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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办点事情。”
“你是谁?”杨于华走到水一文面前目光逼视他。
“他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姝娈抢先说话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水一文心中一震,他想说什么,但是立刻又感觉说不出来。
姝娈说我会的,然后叫水一文跟他走。
杨于华看着他们走远,内心有些恼怒,然后对周围的几个黄毛的同学说“看到没有,那女的是我对象,那小子欠打。”
“那男生谁啊?”水一文装作不在乎的问姝娈。
“噢,我的一个同学,他叫杨于华,别太在意他。”
“他貌似很关心你的嘛,把我都当坏人了。”
姝娈笑笑看看他,没有说话。
到医院了。
那医生叔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动仪器要求详细检查,说头疼就做个大脑CT,说肚子疼那一定会让做透视,这也许就是他们说的现在的医生就只是指引你如何到放射实如何到化验室的医院导游吧。
水一文和姝娈折腾了一番,抱着大包大包的药吃力向的学校赶去,他们都开始上课了,走在校园里可以听到集体读单词的声音,水一文知道他们一定是昂着头看着天花板喊出来的,因为中间拖了很长的音,多么像孩子读书啊!
他们一起走进入教学区,然后各自去了,婌娈去了北楼,水一文去了南楼。
水一文慢慢爬上四楼,轻轻的接近他所在的教室,老师已经开始讲事情了。
远远便可以听到老师在用心良苦地批评那些不好好学习只会学坏的非主流一群:不要整什么碎发,什么凌乱美,简直就是鸡窝头,头发竖那么高,跟一蓬草一样,我觉得是鹅窝头更形象。
“你那某某某的头发,作为一个学生不要留那么长。还有你那有些人整天胡思乱想,不好好学习,还有的看课外书,我规定除了四大名著可以看之外,其他书一律不准看,最好四大名著也别看,为了大学,你们的所有心思只能放在课程上,到了大学你们想怎么就怎么。要是拿到了大学通知书你们玩得疯起来也没人多一句话,记好了,大学是你们的招牌···”
水一文感叹着这位班主任老师的封建与苦口婆心,他轻步靠近教室,然后心里开始高频率跳动。
“报告。”声音小得好像他没说一样。
老师眼睛向他看看,脸色陡然变得沉下去,想说什么但没说,然后头往教室一甩,表示可以进去了。
水一文走向座位,内心感觉缺了点什么,应该是老师的尖利批评吧。
他感觉不正常“老师怎么没把我严厉训斥一顿呢?”
刚坐下,老师开口了“下次早点,这就是散漫惯了的,没有追求,不思进取,作风跟菜市场外的那群人一样。”
水一文的心好像被突然刺了一刀,心痛让他几乎昏去,他觉得很伤自尊,在那一刻自尊似乎在他身上已不存在了。
他想解释,可是理智告诉他,老师也是苦口婆心,他为了我们每位同学的学习也是呕心沥血,这样严厉的好老师哪里找得到呢?毕竟一个老师教育我们好好学习是他关爱疼爱我们的表现,如果没有人提醒关心教育我们了,我们就完全可能会沉沦在青春的岁月里。老师的用心良苦水一文都是知道的。
他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从众的拿出课本,然后思绪开始飘荡。
他看看北楼那边,满楼的灯光,一些老师的讲课声音在此刻格外分明,远处有了灯火,偶尔杨柳那边有亮光掠过,那是夜行的车辆。
水一文在想姝娈是不是也被批评了,她的感冒好了没有。
远处的灯火隐隐约约,在大片的夜里寂寞孤独,看着这样的灯火竟会让他有种雾里看花不真切的伤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第三章 伤心的解围
下课了教室里一片热闹,活跃分子在教室里转来转去宣扬着他们的假期见闻,也有所谓的口才了得的大妈大婶们在那里发布公告,还有一群贪吃蛇在教室转悠,打地主般的寻找别人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
水一文独品一个人的安静。
娟儿过来戏弄“水一文,你又咋了,怎么又呆在那里不说话,是不是一个假期把你的魂又给放走了啊。”
水一文浅浅地笑,“我一直都这样,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知道你一直都这样,可是刚到校嘛,你也该出来做做报告嘛,讲讲你的假期新见闻。”
“我的新见闻?我放假了就不出门的,还是你们自己讲吧。”
“骗人,你该不会又遇到什么诗情画意的事了吧?哦,肯定是什么美丽的邂逅之类的吧。”
“别瞎扯了,怎么每次到学校都要说我什么美丽的邂逅呢,搞的我像个风流人物似的。”
“你算是说对了,你啊,就是有点风流,感情泛滥嘛。”
“其实,我这次回家的确遇到一个美女,我很喜欢她,可是呢,今天不给你说,谁叫你说我风流了。”
“什么,又是美女,你你你,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娟儿说完头往旁边一扭,嘴巴狠狠的咬在一起,水一文看着她小孩子般的样子忍俊不禁,然后把头凑到他面前,笑笑,捏捏她的小鼻子“哇,娟儿生气的样子好好看啊,好可爱噢。”
这话被周围的人听见了,然后一阵哄笑。
阿鹏又在那里瞎凑合“哇塞,还可爱,还娟儿,好软啊,受不了,受不了!”说受不了三个字还特意用周杰伦《迷迭香》里的音律唱出来。
娟儿一听更是脸红到了脖子,一头扎回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装作哭样。
“我可不会哄女生,不要生气嘛!”水一文像得胜的将军。
娟儿躺了一会儿见水一文没来哄,就很生气似的抽出一本书来看,盯着同一页不放。
水一文摇摇头笑笑又坐下来,继续他的安静。
毕竟是放假刚到校,所有的同学都玩累了,所以上课时几乎都是半闭着眼上的,三节晚自习在煎熬中度过,终于下课了。
姝娈背着书包刚出教室,却发现杨于华叉着腰站在走廊上,姝娈疲惫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有事么?”
“没什么,想你了,想跟你谈谈,一起到操场上走走好吗?”
姝娈觉得很荒唐,杨于华对她一直死打乱缠,可是她一直没有认可他,以前还是朋友,后来连朋友也没跟他做了。
所以至于杨于华说的想她,她也自然没多在意,毕竟他这样的人对别的女生说爱说想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一直都没在意你说的那些话,请你尊重我,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应该去过你的潇洒日子,希望你不要打扰我。”
一向温文尔雅的姝娈说得很直接!
杨于华觉得很没面子,加之周围一些人也听到了,他更是恼羞成怒,拉起姝娈的手就往操场跑。
这恰好被小兰看到了,她赶忙追上去,却看见杨于华像发怒的豹子一样叱问着姝娈什么,而姝娈则依然很镇定的说着什么。
小兰感觉情况不好,一时间又不知找谁好,突然想到了水一文,虽然她知道他们才认识几天,但是出于没有别人可以帮姝娈的情况下,她还是拨通了水一文的电话“不好了,杨于华把姝娈拉到操场了,好像在争吵着什么,情况很不好。”
水一文扔下书包就往操场跑。
操场这边,杨于华像是走火入魔一样,眼里迸射出愤怒的光,似乎能把夜色点亮。
“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一再的逃避我,我哪里错了?”杨于华问。
“我们不适合,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姝娈镇定地说。
“你说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今天那小子在一起了,快说。”他狠狠地抓住姝娈的双肩逼问着她。
“杨于华,你干什么?”水一文冲过去挡在姝娈面前“怎么能这样吼一个女孩子,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你!”
“还有脸说,能力不错啊,竟然早把她整到手那,我不如你啊。”
“杨于华你说能不能信口乱说,能不能停止侮辱每个人。”姝娈停了停“我跟他才认识几天,只是我们话缘很投和,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杨于华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眼里迸射出不相信的光。
姝娈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他,希望能从眼里告诉他,她和水一文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清楚,水一文今晚为她解围的确格外让杨于华误会,但是她也能理解情急之下水一文的好意。
而水一文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算什么,他只是一个外人,即使和姝娈有很好的话缘又怎么样,即使这些天和她很快乐很释怀的玩耍有怎么样,她最多也只能是他的美丽邂逅这幕戏的一个演员。
水一文的心有隐隐的痛,像一把尖刀一样慢慢插入,撕心裂肺,是的,姝娈说了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如此疼痛。
他本不应该有任何幻想,即使他心中刚起过波澜,那也只是他个人的多情,有些情感从来不是一见便能钟情的。
夜风越起越大,有些寒嗖嗖。
操场那边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走得很自由。
“都早点回宿舍吧,老师可能要去查寝了。”姝娈转过身对水一文说“谢谢你,没事了,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都累了。”
水一文点点头,心里感觉些许的温暖,想说什么可是看看杨于华又把话咽了回去。
“水一文我不会放过你的。”杨于华听到姝娈对水一文温柔的话语,愤怒的火又一次燃烧。
说完杨于华扬长而去。
姝娈心一抖,她怔怔地站着,脑海拼命的翻动,本来水一文不该来帮她解围,可是她又似乎最愿意看到他来,一种无形的依托感悄然生发“不,不,我不能这样,我跟他只是偶然有了交集,即使对他有发自内心的波澜,也不能太过相信上天的安排。”
“早点回去吧,别太晚了。我先走了。”姝娈静静的离开,像无声的风。
周遭开始安静,只有水一文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操场边,操场那边的湖风猛烈的吹过来,打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要被吹倒了,内心又是一阵猛痛,他捂住胸口,像虾米一样坐下,额头上的汗像大豆一样直冒下来,风吹过来一股冷意。
他颤抖着拿出随身带的药用力地服下,然后闭上眼听着风从耳边呼过的声音。
第四章 曾经意踌躇
时间依然在走,顺便带来所有的愉快与不愉快。
依然是老师一声声提醒,如果你们上不了大学;上不了名牌大学,你们就彻底完蛋了,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题海,依然是窗外飘过的浮云,只是再也由不得幻想,曾经的那些童稚和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赋予了浮云千千万万的意象,时间剥去了懵懂的衣裳,给了我们多愁而且繁忙的思想,愁容代替了天真的面孔。
水一文还是坐在教室后排的那个窗户边,看秋冬循序渐进的到来,看这偏南国的地方开始飘落少许的黄叶,看杨树那边偶尔闪过的三轮车,水一文目送骑车的大妈一直到好远,在远处就是一个岔路,这个时候,水一文也不免会去想象那位大妈会选择哪条路线,然后与她最后的走向作对比,然后长舒一口气,埋头深思。
他始终有着敏感的心灵,过去的一切一切揪扯着他的心思,可是生活对他来说一直都是那样,从小受到的孤单,受到的无助,受到病痛的折磨,还有懂事后生活中无尽的哀伤,时刻都刺痛着他的心灵。
可是他又能怎样,他还是选择带着痛前进,他知道他该坚强了,他知道他的坚强与他敏感易伤的心相互冲突,但是人生还那么漫长,人生就要坚强,一切都必须不由质疑的接受,然后奋力抗击,然后去改变,然后解除忧伤,寻找生命的阳光,不管内心是如何的脆弱,内心的脆弱不是懦弱的表现,因为每个人的出生,到经历的环境。再到遇到的世事都不一样,再之性格与遗传有一定关系,所以每个人不可能对同一件事情的思想反应都是绝对乐观的,然而一切都由自己掌控尺度,不要悲观太深也不要过于乐观,人生真正需要自己去挥洒阳光。
曾经意踌躇是时间的溜走
曾经独徘徊是世事的难留
瞳孔外的世界
充斥着生活的泪与喜
有时的一瞬竟是那么烦绝
过后的事才让我知晓
其实这是对生活得独到感受
所谓沉郁也是一种享受
所以我一直对自己说要让别人知道
我的生命再粗糙
我也要活得很骄傲
水一文放下笔,看看黑板,老师的笔记已经占满了黑板、同学们正在匆忙抄写,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画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他侧头看看娟儿,她也正忙着抄写,笔杆顶端摆动的频率至少超过了十HZ,水一文看她匆忙的样子有点想笑,竟然发现那个样子会让他刚才伤感的回想与幻想消失殆尽。
就在水一文呵呵的看她时,她突然一个不经意的扭头看到了他,他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然后一个微笑搪塞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
娟儿眼睛鼓得大大的,她猜想水一文又在出什么鬼点子,气愤得很,做出“干嘛”的口型。
水一文笑笑,手往桌子上一摊,表示什么都没有。
娟儿不相信,突然一本书飞过来,水一文躲闪的急,打在窗户上,打破了教室的安静。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往他们的方向看,老师惊愕的目光逼向他们的方向,他吓得一下子低下头,手里拼命地转动着那只早就没墨水的笔,内心像烧开的水一样翻腾着。
心里想这下完了。
可是老师什么都没说,不到三十秒教室里有恢复了安静,重复着刚才的忙碌。
大约要下课了,老师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微微一笑,示意让他出去,其实水一文从她的微笑中可以看到老师不会为难他的,再者英语老师王老师一直都很好,班上的同学都把她当大姐呢。
水一文犹犹豫豫从后门出去了,他跟王老师来到办公室,办公室很宽敞,四周都是亮玻璃围起来的,空空荡荡办公室只有他跟老师两个人,窗外是一排塔形的柏树,在这初秋依然显出它的墨绿。
对面的低年级教学楼有一层教室外面一排学生在那里嬉闹,显然是上体育课后提前下课的人,有的还在那里放飞机,显示出高一孩子的稚嫩,不懂高年级孩子的忙碌,还孩子气的喜欢玩耍。
老师的话突然打断了水一文的思绪,“在想什么,呆住了?”
“噢···噢,老师我知道你找我啥事,我刚才上课没认真记笔记,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改正。”水一文开门见山的说白了。
他瞟瞟老师,却看到老师并没有严厉的表情,稍带一丝斑点的脸上写满淡定与祥和,额头几丝偏黄的头发显得那么自然,厚厚的眼镜下面一双亲切的眼睛似乎要水一文从一切束缚中解脱出来。
水一文被打倒了,他低下头,好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坐下吧,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沉郁呢,似乎一直沉静在悲伤中。十六七岁的孩子,别搞得少年老成啊,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水一文感觉内心有点沉重,这个问题如万斤巨石突然压在他的胸口,要他马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水一文曾经问过自己好多遍:为什么我会这样呢,到底自己还能不能快乐起来。
班主任曾经批评过他好多次没出息,懦弱,越穷越没出息。
可是即使这样尖刻的话也丝豪没有动摇水一文骨子里的倔强,他只是静静的思考自己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懦弱的人,真正要归咎的是那与生俱来的悲哀与铺天盖地的经历。
他就是一个将要死的人了,一个先天就被定格死的人,死去他并不害怕。
但是他知道痛苦的味道,感同身受的为别人心痛。
他格外感叹生离死别,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情,离别真的很快,他想到自己即将要的离别,那个时候也许就是别人为他洒下漫天的泪水了,可是他不忍心他们那样,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世事变迁,人世易沧桑,这不是他能改变的。
水一文没有看老师,低着头飞回了自己的世界,那是那夜的大雪,那是外婆的白发,那是他突然倒在地上,拼命的捂着胸口,被千刀万剐般的痛苦让他彻底明白了外婆说的话是真的,他天生就有心脏病,妈妈在他一岁时身患绝症去世了,他天生是个命苦的孩子,那是那一晚外婆抱着他哭的很厉害,那晚大雪把屋后的那片松林都覆盖了。
“难道你以前受到了什么刺激吗?”老师小心的问。
“你爸爸妈妈不管你吗?”
水一文突然被惊醒,全身一抖,整个世界陡然变得冰冷,似乎是掉入了冰窟,泪不由分说的涌出来浸湿了他的眼睛,然后一切都模糊了。
然后一滴泪滑落出他的眼睛,滑下他白瓷般的面孔,然后落下,铿然一声打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他淡黄色的丝丝头发下白皙的皮肤上生起一层晕红,好似漫天白云下的一片彩霞。
忧郁的泪色眼神在厚厚的眼镜的折射下更显得娇美,雅洁,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他额上的头发,把他那忧郁但又让人疼爱,见之心痛的样子吹的渺远,虚拟,他好像上帝遗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