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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姆一听这,立刻来了兴趣,走上前嘻嘻哈哈地说:“我听赫儿说,她俩人打斗得可凶啦,你捅我,我捅你的……”她两只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你看雪妮那架势,就要赶上电视里播放的那个……李小龙了……”说到这,她禁不住“咯咯”笑起来。
“别笑了,”张侠怒火一触即发,头上直冒青烟,两眼如鼠眼滴溜溜圆睁睁盯着李保姆,“她俩打架看来你是挺高兴的,呵,我看都怨你……”
“这……”李保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只好蔫头耷脑拐出客厅,回自个小屋去了。
客厅里一阵静寂。
贾二龙没话找话地问着:“妈,你把雪妮撵哪去了,她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来谁想她。”
“中午我听雪妮说,明天她又要随团赴四川地震灾区慰问演出了。”
“她爱去哪去哪,不回来才好呢!”张侠十分生气地说,“金枝都成了她的肉中刺,眼中钉了。”
“妈,反正这事已经发生过了,你要为这事气伤了身子还真划不来……”
“姑舅亲辈辈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张侠又是一声长叹,随后伤心地说,“金枝是苦水中泡大的,小时在那穷山沟里受了不少苦,(奇*书*网^。^整*理*提*供)有时连肚子也填不饱。那时我们家也不如现在,想补贴也补贴不了多少。如今日子过得富裕了,我可要好好待我这个娘家侄女,不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妈,挨了一次打算得什么,”贾二龙脸上靠近嘴角部位的皮肉扯动了,似笑非笑,“不是有人带她出去玩了,而且俩人玩得非常开心。”
张侠脸上这才由阴转晴,回嗔作嘻,“这三喜真懂事,还知道带金枝出去玩……”
“妈,你还蒙在鼓里呢!”他笑着说,“三弟带金枝玩,还不是想着……”
“想着什么,你看你说到节骨眼上又不说了。”
“妈,我说这些心里感觉有种别味,不好说,你就别穷源溯流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那究竟什么味,就留着你自己去品吧!”
“你胡说什么呀!”张侠也悟出来了,“三喜都找好老婆了,他哪能像你想得那样。”
“妈,谈好又有什么呢,你看那结过婚不还有离婚的嘛!”
张侠两眼注视着电视屏幕,没再说什么。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想和他争执下去。
贾二龙偷看了她一眼,又趁热打铁地说:“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如果三弟心里没那个意思,他压根不会带金枝出去玩,这不是秃子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他见张侠没吭声,吸口烟,又絮叨着,“就拿今天上午的事来说吧,三弟那心里泛起的怜悯之水,最终还是摧垮理智的大坝,说着说着就把金枝搂在怀里了……”
没等说完,张侠竟打断他的话,“二龙,你不要多想嘛,三喜搂金枝那是说三喜他……怜爱金枝,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那搂与搂还不一样,三弟是死搂住金枝不放。嘿嘿,我还从没见过有表哥这么搂表妹的,几乎达到了情侣在一起接吻的那种拥抱了……”
张侠也憋不住笑出声,然后说:“你就不会说些正经的,本来不是一码事,你硬往一块想。”
贾二龙说道:“妈,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弟娶金枝做老婆……”
说到这,张侠听不进去了,赶忙阻止,“咿咿,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三喜他怎能会跟金枝呀,就好比跟金枝结婚,那南雁怎么办,三喜总不能两个都娶呀!”
他直截了当,“……辞掉呀!”
她断然地说:“不行,我喜欢南雁。”
“那你就不疼爱你的侄女啦,你不是常说,为金枝摘掉心肝、眼珠都值得!这哪头轻哪头重,你自己掂掂呀!”
“这样不是乱套了嘛!”张侠一本正经地说,“三喜要是娶金枝当老婆,张扬出去好说也不好听呀,外人不笑掉大牙才怪呢!”
“妈,这侄女随姑是天下常事,自古就有,也不算什么丑闻,这样更是亲上加亲。”他油嘴滑舌地说,“金枝是你的心尖子,你也就这一个娘家侄女。如果你把金枝嫁给三弟,金枝不就能在我们家吃喝享乐一辈子,那可是白开水加蜂蜜,硬是甜蜜透了,这么好的事你不紧里还能紧外呀!”
几句话就说进了张侠的心窝里,她一时高兴起来,觉得这是件大好事,也合乎心意。不过,她也感到很为难,“二龙,你说这三喜能会辞退南雁……”
“妈,你成天说得那些赞美之词也该收拾起来了,以后不管是屎盆子尿盆子都往南雁头上扣,叫三弟听后自然就会退了这门亲事。”
“那三喜能会与金枝成亲?”
“妈,你就好比是那老佛爷,只要你一下懿旨,我们哪一个也不敢不听。”他说,“这三弟从与不从,还不就看你今后怎么个玩法啦!”
张侠涣然冰释,破颜一笑,“二龙,你快去楼上叫三喜下来。”
“妈,你可要考虑好,一旦说出来可不能反悔呀!”他咧嘴笑笑,起身走过去,嘴里哼唧着登上了楼,来到金枝房门口,见金枝和三喜在下跳棋。他没有进去,先“嗯”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
贾三喜扭头发现了他,要和他玩一牌跳棋。
“三弟,还是别玩了,妈喊你下去。”
“好,金枝不玩了,改天有时间再玩。”
待贾三喜走下楼,他才钻进屋里,随手将门关死,转过身说:“金枝,这一回你真该好好感谢我哩!”
金枝收拾好跳棋,起身问着:“感谢啥?”
他走过来,一下子搂抱住她就亲昵着,“二哥可没亏待你,给你办了件大喜事……”说着就将嘴巴伸过去小声嘀咕起来。
金枝一听,脑子发炸,一阵眩晕,连想都没想到,只是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咋行呀……”
“怎么不行,你现在走红运,一旦嫁给三喜那可是从灰姑娘一下子变成了白雪公主,总比在乡下给你介绍的那个男人强一百倍吧,土得像个出土文物。”他松开她,打着呵欠,伸了伸懒腰,仰面躺在了金枝那柔软而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并朝她挤眉弄眼,“别站那发愣了,快过来呀……”
张侠面带笑容,“三喜,你陪金枝玩了一天,一定觉得很累吧!”
“不累,只要金枝高兴就行,”他坐在那,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频道,接着说,“下次有时间,我还带她出去玩。”
张侠仔细品味着这句话,一会才绕开话题问:“三喜,你最近和南雁关系怎样啊?”
他一时被搞糊涂了,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妈,我和南雁一直很好呀!”他高兴地答道。
“你说南雁这人到底咋样?”
“不错呀!”
“三喜,妈不是单单问你这个,我是指别的方面。”
听到这,贾三喜呆愣半天,一时间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是懵懵地问:“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呀?”
“我……也不好说了,”她迟缓一会,在脑子里想出一个点子来,胡乱地说,“今天上午我从报社出来打的往你大哥家去时,见南雁和一个男的在大街上走着……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他笑笑,说:“妈,这没什么,不必考虑,为了工作男女在一起是很正常的嘛!”
“我看他俩不像在谈工作,觉得是在逛大街还亲亲热热的,这眼瞅着俩人就搂到一块儿了……”
“妈,你说的这些是信口雌黄,活见鬼!”
“咦,你倒认为妈在跟你扯闲天呀!妈就是再无聊,也不能拿这跟你取笑呀,这可直接影响到你和南雁俩人的事情。”
贾三喜义正词严地说:“我了解南雁的为人,南雁在跟不是她未来丈夫的男人在一起,行为检束……”
“哼,你说得好听,你在旁边盯着啦!”张侠说,“三喜,妈在心里都思量半天了,还是想让你早点跟南雁断绝来往,免得以后俩人发生不愉快。”
“妈,又怎么啦,为什么要我跟南雁断绝关系?”他揣摩不透,百思不得其解,一时坠入云雾中,只是连声问着,“再说,我和南雁的这桩婚事,你和爸还有大哥他们不都是同意过的吗,这怎么说变又都变了呢?”
“那不过是口头说说,又没给你们办喜事。”她不悦地说,“你咋就铁了心跟她呢,像她这种女人成天不着家东奔西跑的怎能让人放心,她是个靠不住的女人,娶她跟娶个跑船的有啥两样……”
张侠一会儿炙手可热,一会儿冷若冰霜,使他闹不明白,乐极生悲,隐隐的伤痛压在心底。
“三喜,不是妈存心想拆散你们,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好。”张侠又说,“相信我的错不了,你现在辞掉她还不晚,一切从头开始,找一个本分守己能和你贴心过日子的好姑娘。”
“我……”无理的要求,无理的拒绝,使他陷入极度的悲哀之中,他木然地坐在那,心里像灌满铅一样的沉重。
贾二龙自从见到南雁后,她那绝代佳人相貌成了他无法忘记的人,一心想娶她为妻。可就在那天施行自己的计谋时,却遭到她有力的抗拒和一顿辱骂,但他还是没有死心,想极力争取。亦因金枝这几天向他倒出了私衷,使他感到无所措手足。他心里想跟张侠说,让三喜辞掉南雁和金枝结婚,一直苦恼着找不到充分理由。雪妮和金枝打架,看到三喜对金枝的百般呵护,使他浮想联翩,便来个顺水人情,这样做既摆脱了金枝的纠缠,又能为他跟南雁结合创造一个有利的氛围。
张侠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地想个通宵,虽说近亲结婚不合法律,不近人意……但是贾三喜跟金枝结合,张侠看起来是入情入理,并不违背什么伦理道德,因为那个至死都不能说的隐私,只有她和贾建成心里清楚。她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要想扭转乾坤,显然一两天是不行的,面对她的将是极大的压力和障碍。
贾三喜和南雁在一起互相勉励,憧憬着美好未来,俩人都感到沉甸甸地兴奋……就在爱情之舟顺风扬帆行驶之际,却发生了意外地变化。恰是雪妮和金枝打架成了他们分离的导火线,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从百层高楼推下去一样,心情灰暗到了极点。这一夜,贾三喜几乎没有合眼,心情沉郁……他不知道张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南雁说话冲撞了她,要么她真的有不良行为……他一再否认,不,南雁绝不是那种人,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含悲忍泪,偶一闭上眼,她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动,挥也挥不去,想到俩人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他的心像针扎一样痛。他知道他很爱她,离开她简直无法活下去……
第三章
张侠坐在沙发里,上前今儿是个大晴天,强烈的太阳光从玻璃门外涌进了室内,把整个客厅填得满满的。
跟金枝悄声机密地嘀咕起来,一小会,她又坐直身子,嘱咐道,“金枝,这件事我可就泄露给你了,你谁也不能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金枝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后来越听越觉得离奇玄忽,就跟大白天做梦一样,要不是张侠亲口对她说,她才不会相信呢!她呆愣半天才回过神,欲要开口。
只见李保姆从楼上走下来,大声说道:“大妹子,三喜还在床上躺着,我咋叫就是不起来。”
张侠抬起头,望着她说:“你问他老这样睡着,还上不上班了。”
李保姆来到客厅,接着说:“我看三喜也没咋睡着,每喊他一声他就翻翻身,嗯一声就不吭了。他心里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他有什么病呀……”张侠心里自然很清楚这里面的事。
没等说完,李保姆又问:“三喜是闹情绪,难道跟南雁之间有啥磨不开的?”
张侠心里烦乱,没好声地说道:“这你就别打听了,快去买菜吧!早去早回,别到后晌才回来。”
李保姆不敢多问,从厨房里挎出篮子就上街买菜去了。
张侠捡起身旁毛衣织着,问道:“金枝,姑母把话都跟你说透彻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姑母,俺不想和三哥好,”她这样说,是因为心里还想着二龙,“你就别让三哥辞去南雁姐了,三哥是打心里爱南雁姐的……”
张侠一听这,有点不悦了,“金枝,姑母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你好,我把心都扒给你了,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呀!”
金枝又想出了点子,一再推辞着,“姑母,俺要是和三哥好了,合适吗,那南雁姐咋办呀?”
“金枝,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嫁给三喜可是吃着甘蔗上梯子,一步比一步甜。反正比乡下那个男人好,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进。”张侠说,“从表面上看你和三喜是姑表兄妹,但实际上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你还犹豫啥呀,过了此村无鸡叫,后悔就来不及了。”
张侠磨破嘴皮,一直到李保姆上街买菜回来才不讲。由于金枝心里恋着二龙,所以就没表态要和三喜好。她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劲地找理由,要么就是装哑巴,任凭张侠怎么劝说,她就是老不吭声。
中午下班公司没大事,贾建成早早地回来了。他吃过午饭,坐在客厅沙发上欣赏着电视节目。
张侠从卫生间里走出,大声喊着李保姆,一会没听见回音,不高兴地说:“这个老东西,又死哪去了……”
贾建成看电视着了迷,半天才说:“呃,我刚才看见李保姆往楼上去了。”
张侠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一瓶西药,又返回沙发旁坐下。
贾建成烟瘾上来了,摸出烟,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着,吸了一口,扭头看见她手里的药丸,问道:“怎么又吃药,谁又惹你生气啦?”
“这三喜,雪妮不都是惹气的布袋子。”
“雪妮这次随团去灾区演出,没说到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呀,一大早起来大包小包拎着,没吃饭就急着走了。”她说着将药丸子填在嘴里,喝口凉茶送了下去,“她倒好,把金枝狠狠撸了一顿,到外地散心解闷去了。”
贾建成心里想起来了,又问:“哎,这两天怎么没见南雁来家里?”
张侠将手中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僵着脸说:“不来拉倒,谁想她呀!”
“或许是三喜和南雁之间闹了别扭,惹南雁生气了……”
张侠听说这,脑子一转,瞎编起来,“对呀,上次我听三喜说得也是这个意思,三喜说南雁太任性,脾气倔犟,他还说他现在不喜欢南雁了……”
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笑“嘿嘿”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呀,都是父母惯成的,依性长的……”
“我看呀,干脆跟她一刀两断,让三喜趁早退了这门亲,省得以后过门三喜受她的气……”
“你办事也太离格儿,说退就退。就是退亲,也要说出退亲的原因呀!”
“当然有喽,我自儿心里清楚。”
贾三喜热烈地爱上了南雁,而这份爱越来越浓,直到刻骨铭心。他本该高兴的,可他心里却爬满一种伤心的小虫子,啃噬着他的心,感觉有人在将他们从爱情的宫殿一下推到低谷,使他有苦说不出,身陷无限烦恼之中。这个时候也只好找大嫂蓝青求援了,将压在心头的委屈和伤痛全数倾吐。
“三喜,你今天不来说这事,我和你大哥还蒙在鼓里呢!”蓝青又惊又诧,事情怎会是这样,突然一头雾水,问道,“三喜,是不是南雁伤害了咱妈,咱妈才让你退亲的?”
贾三喜坐在那,神情沮丧,长长地叹口气,“咱妈说的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叫人怎能相信。”
“咱妈生气的时候,你要设法宽解,要沉住气,不要狂躁,得慢慢地来。”
坐在一旁沙发上看电视的贾大志,忍不住问了句:“三喜,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绝不去退亲,我已深感离不开南雁了。”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
“三喜和南雁当初是我牵的线,他们柔情似水,恩爱有加,怎能说分手就分手呢!”蓝青又问,“三喜,这事你透露给南雁了吗?”
他伤心地没有吱声,只是摇了摇头。
“对,这事一定要瞒得住南雁,可不能让她知道了。”
晚上,他们吃罢饭都到楼上休息去了,惟有张侠一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织着毛线衣。
李保姆洗刷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试探地问:“大妹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侠抬头望了她一眼,应了声:“你说吧!”
“大妹子,昨晚上我听金枝说,你想让三喜辞掉南雁?”她不敢声张,只是低声问着。
而张侠听到这,心里倒有点气金枝嘴快了。她没先回答她的话,反问一句:“金枝还跟你说什么啦?”
“别的……没说,金枝就说你想让三喜跟南雁一刀两断。”
既然说了,还瞒什么,她态度生硬地说:“不错,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李保姆确信无疑,不禁大声哗然,“大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做离弦走板儿。他们就好比是那牛郎织女,多好的一对呀,你咋能说拆散就拆散呢……”
“你嚷什么……”张侠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眼睛里似射出两支冰箭,逼视着她,正要冲她发脾气。
只见贾二龙拉着赫儿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