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我今天早上还在想,你听到我到门诊来的消息一定会来,果不其然,你就来了。怎么?还是要开病假条?”
“嗯!除了这个还能有啥事儿?这次你多开几天我好好休息一下。”冯强打了个响指:“这一下不用到车间去干活了,哈哈!”
杨冲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我有你这个同案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厄运。你迟早害死我!”说着拿出一张病假条,问道:“这次开什么病?”
“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杨梅大疮之类的都行。”冯强满不在乎。
杨冲瞪着眼睛:“那总要有个名字吧!我不可能在病因一栏里给你填上‘内分泌失调。从而导致人道主义毁灭’吧?
冯强想了想,愁眉苦脸地说:“9月份一个月我已经拉了两次肚子,发了三次烧了,这一次再说拉肚子发烧没人信了。”
杨冲长叹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算了,就说你心脏有问题吧!这样以后还能多开几次,回头我给你补个心电图单子。”
说着杨冲将病假条填好,扔给冯强:“三天够了吧?这是我的最大权限。”
“够了,够了!”冯强喜滋滋地将假条往兜里一塞,起身道:“我就喜欢到医院来,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
说完对杨冲摆摆手:“那你忙,杨医生,我不打扰你给患者看病了,拜拜……”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万分,看来医院这个地方,在监狱里对于有关系的人来说他就是提款机,便利店。没关系的就是催命索,断头台……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身边的蝴蝶,不知道他和李文华在那里说了什么,想到这我回头看看身边蝴蝶,却意外地发现,大雄也正盯着他若有所思……
杨冲给蝴蝶看了看,说是没有什么什么大碍,就只是一般的发烧而已,想要早点退烧就要用好药,用针剂输液。
可是蝴蝶账上没有钱,这就是个问题!杨冲告诉我,政府是不可能给他买费用药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钱的原因,不要小看了几瓶针剂,账目上麻烦得很!
当时我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后来才知道:屁!杨冲纯粹胡说的,护办的护士光他们克扣病人攒下的药一年就要卖上万!可惜那个时候我真天真哟……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那我就先给他垫上吧!我不敢说白给他,因为那几斤猪头肉已经害死我了,吃一堑,就要长一智。可是还没等我表态大雄就一反常态地说:“我帮他付吧!我账上还有一点钱。”
我大惊,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冲听见大雄的话微微笑了一下:“谁说咱们犯人没有觉悟,你们就很友爱嘛!中国人要是都是你这个样子,早就实现共产了!”
大雄知道这是调侃他的话,所以只是讪讪地笑了一下,我也只有满腹疑惑地将杨冲开的单子拿到药房去。
没想到药房的规矩还是先付钱,后给药,我大奇:“那不成我们还会骗你不成?”
药房的那个犯人看了我一眼。撇撇嘴道:“说你是个新犯人吧!啥俅不懂!别说骗药了,监狱里啥骗子没有?骗肉吃的,骗日用品的,骗改造的,你以后会遇见的。”
我实在是不能了解,所以只有无奈地回来说明情况,大雄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存折,对我说:“麻烦你去办一下,我在这里照顾他。”
我接过存折更加纳闷了:“大雄这家伙今天怎么转了性了?”但是蝴蝶等着输液,于是我只有找到医院值班的警察,让他带着我到百货站那个专门负责犯人账目的那去,给蝴蝶划账。
监狱的账目手续还真麻烦,搞了好半天才办理好。回来给蝴蝶扎上针已经是下午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放哥来了。
他一来就将手里的一包日用品扔给了蝴蝶骂道:“他妈的,你这装疯卖傻还成有功之人了,搞得老子成你专门跑腿的了。”
我问放哥:“这是啥?”ЩΧξ点С℃。
放哥道:“这是你们一块过来的那个老乡,就是你们叫和尚的那个给他的,给政府汇报说蝴蝶没有日用品,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所以资助他一点,政府同意了,也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就是些衣服何日用品。”
蝴蝶一把抓过那个口袋塞进了枕头下面,我心里奇怪,问大雄道:“和尚早就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了,哪还有钱给蝴蝶带东西?”
大雄也说:“是啊!想当初他吃饭的碗还是老秦给他买的。”
我没好气地说:“再不要提那个碗了,提起我就来气。”
放哥和大雄都知道这件事,闻言一起哈哈大笑,笑罢放哥说:“谁知道呢?叫花子还有几个烂朋友呢,谁知道是哪个说不定给他寄钱了。”
接下来的几天,蝴蝶在药品和我们的照顾的双重作用之下,身体迅速的好了起来,就是经常爱犯困,我也没有在意,还劝他没事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将来下了队,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另外我还发现他最近和大雄的关系越发的好了起来,这个我倒没有奇怪,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他看病花了大雄的钱,和人家关系升温是正常的,
现在想想,我真是有些感到自己愚蠢,很多明显的征兆和端倪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呢?为什么我经常容易疏忽和大意?也正是这个粗线条的神经,害得我在此后的改造生活中几起几落……
一晃就是一个星期,这一天大雄也突然拉肚子了。不过这没事,大雄反正人在医院账上也有钱,所以很方便的就输上了液体。
这天我正陪着他在医院的院子里输液,忽然我们就看到来了一个美女警察,正带着两个犯人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东西。从那边的队上过来,径自走到我们跟前。
“你们干部在吗?”他问我们。
说实话,坐牢时间一长,真的是见到母猪赛貂蝉了。何况本身这个女警也很有气质,而且面容娇好,身材高挑,所以我们都有些失神,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过看来人家早就被犯人看惯了,所以根本不以为意,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你们干部在吗?”
我们这个时候我们才双双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的值班室里,就出来的了一个医院老警察,他一见这个女警就笑道:“小朵啊!又来发包裹啊?”
那个被他换做小朵的女警娇嗔道:“王叔叔,您在啊!害得我在这里问半天。”说着一挥手大带着随行两个犯人进了值班室。
我问大雄:“你看这个咋样?”
大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值班室。
我以为他还在回味,就撞撞他肩膀道:“还在看呢,人家都进去了,莫非你还有透视眼?”
大雄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说:“什么……什么……”
我嘿嘿一笑:“刚才这个咋样啊?”
“好哇!”一说起女人大雄眼睛就亮了:“硬是要得!”
“那你觉得他和曼洋两个比起来谁更好些?”我抛给他一道难题。
“嗯……这个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曼洋是那种健康的,青春的。这个年龄比曼洋稍微大一点,更加有味道,有一种摇曳欲落的成熟感。”
我笑道:“狗日的,你的词儿还挺多呢!”
“不管是青春还是成熟都和你们没关系,那都是胀死眼睛饿死俅!”一个声音把我们从意淫中惊醒。
我靠!胀死眼睛饿死俅!这话说得好精辟!我回头一看正是杨冲。几天下来我们也很熟了。所以我赶紧问道:“那是谁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小朵,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女警官,谁知道后来她的事情竟然会成为整个司法系统的热门话题……
“她叫师小朵,一家人都是老狱警了,她高中一毕业,就倒了我们监狱,先是工人身份,后来有考试专干,成了警察,现在算起来也有快10个年头了。”杨冲坐下来给我们介绍。
我听得很奇怪:“你坐了多长时间了?”
“6年,我也是十八就进来了。”杨冲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有点不相信。
“知道他的外号叫什么吗?”杨冲一笑:“小枕头!因为她是很多犯人的梦中情人,是所有人谈论的对象,我早就听了八百回了,说实话,监狱上百号女警,长得可以的不是没有,但是最出名的只有四个!”
“哪四个?说说。”大雄和我都来了兴趣,女人,真是男人间亘古不变的话题。
杨冲今天看来心情很好,所以也没有推辞,跟我们讲道:“监狱四个皇后,犯人们分别把她们叫做黑红梅方。”
“我靠!这还扑克牌呢!还有皇后没为啥不叫老Q呢?”大雄惊叹了一声。
“你还听不听?”杨冲把眼睛一瞪:“不听我就不讲了。”
“听听听,你赶紧的,大雄你别插嘴了!”我恨了大雄一眼。
杨冲继续说道:“这四个人排名不分先后,曼洋在门口登记你们肯定早就见过了,她就是红桃Q。这个师小朵妩媚成熟,是梅Q,这两个女警都不错,对犯人也很和善。剩下俩个就不一样了。”
杨冲说到这,又特意给我们打招呼:“黑桃和方片都在主监,你们以后要是碰见剩下两个,一定不要胡骚情啊!很多人吃过苦头的。那两个,一个叫简冰,是技术检验科的,为人刻板,一丝不苟,所以犯人叫她方片Q,最后一个黑桃Q最让人受不了,她叫乔琪,是狱政科的,专门负责接见,以后你们要是分到主监会见到的”
我点点头,却根本没将他地告诫往心里去,只是在神往那两个美女……
值班室的门开了,师小朵一边从里面出来,一边给值班警察说:“那里面有个包裹不是你们医院犯人的,我送到如到入监组去,人家说在你们这边陪护呢。所以我就给拿过来了,真是跑死我了。”
说着她捶着腰又道:“包裹我们没法拆开检查,按规定必须是当着本人的面,你等会给他那个新犯人说清楚啊!别像上次似的硬说里面少了东西。”说完她就带着两个犯人继续分发包裹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啧啧称赞:“真是熟的能滴出水来呀!”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陈怡,也不知道他在女监过得怎么样?不过张所长的口气,好像他的处境还不错。嗯……一定要想个办法,打听到她的通讯地址。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她的……
那个警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来周雄,这里有你的包裹!”
原来师小朵说的新犯人就是大雄啊!大雄听到警察招呼他,也是一跃而起,好像早就等着似的。
我仔细一看,大雄的这个包裹还真大。看来家人很牵挂他呀!
那个我们只知道姓王的警官对大雄说:“监狱规定,犯人收取包裹,必须警察当着本人的面,拆开检查,你自己把它打开吧!”
大雄闻言,三两下拆开了那个包裹,打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真不少啊!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有食品、书籍、文具、还有内衣裤和袜子。
王警官对大雄摆摆手:“你站到边上去。”
大雄依言退开,垂手而立。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有人喊道:“杨冲,赶紧来领消毒器械,就剩你们一个科室了。”杨冲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先去了。
王警官看着那一摊东西,捡起了一大堆自动铅笔芯,对大雄骂道:“你他妈是要在监狱考博士是不是?还让家里给你送这个?也不怕我们检查起来麻烦!”说着,先将这桶笔芯倒出来在桌子上慢慢检查。
但是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你来给我帮忙,看看有什么违禁品吗?”
我闻言赶紧上前,我刚一走进,就闻到一股酸味,那酸味若有若无,很淡,但是却很明显。我想也没想脱口就说:“王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坏了啊?怎么一股酸味?”
王警官闻了闻:“嗯……还真有,我这年龄大了,鼻子不好使了,这好像是什么东西馊了。”说着他翻看了一下那几个食品袋子,对大雄说:“你让家里给你邮寄什么炒菜啊!这都馊了,下队以后能接见了,直接让送多好?你们就是搀,连这么点时间都坚持不住。只知道祸害家人……”
大雄不自然地笑了笑,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摇摇头,继续翻看。
这个时候我看见包裹里有几本图书,还是那种印刷很精美的画册,纸张质量很好。我很好奇,心想大雄这家伙居然还爱看书?于是就拿起来问王警官:“这个图书也要检查?”
王警官闻言也没有注意,只是恩了一声说道:“看看有没有露点的女人图片,那是不允许的。”说完就继续和那几盒自动铅笔芯较劲。
我刚刚翻开画册,就闻到那股很浓的酸味扑面而来,我又仔细闻了闻,立马确定:那味道不是来自食品,就是这两本画册!
我疑惑地看看大雄,却发现大雄的脸都白了,他也看出来我发现画册有问题,几乎是充满祈求地看着我。
一瞬间我的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到底怎么办?是跟王警官说,还是装做不知道?
想了几秒钟我就有了主意,于是将那两本画册放在检查过的物品一边。大雄看到我没有说什么,才微微地轻松了一下,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检查继续进行,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很快就结束了。王警官示意我把东西给他放回箱子对大雄说:“回去看看,吃的东西要是坏了就扔了,不要给你的病情雪上加霜了!”
大雄千恩万谢地过来搬起箱子,可是画册却还在我手中。他看着我,我微微一笑:“反正在医院也无聊,这个我先解解闷,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大雄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手,当时就愣住了,我看王警官在旁,所以只是用画册碰碰他又说了一遍:“怎么样?没问题吧?”
大雄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没问题,两本破书而已嘛!”
王警官说:“既然液体输完了,就赶紧回病房去,队上让你们来是照顾人的,不是让你们来泡病假的。”
我和大雄略微收拾了一下,他就抱着箱子往回走,我拿着画册跟在后面。刚刚转过弯,脱离老王警官的视线,大雄就一下将箱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要夺我手里的画册。
我早有准备,一闪身躲过了他这一抓,微笑着看着他。
大雄一夺不中,看我有了防备,于是又换了一副表情道:“秦哥,我的秦爷,我管你叫爷行吗?求求你,把那个东西还给我吧!”
我摇摇头,对他摆摆手。
大雄的脸真是变得快,看我没有给他的意思,立即又恶狠狠地问:“那你到底想怎样?别忘了我们还是一个地方来的,你就是看在龙飞的面子上,也不能害我吧!”
我轻轻笑了一下:“我咋会害你?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是兄弟,我不会出卖你的。我只是奇怪,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兄弟,可是我发现有甚多事情你都是瞒着我的。要我给你可以,跟我说说这到底咋回事!我只是不想蒙在鼓里!”
大雄闻言稍微松了口气,想了一想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因为这事违法,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万一有事也能撇清干系。但是你既然非要问…——”说到这,大雄又问我一遍:“你知道真相以后,就还给我?”
我点点头:“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会骗你的。说话绝对算数,可是你也别试图糊弄兄弟,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大雄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狠狠地说:“那就一言为定?”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凭这发誓!”
大雄搬起箱子,将我扯到偏僻处,才跟我一五一十的讲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雄告诉我,他在看守所,其实并没有将毒品完全卖给四院的那伙毒贩,从头到尾也就是销售了一半不到,因为他每次都要在里面掺加大量的洛芬待因片粉末,这种药是常规药品,大雄作为一个外劳很容易就买到。
这样一来么也就是说,四院的人虽然表面上从他那里购买了20克毒品,可实际上只有一半不到,剩下的十几克货他还没有继续出手就出事了。那个时候李文华刚好在前面劳动号疗伤,大雄那天和胡玉的事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再不能出去外劳了,手里的毒品又不能带进号子,胡玉还在公安局,所以他病急乱投医,就将剩下的毒品全部交给了李文华,李文华当时已经判决,也不怕他检举,再说大雄知道李文华这人胆子大,他们约好,风头过了对半分成!反正东西在手,也不怕看守所或者监狱没有销路!
听到这我在吃惊之余忍不住打断他:“你咋敢和李文华合作?那不是与虎谋皮?你害怕出事,扔了不就行了?还用给他?”
听了我的话大雄眼睛鼓得像铜铃大:“扔了?你说得轻巧,我又不是调大货的,我就是个四道贩子,东西到我这已经涨了几倍的价钱,我才舍不得呢!你知道那多钱吗?一克我进价150元,但是我可以用待因片把他分成13个小包,一个小包在外面200,在里面就是500元以上!我去把他扔了?将近10万块钱啊!在监狱里可比外面卖的贵多了!你没事能狠心将几万块钱扔了?”大雄激动地说毕,忽然又是垂头丧气地说:“况且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