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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绝症
“可我并没有当着病人的面说啊。”医生顿时解释道，看着苏语周围的保镖，他有些担心引起眼前这位貌美女子的怒火，这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了的。
“哦。”苏语此刻的心很慌乱、害怕，恍惚地走回病房中；看着依旧晕迷着的千严，苏语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整整一个晚上，苏语都陪在千严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甚至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只想快点醒过来。
天亮的时候，千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坏境很陌生，白墙壁、白床单的，这不是医院么？千严接着便发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苏语，昨天在坐车回去的途中，千严胃部突然疼痛不已，后来昏迷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衣着单薄的苏语守候在自己身边，千严的内心除了感动以外，更加觉得过意不去，轻声道：“苏语。。苏语。。”
“啊。”苏语并没有睡熟，很快就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睡呢？会着凉的。”千严眼中闪过一丝爱怜。
“没事。”苏语昨晚实在是身心疲惫，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难道真是在做梦？想到这些，她就急着想要去求证一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出去一下，顺便买早餐回来。”
在去找医生的途中，苏语心中一再祈求，希望真的只是一个梦。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这是不争的事实，医生还告诉她，已经再次确认过了；不会有错，千严患上的确实是胃癌，而且这种病状很特殊少见，医生纷纷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心乱如麻的苏语接过保镖送来的早餐，回到千严所在的病房，故作轻松地走了进去：“千严，你饿了吧，来吃早餐了。”
“谢谢你，苏语。”千严接着说道：“对了，我们说好今天去京城的，看来今天是去不了，明天吧，我等会就办出院手续。”
“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事啊，放心吧。”千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难道医生有说什么吗？”
“没。。没有啊，医生说可能是你最近生活习惯不是很规律，所以才会这样。”苏语怕千严不信再次补充到：“医生说再观察观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很快？具体要多久？这些医生就知道吓唬人，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千严有些焦急：“不然，明天我们又去不成了。”
“我的事，已经。。已经解决了。”苏语这次差点没忍住要哭出来，千严的身体都那样了还惦记着她的事。
“解决了？”千严半信半疑：“什么情况？”
“就是。。那个人他在我出来的这段时间里，重新又找了一个漂亮的女人，结婚了。”苏语走到窗前，假装整理窗帘，她不太敢正面和千严说话，怕被看出破绽。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还没听你说呢。”千严总感觉今天的苏语有些怪怪的，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昨晚啊，我打电话回家，我父母告诉我，那个人已经结婚了。”苏语很勉强的抿嘴一笑：“所以啊，我们不用急着过去的。”
“这样啊，那敢情好，你的麻烦解决了就好。”千严顿时显得心安了。
“嗯嗯，你先吃早餐吧，我回去洗个澡再来。”苏语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可是，苏语前脚一走，千严后脚也跟着出了病房。精明的千严怎么会看不出苏语的异常，他找到那个他的主治医生，医生本来不想说出实情的，但最终拗不过千严，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千严知道自己得了无法治疗的胃癌后，当时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接着上了一辆出租车，无意间又来到了昨天和苏语一起到过的海边，呆呆地看着大海，他此刻的心情与昨天的心情天差地别。尽管千严很坚强，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本来，千严和死亡接过一次吻后，以为他的幸福人生就要来了。当然，如果千严没得绝症的话，事实也确实如此，事业终于有所成就了，爷爷也因此过上了好的生活，再加上苏语的出现。。。。。。可是这些，很快就又要失去了，到底是为什么？
“啊。。。。。”千严对着大海嘶吼，他不甘心，事业蒸蒸日上的他，本来还打算等这次和苏语去京城回来后，涉足影视业、网游业的，争取事业更上一层楼。他本来就是一个力求实现自我价值的人，再加上苏语的原因，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提升自己的层次。但是，现在却接到了这样的一个噩耗！
一声又一声的嘶吼，千严双目欲裂，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了。此时，他脑中闪现出爷爷，爷爷一生孤苦，还没有让他老人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呢，这就。。。。。。
又想到了苏语，这个人美心也美的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挤进了他不轻易对外人打开的心扉，苏语。。。。。。
想到这些，心如刀绞。
之后，一下子仰倒在沙滩上，呆泄地看着天空，千严平时那坚定自信的眼神，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突然响起，千严不想理会，但是铃声却一阵接一阵，未曾真正停止，表现出呼叫方的着急。最后，千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苏语”二字后，犹豫了片刻，最终又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因为他不敢看，也不忍心再看。
千严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苏语的接连不断的电话让他很感动，但更多的是沉重。他和苏语，两人心照不宣，如果照此发展下去，会发展成真正的感情，但是此刻，千严已经没有了那种资格。他，不能拖累苏语，不能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真希望可以像以前一样，和苏语在一起的日子！可是，能回到过去么？
整整一天，千严都在胡思乱想着。这样的噩耗，实在是让他有点承受不住，好比将他打进了万丈深渊一样。如果可以，他真想跳进眼前这个一望无垠，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再也不起来。
但是不可以，因为他还有一个爷爷，他是爷爷的全部，爷爷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让孤苦了一生的爷爷再度变得孤苦。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后来，苏语给千严发了短信：千严，或许你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也是，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想说的是，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也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苏语真是太理解人了，做事的方式也很到位，但是千严的脸上充满了苦笑，只简短的回了一句：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晚上7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千严强行打起精神：“爷爷，我回来了。”
“小严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披着中山装的千雾老人来到门口：“累了吧？饿不饿？快，过来吃饭。”
“好，我先去洗个手。”千严看到客厅里饭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心中很不是滋味，爷爷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再一想到不久后，就要和爷爷永别，他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爷爷知道，年迈的爷爷，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次日，千严有些不死心的再度去到另一间医院复诊，事实证明没有弄错。然后再换一间医院，可结果还是一样。这下子，他心凉了，仰天长叹，眼中充满了哀伤。
呼，既然这样，那就好好陪陪爷爷吧，能陪多久是多久。千严放弃了公司，提拔了两个他比较看重的人来顶替他的位置后，果断离开了，甚至不敢再多回头看一眼原本属于他的公司，因为他怕看了之后心中会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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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厄运
饭后，千严给爷爷点了一根烟：“爷爷，我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吧？”
“回老家好是好，只是你的公司。。能抽开身吗？”小的时候，是千严追随爷爷，爷爷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现在是爷爷追随千严，千严去哪里，爷爷就跟到哪里。
“公司那边我安排好了，我们也好久没回去了，这次回去好好住一段时间。”千严故作轻松地道。
“也好，你这些年都在打拼，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老人眼中满是怜爱。
随着祖国的繁荣昌盛，千严的老家嵘县，这个小县城发展得也快，建设得越来越美好了，新街道、新建筑物等都显得很气派，但是千严却无暇顾及这些，心中满是对苏语的不舍。她现在在哪里了？是不是还在北宁市，还是回家了？千严知道，那个麻烦并没有解决，回去之后那个人会不会又缠着她，她会怎么解决这一麻烦？
千严同时也对他之前的公司感到不舍，酒店和房地产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常运转？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他提拔的那两个人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岗位？会不会照他规定的去做？千严无意中流露出的不舍，千雾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到那栋只有两层高的小矮房，数年前，他就是和爷爷在这里生活的，邻居看到千严驾着路虎这样的名车回来，甚是羡慕，纷纷夸千严能干，夸千雾有福气，有这样的好儿孙，爷爷乐呵呵的和邻居们唠着家常。
千严心中苦笑，他倒是希望不要现在的一切，什么好车、房子、公司，他都可以不要，如果可以重头再来的话。也隐隐觉得，替唐永德挡的那刀不值得，真的不值，比起得到的，他失去的更多。事业、金钱、地位，这些和生命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老家，千严换了手机号码，试图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每天都陪着爷爷，散散步聊聊天晒晒太阳，喝喝茶抽抽烟下下象棋，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星期。
“小严啊，爷爷以前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一些事，现在是时候了。”新的一天早餐过后，千雾坐在小院上的躺椅上，对着坐在旁边的千严道。
“爷爷想说什么？”千严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替爷爷点燃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千雾老人模样颇为享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缓缓喷出：“爷爷能有你这样的儿孙，是爷爷一辈子都值得骄傲的事，可惜。。你不是我真正的儿孙，也就是说我不是你爷爷。”
“爷爷。”千严觉得爷爷永远都是这样，默默付出。
“你是我从孤儿院领回来的，但你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千雾老人站了起来，替千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这辈子遇到你，我很高兴。这十来天你也全心全意地陪着我，我很知足了。孩子，去找你的父母吧，去过你全新的生活。”
“爷爷，您说什么呢？不管怎样，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我最敬爱的爷爷。”这一点，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千严阻止了爷爷再往下说后，转移了话题：“今天，我们去钓鱼吧，好久没去掉过鱼了。”
晚上，和爷爷下象棋的时候，爷爷突然肚子疼，而且越发厉害。千严慌了，急忙开车送爷爷去医院。最后鉴定结果得出，爷爷食物中毒了，千严这时候想起爷爷在北宁市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家吃的，应该不会吃到什么有害的东西啊？怎么会食物中毒呢？难道是？爷爷在外面吃早餐造成的？之前在北宁市的时候，爷爷早上喜欢在一个小摊上吃红薯粉条，难道与这个有关系？
“孩子，爷爷今生有三大值得我骄傲的事。第一，参军成为了军人。第二，遇到了你。第三，将你抚育长大。”病床上，千雾紧紧地拉着千严的手：“现在，我有一大遗憾和两大忧虑。遗憾的是，我未能看到你结婚的那天，爷爷等不到那天了，这是爷爷最遗憾的事。”
“爷爷，您胡说什么呢，不许乱说，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千严顿时着急了起来。
“孩子，爷爷的身体，自己清楚着呢，可以再给爷爷点一根烟么？”千雾老人眼中满是忧虑。千严听到这些后，此刻内心莫名的慌乱，哆嗦着掏出烟盒、打火机。
“孩子，振作一点，爷爷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慌，不能乱了自己的分寸。”千雾老人抽了几口烟，看到千严郑重的点头后，继续道：“我的两大忧虑，第一个是你的事业，我看你的事业越做越大，接触的人也就越来越复杂。比如酒店，少不了要闹事的人，这样你多多少少都要接触黑道上的人，一旦和他们有染，爷爷担心。。。。。。”
“爷爷。。不用担心，也就酒店的人复杂一些，大不了我将酒店转让给别人好了，我不做这一行。”千严顿时恢复了过来，给了爷爷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孩子。你要记住，人一定要有人道，有了人道才会走正道，这样才不会踏上歪道。爷爷见得多了，专门想歪门邪道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爷爷不希望你和他们有任何一点关系。”千雾这次次握着千严的手更紧了：“还有，苏语这个女孩子，好是好，可是背景太深了，我担心你想拉近与她的距离，而拼命工作，这样会毁坏身体的。”
“爷爷，您放心，不会这样的，我能追求的就追求，不能追求的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千严真的很佩服爷爷，看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知道他以前的心思。
“孩子，爷爷今天对你说的话，是爷爷对你最后的嘱托，你能答应爷爷谨记并且做到么？”千雾越说越小声，越发显得无力。
“嗯。。嗯。。”千严连连点头。
突然，千雾老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千严：“小严，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
“嗯，爷爷您刚才说，人一定要有人道，有了人道才会走正道，这样才不会踏上歪道。。。。。。”千雾听到这里的时候很欣慰地露出一丝微笑，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指尖夹着的香烟滑落到地上，千严慌了：“爷爷。。爷爷。。”
昨天，爷爷还好好的，甚至还和爷爷一起去钓鱼呢，鱼儿上钩的时候爷爷特别高兴。此刻，爷爷却已经去世了，千严眼中的泪水缓缓流下，那是对爷爷的不舍，以前ωεn人＄ΗūωЦ和爷爷在一起时的很多画面一一出现在千严的脑海中。
整个晚上，千严都陪着爷爷，每次抽烟都是点两根，一根给爷爷，一根给自己。他不得不承认，以后再也听不到他老人家爽朗的笑声，甚至再也不能给他老人家点烟了。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爷爷要送去火葬场了，千严最后看了爷爷一眼，亲自用白布将爷爷全身盖了起来，心中默念：爷爷，您一路走好，我会牢记您跟我说过的话，您安息吧。
火葬场归来，千严老家的房子，正房里的古木桌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和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千雾，1946年农历3月2日卯时生，于2012年5月22日辰时逝世，这块牌匾上还多出了一句话：我最敬爱的爷爷永垂不巧，您永远活在我心中。
接踵而来的厄运，让千严实在是承受不住，连续的重大打击，让千严心如死灰，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他能干什么？此刻的他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送走了来祭拜的客人后，连续三天，千严都没有走出过家门，实在饿得不行了也都是叫的外卖，这几天都是卷缩在爷爷的灵位面前，每次想起爷爷，心就莫名的痛，眼泪也就止不住的流出来。
第四天，千严突然想到，爷爷是绝对不希望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的，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恢复过来，魂不守舍的他准备出去走一走。
第11章，干什么
“千严。”正要出去，听到屋外有人在喊他，不由前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留着卡尺头的男子，穿着军装，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很利落，给了千严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兄弟。”
“嗯。”千严看到这位多年不见的军人朋友陶宁，才有了点精神：“肩章都两杠三星了啊，正团职，军衔上校，可以啊你。”
“我运气好，得到首长提拔。”穿着军装的陶宁说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我听说千老爷子过世了，这不才赶回来。”
“是的。”千严感到很无奈。
陶宁没有再说话，拍了拍千严的肩膀，然后走到千雾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深深地鞠了三躬，又点了一根烟，放在老爷子的灵位前，接着才转过身对着千严继续道：“兄弟啊，你要想开些，一定要将悲痛化作力量。”
“哎。。。。。。”千严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生活总是让人这么无奈。
“啥也不说了，兄弟陪你，走喝酒去。”陶宁的方式很干脆，男人嘛，无需矫情。
“我倒是想喝，只可惜，我的身体不允许啊。”千严心中苦笑，走到了小院外面。
“什么情况？你的身体怎么了？”陶宁紧跟了出去。
于是，千严和陶宁说了他最近的遭遇，陶宁听得脸上的肌肉都拧到了一块，情况怎么会这么糟糕？！
“实在是有够惨的，都这样了，想喝口酒都不行，估计没人敢和你比惨！”陶宁脸上虽然是一副同情的表情，但嘴上却开起了玩笑。
“啊。。。。。。”千严对着一个破旧的桌子使劲踹，变了形继续踹，断了桌脚继续踢，摇摇欲坠了继续砸。
陶宁看到突然抓狂的千严，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