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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亮出证件,“我叫拉贾。你是日本人?”
“我是中国人。”明荣夏看了证件,这个男人是位警官。
“能与你聊聊吗?”
“可以。”
“你认识伽兹吗?”拉贾警官问。
明荣夏顿了顿,“他出什么事了?”警官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别紧张。昨天夜里发生了起车祸,有目击者认识被害人,这个人就是时常出没附近的流浪者伽兹。”
“伽兹出车祸了?”明荣夏这下明白茱迪为什么会发病,她从别人的闲聊中听见了父亲的不幸。“他现在还好吗?他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我们在寻找的答案。”拉贾警官平静地说,“他没有被送去医院,根据目击者的证言,他被抬上车,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明荣夏说不出话,肇事逃逸,带走了被害人,这是棘手的事件,可能还会牵扯出更罪恶的事,比如说司机为掩饰车祸而杀人灭口。
“不过也不是没有线索。当晚有记者正在追踪那辆车,他们向警方提供了车主姓名和车的去向。他们也应警方的要求,暂不公开车祸。”拉贾警官随意地述说,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香烟,不过路过的护士提醒医院禁止吸烟,警官立刻惭愧地灭掉了火星。
“有线索就好。能抓住凶手,找到他吗?”
“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吗?想知道就告诉我你与伽兹的关系,以及你是什么人。”
真是狡猾的警官,明荣夏犯了难,不知该怎么编故事。“伽兹是我的恩人,他救过我的命。”
拉贾警官表现出浓厚兴趣。
“我遇上抢劫,被歹徒打晕,是伽兹救了我。”
“是这样?能看看你的护照吗?”警官问。
明荣夏就担心被人查护照,他的护照现在应该还在美国某处吧!“因为遇上劫匪,所以护照没有了。不仅护照,什么都没有了。”
“是这样?真不幸。这样就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了?报案了吗?”
明荣夏摇头,“还没有。本来计划今天由伽兹带我去警局,可是没想到他出了这种事。”
拉贾警官从另一只衣兜掏出圆珠笔与笔记本,“这样吧!你将你的情况告诉我,我向中国大使馆咨询你的身份。”
按照拉贾警官的要求,明荣夏将自己的名字、在中国的住址,为什么到印度,怎么遇上了强盗,种种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大部分情况属于编造,如果向大使馆查询就会穿帮,首先印度方面根本没有他的入境记录。明荣夏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应付,他只能先将眼前的警官应付过去。
“谢谢你,明先生。正在抢救的是伽兹的女儿?”警官收好笔记本,接着说。
明荣夏点头。
“她有心脏病?”
明荣夏点头。
拉贾警官犯难了。“有事吗?警官。”明荣夏看出这位警官并不是仅来询问情况这么简单。
警官犹豫了会儿,说:“事情是这样的。撞倒伽兹的车属于一个叫卡曼的人,这个人目前与一桩刑事案有牵连,但由于证据不足,我们警方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的住宅进行搜查。”
“我明白了。你们想利用寻找车祸受害人的借口搜查那家伙的家。”
“很聪明。不过卡曼在我们这里可是有钱有势的绅士,没有充分准备绝不能行动。如果由车祸受害人的女儿提起诉讼,那么这件事将更加自然。”
“你们的计划很周详。可是警官,茱迪有心脏病,她听见父亲的不幸已经变成了这样,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参与进你们的计划。”明荣夏指着急救室依然亮着的灯急声说。
“我也这样想,不能让这个女孩卷入残酷的事。”拉贾警官摸了摸兜里的香烟盒,不过最终还是将手抽了出去。
两人陷入了沉默。
拉贾警官看了看明荣夏。“或许这是个方法!”他突然感悟,“你可以代替那个女孩的位置!”
明荣夏瞪大了眼睛,这个警官在想什么!
“你可能冒充伽兹的兄弟或侄子,做那个女孩的代理人。这是个方法,虽然不是最好的。我立刻去征求上面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就这么办了。”
“我?不行!为什么不找当地人干这种事!”明荣夏直摇头,他不愿被卷入麻烦中。
不过拉贾警官坚持认为这是个好方法。“如果起用当地人扮演这个角色,以卡曼的势力很快会查出真相的。可你不同,你认识被害人伽兹,而且你是外国人,没那么容易被查到。伽兹具有外国血统的亲戚——很不错的身份!”
拉贾警官高兴得大笑,起身打算离开了,可能急着回警局安排。
“警官先生,我不会同意的!”明荣夏对着警官的背影大喊。拉贾警官没有理会他,反而惹来路人们诧异的目光。路过的护士小姐把手指放上嘴唇,要他小声。
第四节 罪恶组织
茱迪的病情虽然缓和些了,但仍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这几天,除了护士,明荣夏上下打点着,医院的工作人员者将他认作了茱迪的亲戚。医生把明荣夏单独叫入办公室,告诉了他茱迪的病情,建议应尽快为茱迪动手术。明荣夏了解先天心脏病越早治疗康复希望越大,但这得花上一大笔钱,茱迪这次入院的费用还是依靠医院里善良人们的捐助,明荣夏没有钱。医生也看得出他们是穷人,所以仅是建议,没有提到更深刻的方案。
“爸爸还活着,对吧?”茱迪看着床边的明荣夏问。这个女孩其实从她父亲那儿学会了些英语,只是她不常说,她的生活环境也没有条件让她说母语以外的语言。
明荣夏一口口吹着热汤,这样汤会凉得快些。“别担心,伽兹叔叔住在另一家医院。他再过几天就会来看茱迪。”
“真的?”女孩的眼中闪过不相信,“不如我们去看爸爸!”她掀开被子想下床。
明荣夏赶紧把她按回床上,“不行茱迪,要听医生的话,医生还没让茱迪出院呢!如果茱迪不将身体养好,伽兹叔叔看见会伤心的!来,把汤喝了,很营养哦!”明荣夏捧着碗,放入茱迪手中。
有人敲门了。一张小胡子男人脸探了进来,茱迪不认识这个陌生人,警惕地看着。明荣夏让茱迪自己喝汤,他将这个男人推出病房,顺手关上了门。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已经给了答复,我和茱迪不会参与进你们的案子,寻找伽兹的事我们会交给其他警察。”明荣夏推着男人远离病房。
拉贾警官摆脱了他的推拉,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的。警官坐上墙边的长椅,板着脸望向明荣夏。“明荣夏先生,如果你不想被关进收容所,最好与我们合作。”
“你什么意思?”明荣夏惊问。他心中猜想,可能自己非法入境的事被发现了。
“别装了,其实你是偷渡客。我查了入境记录,没有你的资料。”拉贾警官扬了扬眉头,识破别人谎言的感觉永远是奇妙的。“现在你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拒绝合作,请立刻跟我去收容所,现在就去,然后我去见伽兹的女儿,让她直接配合我们。”
“你疯了!茱迪会发病的!”
“那么请下决定。”
明荣夏怒视警官,这简直是威胁与强迫。“你已经说过了,我没有选择。”他也只能坐下,“好吧!就让我来做那个代理人,如果卡曼要打击报复,就叫他来找我好了!”
拉贾警官一下子乐呵呵笑起来,拍拍明荣夏的肩。
“不过我有条件!”明荣夏说。
这让拉贾有几分意外。“还有条件?好,说说看!”
“第一,不能让茱迪知道她父亲的现状,这件事必须完全向她隐瞒。”
“这是当然,我们就是出于保护那女孩的目的才找上你。还有呢?”
“第二,必须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追查什么案件。假如有一天我被你们的调查对象报复了,至少也得知道为什么会死。”
“你说的什么话?不会有事,警方会保护你。而且卡曼也不会为一桩交通事故案干出分过的事,对吧?”警官犯难地琢磨了一会儿,“好吧!我告诉你。既然被牵扯,你也有权知道,不过这个案子我们正在秘密调查,千万别外传。”
明荣夏做出保证,与拉贾警官去到了元人的僻静处。
“我们对你做过调查。”拉贾警官想了想,组织了话语,说,“我们知道你曾经被卷进美国的掏心人案,这也是上面的官员同意让你加入的最重要原因。”
明荣夏愣住了,掏心人案渐渐平息沉寂后,没想到又被人提起,他笑了起来,“怎么了?变态杀人狂掏心人重出江湖?”
“如果只是个变态杀人狂也用不着这么头痛了。”拉贾警官像是犯了烟瘾,赶紧点上一根,他吸了口,吐出烟雾。“掏心人再难对付也只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而已。但我们的对手远不止这样,他们有很强的组织性,很理智,极难对付。”
“他们?”明荣夏注意到了这个复数形式。
“对,是‘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他们有计划地实施犯罪,物色猎物、秘密绑架、关押囚禁,分工合作,很有专业性。”
“你们怀疑那位叫卡曼的人是他们的头儿?”
“不,不!完全不对。”拉贾摇头又摆手,“卡曼不可能是他们的头目,他只是众多客户中的一个,也是我们目前唯一掌握的线索。”
“客户?”明荣夏越听越不明白了。
他的不明白让拉贾有些着急了。警官扔掉烟头,进一步解释说,“卡曼是那个组织的客户,他向那个组织订过货,所以他很可能与那些罪犯的头目交涉过,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因此我们想借搜寻失踪的伽兹的名义,彻底搜查他的住宅,如果能发现交易合同,或其他有力证据,那就太好了!”
“听起来是这个理。不过他们交易了什么?”明荣夏点点头,看着拉贾等着回答。
拉贾的脸色一下变了。“人体器官。”他低声沉重地说,“他们贩卖的是新鲜的人体器官,卖给需要做器官移植的人。”
明荣夏心中一紧,突然作不出声了。
“卡曼买了个心脏。”拉贾深吸口惊气,低语,“他们干这种买卖已经有两年了,我们现在才知道。”
“这件事是怎么被揭发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组织严密,消息毫不外泄。不过一位被他们绑架的青年勇敢地逃了出来,报了警,我们这才知道这些罪恶交易。可是当我们按照报案人提供的地址去搜查时,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座普通的养殖场,后来报案人再次失踪,我估计他已经死了。按照他在警局报案时的叙述,他在被囚禁时听见看守谈论德里首富卡曼要买心脏的事,看守说卡曼与亚卡特有交情,可以打折。我们以此推断,那个叫亚卡特的人应该是这个组织的首领,而且卡曼与他不仅有交易上的往来,还有私下交情。
“我们跟踪了卡曼,放出消息,让他的手术受舆论指责,以此刺激他联络亚卡特,但都没有明显效果。虽然的确发现有个神秘人拜访了卡曼,可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且这个人很难跟踪,即使最优秀的警探也跟丢了。”
“如果伽兹落入他们手中,那不是很危险。”明荣夏担心地自语。
拉贾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立刻点点头,“很有可能。卡曼为了掩藏车祸,说不定会把他交给亚卡特处理。”
“警官先生,我会全力配合你们。伽兹救过我,所以这次我要救他。”明荣夏坚定地对警官说。
拉贾警官很高兴,似乎就是在等这样的态度。“你参与过掏心人案,就知道你是个勇敢的人。”警官搭上了明荣夏的肩,两人如同亲兄弟好朋友。“走,我们去吃午饭,然后谈谈详细计划。这次要让你们这些外国人见识我们印度警察的神勇!”警官开心大笑起来,不等明荣夏同意,以他习惯性的押送犯人的动作,抓紧明荣夏的胳膊,拖着他大步迈向医院大门。
第五节 亚卡特
卡曼家的生活是很舒适的,在这里如同身在王宫,过着贵族般的生活。伽兹已经有十年没这样生活过了,自从十年前一个妓女无端塞给他一个婴儿,说是他的孩子后,他的事业便急转直下,直至变成了现在的窘境。
过惯了流浪生活,让伽兹重新回到舒适中反而让他不自在了。他几次想离开卡曼家,他想回去看女儿,但均遭到卡曼的拒绝。卡曼要他安心住下,等那个叫亚卡特的年轻富翁从新德里回来。
伽兹越发觉得不应该留下,一切显得古怪,他感到自己如同被软禁。回想着,年轻富翁看着那把石刀的神情很不对劲,像是认出了什么宝物。伽兹后悔不应将来历不明的东西随意展露,应该向那个中国小子打听清楚后再下判断。卡曼家的保镖随时跟着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伽兹透过窗户往下望,侍者打开车门,深色皮肤的亚卡特回来了。伽兹叫了声“该死”,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卡曼先生叫你过去。”门外的侍者传话。
伽兹应了声,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但愿一切顺利。
刚入大厅,陪着亚卡特说话的卡曼立刻歉意起来,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请坐,伽兹先生。”亚卡特让伽兹在他对面坐下,“按照约定,我来付清剩下的三万美金。”轻轻动了动手指,身后的助手打开了手中捧着的黑色提箱,里边放着几叠百元面值的美钞。
伽兹伸长脖子看了看,的确是美元。
“先生卖给我的刀是罕见的艺术品,你还有其他珍贵的东西吗?全卖给我,价格好商量。”亚卡特说。
伽兹急忙摇头,“没有了。即使有这样的东西,早年欠下巨款时也都被抵了债。这把刀因为材质普通,没遇上识货的人,所以才保留到现在。如果不是急需一大笔钱,也不会卖给别人,我可是很喜欢它。”
亚卡特微微浅笑,嘴角上扬显露出轻蔑,“的确,只有伽兹先生这样的行家才懂得它的价值。伽兹先生,能为我具体谈谈你得到它的过程吗?相信是一段奇遇,我很感兴趣。”
买方的话题纠缠着货物不放,伽兹担心他的谎言可能已被看穿,但这个谎一经撒出,只有继续编下去。“没什么奇遇,我祖父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传给了我,就这样,很简单。”
“是吗?”年轻富豪轻蔑地反问,“那么你的祖先除了这把刀,还有没有传下一颗宝石呢?一颗透明的发光的石头。”
伽兹傻愣了双眼,他的谎话果然骗不了这个人,这个人知道宝石的事,也就是说对那把刀知道得比他更清楚。“没有宝石,就这把刀。”伽兹嘟哝着。
“把我当作小孩来欺骗吗?伽兹先生!”亚卡特正经地说,“你在撒谎,这把刀不可能是你家的祖传。快告诉我实话,怎么得到它的?”
“我说过了,是祖上留下的东西!”伽兹继续坚持,他也只能狡辩下去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一声惨叫覆盖了他的辩解,桌椅、沙发,连同伽兹本人被突然掀翻。伽兹滚了几个筋斗,只学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掀倒,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他挣扎着推开压住他的椅子,惊恐地望向亚卡特。
年轻富翁亚卡特依然镇定地坐着,他身后的助手和侍者们也不惊讶,像是发生了件极正常的事。是亚卡特做的,但他是怎么做的伽兹不知道,那股力量如同电影中才有的超能力一般。
“如果你坚持那把刀是你家的祖传,你是它的所有人,那么就向我展示你的力量,把我打败!”亚卡特慢慢说。他一声冷笑,因为伽兹没有任何超凡力量,他的判断很正确。“把伽兹先生扶起来。”他向侍者发令。
伽兹几乎是被提起来的,他感到自己的双脚全然无力,它们被吓住了。他也被吓住了,他面以的是怎样一个怪物,一个超能力者,或者不是地球人?沙发也被扶正,他被亚卡特的助手按回了坐位。
亚卡特的微笑现在在伽兹眼中充满了邪气。“很抱歉,刚才把你吓到了。”亚卡特微笑说,“现在我们把话说明白,如果我没猜错,刀是你捡来的,不出意外你应当还会捡到一颗发光宝石,以及碰上一个中国人。我对宝石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个中国人。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价格随你开口。”
“那个中国人是什么?”伽兹问。
“这么说你见过他了?”亚卡特显露惊喜,“他有着很奇异的血统和身世。我的老板也想见见他。他在哪儿?”
“我不清楚。他从昏迷中醒来后一个人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伽兹吱呀着说。
他明显没说实话,至少亚卡特这样认为。“伽兹先生,如果你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听说你的女儿有心脏病,治病需要许多钱。告诉我那个中国人的下落,我负责你女儿的治疗费,为她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与那个中国人非亲非故,只见过一次面,即使出卖他也不会受到良心责难,这样的好交易为什么不做呢?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伽兹解释说。那个中国人现在可能仍在他的住处,但他不能说,这个亚卡特太邪,他担心说了实话自己也不能活着离开。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