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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骂声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但萨尔还是感觉到了里面隐藏的愤怒。
“我有几个同伴。不会有事的。”
他连忙解释。
老兽人更气愤了：
“有同伴也不要来这种地方，这会让你们都倒霉！”
兽人已经战败了，这个老兽人不认为外面世界的兽人进来是好事。
特别是这样的年轻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着，如果你想要救我们，你还是早点死去这份心思为妙。”
老兽人声音变得低沉而沮丧：
“在你之前，有好几批兽人抱着这个心思进来，但他们都被捉住了。”
他让开些许的细缝，然后悄悄用手指指向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兽人。
“看见他没，他就是其中之一。”
老兽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们在外面不好好的躲着。没事进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就算这里全部的守卫死掉，你们也救不了我们的！”
这些年来，兽人们变得越来越虚弱了，但萨尔却并不知道。
他问起了详情。
这个老兽人看起来是个博学者，开始跟他讲起了恶魔的血液的事情。
恶魔的血液曾经给兽人们提供了巨大的力量和恢复速度、也让他们悍不惧死。但是这些东西却仿佛是毒品一样，侵占到了兽人体内的生气。
古尔丹引发的那阵气息让恶魔血液的力量降低，所有的副作用就出来了，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让兽人们变得更加脆弱。
“你看到那些正在工作的兽人了吗？他们已经失去了斗志和力量，只知道浑浑噩噩的活着……”
这也是没有兽人反抗人类的原因。
“只要这份诅咒还在，我们就永远逃脱不了人类的手心。”
“就算短暂的离开了。他们也能立刻把我们捉起来。”
老兽人说出了一个很现实的状况，让一只毫不知情的萨尔打击甚大。
“那没有能够解开这个诅咒的方法吗？”
萨尔不甘心地问道。
他看着这些正在受苦的族人心里难受极了。
“没有。”
老兽人躺在墙上，叹着气：
“就连我们最伟大的大酋长也没有找到方法解决，这个诅咒是破解不了的。”
他的手臂挡住细缝，能看到颤动的肌肉：“年轻人，你叫做什么名字？”
“萨尔。”
萨尔立刻回答，他没有说出姓氏是因为不知道。
“萨尔……萨尔，我刚刚看到你有一双聪明而精神的蓝眼睛。”
老兽人显然不知道‘萨尔’这个名字在人类的话中有着怎样的含义，或许知道也不会改变他的祝福。
“这证明你的血液没有被诅咒和污染，你是现在少有的健康的兽人。”
“所以现在你不应该在这里，外面才是你的世界。”
“你现在就离开，不要理会我们这些失败的兽人，好好活下去。”
萨尔听到了老兽人充满笑意的威胁声：“要是你不出去的话，我就把你的存在告诉那些人类。”
“之前的那个家伙就是这样活下来的，相信我，这比你自己被捉住要好。”
第三三一章：单纯的孩子
下午，三个人进入了一个乡村的小集市里面。
一对金发蓝顺的男女、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显然是凯尔萨斯、卡琳娜和特瑞莎。
从洛丹米尔收容所离开后，他们路过这个地方发现了这个集市就过来了。
“萨尔最近好像有些不开心，我能多买点东西给他吗？”
特瑞莎一遍遍的数着她手上的银币，抱着期待问凯尔萨斯。
“我从没让你省着花。”
凯尔萨斯有些无奈的回答。
但就算他再说几次，特瑞莎还是会仔细认真的挑选便宜的东西来买——从小固定的价值观很难更改。
“想买什么就去买吧，顺便帮萨尔再买双鞋子，他的鞋子坏得快。”
凯瑞萨斯一想起萨尔就感觉头疼。
这个兽人少年不知道在洛丹米尔收容所里面发生了什么，出来之后眼睛都变暗淡了。
三人都想要安慰萨尔，但萨尔却一直故作坚强的说没事，也没有把事情告诉大家。
现在都过去两天了萨尔还没恢复过来，其实他们的物资并不缺，来这个集市也有想要想点办法安慰萨尔的心思。
但这个小集市的东西非常少，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卖东西的地方，选都没得选。
“算了，先回去吧！”
在为萨尔买下替代的鞋子后，凯尔萨斯叫特瑞莎停止了行动。
“等等。”
但是特瑞莎还是买下来许多织线回来。
“我觉得自己做的衣服质量会比较好。”
她脸色发烫的解释。
特瑞莎和萨尔身上穿得都是普通的衣服，经常在恶劣地势行走很容易被荆棘撕裂。
凯尔萨斯和卡琳娜穿的衣服却都是比较珍贵的服装。但萨尔穿不下凯尔萨斯的衣服，而特瑞莎不想穿卡琳娜的衣服。
“也给我买一些吧。”
卡琳娜对特瑞莎的手艺很感兴趣，她也不介意学习一下这类女性化的技艺。
这个女猎人身上也有很多钱，她刚说完就把一袋银币交给了特瑞莎。
这个行动也把特瑞莎的印象中的职业者和有钱人画上了等号。
买好东西之后他们又离开了集市，但在路上卡琳娜发现了一个推着小车的地精。
“那是什么？”
她很感兴趣地问道。
地精是一个神秘的种族，总喜欢到处做生意。当然，死亡之翼手下的。只是整个地精种族万分之一还不到的人而已。
“我记得是一些玩具。”
特瑞莎有些怀念的露出了笑容：
“小时候我妈妈曾经为我弟弟买了一个小机械人，花了1个银币。”
一个银币对于他们家可是大花费，要不是为了庆祝她弟弟平安的从病情中恢复。特瑞莎母亲也不可能这么做。
特瑞莎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凯尔萨斯。
当然救她弟弟的，就是凯尔萨斯。
“玩具？”
卡琳娜眼睛一亮。兴冲冲地往前走去：“我去看看，你们等等。”
她不顾后面两个人怪异的目标，在前方和地精讲起了什么。
凯尔萨斯也没看到她买了什么，但很快她就一脸开心的回来了。
“好了，我们走吧！”
卡琳娜也有一个用来放物品的东西，所以她没有让凯尔萨斯两人知道。
三个人回去和萨尔汇合，然后继续旅程。
凯尔萨斯正在烦恼是前往那边的时候，卡琳娜发表了意见：“北方、我要去看看洛丹米尔湖！”
在人类世界里，洛丹米尔湖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地方。
【她没去过吗？】
凯尔萨斯把疑惑放在心里，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联盟的收容所遍布整个大陆的各地域。所以只要不是太北边就没问题。
而且他已经考虑着带萨尔前去奥特兰克了。
在进入这个世界的开始霜狼氏族就被流放了，现在应该是在奥特兰克的山脉深处隐居着。
但凯尔萨斯忘记了萨尔是如何得知他的生世，要是可以的话，他不想主动提起。
这些被他遗忘的东西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比方说是奥格瑞姆还是格罗姆和萨尔的友谊。
要是奥格瑞姆的话。凯尔萨斯这么插一脚进去，万一萨尔得不到奥格瑞姆的认可怎么办？
未来萨尔大酋长的地位，是上一届大酋长奥格瑞姆临死前亲自传承过去的。
一天后的晚上，他们来到了洛丹米尔湖下面的湖岸。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浩瀚的湖面上，银光像雾气一样覆盖着视野，带给人一种面前是梦中海洋的幻觉。
“就是这里。很漂亮吧！”
卡琳娜深呼着晚间清香的空气，想其他人问道。
“很漂亮！”
特瑞莎和萨尔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美丽的湖泊，看得目瞪口呆。
而凯尔萨斯早就见识过了，此刻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我去抓点鱼回来。”
他跟其他人打着招呼，然后走到河边开始寻找鱼点。
月光让他勉强找到了一些浅水的鱼儿抓了回来。
萨尔和特瑞莎已经摆好了木材，凯尔萨斯只是随意用火球点燃就拿鱼烧烤了起来。
饱饱得吃了一餐后，卡琳娜站了起来。
“我给你们看一个好东西。”
她神秘的笑着，然后跑到湖边开始准备。
但一直到她走回来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你准备了什么？”
特瑞莎忍不住好奇的发问。
卡琳娜坐下，拿起了弓。
“看着。”
她小拉着弦。然后一支箭头带红光的箭矢被卡琳娜发射了出去。
“滋滋”
急速响过的火花声之后，一阵‘轰’的响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炸弹？】
凯尔萨斯心里刚起这个念头，一个燃烧着的火焰飞上了天空‘嘭’的爆炸了。
火花在天空四射，然后形成一朵花朵的形状。
余下的火星就像花瓣，如雨般纷纷坠落，消失在湖面上。
“是烟花！”
特瑞莎惊喜的欢呼声中，凯尔萨斯总算明白了卡琳娜在地精那里买的是什么。
太久的时光。他都忘记了有很多地精会把烟花和玩具一起贩卖。
‘嘭’‘嘭’
更多的烟花被发射到天空绽放，这些烟花姹紫嫣红的转瞬即逝，在银色的湖泊上面出现了五彩斑斓的灿烂。
烟花的美丽夺走了四人的话语。所有人都抬着头，静静享受着这份景色。
不过美丽总是短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烟花就在辉煌中凋零，留下华丽的谢幕后消失了。
“……”
“卡琳娜，你花了多少钱……”
凯尔萨斯意犹未尽的问女猎人，虽然看似短暂，但是烟花的数量可不少。
“一个金币。”
卡琳娜耸耸肩，有些遗憾的摇头：
“好像还是少了，早知道就该多买一些。”
这句话让坐在旁边的特瑞莎嘟起了嘴巴：“已经很多了……”
她在家的时候只有重大的节日才能看到烟花，一年总共也就1、2次而已，实际上这个晚上的惊喜已经让特瑞莎万分的满意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
萨尔突然也跟在一边点头接口，在暗无天日牢狱内长大的他自然是第一次看见烟花这种东西。
“我刚刚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兽人的眼睛闪亮着。看来已经从低迷中振作起来：“在这么黑暗的地方，依旧有着这个银色湖泊和烟花这样绚丽灿烂的东西在……”
“那有什么地方，是无法解决的呢？”
老兽人讲诉的恶魔诅咒让萨尔一度丧失信息，就连兽人领袖这么伟大的人物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但是萨尔现在明白了。他没有必要这样和别人相比。
兽人领袖是谁，萨尔自然不知道。但萨尔知道那个领袖肯定不是万能的，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萨尔也做不到。
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萨尔觉得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美丽，他并没有觉得黑夜有什么不好。
但这几天，萨尔却开始讨厌起黑夜。
幸好这个晚上这些同伴告诉了他这件事。萨尔不应该因为困难而改变自己对待事物的看法。
“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月光，然后握着拳头说道：“我应该去拯救我的族人！”
萨尔接着望向特瑞莎，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会让他们振作起来，不再作为奴隶，而是充满正义和尊严的活着。”
“我会倾尽一生的努力，让人类和兽人……不、我要让很多种族都和平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在卡琳娜看起来有些幼稚的话，却感染了特瑞莎和凯尔萨斯。
“很棒的理想不是吗？”
凯尔萨斯淡然微笑着说道。
他的金发绑到身后，从侧边能看到那双静静燃烧火焰的蓝眼睛。
这瞬间卡琳娜突然明白了过来——凯尔萨斯和萨尔是一样的。
更准确的说，萨尔的话不小心把这个精灵王子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这真是……】
【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卡琳娜摸着胸口，感觉到了心中那份弥漫的甜美和苦涩。
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共同闪耀着，却让她越加开心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没变……无论是经过多少的战争和伪装……
他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要是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辈子都保持这颗温柔的心。
第三三二章：驯服白狼
跳过一个小砍，一枚落叶飘落在了卡琳娜的金发上。
“该死，这片叶子怎么那么湿。”
卡琳娜皱着眉抱怨着，用手拿起叶子丢在了一边。
“大概是昨晚的露水弄的，再加上临近海洋气候湿润。”
凯尔萨斯微笑着回答她，现在不是落叶的集结，要不是被沾到了许多水这片叶子也不会被风吹落。
森林中的轻风吹过，带着潮湿的空气。
这里是银松森林的下方，靠近无尽之海的边上，还未到达格雷迈恩之墙。
凯尔萨斯四人从洛丹米尔湖离开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后，本来想通过银松森林一直往北去洛丹伦的收容所。
但是他们在路上却碰到了封山——洛丹伦的士兵们正从银松森林的北方扫荡而下。
从路过的商人那里他们得知了这股行动的缘由：一个重要的兽人逃狱了。
但能让洛丹伦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扫荡，凯尔萨斯已经猜到那个兽人是谁了，也只有那个兽人——奥格瑞姆才会让人类如此谨慎。
在兽人战争结束时奥格瑞姆被图拉扬趁势打败，之后被严密的关押在了洛丹伦，但他的逃跑也在凯尔萨斯的预料当中。
然而人类的行动也让凯尔萨斯他们的行动计划化为了泡影，他们不得不往下行走躲避搜索。
“话说回来，卡琳娜你对银松森林很熟？”
负责带路的是凯尔萨斯和卡琳娜，凯尔萨斯因为前世在这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知道路。但卡琳娜却不比他生疏。
“哦，我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卡琳娜微笑着回答，脸色自然亲切。
凯尔萨斯信了。
“我们昨晚已经赶了半夜的路了，应该和那些士兵拉开了距离。”
萨尔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特瑞莎，建议道：“能不能暂时休息一下？”
卡琳娜想了想。
“再走一段时间吧，到吉尔尼斯的边境休息。”
她指着南方，笑了笑：
“我听说吉尔尼斯建立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正想去看看。”
自从吉尔尼斯脱离联盟之后，它就开始修建巨大的城墙把国家变得与世隔绝起来，那扇城墙现在已经建好了。
【格雷迈恩之墙】
凯尔萨斯也有兴趣过去看看。
于是他在路上开始和萨尔讲起了吉尔尼斯和联盟的故事。并且告诉了他格雷迈恩之墙是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萨尔感觉凯尔萨斯讲得太详细了，于是有些好奇原因。
他虽然知道凯尔萨斯是个高等精灵，但他却并不知道具体身份。
“……”
凯尔萨斯一愣。但他还是沉吟着回答：“我参加过兽人战争。”
他很好奇萨尔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但萨尔除了一瞬间的意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多余的情感。
“你不恨我吗？我可是杀害了你很多族人的家伙。”
凯尔萨斯饶有兴致的发问。
“我对我的族人不熟悉，但也知道他们是入侵者，所以不能因为你参加过兽人战争就仇视你。”
如果萨尔站在凯尔萨斯的角度，他也会参加战斗。
比起猜测，萨尔更相信凯尔萨斯一直对他表现的善意，他不相信这个精灵是个坏人。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凯尔萨斯能在参加战斗后还能保持对他这个兽人的友谊——这让萨尔感到敬佩。
原谅要比仇恨难得多。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思考，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战争了。”
凯尔萨斯对萨尔的话感到苦笑。
“你能为我讲一些战争的事情吗？”
萨尔突然抬头看着凯尔萨斯：
“我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他想要知道兽人们做了什么、伤害了多少人。为什么竟会引起那么多种族的敌视。
萨尔同样想要记住这些东西，并且以正确的态度来看待之前的一切。
“好。”
凯尔萨斯点头同意了，他的确比大多数人都明白战争的前因后果。凯尔萨斯不担心他的话会触怒萨尔，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萨尔或许会对他的族人失去信心，但这不要紧。
这个未来的部落领袖最后肯定会从霜狼氏族的萨满那里得知更加古老的事情。并且了解兽人曾经的荣耀和尊严。
兽人的堕落是恶魔的原因，恶魔才是他们真正该去痛恨的人。
一直往南行，很快就能看到远处连绵的黑色影子了。
那些影子很显然不是山。
“那就是格雷迈恩之墙？”
尽管因为距离远而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就连萨尔也知道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对，那应该就是格雷迈恩之墙了。”
凯尔萨斯点头，有些感叹：
“这才几年的时间。就建立了这么庞大的墙，真是不可小觑的国家。”
传闻中吉尔尼斯国力强盛、奉行孤立政策，这堵墙就可以看出它拥有的底气了。
但是凯尔萨斯却只觉得可惜。
一堵墙，让吉尔尼斯在几次战争中保持了领土的完好，但它也造成了更多的悲剧。
“呜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