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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我看师傅的意思，似乎也想撮合你们两个呢。煜师兄这人啊，虽然有些呆了。但本质上却是难得的好男人哦。”
“的确是有缘分……我想，煜儿大概也有这个感觉吧。”秦云黛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一声，“但我也有感觉，我和他不会好下场的。你也看到了。他的佛修天赋如何，我这样普通的人，哪里配得上？修真这条路，我也看穿了。没有谁能陪谁到最后的，一路上的变数太大。”
“呸呸呸。这些不吉利的话也能随便说的，小心煜师兄听到了，指不定一不小心就出了岔子。”荀珍在这个世界生活久了，也越发娴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真不知道你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什么叫没有好下场。你们若是有感情，到时候让师傅出面安排一下，谁敢破坏？”
那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疼爱可是到了极点，加上母子分离多年，到时候一见面还不哭得眼泪哗哗。只要是柳子煜想要的，那个女人很少会反对。再说了，她以前不也是打着让秦云黛成为煜师兄的媳妇的主意，这才将秦云黛留在店铺么？
“我不知道……但就是有这个感觉。”秦云黛情绪低落，因为害怕自己的话真的会让柳子煜听到，从而影响他的闭关，就将荀珍带到偏僻的地方，“裳儿，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心里总是慌乱得不得了。晚上总是梦魇，梦到自己举着剑刺穿煜儿心脏的画面……”
荀珍只知道秦云黛最近精神不大好，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举着剑，刺穿柳子煜的心脏？
虽然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承认感情，但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哪里能看不出他们的感情？现在秦云黛竟然说自己做梦梦见自己杀了柳子煜……这下子，荀珍也不淡定了。
凡人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却是不同。梦境往往是预示着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难不成他们以后真的会自相残杀？
“小云，你先别急，将那个梦境细细说来，我们到时候再拿主意。”荀珍安抚秦云黛，让她别乱了阵脚，“别着急，这些梦也不一定是真的。”
若是柳昭容在这里，就会告诉她们其实修真者的梦一般分为三类。第一类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混乱的梦境，第二类就是隐约预示未来的预言之梦，第三类便是显示过去曾发生过的。
“等等，你说梦境中的煜师兄是光头的？”荀珍想一想自家师兄那头黑发，默默黑线一番，莫非在以后这位师兄还真的剃度不成，“还带着结疤？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师傅对佛修的偏见？她能容忍煜师兄修佛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忍让了。”
她们那个师兄，除了穿僧衣带佛珠，哪里有一个佛修的模样？师兄妹四人中，就数他最喜欢烧烤了，哪怕吃完烤肉之后还要念很长篇的往生咒，依然不能减少他的热情。而且柳昭容对佛修的态度摆在那里，不可能容忍自家儿子剃度的。作为孝顺儿子的柳子煜也不会这么做。
如此一来，那个梦境又有什么意义？铁定是假的，一定是秦云黛自己想多了。
柳子煜一闭关就是七十五年，突然快要出关了，关心他的秦云黛会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
“不一样的，裳儿。”秦云黛摇摇头，有些艰难地说道，“我能确定，那个被我刺中心脏的人就是煜儿……这个梦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我每次都想要克制梦境中的自己别这么做……但最后还是刺过去了。知道吗，我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和询问……”
“所以……你为了避免这个梦境发生，打算……呃，疏远他？”就因为一个没有根据的梦，她就打算这么做？荀珍认为柳子煜若是听到这话，大概会非常受打击吧？
“也不是疏远……总之，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秦云黛虽然有将近百岁的年龄，但却没有与之相符的阅历，遇见这些事情总是会手脚无措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问你，你会对着煜师兄拔剑吗？”荀珍挺感激柳子煜多年照顾，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帮助他保卫这份感情，“如果你坚信自己不会，那么那个梦境就是假的。”
秦云黛当然回答不会对他拔剑，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看到荀珍那么坚定的眼神，她似乎受到蛊惑一般摇头，“我自然不会对他拔剑。”
说这话的时候，秦云黛隐约中似乎听到一阵讥诮的笑声，好像嘲笑她现在的天真和无知。但四处看去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因为那个笑声，她心中留下了些微阴影。
“别担心了……你若是担心的话，等煜师兄出关了，你们就立刻……”荀珍双手握拳，大拇指相对摇摆，这个意思大家都懂的，“得生米煮成熟饭，还有谁能阻止？”
秦云黛听出她要表达的意思，整张俏脸涨得通红，这个家伙怎么这般没有遮拦。羞恼地跺了跺脚，羞得跑开了。再不离开，还不知道荀珍这个丫头会说什么羞人的事情。
“不就是拜堂成婚……至于这么羞涩？”荀珍表示有些不理解。
“裳儿当真是越来越浑了，竟然连那些话都说得出口……”秦云黛跑了一路，也不知道跑离营地多远。看到前方有些巨大的乱石，她就打算去那里坐一坐。等休息够了，再回营地。
“我已经和你说很多次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至于原因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秦云黛还没坐下来捶腿，就听到远处隐约有人说话，声音还挺耳熟的。将真元附在耳上，声音清晰了很多。她疑惑地眨眨眼，这声音不是荀媛师姐的么？她和谁谈婚论嫁？
“可你之前还说过喜欢我的，现在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何不肯嫁给我？”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男子，声音听着很陌生，大概不是营地的男人，“别再用你师傅反对的借口来搪塞我好不好，她只是你的师傅，又不是父母，哪里管得着你的婚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自然是有资格管束的。”荀媛的声音听着有两分疲倦和沙哑，“这件事师傅是不会答应的，她若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的小命难保！”
180：不想断手，就放开（中）
“什么叫我的小命难保……你以为我会在意这条命，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吗！”男子说话的声音提高一些，带着难言的激动以及一些受伤和愤慨，“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那个师傅在反对又能如何？”
“所以我才说，你就当那一次是个意外好了。我不记得这件事情发生过，你也当自己没有这段记忆。”荀媛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恋人为何这么固执，她对自己师傅的了解还是有的。
师傅既然说了不许，那么自然就是不允许的。自己违反了她的意思，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惩罚，对方就不能稍微退让一步么，“师傅不是你能反抗的，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就我求你好了，就将昨天的事情全部忘记吧……”
“那我也要告诉你，我是不会轻易松手放弃的……绝对不会！”男子说完这话，两人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再次打破沉默的还是那个男子。他这次说话有些犹豫，好像一而再再而三斟酌过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傅收三个女徒弟的意图……说不定都是给她的儿子备……”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阻止了对方接下去的话，男子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丝，脸颊发麻，口腔全是让人反胃的铁锈腥味。这一巴掌还真是狠，又响又有力道。
“我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你什么时候能抛掉！”荀媛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看来她对对方的话非常在意，“师傅是我的授业恩师，有再造之恩，宛若生母。煜师兄是照顾我多年的大师兄，对我来说就像是有血缘的兄弟！将你那些腌臜的念头摒弃掉！”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带着几分颓靡和说不出的疲倦，“我只是……真的有些害怕和担心……每次在你身边，总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真的快要将我折磨疯了。特别是你和那个柳子煜感情融洽的时候。更加觉得怒火中烧……”
“他只是大师兄，你真的是想多了。”那一巴掌下来。冷静的不仅仅是男子，还有荀媛，“煜师兄人很好，而且他心中已有所属，那人你也认识，就是我们的小师妹秦云黛。你就别多想了……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而已。至于师傅为何反对，我想大概和我修炼的功法有关。”
男子愣怔地听荀媛解释。“我们宗门修炼的功法名为*心诀，虽然没有在外界听说这个功法，但的确是功法中的上层顶尖。我对它参悟不够，也不清楚它的修炼要求。但是师傅既然对我和裳儿布下那样的命令。那自然有她的用意……总之不会害我们几个。”
男子听完这话，旋即想到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紧张地按着她的肩膀问道，“若真是这样，你为何不早点说。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真元没有什么事情吧……”
“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你不需要这么担心，我这不过是一人猜测而已。”荀媛垂首，修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不清她的真实感情。“若真是哪里有问题，我会告诉你的。”
“好……若是哪里不对劲，一定一定要说出来。”秦云黛壮着胆子偷看，发现荀媛正和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裳的男子相拥，看他们亲密的举止以及之前谈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可见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不过……她认识荀媛世界这么多年，何时见过她有交好的男子？
“虽然你有可能怨我，但我也要说，若是有生之年能出去，定然向你师傅提亲。”男子见荀媛还想出口劝阻的意思，连忙说道，“你先别担心，我是不会随便鲁莽的。像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见面，我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有些事情那就别担心了，交给我处理吧。”
“师傅那边……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荀媛大概是困倦得厉害，眼皮一直在打架，“你若是真的要坚持，那么再等等一些时日。我到时候先去探一探她的口风……”
“嗯……就这么办。”男子笑靥温柔，满脸的满足和幸福，“好，就依你所言。”
接下去的场景秦云黛没有继续看下去，反而静悄悄地离开了。她没想到平时安安静静，温柔不已的师姐竟然敢公然忤逆的师傅的意思。秦云黛可是从荀珍那里听说过的，柳昭容对她们定下的要求……可现在，听之前他们的谈话，什么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兰师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男子的？”这么多年过来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啊。秦云黛的记性很好，基本是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清楚，可那个男子却觉得陌生，可见他们之间并没有见过。那么荀媛又是如何避开他们几人，与这个男子相识相知的？
“不若现在去问问裳儿的话，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秦云黛抬脚去找荀珍，他们都是相处近百年的熟人了，她自然清楚对方的作息时间以及喜欢去的地方，没多久就找到目标，“裳儿，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唔？”荀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之前羞恼跑开的人竟然回来“投案自首”了，；略感惊奇，“在这里做下，有什么问题这么紧急，说来听听。”
“我……我之前似乎看到兰师姐和营地里的一个修士谈得挺来的，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和兰师姐的年岁也不小了吧？怎么样，有没有比较符合心意的人？”秦云黛装作八卦好奇的模样问她，“你之前说我和煜儿事情那么起劲，作为娱乐你的代价，你也要实话实说才是……不可以隐瞒哦。”
“原来是欢欢喜喜地跑来看我的好戏来了。”荀珍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戚了一声道，“为了别人的安全，我哪里有胆子顶风作案，让师傅不快？我记得以前曾经和你说过的吧，关于师傅对我和大姐的警告。师傅那个任性的性格，向来是说到做到不顾别人想法，我和姐姐若是越过边境，到时候可有大麻烦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么，若是徒弟觅得好姻缘，她也该高兴才是。”秦云黛有些讪讪地说。
“反正我是很确定，她是动真格的。”荀珍很是遗憾地说道，“反正现阶段她不会答应。对了……你突然八卦这个问题，是不是发现什么迹象了？比如说，大姐？”
荀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事情的成年人灵魂，有时候看到荀媛的嘴唇有些微肿，她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虽然对方极力推诿说是自己吃了辣食，但她才不相信那个说法。
“难不成……你也发现大姐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了？”荀珍这人最喜欢诈骗别人，秦云黛本身就没有防备她过，自然是一下子就骗成功了。
“你也遇见兰师姐和那个人……”说到这里，她连忙捂住嘴，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裳儿……你……”
荀珍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对这个姐姐还是了解的，性格坚贞不二。若是她现在真的和人交往谈恋爱，那么那个交往对象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难不成他们现在还保持联系？”
“裳儿知道这件事情？”秦云黛觉得惊悚，若是知道，那么她为何不出言阻止。
“嗯，很早就知道了。”荀珍有些头痛地皱起眉头来，她以前和荀媛坦诚不公地交谈过一次，将其中的利弊也说给她听了。本以为荀媛已经远离那个家伙，没想到他们还在交往，“不过……我没有在营地见过那人……他是不是一直蹲守在营地外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秦云黛现在真的是替荀媛担心起来，谁也不敢保证柳昭容会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兰师姐这次真的是太鲁莽了。看荀珍淡定的表情，她不禁黑线地想到，若是荀珍知道荀媛和那人的关系已经到了那步，会不会抓狂暴走。
“还真是阴魂不散……”荀珍以前就为了荀媛和那人的事情试探过柳昭容的态度，得到的结果很不尽人如意，那位师傅是认真的，“等她回来了，我们再和她好好谈一谈。”
现在还在禁地，师傅暂时不知道。可到了外头，他们的关系还能隐藏多久？
秦云黛苦笑一声，谈话恐怕有些晚了……
荀珍不知道，这件事柳昭容在事情发生没多久就知道了……
“小容容，最近又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让你这样心里不顺？”司寇炎觉得这两天的柳昭容就和时时刻刻开了暴走状态似的，逮找谁就找谁魔法。他家那只调皮的小胖妞都惆怅了好一顿呢。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心情不顺畅了？”柳昭容恶狠狠地转头瞪他……呃，看样子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没……哪知眼睛都没看到。”
181：不想断手，就放开（下）
荀珍和秦云黛两人交换了一些消息，然后就闲得无聊看天空了。貌似柳昭容收的几个徒弟和她的儿子都挺喜欢看天空的。不过柳子煜喜欢的是繁星满天的夜幕，而荀珍和秦云黛则更是喜欢云卷云舒的湛蓝天幕，坐看风起云涌，倒是恰意人生。
然而，这本是极好的休闲日子，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和人硬生生破坏了。荀珍皱眉看着几个人，这些家伙她们并不认识，一个一个都面生得很，想来不是营地里的修士。
“你们几个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荀珍轻蹙黛眉，明艳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可耐烦，她最恨的就是异性用那种打量商品或者砧板上的鱼肉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她觉得这是极为不尊重的羞辱，只可惜那几人并没有被她的表情和冷漠的话语打退，反而越发开心起来。
“这位姑娘，我们几个也是云阳宗的弟子……”站在中间的那人大步上前，对着两人作了一揖，动作态度看似恭敬，但那双带着意味色彩的眼眸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荀珍一听这话，右手叉腰冷哼一声，冷笑道，“这不是废话么，能进来这里的人莫不是云阳宗的弟子，你们几个若不是云阳宗的，难不成还会是这里的妖兽灵兽变化的？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别叨扰了本姑奶奶的松散的兴致。劝你们说的话最好是有内容的，不然的话……”
一双含着水波的眼眸在几人身上扫过，眼底带着森冷的味道，“不然的话，一切后果自负！”
领头的人依旧没有收敛自己的眼神，反而多了几分惊艳之色，看向荀珍的眼神带着几分火、热。但嘴上却说着讨饶道歉的话，“这两位姑娘莫怕，我们几个是过来投靠营地的修士。大家都是同属云阳宗的弟子。言辞何必这么犀利？得饶人处且饶人么，呵呵。”
得饶人处且饶人？荀珍听到这话差点笑喷。如果她们两人不表现得强势一些，这些眼光带着异色的人还不趁机占她们二人的便宜，说不定还会霸王硬上弓。别看几人这些年都在营地待着，但看到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少，自然会这些人的了解更是透彻。
也许是荀珍将这些人想得太坏了，但是在这里，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除了同门师兄妹以外的人。同门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