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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隐藏等级？”小雨奇怪地问道。
“他们至少也有研法师的等级，至少。”萧梦皱着眉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穿战法师的魔法袍？为了漂亮？”小雨轻道。
“为了不引人注意，这就越发的有趣了。”我嘿嘿笑着，心中却不住鼓噪，一股越来越清晰的热流从心坎涌上来。
场中，寨主已经和那剑士战在一处，周围的山贼大声喊叫，为他们的首领呐喊助威，相较之下蒙面女子一方却显得冷清得多。不过外界的喊叫并不能弥补实力的差距，尤其面对真正的高手。就像华莲所说，那寨主根本不是剑士的对手，除了第一下借助山势占了些上风便一直被压制着。
寨主气得哇哇暴叫，手中斧头越是大力挥动就有越多破绽，给对手越多的机会攻击他，如此一来他又更加的气恼，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中。
寨主的斧子越来越乱，剑士看准机会猛出一剑，寒光闪过刺向汉子前心。
“点到为止吧，他们也不过为了养家户口而已。”蒙面女子突然开口。
听到小姐的声音剑士手腕一翻，剑光在空中偏折，在那汉子侧腹上划了一道不深的口子，回剑退到小姐身前，轻蔑地看着那汉子。所有山贼鸦雀无声，他们没想到首领竟然如此轻易就败。突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山贼此时却好像猴子一样满山奔逃。
“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我叹了一声。他们人数占优，虽然混战起来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慌不则路地逃命。
“真是没用！”那几个丫鬟哼道。
“几位，热闹看够了，是不是也该出来见见面了？”蒙面女子突然叫道。
听到小姐的话刚刚放松警惕的几个丫鬟又紧张起来，那剑士大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还不显身！”
我示意三女不要动，嘿嘿一笑走了出去。“你们真的是护卫么？有人躲在周围都没发现，还得小姐亲自出言提醒。你们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听到我的奚落几名护卫都不由得脸色一红，剑士刚胜了一阵心中本有些自满，此时听到我嘲弄怎忍得住？他向前迈出几步，将剑一横，“哪来的小毛孩子，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显然我的年纪比他小得多，但被叫成小毛孩子还是令我心中不爽。我脸色微沉，凝目看了看那人，冷笑一声：“咬人的狗不叫，你这只没用的狗咋呼什么。”
“你！”剑士心中怒起，手中长剑一晃向我刺来。
“你以为我是那头笨熊么？”我轻蔑一哼，向后闪身躲过他的宝剑。他见一剑不中又是一剑，又不中再一剑，就这样一剑接一剑连续攻了十几招，别说伤我，连我的衣带都没沾到。
“住手，难道还看不出人家在让你么。”蒙面女子轻道。她的声音本来很轻柔，此时却柔中带刚透出一丝不可抗拒的意味。
“是，小姐。”剑士不敢抗命，狠狠瞪我一眼退回到小姐身旁。
“小姑娘，你似乎……”
我的话没说完，却听旁边一个丫鬟娇叱道：“唗！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叫我们小姐‘小姑娘’，也不怕烂了你的狗嘴。”
“我又没亲你家小姐，烂什么嘴啊。”我耸肩无赖地说道。
“你！放肆，放肆，你竟然敢……好不干净的东西！”另一个丫鬟也大叫起来。
“好了。徒劳的斗嘴没有丝毫意义。”蒙面女子轻道。她旁边几个丫鬟本还想说话，听到她如此说都不敢出声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过显然你的家教不是很好。至少这些奴才就不怎么听话。”我冷哼一声。本来我们来看热闹，心中还存着帮忙的心态。他们自己实力足够不用我们帮忙这当然没的说，因此还被人辱骂，我现在可没那么好脾气。更何况那个蒙面女子不知为何，给我一种压抑不住怒火的感觉。
“我说过了，斗嘴没有丝毫意义。”那蒙面女子又道，显然对我的言语十分不满。
“你似乎弄错了，你下的命令对我也没有丝毫意义。”我冷哼道。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蒙面女子似乎轻笑了一下，“那么，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你的朋友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我们在旁边躲着就是不想露面，你干嘛一定要见他们？”我耸肩说道。
“我不习惯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蒙面女子说着，声音转冷。
“如果他们就是不出来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张狂地哼笑道。
“小兄弟，你在玩火。”蒙面女子旁边那男法师沉声说道。他年约四旬，相貌普通，一身魔力却不一般。
“你是火系魔法师么？不错的魔力波动，不过似乎还没到魔导师的等级。研法师？不过有些怪异。看来我对魔法的感知果然还是灵光。”我毫不在意地轻笑。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魔法师，因为我见过太多太多厉害的魔法师了。
“小鬼，你在为自己撅坟墓。”一侧提矛男子冷哼道。他手中火红的长矛微微向前，矛尖已经指向了我的胸口。
“能装下我的坟墓？除非是以整个世界为基础。”看着他长矛刺来我不慌不忙地向旁闪身，伸手摸出金刚伏魔杵，“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但既然打算隐藏身份就不应该太嚣张。”
听到我的话那持矛的人一愣，我趁他发愣时一杵捅了过去，口中叫道：“让你发傻，打你个小王八蛋。”
看到我一杵砸来那人才意识到中了计，尤其听到我骂他的话更是火往上撞，长矛一顺向我的杵挑来。我现在又没发狂，可不喜欢硬碰硬的打法。将杵收回，那人见我改攻为守得理不让，上前连续几下冲刺。想那比托都自认身法不如我，凭这家伙那几下矛招怎么可能打得到我呢。
他连续失利心中恼怒，长矛一瞬一道奇异的光芒从矛中射出，而这正是我等待的。我要看他们的真功夫，进而找出他们的身份。我要知道为什么那个蒙面女子会给我那样的感觉。
“大胆！”凌空一声娇叱，蒙面女子飞身上前身法之快令我眼花缭乱。
她疾驰到那道光芒之前，单手一挥便将那光芒击散，一双美目怒视持矛之人。此时那人也知道自己鲁莽，吓得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站在那里。
“回去再处置你！”蒙面女子喝道，转身朝我浅笑，“这位小兄弟，是我们逼得太紧，多有得罪。今天之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沉声问道。刚才那道光芒实在太诡异，诡异到令我心颤，令我胆寒，甚至于令我更加愤怒。那种似曾相识的嫉妒、憎恶的感觉令我全身滚烫。
“你想要知道什么？”那女子猛回身，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我知道她在犹豫，犹豫是否该把事情告诉我。如果她说了，那也说明她要杀我。不过即便如此，我仍然希望她说出来，因为我想弄清楚这股从心底涌来的愤怒究竟是什么。
可惜我失望了。那女子转身离开，且去得非常快，好像逃了一样。
“小哥，你把人家姑娘吓跑了。”等那些人走远了，小雨跳出来说道。
“今天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我摇头叹道。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糊里糊涂看了场山贼好戏，糊里糊涂和那个用剑的人动手，又糊里糊涂和那个用矛的人过招，而最终更加糊里糊涂的是对那蒙面女子的恨意，当然，再算上那女子糊里糊涂地离去就完美了。
“简直就是糊涂透顶。”我狠拍了一下脑门。恨意未散，盘踞在我心头。那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可就是如此强烈的感情却又偏偏不知由来，使我心中充满难言的空虚和无奈。
我的心究竟有什么不对？
第四十九章 腰牌
心中带着撇不去的疑惑，我们继续向前行赶路，走出不远前面出现一个村庄。我们首先找了家裁缝店给我买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挑了一家饭馆吃东西。玄武袍穿起来挺舒服，现在天气又凉，我就顺便披在外面。
走进饭馆我们顿时成为众人焦点。原因无他，我们太特殊了。这里看起来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像我们这样穿着讲究的青年男女正常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用餐的。
我们找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不理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招手将小二唤来，点了几道菜，同时问了这里的位置。问清后小二到后面去准备，我大约估计了一下，我们照原来的方向偏离了很远，想要折回去不太容易。好在我们本来也没有一个明确目标，倒不用如此费事。
酒菜很快端上，可看到那些菜我们都没了胃口。华莲贪吃是因为馋，其实她嘴刁得很。先不说那些菜上面散发出的那股异样气味，就说那恶心的色泽就实在不像是能够下咽的东西。
“好了，几位，八菜一汤，齐了。”那小二职业式地吆喝着。
“这是什么？”我一把拉住小二。
“菜啊。你们要的菜都在这里了。”小二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们平时做菜就是这样的么？”小雨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个清蒸海参根本无法入眼。
“不，当然不。这些可是到了年关才有的，如果不是看几位穿着入时，我也不会特意吩咐厨房如此炮制。这可是小店一绝，在别处绝吃不到。”那小二笑道。
“实在没什么胃口。小哥，我们走吧。”小雨摇头道，华莲连忙点头附和。她捏着鼻子躲得老远，似乎连看一眼桌上的菜也不愿意。
“好吧，我们换别家。”我起身道。却不想这次换成小二拉住了我的手。
“客观，出门做生意也不容易，你们点了菜不吃，拍拍屁股就走人，这可不像话。”那小二脸上还是那个笑容，不过眼神中却多出一股邪气。
“怎么？改成黑店了？”我哼笑一声，萧梦在旁边叹了口气，不愿意惹事，轻拉了下我的衣袖，掏出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
“等等！”那小二看到萧梦掏钱，奸笑着伸手就要去抓萧梦的手，吓得萧梦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向后连退几步跌入华莲怀中。
“你要干嘛？”小雨窜过来掐腰怒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这点钱不够。我们厨房费尽心思做了这些上等好菜，你们别想这样就打发我们。”小二笑道，在他说道“我们”的时候，饭馆中有二十几条汉子同时轻笑了几声。
“果然是家黑店。”我的手臂在颤抖。经过那神秘女人事件后我心中一直怒火难平，不成想竟然遇到这样一群倒霉鬼。
“那你说多少钱？”萧梦喘息着问道。她担心的是如果让这些肮脏的家伙抓到了手，就算不去跳河至少也得斩掉手臂。
“这个嘛，其实很简单，这个数。”那小二挑出三根手指。
“三百，你抢劫啊。”小雨尖叫道。
“什么三百，太小家子气了，我说的是三万。我看几位少爷小姐一定出身名门，区区三万买你们可以自由离开，价钱还算公道吧？”那小二说道，一双贼眼在三女身上瞄来瞄去。
“三万太少了。”我摇了摇头。
“小哥？”小雨古怪地看着我。
“还是这位小哥明白事理。”小二奸笑，“那么你觉得要多少钱呢？”
“这里大概有六十几个人，方便点算，每人五万，一共三百万，买你们这里所有人的人头。交一份，出去一份。这个价钱还合理吧！”我哼哼冷笑道。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大汉长身而起，用力一拍桌子，那硬木桌子应声碎成一堆木条。
“你是第一个？”我哼道，挥手将金刚伏魔杵掏了出来，飞身跃到那人面前，手起杵落在他脑袋上砸下。
我突然出手完全出乎对方预料，加上我身法奇快，那人根本无从闪躲，被金灿灿的杵头硬生生砸裂了脑袋。
“通常这种时刻我们应该怎么办？”小雨看着我的模样拿不定主意，和身旁华莲、萧梦商量。
“我建议我们先退出这家饭馆，不然怕一会儿萧梦受不了。”华莲长叹一声，已经预料到即将发生的流血事件。
“唉，从见过那个古怪女人我就觉得小天有些不对，没想到最终还是爆发了。”萧梦摇头叹道。
三人刚想退出饭馆，却早有凶神恶煞的汉子将门口堵住。
“宰了这小子，奶奶的！”一群汉子呼喝着跳起来，只有少数几桌没有动静。
“原来高估你们了，你们的脑袋哪值五万那么多。”我叹了一声，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充血，杀气从心坎涌出好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天。”萧梦低声说道。
“我也是。”华莲深望了我一眼，一手搂住萧梦的腰，另一只手掏出单拐叫道：“我们走。”
人随声动，华莲话音未落身形已经飞跃而起，在空中亮翅式展开拐，足尖向正面那人头顶点去。见华莲动手小雨也不闲着，飞身向另一人扑去。她身穿女武者衣服，别人自然认定她是武技系，可她却在来到那人身前时突然顿住，手掌向外，口中念了句咒文，一条水线直射出去。
水线好像一条活蛇将两个壮汉双脚缠住抛出门外，与此同时华莲也已经一脚踢飞一个，又一拐放倒一个，杀开一条道路冲到街上。
小雨拍着手大摇大摆走出来，在门口还不忘将店门关上。看到不住有过往的行人向里面探头，不由得哇哇怪叫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喂，说你呢，没长眼睛啊。小王八蛋，给姑奶奶滚远点，再看小心剜了你那一对招子。滚滚滚。”
华莲和萧梦对视一眼，一齐向后退出数十步，贴在街道的另一面远远看着小雨一副怕怕的模样。
“你们干嘛？”小雨假装活泼可爱地蹦蹦跳跳跑过来问道。
“女土匪！”萧梦轻声叫道，一副保持距离的模样。
“女恶棍！”华莲说得更加不留情面，根本就是“我们不熟”的架势。
饭馆中不住传出响声，其中几个人被扔了出来，撞破两扇窗子。那些汉子看到有缺口争相向着破了的窗户跑，企图离开这个地狱般的饭馆，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轰隆一声饭馆顶棚破了个洞，一道金光激射向天，不久一口巨大的金钟从天而降，随着下降的过程不住增长，将整个饭馆笼罩其中。
“那笨蛋又开始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双重性格，平时就温和得好像无害的小绵羊，一发起火来……”
“就好像成了精的老绵羊。”小雨接过华莲的话，托着下巴说道。
“哈？”华莲傻呆呆地看着小雨，琢磨着小雨的话，“老绵羊是什么概念？成了精的又是……”
“不对啦。哪有用绵羊来形容男生的，通常不是都用绵羊形容女孩的么。”萧梦说道。
“嗯，也对。”小雨点点头，“那小哥平时就是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小灰狼，一发起火来就是凶暴成性的大色狼！”
“看来这是一个不应该跟小雨讨论的问题。”华莲叹道。
萧梦在一边用近乎神奇的目光看着小雨，点头赞同华莲的说法。
“其实我很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小天。他的感觉有些吓人，而且杀人并非是什么好事。”萧梦叹道。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金钟飞起，整个饭馆气球般向外爆破开去。
烟尘中一个蛋黄色短发，在阳光中闪着暖洋洋温馨光泽的男孩舒展着四肢一脸幸福微笑地走了出来。
“如果牺牲几个人能够给愁眉苦脸的小天换来这样的笑容，那几个人也算死得有价值了。”萧梦看到我，顿时双眼闪着欢喜的光芒。
“小梦好现实哦。”小雨捅了捅华莲。
“是那种表面善良，其实坏在骨子里的类型。”华莲叹道。
“舒服多了。”我喜滋滋地道。有了出气筒，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更重要的是还大大地赚了一笔。没想到那些家伙还挺有钱，估计之前干过不少这种营生。虽然距离我一开始说的每人五万还有些差距，不过平白口袋里多出三十几万还是令我兴奋不已。
“走，吃大餐去。”俺兜里有钱，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那家饭馆平时就聚集一些市井泼皮，平日给小镇带来不少麻烦。现在看到有人收拾了他们镇民们大都拍手称快，自然不会有人以破坏社会治安罪去报官抓我们。
我们在镇子另一端找到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甩大步走了进去。
“早知道直接来这里了。”华莲撇着嘴道，显然对刚刚在饭馆中看到的异样“美食”耿耿于怀。
我们上楼挑了雅座，点了和刚才相同的菜。时间不长，菜上齐了。这才是色香味样样俱全的珍馐美味。一边吃着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牌子。刚才和那些人打架，他们为了保命付钱，有人交不出那么多钱就用这东西来代替。那是个非常精美的腰牌，巴掌大小，长方形，四角磨成不伤人的圆边。正面用龙纹绣着边，中间写着“海神”两个大字。背面是一个图画，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条巨大的海龙从巨浪中伸出狰狞的头。
“小哥，这是什么东西啊？”小雨觉得那腰牌古怪，一把抢了过去。咬了咬，差点没把牙硌掉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