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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见什么鬼呀?”
李保姆不假思索,和盘托出:“你叫我去喊二龙,可我刚迈进金枝屋里,你猜咋着,就见……”说到这,只听“嗯嗯”两声,她转脸一看,正是二龙从楼上走下来,“呃——”李保姆赶忙将话咽了下去,幸亏没有说出来,要不……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心里“怦怦”直跳……
“你到底看见什么啦?”
“大妹子,我,我岁数大了,眼神不太好使,刚才是看走了眼……”
张侠显然不太高兴,“你搞啥名堂,胡闹。”李保姆走后,她又问着,“二龙,你刚才去哪儿了?”
贾二龙走过来,心里顿时掠过一丝慌乱,“我,我刚才在金枝房里了……”
张侠一听这,倒觉得李保姆话中有话了,又试探地问:“刚才李保姆去金枝房里,你见到她了?”
“呃,妈,刚才那是一场误会,”他紧张地咽口唾沫,为自己打着掩护,“金枝哭着说雪妮不答理她,又说三弟看不起她,这个家只有你和爸待她好……而我是出于同情、怜悯之心将她搂在怀里了。”他笑笑,接着说,“妈,你可不要听李妈的,她说话秃噜反正的,成天就会小题大做,推波作浪。我和金枝是姑表兄妹,如今又将她许配给三弟,你说这亲上加亲,我能不把她当亲妹妹待着,还能去伤害她不是……”
张侠听他这一说,心里的那块污点自然就抹去了。她相信二龙的话,反倒讨厌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婆子,她又大有关心地问:“金枝这会在楼上干什么呢?”
“我下来时,金枝还在哭哭啼啼的……”
“那你还去劝劝她呀……”
于是他哼唱着登上了楼,又来到金枝房里。
“二哥,你……”金枝扭头发现他,一种怯懦的心情又袭上心头。
“金枝,不用怕,没事了。”贾二龙随手关死房门,走近床前将金枝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金枝使劲一把推开他,猛地坐起,“二哥,俺……”
“怎么啦?”他顺势坐在她身边,并伸手搂住她,“你有话就说出来,不要老憋在心里嘛!”
金枝低垂着头,说话怯声怯气的,“俺……俺肚子里有了……”
惊奇万分的二龙宛如在梦中,觉得头“嗡”地一下就大了,差点没从床上跌坐在地上。她的声音就像恶煞,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颤抖着嗓门战战兢兢地问着:“你是说怀孕了?”
金枝无声地点点头,禁不住哽咽起来。
“你没搞错?”他又问,感到玄外又玄。
她呜咽泣诉着:“错不了,俺这两天一直呕吐,感觉肚子像猫抓一样难受……”
“金枝,这不可能呀!”他惊疑地问,“我每次都惊心着,你不是在吓唬我吧?”
“二哥,这是真的,切切实实是真的……”
贾二龙的心紧成一团,这时从衣兜里摸出烟,按动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燃着,大口地吸着,难道金枝真的怀孕了,看她这副极其认真的样子不会骗人的。他心里慌乱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可这事已经出来了,想赖也赖不掉呀!他又伸出一支胳膊将她搂抱住,柔声说着:“金枝,你不要怕嘛,这事说出去也不稀奇了。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医院,做个人流,不就没事了……”
“做手术疼吗?”
“嗯,也不怎么疼,只是有一点小痛,不过这样简单快速……”
“俺怕,俺就是回老家死了也不去那地方……”
“呃——”贾二龙凭着他的机敏感,听到门外有动静。他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李保姆正将耳朵往门上贴,忽地身子一闪,还险些儿跌倒……他立在那,僵着脸问:“你还来干什么?”
“呃,你妈……让我来看看……”李保姆吓得舌头都不好使了,赶忙掉转身子走去。
金枝见他关上房门走过来,就又说:“二哥,要不咱俩结婚……”
“结什么婚啊,现在离婚率那么高……”
金枝愣了一下,继而有一种被玩弄被侮辱的感觉直往上涌,伤心、愤怒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没有想到,让自己魂牵梦萦为之付出一切的竟薄情寡义,太没良心了。情急之下,情绪偏激的金枝哭着爬上窗台,想跳楼自杀。
贾二龙觉得额头直冒冷汗,浑身汗毛倒竖,上前一把抱住金枝,将她重新放倒在床上,“千万别做这种糊涂傻事,有话好说,你容我再想想……”他心里有些不悦,可一看梨花带雨的金枝,忙收起不快。他又续上一支烟,焦急得如蚂蚁般在房里惶惶乱转,捶手顿足,如坐针毡,思绪随着腾腾的烟雾飘飞,眼下是该想个好主意了。突然间,在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凑上前小声嘀咕着,“你今晚……”
金枝脸色煞时红到耳根,心脏狂跳,支支吾吾地说:“俺……这咋行,三哥他……”
“金枝,你不要那样死板呀!事情都到这一地步了,我带你去医院做人流你不同意,那你说该咋办?”他就近坐在她身旁,吸口烟说,“金枝,这可是至死都不能说的隐私。二哥要你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你好,二哥总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吧!”
今晚上,贾三喜和南雁聊谈了好久才回到家里,见张侠一人在看电视,就没有同她搭话,蹑手蹑脚溜到楼梯处,轻轻地爬上了楼。
贾三喜推门进来后,由于他过度疲劳,顾不上开灯,脱去身上衣服就爬上床,撩起毯子躺了下去。突然,他感觉到热乎乎的肉体紧紧地贴近自己的身体。他就像触了电似的,顿时毫无睡意,跳下床,扭亮台灯,掀开毯子不由一惊,“是你,”他的心像野牛似的狂奔起来,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出去,给我出去……”
只见躺在床上的金枝微微睁开两眼,眼睛显得分外明亮,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她从床上走下来,走了几步远。
他叫:“金枝。”
她停住了,转过头来,似蜜在心里流淌,似酸甜苦辣又在心里翻滚……她也说不清楚了。
贾三喜走上前,把她拉到面前来,使她的脸面对着他。她却有动人的心处,脸儿白嫩,唇儿翘翘,胸儿高高……她果真是越来越美丽了。他沉声说,话里似乎有点歉意,“对不起,我刚才一时不能控制自己,有点过分了,”他咬了咬嘴唇,又说,“也许是心情不佳,请你能够原谅我。”她沉默无语,低下头不敢看他了。“金枝,你年纪轻轻的,考虑事情还不太成熟,但你不要想得太幼稚了,更不要轻信别人之言。自从你来我们家那天起,就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来看待,我也不止一次两次找你谈话,向你明确了我的态度。我不会见一个爱一个,更不会受别人指使去爱自己不该爱的人。说句内心话,我今生今世就爱南雁一个女骇,她心里也惟独只爱我自己。我和南雁才是推诚相见,真心相爱,什么力量也阻挡不了我们,而我和你并不是同路人。可你今晚上私自躺在我的床上,想燃起我内心的冲动。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停了一会,又往下说道,“当然,没有不吃腥的猫。我是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同样也有七情六欲。正因如此,我尊重别人的人格,也希望别人能够尊重我的人格。金枝,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做出那种荒唐,让我伤心的事情来。”
金枝打开房门,“逃”出了这间房子,跑回自己屋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后背倚靠在门上,两条腿不停地发抖,闭上眼,仰起头一任泪水狂泻而出。
昨晚上金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几乎一夜没合眼。她心里气愤,恨透了二龙。不仅给她带来了不幸,又让她在三喜面前出丑……
贾二龙本打算带金枝去医院不声不响地做个人工手术,可她胆小怕事不敢去……于是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偷偷睡在三喜床上,而三喜他……面对这种情况,贾二龙心急火燎一般,怕的是金枝肚子一天天鼓起来,那该咋办呀?他吃过早饭,又跟着金枝来到她房里。
贾二龙倚靠在床背上,猛抽着烟,望着坐在床沿的金枝问:“三喜昨晚上撵你了……?”
金枝呱嗒着脸,气得半天不说一句话。
“金枝,二哥问你话,你倒是说呀!”
“俺,俺不用你管,俺就是死了也怨不着你。”
“金枝,你不要害羞嘛,今晚还去。”他“哼”了一声,然后又说,“我就不信没有见火不烧的棉花,见肉不谗的猫……”
“俺……俺再也不去了,俺怕……”她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
“那你好好想想吧,我下去了。”他心里有点不悦,起身就要往外走。
金枝一把拽住了他,拖着哭腔说:“你不能走,你走了俺咋办呀……”
“我对不起你,就用死来惩罚我吧……”贾二龙说着从床头柜里迅速拿出一把水果刀故意去割自己的手腕。
她一个劲地拽住他那只拿刀子的手,恳求地说:“俺不要你死……”
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问道:“大妹子,二龙走啦?”
“二龙吃过饭,嘴一抹就去了楼上,”张侠猜想着,“我看二龙……不大对劲,他不会有啥心事吧……”
“大妹子,不是我心眼子多,可你也得留点神,这两个都是大人了,嗯——”她想了想,一会又说,“就昨天中午吧,我刚到金枝房里,我看他们俩人……你说那算啥事呀!”
“我问过了,啥事也没有,”张侠不高兴地说,“我看你成天就会搬石头,和弄事,在背后瞎茬茬……”
李保姆呆愣半天,还想说什么。
“妈,”只见贾二龙从楼上走下着,问道:“三弟出去了?”
“嗯,刚走,”她问,“二龙,你咋还不去上班?看这都几点了。”
“妈,去也没啥事,在办公室除了砍大山还是砍大山,”李保姆上街走后,贾二龙一跤跌坐在沙发里,挑拨地说,“妈,你怎么放三弟走了,你也不管紧点……”
张侠捡起身旁毛线衣织着,“谁说我不管了,你说他几句,就好比是东风吹马耳,老不吭声。逼急了,他起身就走。”
“这三弟生性迂执,认着哪个方向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头。你说金枝哪一点不好了,偏相中那个小西施了,”他说着身子往前一倾,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妈,对于三弟这事,你可不能出尔反尔。这弓一拉拉开了,想收也收不回。昨天我听大嫂说,三弟准备和南雁旅行结婚……”
“你大嫂说的?”张侠满脑子“嗡”了一下,气得像炸开了……慌忙甩下手中活儿,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我这就打电话问你大嫂……”
“哎呀,妈,你怎么不存气呀!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大嫂还不认为是我学的话,也显得我不好看呀!”他暗自高兴,两句话就把张侠给哄骗住了。
张侠只好搁下电话,恼怒地说:“这个蓝青,真是想满当家了,还嫩着点……”
“我早就看出大嫂是一边倒,生怕别人给三弟抢跑了,”贾二龙吸口烟,诮皮地说,“那个小西施谁能担保是生米还是熟饭,在这个贞操观念根深蒂固的国度里,作风还是检点儿的好,免遭物议……”他见她气得没发话,就又说,“妈,这事你也不用生气,我倒是有个好着儿,既能让三弟乖乖地跟金枝结婚,又能使那个小西施主动退出……”
“二龙,你还有啥办法?”
他起身挨到她的耳根说着:“你今晚上让金枝……”
话未说完,张侠听不进去了,她推一把二龙,不悦地说:“去去,我看你是吃剩饭长大的,一肚子馊主意。三喜他是男人,说出去啥都不怕;而金枝还是个闺女,哪能做出那种事,你也太小看金枝了。”
贾二龙又返回原位坐着,笑笑说:“妈,这样做还不都是为金枝好,你成天数落三弟不也没管用。我不想这一招儿,你说还能怎样……”
“那……那三喜要是……”
“妈,这个你放心,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味,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别看有的男人抛头露面装成一本正经地样子,谁知暗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
张侠开始对二龙说得并不赞同,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个可行之策,也只能这样做了。金枝一旦有了身孕,那这门亲事不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也不用自己成天唇焦舌敝地叨咕三喜了。于是她起身到楼上找金枝说去了。
贾二龙望着走上楼梯的张侠,心里一阵爽快,忙说:“妈,你可别跟金枝说,这是我出的主意。”
屋漏偏遭连阴雨。就在张侠唆使金枝今晚上躺在贾三喜床上,恰巧三喜与几位朋友在餐厅里开怀畅饮,直到喝得烂醉如泥才回家。
他推开客厅门,连连打着饱嗝走了进来。见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那壁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脚像失了跟,随时都会倒下去。他大脑昏迷,浑身瘫懒,摇摇坠坠地爬上了楼,开门进了自己房间。他惶悚伸手扭亮台灯,掀开毯子看了看,放下心来,他连身上的单衣也懒得脱,就一头躺在床上“呼噜”酣睡了……
过了一会,张侠推开门硬将金枝推进房里,然后又“叭”地一下带上门。金枝已冲完澡穿上薄纱睡裙,她此时的心情既欣喜又胆怯,心脏在剧烈地狂跳着,血液在周身加速了循环。她忐忑不安地走近床前,先替他脱去了上衣,又帮他解开腰带,拉开裤链,脱掉他的长裤,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了……接下,她又扯去自己身上的睡裙,爬上床,伸手熄灭了台灯……
贾二龙的阴谋终于得逞了,他心里感到猛一轻松,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又可以自由驰骋了。但令他高兴的是,那天晚上三喜是喝醉酒回到家里的,所以对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而金枝呢,恰恰在这个时候钻了个空子……嘿嘿,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这事已经发生过了,那么自己就能一退六二五,蒙混过关,轻而易举地将这个罪过推卸到三喜身上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贾二龙再也耐不住性子跑上楼,钻到金枝屋里先和她亲热一阵子之后,便倚靠在床背上,掏出烟点上,吸一口吐一口烟圈儿,说道:“金枝,这都过去好多天了,你可以跟我妈讲那事了……”
金枝坐在床沿,半天才问:“跟姑母说啥?”
“哎呀,金枝,你怎么迷场呀,还不是讲那天晚上和三喜发生的那事……”
“这,俺……说不出口,再说三哥那天夜里也没碰俺呀!”她说这话脸红得更为厉害了,不敢抬头正视他了。
他“扑哧”一笑,吸口烟说:“机会难得,这不正是一次说谎的机会。你这个时候不说,还要拖到哪一天才说呀!”
“说出来姑母要是不相信呢?”
“我再给你周旋呀,我妈实在不相信,你就跟她提出去医院检查呀!”他吸口烟,笑眯眯地说,“金枝,你怀了这孩子,你的好运不就等于来到了,也就能和三喜名正言顺地成婚啦!”
“俺……不想坑害三哥,”她觉得自己做了件亏心事,心里惶惶不安,“那天早上,三哥醒来时发现俺在他床上,他……”
说到这,贾二龙就坐直身子问:“三喜打你了?”
“三哥他一句话都没说,气得在床上抱头大哭起来……”
“哎呀,金枝,你别固执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才等到那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是三喜的,你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到时你怎么跟我妈解释呀!”他从床上走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边吸烟边说道,“我妈一心想拉你和三喜成亲,如今你说出怀上三喜的孩子,这不也正合我妈心愿!”
“可这事……”她愁眉锁眼,心里很不乐意。
他又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金枝,二哥待你可不薄呀!你跟三喜就够了,也不致于再把我捅出来,让我在全家人面前出丑吧,你也该为我考虑一下呀!”
“你……你就会出那幺娥子戏弄人……”
他松开她,笑笑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快下去跟我妈说吧!你可要留神,千万别把话说秃噜了。”
李保姆上街买菜回到家,在客厅跟张侠正说着什么,扭头发现金枝从楼上走下着,才把话收起来,“呃,金枝下来了,我也该做午饭了。”说着,她弯腰挎起地上那满篮子菜往厨房走去。
“金枝,快来看电视呀!”张侠又问,“哎,金枝,看见你二哥吗,他刚才不也去了楼上?”
金枝走过来,撒了句谎,说没看见,就坐在她身旁的单人沙发里,也无心看电视。
说句实在话,那天早上贾三喜醒来后发现金枝躺在他床上,不仅是他精神而且心灵上也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委屈得他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然而金枝也动了情感,那本来坚硬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可就在贾二龙苦苦哀求和催促下,又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在脑子里“斗争”了好长时间,也只好走下楼,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悄悄告知了张侠……而不明真相的张侠听到这,信以为真,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想,这一回三喜竟无话可说,自然也就应下这门亲事了。从中午到晚上也没见三喜回来,于是她一吃过晚饭就急着拨打三喜手机……贾三喜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