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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以走得再不回头的。
知道是一回事，并不表示他要真这样了，钟瑜白就不生气。
事实上他气死了。
但他又觉得有点不对，要是心理上的坎儿这么好过，也不至于那么多修真者扑倒在这种关卡前了。
不过现在他要操心的暂时不是这个。
D。A。的摊子越铺越大，虽然大部分都由叶存安他们去管，但是手头上好用的专业经纪人太少了，钟瑜白才会那么忙，他觉得，他需要去其他公司挖点儿专业人士来——
嗯，不肯来的话，大不了就是威逼利诱那么一招，反正他最近心情正不好，不用这么客气，人手足了之后，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钟瑜白准时到了约好的咖啡馆，陆宁和陆远属于走到哪里都容易被人围观的类型，出道五六年的时间，他们在国内的知名度已经相当高了，但出于对巫师的好奇，他们仍然挤出一点儿时间跑了出来。
幸好是冬天，穿得多他们就不大显眼了，围上围巾戴上帽子更难看得出来真容。
到了咖啡店，他们才解下帽子围巾脱掉厚重的外套。
这家咖啡店的沙发很高，使得每张桌子都像是被单独分隔出的空间，陆宁陆远坐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斜侧方的钟瑜白对面那个位置。
外面下着冬雨，冷得很，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他穿一件相当精致的银灰色羊毛大衣，脚上的皮鞋在这种糟糕的天气居然还能纤尘不染，显然十分违和。
陆宁从来没有见过巫师，对于巫师有些好奇也是当然的，走过来的男人却让陆宁有些失望，因为这个人长得十分普通，除了衣着之外，长相气质都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挺标准的平凡英国男人的长相，唯一可以称得上特别的也就是那双浅灰色的眼瞳了，而且这人虽然高，却很瘦，头发也剪得很短，看上去甚至有点儿营养不良，和他相当考究的衣着行程鲜明的对比。
“Mr Rabbit？”他径直走到了钟瑜白面前。
钟瑜白点点头。
秘银这个东西，陆宁其实只在电影小说里见过，陆远也是同样，连钟瑜白这样见多识广的，也没有听说过，想必是个珍奇玩意儿，对方开出十万英镑每克的高价，已经能够看出对这东西的渴求了。
秘银质地很轻，但再轻，这次钟瑜白带来的五十克也不过是掌心的小小一块。
五十克，五百万英镑，单单陆宁之前给钟瑜白的那一块，就有两三斤重，一千两百多克，而陆宁的背包里，还有一百多块秘银矿，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您好。”钟瑜白待他还算客气，事实上他做生意的时候一向客气，“巴萨罗穆先生？”
两人握过手，才坐下来详谈。
陆宁和陆远只是好奇巫师的样子才跑过来看看，真正看到了之后又有点失望，因为这位巫师既没有穿黑斗篷也没有带着魔杖，于是根本没什么看头，等他们回到公司继续排练演唱会之后，顾怡刚好来找陆远，陆宁就索性在休息室里休息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钟瑜白就回来了。
“五十克卖出去了，我说可以长期交易，他让我答应不卖给另外一方的巫师，可以给我再加点价格，我拒绝了。”钟瑜白靠在门上说，“做生意就是要价高者得。”
陆宁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再给两块给你？”
钟瑜白若所有思，“据说这种材料很好，连老三也没见过这种材质的金属，你拿两块来我让他给你们打点儿东西。”
“好！”陆宁答应得十分爽快。
陆远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他的手上居然拿着一张请帖，陆宁看过来，“顾怡要结婚了？”
“嗯。”陆远皱着眉说，“幸好叶存安看上去还算有诚意。”
“那不就行了？”陆宁拍拍他的肩膀，“顾怡这几年也成熟了很多，她既然决定嫁给叶存安，那你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而且有我们在，叶存安能翻得出手心去？”
陆远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笑了起来，“说得也是。”
“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的。”陆宁忽然说。
陆远一怔，然后敛去了笑意，他知道陆宁的意思。
陆宁看着他，“我们不是寻常人不是吗？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你是二代吸血鬼，但是当身体完全成熟之后，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变老，我们注定没办法一直生活在一个地方。”
“你说得对。”陆远轻轻说，“这样对姐姐更好。”
“没错，总要有人陪着她的。”
他们总有一天必须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到陌生的地方去，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变老。
“到时候，我们可以环游世界啊！”陆宁笑着说。
陆远看向他，拉住他的手，“好，到时候，我陪着你环游世界。”
“嗯。”
当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变老是多么可怕，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一直陪伴着你，似乎就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他们可以在美丽的北欧小镇住半年，再搬到斯里兰卡的海边，可以买下一个漂亮的农场，可以在荷兰种一大片花田。
未来，忽然变得明亮而充满希望。
只要有另一个人在。
周五陆宁陪着陆远参加了《风声鹤唳》的首映礼。
因为何瑞申的去世，《风声鹤唳》成了他的最后一部电影，何瑞申虽然在个人私德上很有问题，但是在电影方面却可以称得上很有天赋，这天《风声鹤唳》的剧组全部成员都到了首映礼的现场，包括何瑞申的一些亲友。
而在场的人中，除了陆宁陆远之外，只有孙立言对何瑞申的死有些猜测，可惜的是，他一个字都不敢说，没有证据是一回事，孙立言本身虽然作死过，却不是蠢到真的想要作到死的人。
现场铺设了红地毯，几乎所有的男明星都是一身黑色正装，女明星同样穿着素淡，毕竟有何瑞申的亲友在，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当口花枝招展。
加长版的林肯停在了门口，陆宁陆远都是修身的黑色西装，往首映礼现场走去。
粉丝们才不会管你什么何瑞申不何瑞申，他们对这个因吸毒过量而死亡的导演没有多少感情，也不用顾忌什么面子，看到陆宁陆远的身影立刻尖叫起来。
陆宁陆远并不是曝光率很低的明星，事实上他们每年都有新作品出来，更别说还有专辑和演唱会，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广告。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身影很难在其他地方找到，比如商演，比如拼盘，比如电视节目，他们现在除了必要的宣传之外，连电视媒体上都很少看到他们了，但他们的人气却并没有因此受到丝毫影响。
电视上一遍又一遍播放的《铁血军刺》，甚至重播的往年的两三部电视剧，偶尔还是能看到他们，更别说他们几乎没有失败的电影，每一部都取得了相当高的票房，不出现在其他场合反而为他们赢得了相当好的口碑。
有实力、演技好、做慈善不留名、敬业、低调、名校，再加上《幸存者》为他们加上的体能智力双重光环，他们的形象太正面了，除了一些媒体偶尔会报道两条他们高冷傲慢不理人耍大牌之类无伤大雅的新闻之外，连绯闻都几乎没有，这样干净的偶像在国内太少见了，因此也让喜欢他们的粉丝更加死忠起来。
首映礼上，孙立言避陆宁陆远犹如蛇蝎，哪怕以他的城府演技，都无法完全掩盖这种表情，而他又是表面上最早就和陆宁陆远有过合作的人，偏偏要有媒体让他们一起拍照。
孙立言的脸都要青了。
好不容易忍过一场首映礼，第二天媒体几乎都围绕着《风声鹤唳》这部电影和首映礼现场的星光熠熠，只有一家直接打出了孙影帝和双胞胎小天王不和的标题。
没错，现在国内已经开始叫陆宁和陆远新生代天王了，这个称呼除了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人担得起。
以他们才二十二岁的年纪而言，已经算是年轻得过分。
这样一条不和的新闻，配上孙立言避陆宁陆远如蛇蝎的照片，又有人翻出最早拍摄《黑鲨》时候孙立言和他们的照片，看着对他们颇为照顾，顿时有人又开始说陆宁陆远耍大牌的话头了。
不过，除了这一点，他们也没什么陆宁陆远的负面报道了。
太完美的艺人是不存在的，所以钟瑜白对这种新闻也就完全没有管他。
陆宁陆远这次的巡回演唱会上，D。A。的几个新人全部有了露脸的机会，包括中间陆宁陆远换衣服时候的串场，或者是作为伴唱的合作，最亮眼的还是为陆宁陆远说RAP的王新泽。
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王新泽看到陆宁戴着一副眼镜翻着国外的一本法学专著，陆远同样做着笔记，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还要更努力才行！
像陆宁陆远这样红的艺人都这样勤奋，自己实在是没有懈怠的理由！
这一次去美国，D。A。在歌手这方面的艺人不管是已经出道的还是预备役，几乎全部出动，除了准备在国内参加选秀的黄碧。
黄碧出道的日子也不短了，他的歌声很特别，实力又足够，奈何性格不给力，吸引的粉丝总是有限，陆宁就建议他去参加今年国内的一档选秀，这档选秀相当厉害，在国内掀起了收视率的高潮，只凭着声音来定输赢，实在是太适合黄碧了，在这档歌唱节目中出彩的人几乎都是一夜成名红遍全国。
洛杉矶的冬天还是很冷的，陆宁没想到的是，他和陆远一下飞机，就立刻有尖叫声传来，和以往不同，《幸存者》播放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美国，而这时候，《幸存者》给他们带来的人气才真正体现出来！
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洛杉矶的机场接机，来的不仅仅有粉丝，还有媒体，几乎将机场堵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喊着他们的名字，还有音调古怪的中文“我爱你”。
《幸存者》中，陆宁和陆远的角色实在是太吸引粉丝了，无论是强大的体能和出众的智慧，还是阳谋和相当高的情商，甚至是他们好看的脸蛋和身材，都让许多喜欢真人秀的美国民众爱上了这两个中国来的英俊青年。
但是他们却很少会来美国。
这一次的演唱会美国场，票几乎是一个小时内全部售空，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的魅力了。
陆宁好不容易挤出来上了车，才觉得自己的手背有些刺痛，他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白皙的皮肤上那一块红色特别明显，像是什么暗伤一样，形状似乎是什么英文的花体字。
陆远抓住了他的手，“你也有！”
“是刚刚人群里有人干的吧。”陆宁冷静地说，人太多，他还真没注意看。
陆远看着他，“是那些人。”
“嗯，和艾尔森、乔丹尼身上带的项链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陆宁的记忆力很不错。
钟瑜白拉过陆宁的左手和陆远的右手，“辛克莱，”他眯了眯眼睛，“我查过，是一个吸血鬼势力，本事不算小，我以为他们早就放过艾尔森和乔丹尼了呢，想不到还有这个胆子来挑衅。”
“弄这种根本对我和阿远没用的把戏，这算是警告？”陆宁似笑非笑。
钟瑜白索性笑了起来，“昭示一下他们的存在感？还是说会在演唱会上惹事？噢，听说国外这些个狼人吸血鬼，可比国内的修真者要不讲究多了，他们没那么多规矩，所以国外这些个凡人，对狼人吸血鬼有崇拜心理的还真不少，国内就根本没多少人信修真者的存在。”
“那些修真者是掩饰得太好，国外好像有政府部门的人擦屁股吧。”陆远撇了撇嘴。
钟瑜白点头，“没错，所以这次他们不知道要闹什么，明明，等到了地方注意一下四周，不过听说这个辛克莱的首领是个吸血鬼公爵，阿远你能对付？”
陆远骄傲地说，“虽然没有打过，但是我的力量应该不会输给吸血鬼公爵！不过要是碰上吸血鬼亲王，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暂时跑一跑比较好，阿宁加上我哪怕再加上你，恐怕都讨不了多少好。”
钟瑜白嗤笑，“放心吧，那几个老家伙轻易不会出来了。”
他说的自然是那几个吸血鬼亲王，吸血鬼这个族群中金字塔尖的那几个人物。
“我想知道的是，他们到底是有怎样的自信，才会顶着阿远你的威压，前来挑衅你们。”钟瑜白淡淡地说。
要知道，血族是等级分明的生物，强大到陆远这种程度，自然会对绝大部分的血族产生相当大的压迫感。
陆宁却丝毫不惧，微微一笑，“真有自信。”
车上的钟瑜白，开车的熊明明，包括陆远，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们以为就陆远一个吸血鬼吗？
真是太天真了。
78
78、Chapter 78
“看那边！”陆远忽然说。
陆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坐的车是比较大的SUV；车窗是深色的；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那个人是前两天刚刚和他们交易秘银的巫师巴萨罗穆。
“他不是英国人吗？”陆宁奇怪地说。
钟瑜白也皱起了眉，他当然知道那位是英国人；身为英国人，还是一个巫师；忽然出现在洛杉矶虽然不算太古怪，但是当陆宁在街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之后，他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
那人是当初艾尔森和乔丹尼出现时候追着他们的狼人之一。
陆宁这才意识到；巫师可不一定是他看的小说里那种穿黑斗篷拿魔杖的巫师，而是正统传说中的吸血鬼、狼人、巫师这西方黑暗世界铁三角中的一员，吸血鬼和狼人是天敌，巫师却游离在两者之外，同样相当强悍。
洛杉矶的街道上，他们看到了吸血鬼、狼人和巫师，还有一些人单单凭气息，陆宁就知道他们必然也是这三大族群中的一个。
钟瑜白皱着眉说，“看来需要查一查了，最近在洛杉矶肯定有事，或许我可以询问一下巴萨罗穆先生。”
毕竟他们和狼人、吸血鬼都有纠纷，只有和巫师先生还有点做生意的面子情。
因为在街上看到了这些，众人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郁，国外的这些家伙可不比国内的，大家总要有点顾忌，不管正道的邪道的，大抵都不会弄得太夸张，国外这群家伙，不论是黑暗势力还是教会，做起事来比国内要嚣张多了。
比如想要对付他们的辛克莱一族，也不需要做很多事，只要让陆宁陆远的演唱会上出了人命，那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
等到了酒店，陆宁和陆远休息了一会儿，下午还要先去场地彩排，没多久，钟瑜白就来了。
“五年一次的黑暗祭典，其实相当于黑暗世界的秘密会议。”钟瑜白告诉他们，“来的基本上都是巫师、狼人和吸血鬼，他们会在黑暗祭典期间休战，交换情报、物品和召开黑暗议会，巴萨罗穆急着买秘银也是为了这次黑暗祭典。”
“秘密会议？”陆宁挑起了眉，“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
钟瑜白点点头，“没错，这个规定已经进行了数百年，每次都在不同的城市，教会也曾经来围剿过，但是因为在黑暗祭典期间，这个城市的黑暗力量会变得空前强大，所以教会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来找事了，对这种集会几乎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么好？”陆宁轻轻一笑，“如果是国内所有妖魔鬼怪都坐在一起开会，估计正道上的做梦都要笑醒，多好的机会，他们哪怕牺牲再大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剿灭我们的。”
钟瑜白却也忽然微笑起来，“他们估计根本不会在意——”
“怎么？”陆宁一看钟瑜白的这个笑容，就觉得他肯定又在算计什么。
“我研究了一下最近一个礼拜洛杉矶地区的推特，”钟瑜白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对他们，“然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共有一百三十七条推特提到，他们去做礼拜的时候，教堂的人变多了，七十二条推特表示她们在街上看到了特别英俊的男人，他们有金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眼睛，身材高大气质出众，而且还是好几个男人在一起，看这张照片……”
“偷拍的时候对方刚好转过头来啊，”陆远看着这个人，“这个人是——骑士？”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教会的光明骑士。”钟瑜白冷笑，“另外有一条很好玩的推特，发推特的是一个客车司机，说他跑的长途三天前带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他们穿着牧师袍，却在快要到洛杉矶的时候换了正常的着装，这位司机先生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牧师团呢。”
陆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次黑暗祭典有麻烦了。”
陆远奇怪地说，“他们居然没人发现吗？”
“估计是上百年都没出过事，他们早就放松警惕了，”钟瑜白说，“我用的是最新的一个软件，幸好之前为了微博我特地花了两天时间把这个程序写出来，是可以用来抓取推特或者是微博里的关键字，被抓出来的这些推特大概统计一下就能发现端倪，可惜这群巫师、吸血鬼和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