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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度夺魂-特殊罪案调查实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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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太激动了,”查理耸耸肩说道。“现场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我们这是从床上提取到的。”他把塑料袋抛给我。袋子里是只约三英寸长、变了形的罐筒状东西。    
    我举起袋子仔细察看,但想不出这罐筒状的东西会是什么。    
    “原来是装什么的,肯定早就熔化了。”克拉珀耸着肩说道。他从挂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着,随即掏出一件类似的东西来。    
    “是种止哮喘的喷雾剂,林赛。”他把手中的喷罐盖帽拿掉,把喷罐并排放在证据袋里的罐筒状物旁比对着。他揿了两下喷罐的按钮,每次都有一股喷雾从罐中射出,飘散在空中。    
    “住在这屋里的人患有哮喘病。”    
    


《3度夺魂》第一部分人人钦佩的守护神

    吉尔·伯恩哈特独自一人久久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她的同事们早就下班走了。    
    面前桌上摊放着一份打开的案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呆呆地望着同一页纸足足有十多分钟了。在那些史蒂夫没有出差或加班的日子里,她总是待在办公室里消磨时光。随便做些什么事,只是要尽可能避着他,即使她手头没有案件要做也这样。    
    吉尔·迈耶·伯恩哈特。著名的地区检察官首席助理。人人钦佩的守护神。    
    她自己却害怕回家。    
    慢慢地,她用手抚摸着后背骨上的青肿块。是最近一次被打留下的青肿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经常帮一些有这种受虐经历的女士打官司,现在自己却躲在黑暗角落里,守着隐私,独自饮泪。    
    一滴泪水慢慢流下她的脸颊。这一切都是从我失去孩子时开始的,她暗自想道。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不,与史蒂夫的麻烦在这之前早就开始了。她知道。那时她刚读完法学院的课程,而他则刚读完MBA课程。分歧一开始表现在她的穿着上。她的着装往往不合他的口味,或是会暴露出她肢体上的疤痕。在聚餐会上,他的观点——有关政治、她的工作或是其他什么的——总是要强出她一头。她总以为这是因为他赚的钱多,用他的钱付了购房款和BMW轿车车款定金的缘故。    
    你不可以这样做的,吉尔。自从认识他后,她耳边总是有这样的话响起。天哪,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她是这市里地区检察官的首席助理。还要她证实什么呢?    
    电话铃骤然响起,吓得她惊跳起来。会是史蒂夫打来的?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让她感到恶心。那种让人毛骨悚然,貌似关心、挂念的语调:“嗨,亲爱的,你在干嘛?快回家吧,快点,我等着你。”电话留言机上传来了来电者的声音,说他是萨克拉门托市的地区检察官助理,打电话来是要寻找一位从州监狱被释放的犯人做证人。她松了口气,让留言自动转入到她的语音信箱里去。    
    她合上厚厚的案卷。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暗暗发誓。她会把一切都告诉林赛的。不对她说实话令她心里很不安。林赛一直认为史蒂夫是个讨厌的家伙。她可真不傻。    
    她在收拾手边的案卷时,电话铃又响了。这次的铃声显得很特别,仿佛是把直接戳进她心里的尖刀。    
    不要接听,吉尔。她已经走到门外走道上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电话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吉尔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慢慢地,她拿起话筒。“我是伯恩哈特夫人,”她悄声说道,闭上双眼。    
    “亲爱的,又是干得这么晚?”史蒂夫的声音仿佛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要是我没搞错的话,”他说道,那语气像是受到了委屈似的,“我想你是怕回家吧。”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一瓶葡萄酒的封口

    那天晚上,乔治·本戈赛恩真是交上了好运。    
    本戈赛恩身材矮小,秃顶,扁塌的鼻子。他早在做住院实习医生时,就意识到所学的泌尿专业没有什么大的前途,而他真正感兴趣的是与地区保险商厮混,组建庞大的健康保险公司。    
    他还知道,自己其貌不扬,光凭吹嘘自己赚钱的前景和说些行业中的俏皮话,是无法吸引漂亮女人的,肯定无法让眼前这位美洲银行健康协会的十分性感的分析师就范。    
    这就像他是在别人的梦里游荡一般。咪咪被他灌了迷魂汤,这不,现在他俩正在去他在克利福特酒店租的套间的路上。“我住在酒店的顶层,外景美极了,你等着瞧吧,”他逗着她说道。    
    乔治色迷迷地用手蹭着咪咪胸部乳罩的底边,顺手推开他在克利福特酒店的套间门;他脑子里想象着她那对富有弹性的丰乳在他面前晃动的诱人情景,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他。在年度报告中选用照片时,要选用年轻时的照片,奥妙就在这里。    
    “稍等一会,”咪咪用手指捏了一把他的手臂,轻声说道,她转身进了卫生间。    
    “不要让我等得心急噢,”乔治鼓起嘴巴说道。    
    他急匆匆用力撕开一瓶葡萄酒的封口,这酒是酒店免费送的,他在两只酒杯里斟满酒。他今年五十四岁了,但色心不改,此时更是显得按捺不住,心急火燎。明天一早他还得赶乘班机,飞到伊利诺斯州去参加参议院健康保护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他知道,自从他把贫民的账号和高风险事项从提议中剔除后,委员会已改变了看法。健康保护计划中剔除了十四万个家庭,都是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家庭!咪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显得分外妖娆。乔治递给她一杯酒。    
    “称心如意,”乔治举杯对她说道。“也祝我俩好运。祝今宵难忘。”“也祝你管的好运保险公司好运不断。”咪咪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举杯与乔治碰了碰。    
    “嗨,想试来劲的吗?”她握住他的手腕。“保证让你的家伙坚硬无比。”她从小拎包里取出一只小瓶。“把舌头伸出来。”乔治照她的话伸出舌头,她拿小瓶在他舌头上滴了两滴药水。    
    很苦。这味道真厉害,几乎让他跳起来。“怎么不把这玩意儿做得甜些,像是草莓味那样好尝些?”“再来一滴。”她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可以确保你有足够的劲道。是为我俩。”乔治又伸出舌头,但他觉得心开始狂跳起来。    
    咪咪又在他舌面上滴了一滴。这时,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露出了冷漠之情。她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抬手把小瓶翻了个底朝天。    
    小瓶里的药水倾倒进了乔治的嘴里。他想把药水吐出来,但咪咪却抬手把他的脸往后推,迫使他把嘴里的药水咽下去。他的眼睛都瞪出来了。“见鬼了,怎么回事?”“是毒药,”咪咪说着把空瓶放回小拎包里。“是种特别的毒药,用来对付你这么一位特别人物的。只要一滴就会慢慢耗上几个小时,最终让你送命的。你喝上这么一瓶,送命是顷刻之间的事了。”乔治一松手,香槟酒杯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他用力往外吐口水,想把咽下去的药水吐出来。这条母狗真是疯了,一定是在胡说八道。突然间,他感到小腹一阵疼痛,猛烈抽搐起来。    
    “本戈赛恩先生,这是替所有遭受过你欺压的人复仇。你没有见过他们,都是些生活无望,原本指望你或是你的‘好运’保险公司能伸出援助之手的家庭。知道费利西娅·布朗吗?她死了,她的黑瘤病原本是可以治的。还有托马斯·奥尔蒂斯,这名字你有印象吗?你手下的风险管理人员肯定知道这名字的。他无力偿付儿子的脑瘤手术费,结果开枪自杀了。人们把这叫作‘清仓’。本戈赛恩先生,你们是这么说的吧?”突然间,他的胃部也猛烈抽搐起来。一团黏糊从胃里泛出涌进他的嘴里,他张口喷吐在胸前衬衣上,但腹部仍然仿佛有无数只利爪在拼命抓扒,搅动他的五脏六腑。是肺水肿。器官功能急剧衰竭。快喊救命,他心里念道。到门外去。但他双腿迈不开步,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咪咪仍然站在那里,一脸嘲笑的神情,冷眼观望着。他朝她那边伸出手去。他想挥拳打她,用手扼她的脖子,狠狠捏死她。但他已是力不从心了。    
    “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咪咪俯身凑近他的身子。“本戈赛恩先生,现在自己尝到了‘清仓’的滋味,这味道怎样?乖乖,再把嘴张开来。张大了!”乔治竭尽全力拼命吸气,却是徒劳。他的下颚往下搭拉着,舌头肿胀得充满了口腔。咪咪在他眼前晃动着一张蓝色的纸片。至少他感觉到是蓝色的——尽管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模糊,很难看清是什么颜色了。模模糊糊中他在纸片上看到了他那公司的“好运”图案标志。    
    她把纸片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多谢参加‘好运’保险,但正如这表上说的,您的理赔被拒!”    
    


《3度夺魂》第一部分我的手机在鸣叫

    我的手机在鸣叫。    
    还是半夜时分。我从床上坐起,睡眼朦胧中瞥了一眼床边小钟。见鬼,才凌晨四点。    
    我混混沌沌地伸手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是保罗·钦打来的。“嗨,保罗,又是什么事?”我喃喃说道。    
    “对不起,警官。我现在在克利福特酒店。我想你最好赶过来看看。”“你发现什么了?”其实这还用问?凌晨四点打来电话就意味着有重大情况。    
    “是的。我想莱托尔家爆炸案变得复杂起来了。”八分钟后,我已经胡乱地穿上了牛仔裤,套上一件套衫,匆忙梳理了几下头发,坐进了我那辆开拓者车,随即驱车驶过佛蒙特州公路,驶上七号公路。小车在寂静的夜空下像颗飞逝的流星。    
    酒店辉煌的门外停着三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另有一辆运尸车。克利福特酒店是这城市里的一家老酒店,刚改建翻新完。我挤过守在门口的警察堆,酒店大厅四周散放着宽敞的内嵌式沙发,墙上装饰有公牛的弯角,几个服务生不知所措地站着发呆。我跨进电梯,往顶层开去。钦在出事的顶层等着我。    
    “遇害人叫乔治·本戈赛恩,是健康保险业的大亨,”保罗·钦一边带我走进那套间,一边向我介绍情况。“你得准备着点。我这不是在开玩笑。”我看着那具尸体。尸体已被扶起倚靠在一张会议桌的桌腿边,这套间的布置十分豪华。    
    本戈赛恩的皮肤颜色已经显现出一种缺氧引起的暗黄色,像果冻那样有些黏稠感。他的双眼睁着,像是两个齿轮凹洞。他的鼻孔里流淌出一些黏液,是种淡黄色的稠状物,慢慢已经爬满了他的下巴。    
    “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我对俯身在做尸检的法医低声说道,“难道他在与外星人玩什么要命的把戏?”法医一脸困惑。“我也搞不明白。”“你肯定这是起蓄意谋杀案?”我转身又问钦。    
    “酒店前台在凌晨二点四十五分接到一个电话,”他耸耸肩说道,“是从酒店外打来的。说是顶层套间里有什么垃圾要清除掉。”“在替我干活,”我轻蔑地说道。    
    “就是那样,还有这个,”钦说道,他递给我一团纸,是他用戴了乳胶手套的手取出来的。“是在他的嘴里发现的。”那团纸仍然皱巴巴的,像是什么公司的信笺。    
    纸上有一个浮雕图案标志:好运健康保险。    
    那是一张保险权益说明,纸上有些字是随后填写的。我眼光落到那些随后填写的字上,心里不禁凉了一大截。    
    我们已对社会上的贪婪腐败分子宣战。我们已经忍无可忍,无法视而不见。有权有势的阶层,天生是巧取豪夺的能手,对平民百姓、弱者和穷人竭尽掠夺欺诈之能事。经济种族隔离的时代已经过去。无论你多么富有,权势多大,我们终究要找你算账。我们无所不在,战争在所难免。我们誓将战争进行到底。    
    哦,见鬼了。我望着钦。这不是谋杀。这是在处决。是宣战。他刚才的话说对了,莱托尔家爆炸案真是变得复杂起来了。    
    宣战书上签了名,是奥古斯特·斯皮斯。    
    


《3度夺魂》第二部分这种事还会重演的

    我随后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克莱尔的。    
    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随后,世界各大报刊都会在头条刊出这件看似盲目的离奇谋杀案,把它称作一部险恶的恐怖杀戮剧的第二起谋杀案。我得弄明白本戈赛恩是怎么死的,而且要快。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特拉乔的。那时还不到凌晨五点。值夜班的警员把我的电话转了过去。    
    “我是林赛·博克瑟,”我说道。“你说过,要让你第一时间知道案情的进展。”“是的。”我听见他嘀咕着说道。仿佛看到他手里握着话筒,两眼睡意惺忪的样子。    
    “我在克利福特酒店。我想我们是找到了莱托尔家爆炸案的作案动机。”我能够想象他听到我的话后,马上坐直身子,尽管仍然穿着睡衣,但却睡意全无,几乎把眼镜都碰掉在地上的模样。“是X/L公司的哪个合伙人招认了吧?这全是为了钱,对吧?”    
    “不是的,”我摇着头说道,“这是场战争。”我挂断了与警察局长的通话,回头环顾本戈赛恩的这间酒店套间。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会议桌上有只盛了半杯的香槟酒杯。另有一只酒杯跌落在本戈赛恩脚边的地上,摔碎了。他的套装上衣扔在沙发椅上。桌上有瓶开了塞子的香槟酒。    
    “去弄清楚他是与谁一起上楼进屋的,”我对洛兰·斯塔福德说道,他也是我们凶杀科里的一员。“要是走运,酒店的大厅里可能安装了监视摄像头。另外,设法查找一下,看看本戈赛恩来酒店前在哪儿,又干了些什么。”我们已对社会上的贪婪腐败分子宣战……那纸上写道。    
    我心里一阵发凉,这种事还会重演的。    
    我明白,我得在几个小时里尽快弄清楚本戈赛恩和好运保险公司的背景。我想象不出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会遭到如此毒手。    
    我又拾起那张皱成一团的纸。    
    无论你多么富有,权势多大,我们终究要找你算账。我们无所不在,战争在所难免。我们誓将战争进行到底。    
    奥古斯特·斯皮斯,你他妈的究竟是谁?    
    


《3度夺魂》第二部分成大规模恐怖的武器

    早上当人们打开电视看新闻时,从报道中得知是“一位穿套装的浅黑肤色的娇小女子”(夜间看门人语),“仿佛一直被他簇拥在怀里似的”(马萨夜总会服务生语),昨晚伴着本戈赛恩回到了他的酒店套间。    
    她要么是杀手,要么是帮凶,开门把杀手放进了屋里。她应该不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女佣。    
    我把报纸放在桌上,抬头看见克莱尔在跟前。“林赛,你有空吗?”即使遇上最棘手的案子,克莱尔总会保持着乐观的情绪,但这次她的表情显得十分严峻,似乎尸检结果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害得你少睡了几个小时,”我对她说道。    
    她那双显得有点困惑的眼睛仿佛在说,没关系。    
    “这活我干了有十年了。”克莱尔一屁股坐在我桌子对面的椅子里,摇着头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一具尸体的内脏会是这般样子的。”“你说吧,”我说着身子向前倾了倾,专注地听她讲。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确切地描述它,”她说道。“尸体内脏简直就是一团稀泥。血管和肺部完全衰败了。胃肠道大出血。脾脏和肾脏大面积坏死……林赛,是内脏器官全部恶性坏死,”她双眼盯着我说道。    
    我耸耸肩。“是某种毒药作用的结果吧,克莱尔?”“是的,但这种毒性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我翻了几本杂志。有一次我碰到过一个小孩,也是这样的血管衰败和水肿;我们当时认为主要是对蓖麻油的一种罕见的过敏反应。因此,我联想到了蓖麻子。但眼前这情况又不一样。这次是蓖麻蛋白,林赛!很容易大量提炼制作的,是从蓖麻植物中提取蛋白。”“那么说,这蛋白是有毒的,对吧?”“是剧毒。毒性比氰化物强几千倍,”克莱尔点着头说道。“很容易吸收分泌的,只要针尖那么一点就能致死。它还会在空气中挥发,林赛。但我想只是蓖麻蛋白还不会把人搞成这副模样,除非用的剂量……”“除非用的剂量怎样?”“除非用了大剂量,比如说十倍……五十倍的剂量,加快体内循环系统的衰败,林赛。这个本戈赛恩,在手中的香槟酒杯掉在地上之前,实际上已经死了。蓖麻蛋白毒性致死往往要几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的时间。中毒的人会出现重感冒、胃肠道剧烈疼痛等症状,肺部会积水。这个家伙是十一点半回到酒店的,而酒店是在凌晨三点报警的。只有三个钟点。”“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只摔碎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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