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鲋泄前愦蟆G嗔衔樵螅肓樵蠊春诹俳缃挥诹樵笾髂媳呲镘饺乜ぃ磺嗔⒍痹蚴擎谟椿屏磺嗔蔽寮霉窗琢磺嗔鳌⒛狭矫嫖卧蠊闯嗔
由于青龙国是五大帝国中最大的国家,亦是最为强盛的国家,故此,青龙国语言为这个素轮道,素界的通用语言。
七月在梳理脑中资讯之际遽然一惊:这是为何?这到底是为何?为何,我竟然从未感觉到各国语言的差异??
从孚应,到灵泽,两国百姓绝不可能,全部都讲同一种语言。但是,对七月来说,她没有沟通上的烦恼。
从斩刑之时听得一旁围观百姓所说的话,还有当时还是洧王的孙洧渊的玄甲军队的窃窃私语,还有孙祥明府中的婢仆下人、甚至那位孙皇公主的言语,还有在登云客船上所遇到的船主晋肃、船仆等人的话,还有汊沽港追来的县尉、武仆射、骆虿县令丞等,还有到了狄泉以后杜荣氏、申悉氏等街坊,裴县正、慕令史、连公平吏、向县尉……甚至温车夫,青州帝都内的人们,统统都是……
一点问题都没有。
“月儿,怎么了?”
耳边骤然响起一个温温柔柔的悦耳询问之声。
是周壅。
七月勉强一笑,说:“没,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只是忽然有些疲累。许是昨儿晚上不曾睡好的缘故。”
周壅抬起头,直视卿相,目光深沉:“月儿需要歇一会,皓卿,今日,便就到此为止。其他的,明日再议。”
卿相微露不豫之色,欲待出言阻劝,一旁的裴祖荣不动声色地发话了:“既如此,本丞同主相大人真是要告歉了,那还请二殿下同夫人先行回璧雍殿歇息吧。待明日再来商议如何一战青龙。只是时间紧迫,明日平旦就请两位到宣室殿来,不知如此可否?届时,尚要请夫人见我朝骠骑大将军与诸位骠骑校尉……”
周壅一口应承,随即便拉着七月匆匆离去。
卿相目送两人离开宣室殿,良久方才回头,看着裴昌,皱了皱眉,却也不曾说什么。
裴昌却是明了周皓卿心中所思所想,便笑说道:“卿相可是不满下官越权发话,擅自允了二殿下与其夫人离去?”
周麟听罢,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大殿正中的金銮宝座左侧的铜胎鎏金加座上缓缓坐下,复又转头向右后望那九围阶梯台座的皇帝宝座,再又回头看裴昌,喃喃问道:“他……他这般作难,无非,也不过是为了这张椅子。”
裴昌听出卿相话语后的意思,竟是有几分让步,似愿意让周壅做了这灵泽国的皇帝,不由得骇然变色,急急进言道:“主相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家父再三叮嘱下官,此座乃灵泽九州十府,全国百姓命之所系,不能轻妄行事。子房……殿下他,并非真龙天子,哪怕天资再高,哪怕再有明君资干,却也不能登上銮座!若然,他日……便如这与青龙国一战,到最后一步,如何同青龙主面见对言?届时,若青龙主赵帝得知我国立此僭帝乱朝,他若有心吞了灵泽国,我等也无话可说……否则,那孚应的骆太常,为何明知洧渊在那僭帝手中,仍要冒险一搏……?”
卿相又再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在座上,无可奈何地喃喃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只是,怕他再生祸端……再生祸端啊……祖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卿相,过虑了。”
宣室殿外。
长长曲折的御道蜿蜒若龙。
周壅和闻人七月走在穿堂殿的外檐月台上,一路每隔数丈,便有铜鹤、铜龟等雕像,还有日晷。
两人一黑一白两色,互相辉映,分外亮眼。
“还有五天。阿壅。”七月说道,有些忧心忡忡。
周壅淡淡地说:“不急。”
如何不急?
只剩五天。
从古至今,上千年,下千年,数千年间战争的本质从未变过,左右胜负的就是五事,这五事:一是政治,二是天时,三是地利,四是将道,五是法制。
周壅在五年里所教的,同孙武的《孙子兵法》所言,也无不同。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七月不知,灵泽国,这道,政治,是否安稳,是否举国上下,君民一心?
天时,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寒暑,唯考虑昼夜晴雨变化而已。
地利,地势的险易、路途的远近、作战地战的广狭、对攻守的利弊。这一点,适才在宣室殿倒是讨论到,加之七月心中有数,虽未去过芙蓉郡,却了如指掌。
将道,就是说将帅要足智多谋、赏罚严明、爱抚士卒,勇敢坚毅、严于律己。可七月不识灵泽统兵将帅。惟听裴祖荣适才提到明日要与骠骑大将军及众校尉一见,但他们能力如何,短短时日,又从何得知?
所谓法制,就是指军队的编制、将校军官的管理、军需物资的掌管。这一块,同样涉及明日之事。
然则,无论如何,这五日,时间远远不够。
更何况,面对的是号称素界第一大帝国的青龙国!
难道,真的要深入敌营,刺杀赵湨?!
自然,这根本不可能!
“阿壅,你怎一点儿不急?如此笃定?”七月忍不住问。
“因为我想,你定会赢。”
“阿壅,你是从何而来如此信心?匪夷所思。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却信我?”
“不错。”
“……”
注1:司则:宫中女官名,为太子、皇子内官,秩从六品。名额二人,管理掌严、掌缝、掌藏三司。
注2:掌严:宫中女官名,为太子、皇子内官,秩从八品。名额三人,管理太子、皇子的首饰、衣服、巾栉、仗卫等。
注3:外朝和内廷相对,是皇帝和百官议事办公的地方。内廷这种滴是神马地方俺就不罗嗦鸟……囧。
注4:古代没有星期制,月初第一日为朔,最后一日为晦,大月(30天)十六小月(29天)十五称之为望,朔望意思就是从初一到望日。
注5:既望就是望日后的日子。
注6:地经,就是地图。
第十九章 长空陡逢
阿壅这样自信,只有一个可能。
除非,他预知战争结果。
占卜之术,不可自测。此战关系灵泽,他定然无法预估。
那么,唯有一个可能。
他,他里通外敌。
青龙主许他不战而退?
以此战功问鼎帝位?
不,也不可能。
七月推翻了心中臆测。周壅说过,他不是龙,是普通人。就算他是龙,他又如何说动青龙主赵湨,那位素界第一帝君,平白无故地出手帮他?
“在想些什么?”周壅蓦地发问。
面对眼前的男子,七月尴尬地笑,这猜疑的话又如何说得出口?扯开话题才是明智之选。
“我在想,”遽然间脑中闪过一念,七月低垂了眼帘,轻声问出心中另外一个疑窦,“阿壅说,你不是……那个……,但是,我看洧渊一点儿没当你是普通人啊。而且,你若是平常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能打得过真龙天子呢?”
周壅没有立刻回答,只敛目,复伸臂,将身侧的七月拉入怀内,继续以此亲密状前行,一边则压低了音量,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明了。也许,同皇姐一胞同胎,沾染了龙身气息,故此,有异常人了。嗯,当年,前灵泽国主,那位皇帝,周溱水,他将自己的黑龙身气血输入母后体内,母后才能产下龙子。正是因着这样的缘故,沇水、洧渊、荥泽他们没看出来我是人是龙,也是想当然耳。”
原来是这样?
各国的民间普罗大众虽都知除了皇后,皇宫中的其他内命妇均是无法诞下龙主子嗣,深觉神奇,却不知缘由。但龙主本就特异,自然有这等法术,想也情理之中。
只是,涌入脑中的信息越多,却愈发糊涂。
犹如一叶障目,难窥全豹。
青龙广仁国为何要同黑龙灵泽国开战?孙帝洧渊到底做了什么事?青龙主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阿壅……?
此战如何打?兵贵胜不贵久,可对方实力强大,如何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两国的情形到底如何?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
还有,自己那个刚刚才想到的诸国语言问题……
自然,还有自始至终难以明了的,阿壅的心意。他为何要救她?为何要教她?为何要给她灵泽国太尉之命?
“你,想得太多了。”
周壅忽而顿住脚步,因他臂中揽着白衫女子也因此被拉住。
她穿着莹白色云凤纹提花缎短曲礼服,精制白纱绫子曳地长襦裙,同素色的绉纱腰带,且有月白色的丝质披帛长佩带;头发是璧雍殿的掌严为她梳的盘桓髻,一头青丝蟠曲交卷,盘叠于头顶上,稳而不走落,上插莲花飞凤白玉笄,双凤琉璃华胜在光线下闪烁不止,石榴石的蝶翼鎏金嵌玉步摇则轻轻晃动。
这样隆而重之地装扮起来,即使是一身素白,却还是看去华贵万分。映衬她那明艳濯丽的姿容,确实恍若仙子,使得这玄墨重彩的宫殿亦是陡生亮色,烨烨生辉。
蓦地,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轻声说道:“与广仁国一战后,无论是胜是败,我们就离开蕤宾宫。我带你去阳炁国玩,好不好?”
七月不敢置信,一阵高兴之下冲口说道:“真的?但是……”
“我一直想回蕤宾宫,十五年了……我总想着,除非皓卿亲自开口来求我,否则我绝不回来。我日日夜夜地想着,想着那一天来了,届时,百官相迎,浩浩荡荡地回返蕤宾皇宫,重入璧雍殿,踏进玄墨宣室殿,坐在那九围金銮座上,该是何等的意气风扬?!总要叫他们知道,当年,他们就该选我。为什么不是龙,就不可以做皇帝?这是什么臭规矩?……这一次,青龙主要打灵泽,皓卿并没有提前告诉我这件事,也许她怕,我知道这内情便要生了怯意。但无论如何,她是真的来求我回青州了。只是,才这么几个时辰,我却觉得无趣得很,这璧雍殿,和狄泉的小院,也没让我快活多少……甚至,还不如……便是真让他们统统认了错,拥我为帝,那又如何?”
周壅一口气说了那样多,令得七月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事端。
说话间,一阵微风吹来,男子的黯色玄端的下裳衣袂拂摆而动,他摇了摇头,示意七月先不要开口说话,续又言道:“方才在去宣室殿之前,璧雍殿正前月台石阶上,我便想立刻离开此间。只是,若此刻我突然说要走,只怕惹恼了皓卿,那么,你要回人间界的事情,可就希望渺茫了。你现在当信我是人不是龙了吧?我若是龙,我自送你回人间道,便可,何须去求周麟?坐因此故,你且先担了此太尉之名,为灵泽一战,令得他们承了你的情,我再求皓卿送你回去……”
是这样的缘故?
七月张口欲言,却又止住,不知该说什么方才妥当。
“兵者,无非‘诡道’二字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只需青龙主不御驾亲征,余下皆为庸碌之辈,你又何必惊惶?”
“不是,阿壅,只有五日,如何得算?我根本不明了广仁国的情况,也不晓得灵泽国的详情,既不知己,亦不知彼,何来胜算?简直就是无算啊!胜负立见啊。”
“你还是想得太多了。瞻前顾后,犹疑不决,胜机稍纵即逝,如何同青龙一战?”
“阿壅,你不是说,青龙主不太可能御驾亲征的吗?”
“我没有这样说。”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推测,这战书既是樊相所下,也就意味着,赵湨应该不在广仁国内。国主不在国内之时,主相必须坐镇帝都,除非是极为紧急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得擅离。故此,广仁国此次攻来灵泽,带兵之人定然绝非赵帝或樊相。……但是,你若败倒还罢了,若是一战告捷,这之后的事态……到得最后,若是不退,终是要同赵湨一战的吧……”
说到此处,周壅忽然低头看七月,一字一顿地问:“你,不回人间道,不可以么?”
七月只觉骤然噎住。
这?
这是什么意思?
周壅,从未对她说过这一类的话,或者流露出这样暧昧不明的语意神情。难道真如他所言,回了蕤宾宫后,忽然看破一切,甚至,连对卿相的那份感情都看通透了?所以转而选择她闻人七月?
这,可能吗?
“其实在素轮界生活,远比人间道来得更为舒适。你也晓得,这里无需耕种田地,亦不需栽培养育,一切稻麦果粮鱼畜牲口,自会生长。人们只需对既有物品做再加工即可。自然,还有对人道来说十分神奇的法术奇兽……你在此间已然居住五年,回返之路,遥遥迢迢,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达成。届时,你回到家乡,一切物是人非,你不会后悔么?就像我一样,茫茫然十五年岁月,全然不知奔波辛苦结果是否对得起自己……”
七月平视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背后是铜胎鎏金的日晷,与他发髻上的阳錾雕龙小金冠相映折射,有些闪眼。
他说的没错,五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马形的烟云兽。那时,她对明相说:莫要踩踏田野,毕竟是庄稼人辛苦作业,方得成果,肆意踩踏,总会不安。孙祥明听了这话,那般温文有礼的男子,都立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见她的说话有多么的没有见识。而烟云兽,阿壅他,自然也听到了……
确实,素轮界,比人间界要美好很多很多。
这里四季如春,资源丰富,无需辛苦,天作之美,坐享其成。
这里空气新鲜,环境优越,一切完好,毫无人类破坏居所的迹象。
最重要的是,回去的路途那样艰难,费尽心力,也未见得能一帆风顺。最后,回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便如《桃花源记》、《魔域桃源》之类的故事,初时一心想回,回去了以后才发现回家并不美妙,感觉简直如同当年初踏异界;而之后想要再重返仙境,却难如登天。
回了人道,再回素界,几无可能。
也,再不能见到眼前人。
无论是谁,在两难抉择前,总是无法决断。不管选那条道,走到最后,总会思考,若然当日选了另外一条路,那么……如此臆想,永远不绝,悔念两字,总在脑中盘萦难散。
“……我不知道。”
七月怔怔地想了半日,只吐出四个字。
周壅叹了口气,携着她继续往璧雍殿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那……暂且搁置,日后再说罢。世事难料,人心不定。又或者,你便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七月被他拖着前行,脑中一片混乱,思绪纷繁,一时难作决断。
第二日,正月二十七。
鸡鸣平旦交时,蕤宾皇城的玄墨宣室殿内,较之昨日,多了数人。
七月在周壅身侧,抬眼望去,只见这四五人中有一年纪较大者,头戴鹖冠,有璎珞为吊坠,青色绲带,冠顶左右两竖鹖尾,心知此必是灵泽的骠骑大将军了。看着实在像是《西游记》中美猴王的头冠,忍不住莞尔一笑。
这几人均头戴鹖冠,身着墨色纱縠单衣,腰系蹀躞(注1)革带,后佩玉具刀,前挂琳琅玉组佩(注2),皆是同一打扮,唯独鹖冠嵌玉饰品和鹖尾颜色长短不同,心道不想这灵泽武官尽作孙猴子的紫金冠样服。
这边七月笑得诡异,那边几位却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宣室殿内忽然多出的突兀两人。
卿相颦蹙双眉,只得硬着头皮开始介绍两边。
好在有裴昌这位看去刚正不阿,一派高风亮节,威严不俗;实则八面玲珑,手段巧妙的御史丞在,自然一切不会出现意外突变。
颜朗,字阿苏。灵泽国骠骑大将军。领全国各州兵力共计二十万人。
彦崈(注3),字子卿。灵泽国武略将军。领边疆诸府郡县兵力共计十万人
钟离行简,字寿朋。灵泽国昭信校尉。领帝都青州城郊东军屯兵兵力计五万人。
纪侂(注4)胄,字节夫。灵泽国忠显校尉。领帝都青州城郊南军屯兵兵力计五万人。
边自明,字良甫。灵泽国忠勇校尉。领帝都青州城郊西军屯兵兵力计五万人。
印去非,字直夫。灵泽国敦武校尉。领帝都青州城郊北军屯兵兵力计五万人。
一共六位,掌全**队兵力共计五十万人。
“灵泽国全国上下,一共只有五十万军队?”七月问道。
在场的人,除了周壅以外,听到这样的问话,脸色俱都黑了一层。
“月儿,五十万还不够么?你想要多少?”周壅倒是毫不介意,只含笑问。
七月认真地想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