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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犯了个老错误。
德拉诺的记忆，凯尔萨斯还停留在十多年后，现在的情况未必和那时相同。
未来的地狱火堡垒属于邪兽人，也就是由深渊领主玛瑟里顿鲜血造就的新兽人——但那个种族现在未必就出现了。
与玛诺洛斯不同的是，玛瑟里顿不是主动诅咒兽人的，他现在是德拉诺之王，要被伊利丹打败后才会沦为阶下囚，鲜血被可悲的用作制造邪兽人。
现在地狱火堡垒被废弃再正常不过了。
“确定是废弃的吗？”
为了以防万一，凯尔萨斯多问了一遍。
“额里面好像还有一些势力在活动。”
索兰莉安不慌不忙的梳理语言：“调查的人员在外面感觉到了一些气息，有恶魔也有其他生物。”
“但它们势力非常弱，肯定不会是我们的一击之敌。”
她那么自信的回答，想必这份情报也早得到了证实。
既然如此，凯尔萨斯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
“新基地就选那里，出发，去占领它。”
他发出行动的命令。
大地轰轰作响，浩浩荡荡的军团开始向前进发。
士兵们带着泛着月色的银光的武器和盔甲，缄默的行走在虚空之下。
“我来背你吧！”
奥妮克希亚不忍心看凯尔萨斯脸色的苍白，旋即丝毫不客气的变身为巨龙，抓住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抓好了。”
她说了一句，就慢悠悠的飞上了天空。
这是黑龙公主有史以来最客气的一次，她缓慢地飞行始终待在军团的上方，甚至把多余的风都遮挡住了。
白天的对话，完全改变了她的态度。
凯尔萨斯趴在她背上，这次是真的累了。
他目视着军团到达地狱火堡垒后迅速发动进攻，各式各样的法术波动夹着火焰笼罩了城墙，势如破竹。
占据地狱火堡垒的过程他没有参与，就像看着一只燃烧的狮子踏上城墙，整个堡垒就沦陷了。
没有人阻挡他们。
片刻后，黑龙公主把凯尔萨斯放到了城墙上。
近千名拿着盾牌的破法者拥在了他身边。
“不是这里。”
凯尔萨斯挥手让他们让出一条道路，然后按着感觉进入了巨大堡垒的内部。
这座被城墙划分的堡垒比一座中型城镇还有巨大，足以安置他的军团了。
凭借着记忆，凯尔萨斯一步步走到一个地下的圆形大厅内，他环视着数百米宽的大厅，非常满意这地方。
“从现在开始，这里是基地的中枢。”
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想不到原本关押恶魔的地方，会成为我的居所。】心底苦笑，凯尔萨斯闭上了眼睛。
烈焰从他身躯里面朝外绽放，随后把分身笼罩在了火焰当中。
“安置结界。”
三块巨大的符文石被抬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安放到了大厅三面。
第四五零章：新分身
烈焰盘旋于大厅中间，外溢的能量通过符文石过滤并发散出去。
“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这里。”
全副武装的晨锋骑士和破法者们守候着这个大厅，只让一群皇家法师们留下工作。
烈焰之击与剑鞘，它们将作为所有留在德拉诺精灵们的生命之泉、魔力之源，为军团的战争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也正因为如此，它受到了最严密的守候。
除非凯尔萨斯同意，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个大厅——包括奥妮克希亚。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赶出来的黑龙公主撇着嘴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之上。
“那是必然的选择。”
凯尔萨斯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已经回到了奎尔萨拉斯，然而即便不降临也能够通过羽毛和别人对话。
“符文石可以遮住烈焰之击的波动，这样就不会让人发觉精灵的弱点了。”
他解释道，烈焰之击是在德拉诺精灵们生存的重要保障，采取的当然只能是最高防御。先不说外部的人，就连整个远征军都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它的准备位置。
在凯尔萨斯走进这个堡垒的时候，其余人都被特意的放在了外面活动。
“算了，我不管这件事。”
“但是小家伙，既然剑已经安置好了，你也该把分身制造出来了吧？”
奥妮克希亚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耳朵后面的金色羽毛，路上遇到的人总是会回头，这让她感觉很怪异。
她现在就想早点把这些羽毛去掉。
“嗯，离远点我再动手。”
凯尔萨斯没有反对。
黑龙公主于是向上走去，她走过城墙、从熙攘的军队当中穿过，然后一步步走到地狱火堡垒最高处的露台。
“这里很不错吧！”
她伸展着身躯，逐渐变回高大、美丽的黑龙。
虽然没有飞上天空，但奥妮克希亚还是尽情的舒展着翅膀，对着天空嚎叫了几句。
只有原始的姿态，才是最适合她的姿态。
“这样就行了。”
凯尔萨斯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然后她那黑色的皮肤就开始泛起了蓝色的光芒。
蓝光似乎把她照了个透明，五芒星中能看到在她体内旋转的四根羽毛。
恶心感袭来。
黑龙公主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些许血肉开始被牵扯着离开，那种蠕动的感觉让她恶心。
幸运的是凯尔萨斯事先做了一些准备，他的动作也没有让她感到疼痛。
分身单靠4根羽毛是无法成型，最重要的还需要奥妮克希亚的血肉，也只有这样，她的身躯才能为分身提供能量。
凯尔萨斯的即将制造出来的分身，相当于奥妮克希亚的附属。
“发生什么事了！”
黑龙的变异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索兰莉安等人很快就跑了上来。
她们看到被蓝光包围的黑龙，有些紧张的询问起来。
凯尔萨斯之前并没有跟她们详细讲过这些东西，所以此刻只能由奥妮克希亚忍住身体的变异解释起来。
听了她的解释之后，其他人也放下心来。
她们把士兵驱散之后，就下去一边工作一边关注分身的情况。
然而这个分身制造的并不顺利，在太阳之井的力量无法到达的这个世界，凯尔萨斯运用的完全可以说是奥妮克希亚本身的能量，整整几个小时也没有结果。
索兰莉安等人把军团的人员安置完毕，再次上来的时候，奥妮克希亚已经彻底趴在了地上。
她的翅膀覆盖着地面，流出来的汗水把整个露台都弄湿了。
情况似乎很麻烦。
莉亚德琳尝试去询问了几句，但是黑龙公主回答得都是有气无力，也让她们停止了这个行为。
一群人待在露台上无所事事的等待。
黎明来临之前，天空突然被黑暗笼罩。
她们抬起头，却没有发现遍布的乌云、也没有发现危险的魔法气息，那天上的虚空当中，星辰仿佛近在咫尺。
然而扭曲的光线遮挡了它们的光芒，让大地变得漆黑暗淡。
或许这是一个自然的现象，虚空的光线移动当中，总会有时刻碰到暗淡的光线。
理所当然的，精灵们注意的对象也不是它。
“那西边，果然没错”
她们的视线都被西边怪异的景色吸引住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们就隐约感觉到了西边的怪异，但距离过于遥远，也没人发现过异常。
然而凭借着突然到来的黑暗，每一个人都隐约看到了西边大陆的景色。那漆黑的、被山遮挡的对面，有一抹银色的光柱笔直的冲向虚空。
隔了太过遥远的距离，她们也只是能看到火柴般大小的光柱，但那份存在确实得到了证明。
“那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
瓦蕾拉有些不安。
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明白那种景色不自然。
“我敢肯定那是个生物。”
莉亚德琳出声回答，她直视着西边，皱起了眉：“我好想察觉到了它在呼唤我。”
她的话吓了其他人一大跳。
“你没事吧！”
“它对你说了什么？”
她们紧张起来。
但莉亚德琳也不明所以的摇头。
“只是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而已。”
她这样安慰其他人。
然而这些对话刚好被凯尔萨斯听到了。
在蓝色的奥术之球包裹之下，他的分身轻轻轻落在了地上，标志着完成。
“那是圣光的聚合体，莉亚德琳，不要听从它们的诱惑。”
他带着一丝懊恼说道。
凯尔萨斯当然知道那个光芒来自哪里，而又属于谁。
那个地方名叫‘沙塔斯城’，也被称呼为‘圣光之城’。它原本是属于德莱尼人的城市，兽人在入侵艾泽拉斯之前，率先对德拉诺的德莱尼人发起战争。
虽然德莱尼人坚守都城，但沙塔斯城还是陷落了，整个城市沦为一片废墟。
直到德拉诺被撕裂后，虚空中来了一个与德拉尼有过交情的神秘种族‘纳鲁’，把沙塔斯城重新恢复了以往的荣光，并且吸收了其他种族共同对抗燃烧军团。
而那条银色的光芒，就是纳鲁的一位领袖‘沙塔尔’的光芒。
这个种族和其他种族完全不一样，身体可以说就是圣光的汇聚体，成天神神叨叨的浮在空中发光。
它们也的确可以说是圣光。
但是凯尔萨斯不喜欢它们。
原本历史上，就是这神棍的‘仁慈’‘光辉’让一群精灵背叛了他，没有那些背叛者，凯尔萨斯怎么会落到一个那么凄惨的下场。
虽说纳鲁在游戏里面一直都是正义的象征，但这些家伙除了发光忽悠别人卖命，自身反而没做什么事。
辛苦的都是别人，自己却高高在上的当神棍、接受别人崇拜。
偏见之下，凯尔萨斯自然不喜欢这个种族。
当然前面也可以都说是废话，他真正不喜欢的原因纯粹是因为纳鲁和现在的他有着不可避免的冲突。
同样是元素聚合体，同样可以赋予圣光，他们之前很容易发生矛盾。
不过凯尔萨斯很理性，他还是要依据后面的接触才能决定纳鲁的处理方式。
毕竟，纳鲁成为盟友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等等”
突然黑影一闪，奥蕾莉亚出现在了凯尔萨斯身前。
她死死地盯着他：“你是谁？”
凯尔萨斯一愣。
他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皱起了眉：“奥妮克希亚的能量太少，只能勉强做成这个样子。”
“很怪吗？”
他疑惑地望着奥蕾莉亚。
那圆滑的脸蛋，水润润的蓝眼睛，还有高高耸起的小耳朵。
“啊、殿下是小时候的王子殿下！”
莉亚德琳猛地大叫起来。
她噼里啪啦的飞奔过来，兴奋的挤在奥蕾莉亚身边：“果然是殿下，8岁大的殿下就是这样子！”
莉亚德琳脸色泛光，充满回忆的眼睛发亮看过来。
凯尔萨斯感到了一阵恶寒。
他退后一步，发现远方的几个女孩也充满兴致的靠了过来。
“别靠我那么近！”
他恶寒着叫道：“洛瑟玛，来帮我一把。”
“遵命，殿下。”
无形的手立刻把凯尔萨斯捉了起来，然后离开，把他放到了空中。
凯尔萨斯挪了挪屁股，感觉这里应该是洛瑟玛的肩膀，并不确定。
这具分身无法看见洛瑟玛，好在他的灵魂还留着记忆。
“安静，你们的工作都完成了？”
凯尔萨斯冷着脸问道。
然而他现在幼年的体型说话的时候毫无威慑力，反而让其他人感觉怪异无比。
“是的，殿下。”
索兰莉安首先回答，她是唯一保持淡然的人。
凯尔萨斯满意的对她笑了笑。
“唔”
但不知为何，星术师像受到攻击般退后了一步。
“……”
凯尔萨斯笑容立刻僵硬了。
“我很奇怪？不就是身体小了点而已吗？”
“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他懊恼的骂了两句，随即转头不去理会这群家伙。
“奥妮克希亚，你还好吧？”
黑龙公主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凯尔萨斯已经减少了伤害，应该没有造成麻烦才对。
“我没事，只是很累。”
奥妮克希亚虚脱般的说道：“我再也不帮你制造分身了，这感觉肯定生一百个蛋还难受。”
第四五一章：亡灵的困境
乘受了好一阵子折磨的黑龙公主倒在露台上很快就睡着了。
看那巨大的身躯，凯尔萨斯想她也是不会感冒。
新诞生的分身非常脆弱，但好在可以接受通过黑龙公主身上传来的能量补充体力。
凯尔萨斯吩咐人在露台上准备了一个临时的小床，然后就在洛瑟玛的守护当中睡了过去。
其他精灵只好面面相觑的退回到堡垒。
“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是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
行走在昏暗的楼梯上，奥蕾莉亚一手撑着墙，突然出声说道。
“嗯？然后呢”
索兰莉安不解她为什么提出这个话题。
奥蕾莉亚展颜笑道：“所以我今天才知道希尔瓦娜斯执着他的最本质原因，殿下的确很可爱”
场面瞬间沉默了。
这样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这不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吗？
“……”
星术师的用手在怀中找了找，然后默然无语的递上一条手帕：“把你的鼻血擦一下。”
这个晚上之后，奥蕾莉亚在人群中的大姐姐形象荡然无踪。
——
回到奎尔萨拉斯。
凯尔萨斯疼痛的睁开了眼，他一手捂着头，拼接着眼前摇晃的世界。
其实世界并未摇晃，只是他的灵魂和身体因为脱离有些对不上号而已。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
“外面是谁，进来吧。”
他恢复正常后，就让外面等候的人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这是位法师，印着逐日家族徽记的法袍证明了他的身份——皇家法师。
“什么事？”
凯尔萨斯并不认识这个法师，但不影响他的对话。
“殿下，诅咒之地的恶魔已经到达银月城被我们控制了起来。”
法师回答，但没有抬头的迹象。
诅咒之地的恶魔？
【哦，卡扎克】
凯尔萨斯一下反应过来，有些奇怪了：“我不是吩咐把它交给亡灵吗？怎么还在这里？”
他还以为法师们已经把卡扎克送到了希尔瓦娜斯身边。
“回禀殿下，我们想向您报告的就是这件事。”
法师从怀中拿出一份报告，然后双手举起：“洛丹伦现在的局势，让我们无法把恶魔送过去。”
让人吃惊的消息。
凯尔萨斯脸色微变的伸出手，凭空把报告拿到并打了开来。
这份报告上写着洛丹伦现在的局势，然而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希尔瓦娜斯回到洛丹伦后并没有迅速成为女王。
而与之相反的是，统治亡灵们的是两个恐惧魔王，它们把希尔瓦娜斯驱赶出了首都。
凯尔萨斯认识这两个恐惧魔王，它们分别叫做瓦瑞玛萨斯和巴纳扎尔，似乎和上次在海加尔山碰到的那只恐惧魔王是三兄弟。
当然具体是不是亲兄弟他并不清楚，只知道原本历史上这三个家伙就是一起的。
现今一个人消失后，剩下两个恐惧魔王早早的就控制了亡灵，兴许就是趁着阿尔萨斯离开、希尔瓦娜斯回到奎尔萨拉斯那短暂的时间内得手的。
大多数的亡灵都刚刚从耐奥祖的控制中摆脱，它们急于寻找组织，两个强大的恐惧魔王自然成了首选。
【可恶。】
凯尔萨斯有些后悔那么干脆的带走希尔瓦娜斯。
现在她晚几步动手，就很难反抗两个恐惧魔王的势力。
“继续把恶魔留在银月城，逼问它龙王战刃的下落。”
凯尔萨斯沉着脸，吩咐法师道：“洛丹伦的问题，你们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他现在决不能把卡扎克放到洛丹伦去。
不说别的，两个恐惧魔王肯定会非常欢迎卡扎克的到来，要是三个恶魔强强联手就更不利了。
法师们显然也是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才抗命关押了恶魔。
“没事，你先退下。”
挥手让法师退下后，凯尔萨斯吸了一口冷气。
【幸好发现的及时。】
他双手凝聚起奥术能量，在身前打开了一面镜子，开始观察希尔瓦娜斯那边的情况。
此时尚是夜间，希尔瓦娜斯正带着近千个苍白的骷髅行走在枯萎的田野上。
她穿着黑色的盔甲和披风，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然而那头银发却也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晕。
“村子还有多远？”
她驱使座下的骷髅马停止前进，用清冷的声音问道。
“马上就到了，女王陛下。”
跟在她后面的一个骷髅战士朝她躬身行礼。
清一色的骷髅亡灵、食尸鬼，中间还夹杂着数只面目丑陋的憎恶，这就是希尔瓦娜斯现在的部队。
“是吗，那加快速度。”
她再次带头前进，骷髅马踩过漆黑的地面上留下了两条蓝色的磷火。
数分钟后，这支队伍来到了一个村子的废墟。
在月光下，能看到倒塌的茅屋、生锈的铁匠铺，还有地面上杂乱恐怖的绿色液体。
洛丹伦的每一个地方，如今都是这样的场景。
“开始搜索。”
希尔瓦娜斯环视着，眼里没有在意眼前的景色，直接下达了命令。
她麾下的亡灵们分散开来，仔仔细细的搜索起了村庄。
【这是在找什么？】
旁观的凯尔萨斯还有些好奇，但很快就有了结果。
众多的亡灵们从四处搜索出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