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二月河.帝王系列(全本txt)-第6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大人安坐,”邬思道用扇柄遥遥点了点椅子,改容笑道,“美我疢疾,恶我药石,连这几句调侃的话都受不了么?倒是你说的‘冰山’二字,切中邬某下怀。仆少怀不羁之才,游于江淮,学于终南,以屠龙之术寄食于公衙廨宇数十年,带着这身残疾,早已断了出将入相的想头。愿意伏处你大人门下,佐你为凌烟阁名臣,你可肯接纳?”田文镜愕然注目邬思道,见邬思道一脸庄重肃穆之容,不像是讥讽挖苦,这一身雍容华贵气度,确实又有别于一般清客幕宾寒俭阿谀的奴相,不禁缓缓坐下,说道:“我如今处境你可知道?你在诺敏中丞那里,不比跟着我这个小小部院堂官强得多?”邬思道笑道:“你如今处境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山西亏空你奏而不实,查而不明,正是进退维谷捉襟见肘之时,我不趁此离了这座冰山,来栖你这棵梧桐树,一定要等这里树倒猢狲散时才就食于你么?”
  田文镜听他这番话,怔了半日,深叹一声道:“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感你这份情。只我眼前就过不去这座‘火焰山’,谈得上什么‘梧桐树’!诺敏——”他低下了头,“是一堵硬墙,恐怕碰破头也过不去了……”
  “诺敏此人好大喜功,务虚邀宠,其实读书无作文胆,磨剑无破敌胆,你是被他的虚张声势吓住了——告诉你,山西亏空天下第一。只是你田文镜查的不得其法而已!”邬思道斟了两杯酒,一左一右递给两个夫人让她们饮了,莞尔一笑道:“其实他玩弄权术,欺得了一时,欺不得永久;欺得了小民,欺不得士绅;当今天子聪察乾断,以诺敏之智,岂能终邀恩宠?”田文镜愈听愈惊,这些话都是埋在自己心里的话,显而易见的弄虚作假,偏自己就查不出来!这个邬思道既在诺敏衙门当清客,或者知道其中情弊?他又为什么要弃大就小,弃荣就辱,投靠自己这个倒霉的小吏呢?寻思着,又怕今晚遇邬思道,也是诺敏设下的圈套,因道:“先生的话很中听,只是有几分可信呢?诺敏大人天子信臣,你何以断言他是‘冰山’呢?”
  邬思道冷冷说道:“你瞧得见,我是个瘫子。其实你还不晓得,是李卫荐我投诺敏门下的,年羹尧和我也不陌生!实言相告,我这个人既做不了官,又好酒喜色,又有点才,不肯轻易自弃,自然想找个扎实一点的靠山。天地间‘礼义廉耻、酒色财气’八个字,恰如武乡侯八阵图。廉为生门,财为死门,诺敏从死门入,焉能从生门出?”
  如此心地识见,田文镜不能不买帐了,他举杯一饮,起身一揖说道:“但库中存银帐目核对三遍,确无差错。情弊手脚怎么做的,愿先生教我,没齿不忘你的大恩!”
  “不要说‘没齿’的话嘛。”邬思道笑道,“只我前半生历尽坎坷,后半世想酒色自娱。我和你约定一下,你外放知府,每年供我三千两杖头之资;升迁道司,每年五千;开府封疆,每年八千。答应这个数儿,我替你打赢眼前这场官司!”
  田文镜死死盯着邬思道,足有移时,说道:“成!”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邬思道顾盼凤姑和兰草儿,笑道,“咱们似乎还有点后福——田大人,你查看过藩库没有?”
  田文镜一怔,说道:“这还用问?我头一件事就是清点库银!共存现银三百零五万四千二百一十一两,与帐目一毫不差。”
  “都用桑皮纸包裹?”
  “我都拆开看过。”
  “是京锭还是台州锭?”
  “都不是,是杂银。约有三十万两是五十两一锭的台州足纹。”
  邬思道狡黠地眨了眨眼,把手中扇子展开了又合住,半晌才格格笑道:“明白了么?”田文镜尚在懵懂,邬思道又道:“既然火耗银子已向户部申报,藩库里就不该有杂银!这就是说——”他话没说完,田文镜已悚然而悟,兴奋得站起身来;“说得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这就是说库中实存银两仅三十万,其余都是临时凑出来对付朝廷的!”“阿弥陀佛!”
  邬思道双手合十,说道:“足下此刻总算酒醒了!”
  就在田文镜与邬思道在灯市小饭馆计较山西亏空清查办法时,新任乾清门二等侍卫图里琛赍诏来到座落小东关内的巡抚衙门。图里琛是原抚远大将军图海的孙子,以祖父功勋恩荫车骑校尉。在黑龙江将军张玉祥麾下当差,当时罗刹国哥萨克骑兵时有扰边事件,图里琛曾乘夜带十八骑士攻袭盘据木城的贼营,擒斩罗刹国玛哈罗夫将军,被雍正称誉为“铁胆英雄”,刚二十出头,已是身经十余战,几次死里逃生的人了。虽说这些晋封二等侍卫,职务仅是平调,但一见皇上,立赐黄马褂,赏双眼花翎,掌管了乾清门听政处关防。谁都明白,此人晋升一等侍卫,只是早晚间的事了。图里琛在巡抚照壁前蹬着下马石下来,随行的二十几个少年护卫也一齐滚鞍下马,巡抚衙门前的戈什哈见这阵仗,知道来头不小,早有一个司阍堂官疾趋而出,直到图里琛面前,打千儿赔笑道:“大人万福金安!敢问大人尊姓、台甫、在哪个衙门恭禧?”
  图里琛傲然抬起头没有答话,巡抚衙门口一溜八盏灯,十六盆烟火盒子、地老鼠、起火烟花放出五颜六色的光,照在他清秀冷峻的面孔上,像一尊石像一样漠然不动声色。一个随行护卫闪过来代答道:“这是我们图军门。刚从北京来,要见诺敏传旨。”
  “扎!”那门官胆怯地看了看图里琛,叩头说道:“没有接到滚单,不知钦差大人驾到,请图军门暂候,卑职这就去禀报诺中丞。”
  “不用了。”图里琛点点头说道:“我不爱那个虚礼,所以一路都不用滚单勘合。你也不用禀报,我自己进去就是。”说罢转脸将马鞭子扔给一个随从。那门官这才看到,图里琛从左耳到颏下,有一道四寸多长的刀痕,在焰火光下闪着可怕的殷红的光。他还想请示什么,看了看图里琛倨傲得目中无人的神情,嗫嚅了一下往后退去。
  图里琛不再说什么,雪亮的马刺在石板道上发出叽叮叽叮的金属撞击声,迤逦来到仪门前,就着灯看时,楹联上写着:简命驻并州,感频年捍患御灾,创者立、废者兴、教者深、养者厚,寝食弗遑,纯以济民尽臣职;使君统晋省,听百姓歌功诵德,良己安、顽己化、劫己转、岂己登,贤劳备至,力能造福契天心。
  不知怎的,图里琛嘴角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回顾左右说道:“诺敏大人当得起这两副联语,这志向不俗!”说罢便旁若无人地进来。
  巡抚衙门内衙正在元宵消夜,西花厅前一片空场上,几十个清客相公,一大群师爷,众星捧月般将诺敏集拥在中间席上,觥筹交错人声嘈杂,一个个吃酒吃得红光满面。两厢笙篁齐奏,十二女伶一色罗襦绣裙,舒广袖,移莲步翩翩起舞,歌喉裂石穿云:淡妆多态,更滴滴,频回盼睐。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记画堂风月相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待翡翠屏开,芙蓉帐掩,羞把香罗暗解。自过了烧灯后,都不见踏青挑菜、几回凭双燕,丁宁深意,往来却恨重帘碍。约何时再?
  正春浓酒困,人闲昼永无聊赖,厌厌睡起,犹有花梢日在……图里琛混在家人里看时,诺敏斜坐中间,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甩在椅后,冠玉一样白晰的面孔上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唇上漆黑的髭须恰似隶书的一个“一”字,穿着玫瑰紫猞猁猴皮袍,上罩黑缎珊瑚套扣巴图鲁背心,翘足而坐,双手随乐打着节拍。图里琛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是奉旨先私下看看诺敏这个人,然后再传旨的,见眼前这个诺敏,他实在想不出平日坐衙办差是个什么风范,居然在半年之内就把积欠了几十年的山西藩库处置得瓜清水白!正想着,见一个师爷凑到诺敏耳旁低语几句。诺敏坐直了身子,格格一笑说道:“这个邬思道,我不过瞧着年大将军和李卫的面子收留了他,月俸是头一份,又是个残疾,一点差使也不办,怎么倒吃里扒外?——田文镜私通的那个婊子拿到没有?”
  “拿到了!”那师爷一脸谀笑,凑趣儿道:“真真是个人间尤物——抚台要不要叫她……”
  “不要。”诺敏摇头道,“先囚到签押房后耳房,等处分田文镜的旨意到了,一并连人证解往北京!”
  图里琛觉得已经完成了雍正的“先看人后传旨”的差使,嘴一努,一个戈什哈立刻闯到席前,大声说道:“御前带刀侍卫图里琛前来宣谕!闲杂人员一概回避,着诺敏跪接!”几个女伶冷不丁的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慌忙闪了开去。诺敏一惊之下站起身来,却见图里琛双手捧着黄绫袱盖着的诏谕庄重地走到席前,忙笑道:“天使到了,我竟一点也不知道,有罪有罪。请大人稍候,我更衣就来——设香案!”图里琛微微点了点头,将敕书交随从捧着,也套上了皇帝赐的黄马褂,弹了弹前摆,走到香案上首南面而立,早见诺敏朝珠袍服疾趋而出,伏地叩头说道:“臣诺敏恭请圣安!”
  “圣躬安!”图里琛朗声答道:“诺敏听旨!”说罢展读圣旨:奉朱批:诺敏前奏甚明晰,甚为可嘉。山西之清理亏空可为天下一鉴。着发各省,会同督抚商酌效法。
  山西通省亏空二百余万,诸务废驰,今诺敏到任半年,料理清楚,钱粮分厘皆有着落,且将前任之愆,累及现任无辜尔各省封疆大吏若肯如诺敏之实心办事,天下事何有不办之理?诺敏实可为天下抚臣中之第一者也!他省督抚当愧而效之。今着诺敏加尚书衔,赏单眼花翎以资奖励,钦此!
  诺敏听了忙连连叩头,说道:“请图大人代奏,臣诺敏何德何能,受主上不次深恩,惟当以国为家,忠于厥职,定将三晋治理得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方副主上托付之重!”
  这是早已和幕客们商量好的答词,雍正是个求实的人,拍马说不定拍到蹄子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的套话也未必愿意听,不如实打实从自己差使上说,反而更惬圣意。
  果然图里琛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双手扶起诺敏,说道:“圣上宵旰焦劳,一心求治。诺大人体贴圣心,果然是位能臣。
  主上夸你,不枉了圣祖栽培之恩,也难为年大将军举荐!“说着又问:”田文镜呢?“
  “回钦差的话,”诺敏一脸庄敬之容,“田大人近日一直在藩库清点银帐。今日已经清理完毕,听说上街看灯去了。”
  “你看来并不介意田文镜挑剔山西省务?”
  “因为一朝臣子,同事一朝天子。”诺敏恬然答道,“本来嘛,半年清完数十年积欠,难免有人疑惑。田大人办事认真,肯实地考察,为我辩清真假,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介意?不过……”
  诺敏说着目视左右,叹息一声道:“文镜不该在清查亏空时,弄一个歌妓养在驿馆。弄得省城议论纷纷,这实在有辱官缄。我虽不计较,下头人却咽不下这口气,已经将那个女子拿到府中。这件事也要请图大人示下,怎么样周全了各方体面,又不至于使田大人有所误会。”图里琛绷得紧紧的面孔突然松弛地一笑,只有这一霎,才看得出他刚毅凛寒性格的另一面,竟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孩子气。在诺敏的导引下,图里琛也慢步向上席走,一边回答:“这是你巡抚职份里头的事嘛!我管你这些事做什么?你和田文镜为了亏空一事打钦命官司,已经朝野皆知。这点子风流罪过也只算锦上添花罢了。”
  诺敏一边陪着坐了,寻思着这个少年新贵这番似实若虚闪烁不定的话,说道:“我和文镜兄并无私怨,是文镜硬要挑剔,不肯放过。幸亏圣聪高远明查秋毫,不然,这‘冒功邀宠’四个字,诺敏如何当得起呢?”说着便笑,一边吩咐继续开筵。
  便见门上司阍的戈什哈进来报说:“田文镜大人特地前来拜会钦差大人!” 
 
  
第九回 图里琛奉旨巡并州 元宵反诮语讥忠直
 
  听这一声,花厅前几十名翎顶辉煌的官员,从布政使、按察使到各司道,及一大群刑名、钱粮师爷还有省城十几个缙绅耆宿一齐扫兴,面面相觑着停了箸站起身来,不知这个粘胶腻牙的过路钦差又要来寻甚么晦气。诺敏向着首席稳坐的图里琛略点头致意,忙着起身离席,也是一脸张惶。图里琛这才领略到,田文镜在太原着实犯了众恶。他不动声色,端着酒杯沉吟,只见田文镜穿着鹭鸶补服,戴着白色涅玻璃顶子脚步匆匆进来。
  “听说钦差图大人到了?”田文镜和诺敏相对一揖,二人目光一碰都闪了开去。田文镜扫视着众人问道:“在此地么?容下官叩请圣安!”图里琛这才看出,田文镜眼睛原来近视,自己身着黄马褂居中而坐他都看不清,莞尔一笑起身道:“我就是图里琛。”田文镜这才转过身来,跨前一步甩了马蹄袖双膝跪下,亢声说道:“钦差西路宣旨使臣田文镜叩接钦差山西宣旨使图里琛!臣田文镜恭请圣安!”
  钦差叩接钦差!这本来是实情,但确实是一句多余的话。
  众人见田文镜一副天不管地不收的强项模样,想笑又都不敢。
  一时偌大筵宴上寂无人声,只听远处衙外开锅稀粥似的爆竹声隐隐传来——是时漏下三更,已到正月十五子正时分了。图里琛也被田文镜弄得一愣,但他此时口含天宪手握重权,哪里将田文镜放在眼里?略一顿,冷冷说道:“圣躬安!钦差图里琛愧领你的大礼了——你别忙起来,有奉旨问你的话!”
  “臣恭聆圣谕!”
  “奉旨问田文镜,”图里琛道,“田文镜乃京师撮尔小吏,奉旨往西大营年羹尧处传旨。原系专差,并未奉有沿途采风,干预地方政务旨意,何故无事生非,妄奏山西巡抚诺敏贪功邀宠,取媚当今?朕原是可欺之主么?”说罢便盯视田文镜。
  田文镜从容不迫,叩了头答道:“臣奉旨西行原是专差,但原在户部已屡蒙严旨,限期清理山西、直隶、山东、河南诸省财政,旨意已记档缴皇史宬收存。是以臣过问山西亏空一案,并非以钦差身份横加干预,乃是以户部司官身份查看山西藩库。臣与诺敏位份悬殊且无宿怨,正因主上非可欺之主,不敢渎职轻纵,乞圣上洞鉴烛照!”
  这个话大出人们预料,连诺敏也不禁愕然,顿时脸涨得通红,很想插一句问“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以户部司员身份查看的”?但现在图里琛是代天子回话,无论何人插口都是欺君,只好干咽了一口唾沫,下死眼盯着这个无端来山西搅闹的刺头儿官,心里的火一拱一拱往上窜。图里琛也大感意外,但此时也只能遵旨问话,因道:“今山西通省亏空弥补齐全,尔既查清,银帐可相符?”
  “分文不差!”
  “既然分文不差,”图里琛背诵着雍正的原话,“尔无端污人名节,是诚何理?是诚何心?足证朕心许诺敏为天下第一抚臣鉴人不谬。若诺敏有一丝一微欺隐,朕亦无颜对天下抚臣矣!问尔田文镜,还有何言对朕?”诵罢目光咄咄,逼视着田文镜不语。
  田文镜舔了舔嘴唇,雍正的这些话刁钻凶狠到如此地步,是他和邬思道都没有想到的,而袒护诺敏到这个份上,更使人始料所不及,如若再继续哓哓置辩,那就不是与诺敏质对,而是直接扫雍正的脸了。田文镜沉吟半晌,叩头答道:“臣愚昧。诺敏确系‘天下第一抚臣’万岁问至此,臣还有何言可对?伏惟圣裁!”
  “来!”图里琛目光灼灼,断喝一声,“革掉田文镜顶戴!”
  “扎!”
  两个亲兵答应一声,走上前去。田文镜却将手一摆,煞白着脸双手抖着拧下涅玻璃顶子上的旋钮,递了过去。
  “田大人,”图里琛微微一笑,亲自上前双手搀起田文镜,“不要这么懊丧嘛。办砸了差使革职去顶子的论千论万,宦海沉浮平常事,桂冠可作伴梅人。来,且吃酒,我为大人压惊!”
  诺敏便忙着让人斟酒,双手捧来敬给田文镜,笑道:“文镜,到晋一月有余,殊失主人之道啊!想一想,不过噩梦一场,恍若昨日之事。这里图大人可作证,兄今遭圣上严旨切责并非兄弟进谗……料想文镜回京,朝廷必定还有恩旨的。”田文镜听着诺敏这些虚情假义的慰劝,也不言声,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向众人亮了杯底。径自扬长走到上首桌前翘足而坐,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图里琛见他如此胆气,刹那间心一动,闪过一个念头:“此人豪杰!”诺敏却高兴得醉了似的,背着手兜圈子,只是想笑又怕失态,众人都以为他在搜索枯肠作诗,却见他手一摆,说道:“把大爆竹放起来!放焰火!”
  随着爆竹“呯呯”闷雷般一声接一声响起,十二箱焰火喷花吐霞泼雾流光,映得席面五彩缤纷。一轮浑圆的月亮,将银辉纱幕似地铺向大地,霭霭瑞光中坐着这群心思不一的官绅举饬劝饮,倒也别有一番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