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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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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声音与脑海里的重合,司远霎时如遭了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再不敢动弹半分。

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向身旁看去,只见一个娇美的女子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将整个棉被卷起,抱在怀中。借着破晓,他可以看到她的眉头紧蹙在一起,红唇微微嘟着,一副不悦的样子,似乎是怪人打扰了她的好梦。

她的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地披散在被褥上,前额和发鬓的几根还沾着汗水,黏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上。棉被挡住了她的胸口,他看不见那一处高耸的柔美地带。可是她修长白嫩的粉腿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呈曲起的状态将棉被揽在身下。膝盖处还磨蹭到了他的大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有多柔嫩…“轰”的一声,司远感受到自己所有的意识瞬间决堤,那种带着疼痛的火热感觉从小腹直窜向下,身体竟然不顾疲惫的讯号,再一次发号施令,再向他传达着,要她,要她,我要她¨难耐地咽着口水,在双手情不自禁摸上她的脸颊时,他却忽然止住了。

脑子里的欲望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熄。

司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她脑下将手臂抽出,随后将幔帐撩开,他下地点燃了一根蜡烛,端着烛台缓缓靠了过来。

越过幔帐,他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修长的指尖在空中一扬,扬起了漫天的白色粉末。

他看到那女子的眉头渐渐舒缓,睡得更熟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司远的挫败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顶峰。一次又一次,他除了用毒耍诈,竟然没有勇气面对她。

其实这件事多么简单啊,只要将这妇人掳了,随便找一个他信任的男人便可以解决,蒋震啦,暗夜啦,沈之玄也可以,可是这个想法还没等浮出水面,便被他打了回去。

不可以,他根本做不到的!

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便觉得心口似乎是拧劲儿了一般,疼痛万她也算他的救命恩人,所以自己才不能那样对她的吧。

是的,一定是那样。

所以才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她.一“对不起。”一手端着烛台,司远一手轻揉着她漆黑的墨发,冰凉的唇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在话音落下时,他又缓缓起身,不让自己带一丝感情,一丝留恋。

他将棉被抽走,板正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开始从脖颈处,极其仔细地检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动作听来简单,可是在司远那里做来,却难如登天。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赤身裸体地躺在你的身下,而你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对于自己的自制力,司远一向是最最引以为傲的,可此时他额头的汗水越聚越多,便是连端着烛台的手都开始不断地颤抖了起来,更何况抚摸着她肌肤的手指了…火光在他抖动的动作下不停跳跃,司远拿着烛台坐直身体,双腿盘坐在榻上,他闭着眼睛开始不断地深呼吸,企图摆脱那心里控制他思绪的魔欲。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黑眸里的欲火经慢慢消散。

他垂眸看了看那依旧熟睡的女子,虽然还是有一丝躁动,可是已经不足以让他无法自持了。

方才的动作重新来一遍,从高耸的胸部,到平坦的小腹,再到修长的大腿,便是连手臂的内侧,大腿的内侧,和脚底板他都检查了个遍。

眉头渐渐拧在一起,他将烛台放在榻前的一个角落上。温柔地将那女子抱起,随后反转过她的身子,让他以裸背面对他。

他的手在她的雪背上游移着,从后脖颈的方向,一直摸到美丽的蝴蝶骨,才蓦地停下。

他眼里带着一丝惊喜,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确认着,随后又将散落在榻上的白玉簪子拿过来,他轻轻扭动,从发簪的尖头一边抖出了一赤褐色的小药丸,又从钝的这边倒出了一些肉粉色的碎末淋在那药丸上。待两个物体相溶慢慢变成了一滩褐色的液体,他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那裸身的女子身上。

看着她蝴蝶骨的那一处雪白肌肤,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褐色液体,他闭上眼,咬着牙,将它抹在了女子的雪背上。

“唔……”许是有些疼痛,就算在睡梦中,女子的喉间还是溢出了一阵不满的轻吟。

司远手中的动作也在这声轻吟下立刻止住,可只是片刻,他便再一次动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没那么急迫,轻柔了许多。

不一会便将那褐色的液体均匀地抹在了雪背上,令人惊诧的是,雪背竟然与那液体渐渐融合,完全吸收了进去,根本看不出那一滩脏兮兮地东西曾经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这幅画面,让司远又是喜又是哀,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沉睡的女子,随后所有的意念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裸背上,一眼不眨地看着,似乎是生怕遗忘了什么一般。

奇迹发生了,雪白的肌肤上浮现起一条一条的纹路,似乎像是什么神秘的文字,又似乎是某个地图一般,朦朦胧胧地印在上面…

第三百零六章欢爱过后

“咳咳公子?”门外传来一微弱的呼唤声,那声音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公子,您起榻了吗?该回宫准备准备了。”

所谓做贼心虚,司远拿着烛台的手差一点打翻。他忙稳住心绪,低声吼了句,“退下。命人打一盆清水送过来。”

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悦,暗夜虽然着急却也毫无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公子心里有数,便不情愿地退下了。

过了片刻的功夫,一个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宫女,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进来,从始至终她也没敢抬头,放下水盆后,又垂着首等待着接下来的召唤。但是那夜宿在这里的男人将她打发了出去,小宫女有些依依不舍ˉ地离开了。

直到确定她除了房门,司远才光着脚从榻上走下来。

虽然五月的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了,但是地面还是冰凉的,虽然他体温很低,却依然感觉到了寒意。

快步来到铜盆前,他拧了一个绢丝方帕后,又重新回到了榻上,将方才抹在她身上已经渗入到肌肤里的褐色液体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奇怪的是,那液体明明已经消失了,可是司远用热绢帕一敷,它又渐渐从肌肤里浮了出来,只不过颜色倒比方才浅淡了许多。

司远细细地擦拭着,敷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将那汁液全部擦拭干净后,他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了。那女子雪白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大片红晕。

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冰肌膏,轻轻地抹在了那有些受到损害的雪肤上。直到它恢复到原本的莹白滑嫩,司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背靠在墙壁上,他大口喘着气,整个人似乎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显得面色越发苍白了。

一侧的唇-角微提,他不禁有些自嘲了起来。明明是这么简单的是,明明找个心腹便可以简单完成的事,这么久以来他却花掉了太多的心思,太多的时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会做这种伺候人的差事,而且还是在他即将登上龙位的这一天。

人生啊,还真是奇妙。

怕她趴着的姿势不舒服,司远又身体力行地将她扶平。

这副美丽的胴体依然会让他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可司远只是贴在她眉心上印了一个吻,便将被子扯过来,给她重新盖好。

他眼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看着熟睡中她甜美的样子,司远忽然觉得好幸福。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拥有了她。

经过昨儿个那一夜,司远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留下这女人,无论如何,想方设法都要留下她。就算穷极一生,用尽了他一生的计谋,也要留下她。不止是因为她背上的那些东西,也为了心里头那份莫名的悸动。

在他没理清楚之前,她,休想离开。

将昨夜那身白衣穿戴好,司远缓步踱出了房门。

他关门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离去的眼神是那么依依不舍,似乎是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而他更没有察觉在他方一离开后,那榻上的女子已然睁开眼睛。

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死气沉沉的有些可怕。她一眼不眨地望着房门的方向,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一般。

是的,她醒了,在他抽出手臂的那一刻她便醒了。

原以为是一场梦,可是不是的,不是梦,她下体的酸痛还是那么的强烈,她鼻间充斥着的都是两人欢爱后的味道。隔着幔帐,她看到那少年起身燃了一根蜡烛,随后又缓步回到榻边。

他在空中扬起了些什么东西,确实让她昏沉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便是连脑子里残存的那一点点醉意也都消失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现在的她好像对任何药物都产生了抵抗,安神的对她来说不管用,她还是照样失眠,养气补血的对她也不管用,她还是依旧手脚冰冷,时而头晕目眩,来了几日的葵水可是将她折磨惨了。

安神药不是太医给的方子,这是她前世便一直用着的,头痛已经是个老毛病了,可是每每吃那服药都会缓解一些,但如今吃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用,都没用。

就像他方才在空中扬起的东西,她觉得那应该是催眠的,可她才昏迷片刻便醒来了……醒了,是醒了,她只是不敢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加想知道他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云中秀只是睁着眼睛,却不敢坐起身来。她怕,她怕这房间会有人在默默监视她,尽管自己此时赤身裸体的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很怕。

手臂在被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抬起,缓缓摸上了那一处还有些微微刺痛的肌肤上。

他方才在她身上四处找寻时,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她才能做到不发抖,不让他发觉。

怕了,真的怕了。从来没想到她云中秀还有酒后乱性的这一天,可是更加想不到,对方竟然是那白衣少年……一滴悄无声的泪从眼眶滑落,尽管背部很痛,可却没有云中秀心里痛。

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她觉得那少年一直一直在算计她,他没有喜欢她,没有爱她,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兵书而已了,还有其他的,一定还有其他的。

包括他和她做那种事……也是有原因。

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爬起来,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将她迷得更昏沉,否则他不会那么迫切地……要了她.在他将要登基的前一夜……而所有答案似乎却是来自自己,来自自己的身体。准确的说,是来自她的背部。

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的云中秀已经来不及伤心难过,她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在自己身上的谜团,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蓦地,她忽然想到他方才似乎提到了一个名字……

第三百零七章当头一棒

玄……

那男人方才喃喃自语中,不经意提到一个“玄”字。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又怎么才能让他将知道的,说与自己听呢?以他讨厌她的程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可是躺在榻上,云中秀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她不敢起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昏迷”多久。一直捱到外面有的说话声,她才缓缓从榻上坐起了身。

本想将外面的人唤进来,伺候她梳洗。可声音到了嘴边,她又连忙吞了回去。

因为她眼神瞄到了那雪白被单上的一滩肮脏印迹,似是一个耻辱的讯号,在提醒着她,不一样了,今日和昨日不一样了,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云中秀,你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云中秀与他毫无关系……

他与她昨夜发生的事,恐怕在这打个哈欠都会被传到千里的皇宫中,早已经传遍了吧?

有多少人在暗中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想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嫉妒到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怎么面对呢?她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日后的生活呢?

紧紧栎,着那一滩耻辱的印迹,云中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恨自己,她恨自己的软弱无能。重活一世和前世又有什么分别?她努力了这么这么久,最终还是逃不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啪嗒,啪嗒”一滴滴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抬起纤细的手腕,云中秀狠狠将自己的懦弱抹去。她掀开被子从榻上站起身,冷冷地开口唤道:“来人,侍候我梳洗。”

这命令下达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宫女们,便手捧着各式各样的宫装、配饰已经梳洗用具推门而入,浩浩汤汤的足有十二最先进入的在房中摆了木桶,又有人络绎不绝地将水勾兑合适,最后剩下的不过六个。

隔着一道屏风,谁也不敢往里面走。只是互相看了看,随后皆是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贺喜?娘娘?

听到这刺耳的“道贺”声,云中秀娇小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要面对时,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一把将阻隔了外面视线的屏风推到,她咬牙切齿地低喝道:“你们叫我什么?”

几个宫女还在喜滋滋地等待赏赐,屏风倒塌的声音吓得她们连忙抬起头,却发现一美丽的女子正披散着齐腰的长发,赤裸裸地站在她们面前。最主要的是,她眼中带着怒火。

“奴婢¨一奴婢叫您娘娘啊。”犹犹豫豫地,宫女们还是开了口。

她们实在想不到她为何要生气,能被皇上宠幸,还是那样一个俊美非凡的新皇,她该高兴不是吗?况且以她那样的身份,能爬上龙榻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她们该叫她小主才是,可是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保不齐明日就会被册封呢几个宫女皆是伏在地上,瘦小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偶尔有人侧着眼偷瞄她一眼,那样子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她们的脸上没有嘲讽,有的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的谄媚。

在旁人的眼里,一定是她云中秀主动爬上他的龙榻吧?一定是她耐不住寂寞,一定是她想要攀龙附凤,所以才会勾引外表纯良的他吧?

是啊,若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这么认为的……

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她云中秀从来不是靠别人活下去的。外面那些人早已经将她编排成人尽可夫的荡妇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还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她不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果只是因为闲言碎语她便恼成这样,那她不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别人怎么说都不要紧,没关系的,谁在乎呢?他们越是想击垮她,越是想看她笑话,她就越要活得坚强,比任何人都坚强。不气,不气,她真的不气……

水雾不知不觉又溢满了眼眶,云中秀迅速转过身抹掉,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脆弱。她深深地吸气吐气,尽量让自己愤怒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冷着声音命令道:“叫我夫人,谁的嘴里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她的嘴!”

这声音阴沉沉的,丝毫不像那妇人以往的柔和语调。

几个宫女皆是一哆嗦,随后连连应道:“是!是!夫人,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些宫女左不过十三、四岁的豆蔻年纪,是司远重新为云中秀挑来的一批人。她们初入皇宫,懂的事情也不多,看起来也就是个孩子而已。此时因为害怕,瘦小的身子都在不停打颤。

那模样,像极了她的巧儿……

叹了一口气,云中秀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都起来吧,以后记着便是了。”说话间,她走向热气腾腾的木桶,提脚迈了进去。

水温稍稍有些烫,可是却舒缓了她酸痛的筋骨,以及紧绷的神经。

闭上眼睛,有人替她按摩,有人替她拭着身子,而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按理说以她太傅千金的身份,这些都是她应该享受到的。可云中秀一向朴素,老太傅也一向节俭,她从来没有这么奢侈地享受过他人的服侍。

可她累了,真的太累了,身心疲惫。

旁人都道她性子好,从以酋到现在,一直都是。

旁人也都以为她好欺负,从以前到现在,也一直都是。

这宫中,她不知道还要呆上多久,若是一直这样性子好下去,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还说不定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如今是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了……

不知不觉中,云中秀已经穿戴完毕。看着铜镜中装扮华丽的自己,她觉得有些可笑。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拿下,她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

几个宫女面色不悦,可是想着她方才刚刚发过火,也不敢说些什而云中秀起身站了起来,却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哪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宫女,她想起了巧儿整日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模样¨一变了,一切都变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以为命运终将会被她改变,却没想到她还是逃不掉这可笑的命运。总想着努力为自己争一个美好的未来,争来争去却还是一场笑话。

她倦了,累了,也怕了,什么也不想要了,如今的她真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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