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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道：“这个我待会儿会解释的，各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进去坐坐，我相信待会儿我所售卖的东西，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张晨泡好了一壶香味浓郁的普洱，斟酌之时，整个店铺里面都能够闻得到那醇厚的味道。有识货的老人啧啧称奇道：“香陈九畹芳兰气，闻其味，观其色，应为二十年陈生茶。”
“老先生好眼力，竟然说得分毫不差。”张雷繁忙之时还不忘插几句嘴。
老先生得意极了，右手轻轻缕动自己的白胡须，说道：“没想到这仿膳茶庄换了个招牌，换了主人，还是经营这老东西。”
悬挂好招牌的张雷一下子从梯子上直接跳下来，说道：“老先生不要误会了，我这茶可不是用来卖的，只是今天诸位进了本店，又没有什么货物可以购买，于是沏上一壶好茶来招待各位。”
“白喝？”张雷这话让大家都是十分惊讶，经过刚才老先生的介绍，这普洱越久越香，珍藏二十年之久，那每一饼的茶叶都是价值不菲，泡上这许多壶，用量也是不少的。
赔钱的买卖没人做，这谁都知道，张雷居然拿出这么名贵的好茶来招待过路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商人应有的作为。
在充分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之后，张雷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拿出来一张很大的红纸来贴在了门口，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还有好几副大家从来都没见过的画。
“这告示说的什么？”这偏僻地方，识字的人不多，大家磕磕碰碰还能读上几句，要将它连贯起来，难度可就大了，而为大家解释告示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张晨身上。
通篇之后，大家才明白过来，张雷的张氏科技到底是做什么的。
“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之物？吸时吞云吐雾，闻之沁人心脾，吸后精力无穷，回味无穷，这说的倒像是灵丹妙药。”有人发出疑问道。
“你们看这句，‘发现烟叶真正的神奇，充分发挥烟叶的全部价值，吸食一口，包治百病‘说得神乎其神，我看呐，这根本就是三个骗子，别看了别看了，走吧……喂，这杯茶是我的，小兄弟，再来一杯……”
……
就在外面对张雷所宣传的东西将信将疑的时候，一阵浓郁的香味在人群中弥漫开来，这香味有着药店里熟悉的烟草的味道，又依稀夹带着浓烈的沉香木的香味，闻上一口，提神醒脑。
大家循着香味的来源望去，终于看到了张雷手中冒着青烟的奇怪物件。只见这年轻人将之放在嘴边深吸一口，脸上陶醉无比，随后，他口中喷出来一阵烟雾，随即整个屋子里面的香味又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便是我所出手的产品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呢？”张雷趁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自己身上的时候，适时地将一盒香烟拿了出来。
“不知道小哥这宝贝，售价如何？”一个矮胖矮胖的家伙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随后说道：“果然闻之神清气爽。”
张雷见这么快就有人问价了，先前准备好的一大片推荐词都又咽回了肚子里面去，说道：“这一盒香烟，不管是从烟叶的选择，甚至是外面这盒子的制作，全部都是我们父子三个亲手制作而成，售价十二两白银。每一个盒子，每一支香烟，都有唯一的编号，您所享受的，都将是独一无二的服务。”
“十二两银子？”这报价一出来，吓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那个胖子失望得摇头，准备离开。张雷立马又说道：“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专门为大伙儿准备的香烟，这种香烟体积更小，更加方便携带，出门时拿在手中放在口袋里，都十分方便，而且只需要一分银子就能够买到，亦有提神醒脑补充体力之功效，与刚才我所展示的高档香烟相比，更加物美价廉。多种规格，任你选择。”
第十七章有烟没火难成正果
一分银子不多，一般人都能够接受，张雷手中的香烟和后世的香烟在形状上基本一致，是采用的制作大只香烟留下来的边角料卷制而成的，手中的香烟名字叫做云雾，取自吸烟时仿佛吞云吐雾之意。
“那这个和你手中的有什么区别？怎么价格相差这么多？”有人问到。
张雷左手拿着一盒仙境，右手拿着一包云雾，笑着说道：“区别？你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差别大不大？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烟叶的功效是什么，我这里也就不多做赘述了，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手中的香烟，从种子，种植，加工，到制作成商品，都是我自己亲自动手，比市面上任何一种烟叶都要好。”
张雷的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多岁瘦骨嶙峋的男人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往里面走，身上的蓝色长衫干净而整洁，来到张雷面前，说道：“哟，年轻人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您是？”虽说被抢了话，张雷却是不以为意，脸上依旧呈现着笑容。
“呵呵，看来有好戏看了，这是号称‘烟神’的余老板，他手下的永福商号可是镇子上最大的收购烟草的商号了。”这人一进来，店里马上就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余老板听有人称自己为烟神，自然是得意非凡，他一脸傲然地看着张雷说道：“小子，你在这大言不惭，我可是十分好奇啊，你有什么本事来吹这个牛。”
张雷晃了晃依旧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仙境烟，然后深深吸上一口，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来，周围的空间瞬间被浓烈的香味给包围了。他挑衅地看了一眼余老板，笑道：“就凭这个，怎么样？还够格吧？”
“这香味竟然是这你手上这个发出来的？”余老板看到张雷手中的大香烟，惊奇地问道。他还以为是这店里点了熏香呢。
张雷说道：“没错，这就是我的新发明，将烟丝弄纸张包起来，做成容易携带的产品，当然，这里面的烟丝都是经过我的精心调配而成。”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当场拆开了一根香烟。
“这是你自己做的？”余老板开始对张雷重视起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实在是不容小觑。
张雷指了指门口的牌匾，笑着说道：“当然，张氏科技，致力于研发制造为人们带来方便的各种各样的物品，为了将人们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而进行推广。”
“说的这是什么东西？听都听不懂，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算了，等以后再来看看好了，我得先去买菜了。”人群中有人这样说，顿时引来周围人的一片笑声。
人群一点点退去，张雷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虽然没有将香烟卖出去，但是却让一部分人知道了张氏科技的存在和目标，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张氏科技必然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部分谈资。
张雷大声说道：“各位慢走。”
切不说张雷这边还在面对着余老板的各种刁难，却说距离张氏科技仅仅两条街区的地方，有一座比周围房屋豪华得许多的宅邸，金碧辉煌的大门脸，一对石狮子威武雄壮，上面门楣上悬挂着精致的匾额，上书白府两字，主人是此地著名富商，名讳白杨。
“老爷，打听清楚了，仿膳茶庄早在上个月就交割给了一个叫做张雷的年轻人，这是小人从牙行得到的消息。”大厅中，一个跑腿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弯腰站着，向坐在大椅子上的一个胖子汇报道，这胖子便是白杨。
早些年间，通过太湖发达的水系，白杨做起了瓷器出口贸易，短短二十年间积累了巨额财富，成为周围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就算是面见县太爷那也是可以硬起语气说话的人。而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的是，就在他的生意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他却激流勇退，断绝了所有的生意，来到这里建了这么一座大宅子，专注于享乐。
“年轻人？继续说。”白杨惬意地躺在软塌上，右手抓着小巧的鼻烟壶，左手枕着后脑勺，微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张雷租用了仿膳茶庄，而后成立了一个叫什么张氏科技的店铺，说是出售香烟——也就是用烟草切成丝一个卷起来一根根筷子粗细的东西，吸进嘴里，香味弥漫整个屋子，就是闻一闻这香味，都能让人精神百倍。”下人说道。
白杨一下子坐了起来，作为商人，他总是习惯于在看似寻常或者十分古怪的事情中寻求商机，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张雷科技，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是什么道理？烟草也不是没有，药铺里面不是就摆着呢嘛，却从没听说过有如此怪异的香味。”白杨的眉头皱起来，不大的眼睛看似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一动不动。这是他陷入思考的标志。
思索了良久，他站起来说道：“走，陪我去看看。”
来到张氏科技门口，刚好看到余记药铺的余老板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急冲冲地往外面走，于是打招呼道：“余老板，很久不见了，你怎么也来了？”
余老板见是白杨，停下脚步说道：“哦，原来是白老板，这不，听说有人开了家奇怪的店铺，店里面啥都没有，好奇过来看看，你呢？”
“我不也是？哈哈，你也来了，我都迫不及待要会会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了。”白杨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白杨便走进了张氏科技的大门，而此时此刻，张雷正往一个箱子里面转银票。
“哎哟，白老板居然也来了，今天这刮的是什么风？”店铺里一个依旧留恋着普洱的香味的老者看到白杨进来，立马站起来说道。
白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昔日的红星酒坊的大掌柜不也在这里喝茶么？”
张雷听了这话一惊，店里坐着这人居然有这么大来头，抬起头来，刚好看到白杨那肥硕的身材，于是赶紧迎上来说道：“白老板光临鄙店，张雷受宠若惊。”
“哈哈，年轻人真会说话，蛮机灵，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啊，我是听说你这里有好东西，闻着味儿过来的，怎么样？拿出来让我瞧瞧好？”白杨似乎从张雷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心里不由自主地对他亲近了些。
遥想当年，自己创业的时候，也是如他这般，见人讨好。
张雷不敢怠慢，赶紧拿出了标号为贰的仙境牌香烟，说道：“这便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您看看。”
打开盖子，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白杨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
“真是奇思妙想，好东西呀好东西。”白杨拿出来一支烟仔细看了看，感叹说道。
张雷又将那今天说了不下十次的简介原原本本地背诵了一遍，听了他的话，白杨调侃道：“这不是烟，是灵丹妙药呀，哈哈。”
“这就是灵丹妙药。”面对白杨的调侃，张雷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白杨给自己后面的随从使了个颜色，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吃到灵丹妙药，来来，我现在就要来试试。”
等随从给了钱，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支仙境烟，按照张雷的指点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张雷说道：“把这团烟雾吞下去。”
白杨果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一开口，白色的烟雾就从嘴巴鼻子里面冒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金鱼在吐水泡一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香气。
“哈哈，有趣有趣，吸一口果然是不同凡响，年轻人，做得好啊。”白杨看着手中的香烟，由衷地说道。
张雷不卑不亢地说道：“多谢白老板夸奖。”
白杨说道：“很好，很好。佟掌柜，你也来一支？”
红星酒坊的佟掌柜说道：“听你们说得这么神，那我也非得要试试才行了，张老板，给我也来一盒。”
张雷笑吟吟地将标号为叁的香烟送到他手中，佟掌柜迫不及待地凑着烛台上点着了火，也像白杨那样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看到佟掌柜点烟的动作，张雷却是灵光一闪，想起了上辈子流传的一句话，有烟没火难成正果，现在烟有了，何不将火也制作出来？
打火机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只能在火柴上面动脑筋了。
火柴是公元五百七十七年的时候由中国人发明，不过那时候的火柴却有两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作为摩擦和燃烧的东西是白磷，那也就意味着，这火柴随便擦着什么地方温度一高就能够燃烧，安全性非常差。还有一个缺点就是白磷本身是有毒的，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中毒事件，导致制作火柴的工人死亡。
后来经过长时间的改良，火柴的安全性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而这个时候的火柴，名字叫做发烛元末明初学者陶宗仪的《辍耕录》中的《发烛》条说：“杭人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熔硫磺涂木片顶端分许，名曰发烛，又曰粹儿，盖以发火及代灯烛用也。史载周建德六年，齐后妃贫者以发烛为生，岂即杭人之所制矣。”
发烛的形状就在张雷看来就像是一张可以点燃的卡片，因为采用硫磺作为燃料，燃烧的时候会产生非常刺鼻的气味，虽然比刚刚发明的时候要进步了许多，不过却还是达不到大规模推广所必需的简洁和廉价。
不过这对于使用过现代火柴学过化学的张雷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第十八章高手在民间
除了这几位大佬之外，张雷的仙境香烟并没有卖出去多少，因为价格实在是平常人接受不起的，而徐家营这种小地方，能够算得上富豪的屈指可数，连带着白杨和佟掌柜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
不过相比于仙境香烟的冷清，云雾的销量却出乎了张雷的意料，这种便宜大众的香烟是不愁销路的，短短半天的时间就卖出去一百多包，几乎掏空了张雷的所有存货。
张雷也突然之间意识到，光靠自己一个人，就算一天不眠不休累死累活也不可能供应得了这么多的烟草，于是赶紧召集了张晨和张宝生商量对策。
“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想，我们刚刚开始烤烟的时候，你不是叫了那么多人来编制烟叶吗？那我们也可以找人来帮我们卷烟呀。”听了张雷的打算，张晨一语道破天机。
张雷恍然大悟，一拍额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把我们家所有的烟草全部卷制成云雾烟。”张雷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张晨的手中说道：“这个是用来分发给劳工的，怎么分配你去协调，我相信你。”
“全部生产了云雾烟，那仙境烟怎么办？仙境的售价可比云雾高上太多。”张晨接过银票，突然想起如果全部制作成了云雾烟，那生产仙境烟就没有原料了。“唉，真是该把村里人的烟草都自己收购过来，那样我们就可以做好多烟了。”
张雷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跟你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看长远一些，你不应该沉浸在这样的蝇头小利里，我们的目标应当是富可敌国。”
“嗯，哥，我听你的。”张晨将哥哥的话记在心中，手中紧紧攥着银票，说道：“我会把哥哥交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的。”
张雷一心想着火柴的事情，烟草这一块兴趣已经不大，他说道：“我相信你，去做吧，记住，做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存有够了的想法，赚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当官也一样，永远都还能够再上一级。所以，加油做吧，保持信心，恒心，以及野心。”
“当官最多也就到首辅大臣了……”张晨说了一半发觉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赶紧闭嘴。
张雷笑道：“这个你还不明白，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
休息了一晚上，店面的事情张雷都丢给了张晨去搞，张宝生的烟盒在制作了一百个之后也被张雷叫停了，这样一来，张宝生就从张晨那里学了制作卷烟的手艺，加入了卷烟行列。
第二天一大早，张晨就拿着张雷连夜写好的数十张招聘告示出门去了。上面写的是招手心灵手巧之辈，传授烤烟卷制之法，卷制合格一根卷烟可领取一文钱报酬，只招收十人。
“挺好的。”张雷在听取了张晨的计划之后，点头赞许道。
完善了招工计划之后，张雷又将店铺里面的工作都交代清楚了，自己便一心一意准备制作安全火柴。
这一日，招聘告示贴出去之后的第二天，十个人已经全部找到并且学会了卷纸和切烟丝的手艺。
“你们做好的香烟全部要经过我的检查合格之后才能结算工钱，如果有一支烟没有达到我刚才所说的标准，不但那一文钱赚不到，还要倒扣五文钱。”在将烟草和烟草纸棉花等物发放给那几个村民的时候，张晨如是说。
这些事情张雷都不知情，因为他一大早就已经出发去了，购买制作火柴所需要的白磷和硫磺等。
现在的火柴因为安全性不够高，随便擦什么都着，毫无节操可言，就是因为白磷非常容易燃烧，数百年后的安全火柴采用的是氯酸钾和红磷的组合，这才可以大规模的推广，而这正是张雷的目标。
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张雷遇到的最麻烦的事情是，他居然找不到氯酸钾，现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氯酸钾是什么东西。
郁闷了两天，张雷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氯酸钾到底要怎么弄，以他三十四分的化学成绩来说，就算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