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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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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詹姆斯。你不知道自从我们那次小小的冒险以后,我有多少次想见到你。”

“为什么不来找我?”

“主要是因为M 和他的参谋长。有一段时候是因为莫尼彭尼。后来我听到你和一位瑞士女士来往很密切。真的吗?”

他点点头。“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情况。她已经昏迷一段时间了。医生们都不抱很大希望了。”

“哦,詹姆斯,对不起。”

“好像我总是给女人带来不幸。”他脸色阴沉,两眼中的光彩也消失了。

“你只能给我带来好运,”她悄悄耳语道。

他再次想到他们共同参加那次行动后的情感。这个女人就是我一生中需要的女人。他望着她,回忆又涌上心头,奇怪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尽力把她留在身边。

咖啡和糕点终于送来了,色味俱佳,服务员看到房间里挤了这些彪形大汉似乎有些吃惊。当他们全都静下来后,拉勃说,如果邦德希望了解事情的由来,他就讲一讲。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七个月前,他们成功地使比阿特丽斯打入了坦普斯塔的家务管理部门。——“虽然那两个冒牌联邦调查局的恶棍会告诉人们她是绝对不能信任的,”他补充道。

“那么他们是冒牌的?”

“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他们甚至在伦敦劫走了一个极其龌龊的杀人犯,然后设法把另外三个人顶着他们的名字安排在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飞往杜勒斯机场的班机上,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后来我们知道他们耍了花招,但是曾经有一度,我们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是的,老爹休斯,美国全国运输安全委员会的朋友,他向我提到过这些家伙,可是他们怎么成了爆炸的目标呢?”

“没错,”拉勃用力向后扬起头。“没错,这两个家伙是COLD  和坦普斯塔家族的好伙计。你知道所有这些人为什么被杀的真正原因吗,詹姆斯?”

“我已经知道了。M 昨天晚上告诉我的。”

拉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阿伦和法摩尔长时期以来就在坦普斯塔家族的雇佣名单上。他们也是COLD  的正式成员。比阿特丽斯作为家务管理人刚一被坦普斯塔兄弟接受,这两个家伙就被派来监视她。无论她走到哪儿,他们都形影不离,但是我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你知道,詹姆斯,COLD  和坦普斯塔兄弟要干一件什么大事。我们认为你可能会愿意参加进来。另外,扮演一种引诱者的角色,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的最佳人选了。”

“于是你就设了圈套利用迷人的达里奇女士把我引来。”

“差不多。就像我说过的一样,要想正式把你请来,恐怕要等一辈子。

因此当我们从比阿特丽斯那里刚一听到事情已经开始启动了,我们就开始搞我们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骗局了:把你引来,同时也要把阿伦和法摩尔这两位先生调开。”

“你怎么做到的呢,艾迪?我对骗局一向感兴趣。”

拉勃吃了满满一口奶油蛋糕,津律有味地嚼着,这时普莱姆对局里这些粗鲁的同事大吃奢侈食品发了一通议论。“我们是这样干的,”他停顿一下,用一大口咖啡把蛋糕冲了下去。“我们是这样干的,我们让比阿特丽斯每天送来一份报告。我们有这种精巧的小玩意,知道吧。电子发报器。把它藏在她的乳罩里,是这样吧,比?”

“我的名字叫比阿特丽斯,”她特意用意大利语的发音表示强调。“是的,艾迪,是藏在我的乳罩里,但是我通常藏在更好的地方。你的朋友们和我的朋友,还有坦普斯塔兄弟,都有WHS 。”

“那是什么?”

“游手好动综合症。因此我把它藏在另外的地方了。”

“好吧,”拉勃耸了耸肩。“她很能干。非常能干。她把报告转录到一盘小磁带上——那种极小的磁带——和她的电脑联起来。通常每天晚上10点钟用极快的速度抢发出来。”

“有些时候要晚一点儿,”比阿特丽斯承认道。

“两个星期以前,她告诉我们她将要从托斯卡纳那个地方被派到外面来。把日期等等告诉了我们。她必须到罗马为安吉罗取一些文件,然后到这里,到银行办些事情。喂,就是这个地方,对吧?到银行办事。”

“我知道,”邦德用讽刺的口气说。“瑞士在银行方面是很出色的。”

“我们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去。我们还准确地知道那两个影子如何活动。最妙的是,她告诉了我们即将举行的聚会。下星期周末,那些主要头目——COLD  的地区指挥官们都要到坦普斯塔别墅召开一次特别的情况交流会。COLD  的真正发动者和行动者,无论是谁,都要到场了。他们要召开一个密谋会或类似的聚会。我们总的感觉就是:他们打算采取行动了,而这要比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更糟糕。这个行动肯定是在美国的国土上,因此我们觉得在这里,在意大利的国土上,对付他们可能更好。这意味着我们没有把自己的手弄脏;无须法律程序;不需要动用大量的税收来收拾这些家伙。

意大利人来干这事太好了,他们能把人在监狱里关上一百零一年,然后他们再审讯。”

“当然了,我们也要参与,但是这种方式是最好的。”

“还能节省大量的日常文书工作,”邦德说道,他用力把舌头抵住脸颊。

“是的。归根结底,如果我们能够把她和她的那对儿影子分开,我们就能多少让你感到兴趣:用一种纯粹非官方的方式。”

他们把她带到罗马,把阿伦和法摩尔甩掉了,在中央情报局一所旧的隐蔽室听了情况汇报,在那里她利用磁带介绍了她活动的细节,也说明了她将在什么时候到日内瓦。旅馆,房间号码。全部计划。

“这个房间是她预订的吗?”邦德问道。

“露伊齐和安吉罗预订的。他们要知道她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活动,这是我们唯一的小小失误。”

“出错了吗?”邦德弓起了一道眉毛。

“这些影子们开始发愁了。他们在罗马把她丢了两个小时。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因为安吉罗和露伊齐晚上要得到关于她所有活动的报告。他们需要一切情况,甚至是她……算了,不说了。相信我,詹姆斯。这两个家伙把她丢了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是无法解释的。我们估计他们可能到什么地方去了,找了什么东西大吃。他们说:坦普斯塔兄弟有些发怒了。

然后,我们来到这儿,听到了这一切,那磁带已经交给你了……”

“通过邮局?”

“不,实际上是通过我们在伦敦的一个人塞到你的信箱里的,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到瑞士来,感谢上帝,瑞士的警察都是调查局的狂热爱好者。他们乐意利用自己的权力在任何事情上帮忙——正如意大利人真正盼望的就是过下一个周末。你看到了我们今天是怎样安排的,我想你会承认这干得很漂亮。

当我昨天晚上听说你要来……”他突然收住话题,仿佛说错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在M 那里有一条线路?”

“不,我们在你的诊所那位好医生那里有一条线路。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们。除了班机号码以外,我们知道了一切情况。”

“好吧。”邦德缓缓地点点头,他不知道联邦调查局的人正在玩什么花招。“但是就我所知,比阿特丽斯在星期一就要回去了……”

“是的,星期一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回到坦普斯塔盐矿,”她承认说。

“难道他们不希望她的两个小朋友紧紧跟在她后面回去吗?”

“是的,哦,他们要倒霉的。这就是我在星期一晚上以前要做的一件事情。无论是阿伦,还是法摩尔——也许是他们俩——将不得不用电话向这兄弟俩报告。”

“他们怎么解释他们的失踪呢?”他已经开始怀疑艾迪·拉勃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正打算和你见面呢,我想,詹姆斯。也许你必须把他们干掉。甚至像阿伦和法摩尔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亏本,有时他们会大大亏本的。”

“你还在想着在下个周末把我送到坦普斯塔别墅里或附近的什么地方去,那时他们正在拼凑他们的计划,把美利坚合众国变成一个傻瓜合众国?”

“有这个想法,如果你同意的话。詹姆斯,你不会不同意吧?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能拒绝……”

“再次和我一起工作呢?”比阿特丽斯向他投去她最美妙的微笑。

“你已经有了一个让我混进去混出来的计划?”

“我们有一个大致的计划。我们想,比阿特丽斯会在今晚的晚餐时向你解释的。日内瓦可以成为最浪漫的地方。两个人的晚餐。加上烛光。还有人在楼下酒吧演奏轻柔的钢琴曲。”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比阿特丽斯又送来另一个微笑。“或者是和我共进晚餐,或者是到瑞士的一座监狱过几个星期。我们现在都走得太远了,已经无法后退了,詹姆斯,亲爱的。再说瑞士监狱的饭菜并不好吃。”

“你胜了。归根结底,我只能这样做了。也许这会拯救美国的未来吧。

这总比在瑞士监狱里浪费光阴要好。”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邦德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

18真相大白

“你是不是对所有这些都厌烦了,詹姆斯?”她从餐桌对面望着他,邦德思索着,这不是第一次了,当他们共同完成了那次任务后,他离开了她,也许这是他犯下的一个严重错误。那是个重大的时刻,他们确确实实拯救了三个世界级领导人,使他们免遭可能的毁灭。事实上这三个人物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权力,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现在却在这里,使他完全陷入了困惑。他用力思索着她的问题。

“有些厌烦吗?”

“我是正式被安全局派去的。你却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最后发现你只是供联邦调查局差遣的仆役。这个工作甚至和你的国家没什么关系。”

“比阿特丽斯,我常常就是这样,是个冒着生命危险供人差遣的仆役。

我接受命令,然后利用我自己的创造性把工作干好。正式地讲,我正在休假,但是,当这里有个主要是针对美国的行动时,那么只要涉及到英国,它就会产生一种间接的影响。如果这些COLD  的人想方设法把他们的绝活都亮出来,整个世界可能就要陷入悲惨的境地。一年左右, COLD 控制了美国,世界本身就要倒退到石器时代了。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美国未来的孤立主义政策将会使他们从舞台上全部消失,使他们自给自足,使他们用暴力和愚昧来治理自己的国家。因此,答案就是不。不,我不认为我是个任人差遣的仆役。到这里我很高兴。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会有很丰厚的报偿的,但是时间已经乱了套。事情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对我来说,现在的生活比起冷战时代中期更加危险。同时,我还乐于看到美国在世界事务中依然发挥作用,即使他们干得很糟糕。”

他们坐在卢恩旅馆的餐厅里,面前是白色的餐巾,闪闪发光的银器,水晶玻璃上掠过一缕缕光线,酒吧钢琴师演奏着古老浪漫的乐曲。

比阿特丽斯身穿一套素雅的鸡尾服,深蓝色,领口开得很低,裸露着后背,脖颈上有一串看起来像是钻石似的朴素项链。他们周围的餐桌,坐的是一些富翁和显贵:大多数是退休了的富翁。这两个人看起来很随和,非常令人满意。邦德想到了M 多年前在瑞士发表的议论——“伯尔尼是政治的城市,”他会这样说。“苏黎世关心的是金钱,但是,日内瓦的社会圈子已经萎缩了。如果你打算和那些在苏黎世有存款,而他们又保持着自己的主张的瑞士居民开怀畅饮,那么就到日内瓦来加入他们垂死的集团吧。”

他望着对面的比阿特丽斯。“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吃晚餐吗?”

她轻轻点点头,送去一个惨淡的微笑。“在直布罗陀的石头旅馆。在那以后,生活就有点像是钻到石头里面去了。”

“我一直欠着你救命的情,记得吗?”

“你要偿还呀,詹姆斯。”

“我总是要还帐的——到最后。我们可能接近了还帐的日子。我只希望艾迪·拉勃设法让那两个恶棍在电话里把实际情况都告诉安吉罗和露伊齐。”

“我相信他会的。老艾迪有惊人的绝招能做他想做的事情。他已经把你叫来了,詹姆斯。”

他微笑着,真诚地感到开心,他不知道实际上是谁把请他来的:是拉勃还是达里奇?他大声说:“艾迪的态度也有了点变化,比阿特丽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工作是打算把坦普斯塔兄弟引到美国去,因为他不相信意大利人能把事情办好。现在,他说他宁愿把这事儿留给意大利人,他从远距离操纵。”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这样。COLD  的威胁非常迫近了。我相信这点,我在这个问题上给他们做过详细分析。我相信艾迪是真的害怕了。

当他们第一次向我介绍情况时,他说直到最近他才真正认真地对待COLD。看起来他现在是非常认真了。把他们看作是他的国家的真正威胁。他们计划的东西有可能实现,他第一次前来关注这件事。”

饭菜上来了,他们同意暂时不谈论行动的细节。他们可以在今晚和明天把每件事情安排停当。于是他们现在开始吃“莱可里特”,一种非常特殊的开胃食品,把热的高姆瑟尔奶酪涂在煮熟的小土豆上,再加上鲜嫩的西印度小黄瓜,腌制的白色小葱头,随后是鲜美的小牛肉片,下面是一层看不见的“罗斯蒂”。邦德说他常常认为这就是“瑞士烹调的摇篮”——金黄色的美味可口的土豆糕对任何肉菜来说都是绝妙的补充。

他们喝着非常佳美的碧奥尼,品尝着莱可里特,又加了一道鱼片,这样就非常美妙了。后来,尽管比阿特丽斯很得体地表示拒绝,侍者还是坚持要他们至少尝一小片“祖格尔基尔施托特”,带有浓烈酒味的樱桃,香味在舌头上爆发出令人愉快的感觉。

在他们品尝佳肴的时候,邦德环顾了一下餐厅的房间。他知道艾迪·拉勃不会让他们单独在餐厅里享受这份奢华的,但是看不见监视小组。只是到后来,他们才发现一对年老的夫妇带着通讯装置,一条线路直通停在大街上的卡车,这是当地警察借给联邦调查局的。这对夫妇原先是警官,他们喜欢做这类的工作。

他们吩咐把咖啡送到504 房间,在他们等候的时候,比阿特丽斯首先走到装饰性的床头,然后又到一盏大灯前面,看起来它就像是按照石头罐子的样子制成的。

邦德观看着,开心地笑着,这时她从床头搜到一个监听装置,又从灯那里拆掉一个。她把它们拿到浴室,用脚踩碎,然后扔到马桶中冲走。她走到大衣柜前,取出她的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手持通话装置,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把一个小圆盘定到适当的频率上。“我查出了他们那两个窃听器的波长。”她微笑着,像猫一样笑着,按下了发射按钮,平静地,但是清晰地对着通话装置的工作端说起来。“艾迪,或者哪位戴着耳机监听的人,如果我们需要帮助,我会用我自己的装置向你们大声呼救的。各位明天见。”

邦德坐着向后一靠,拍手称赞。比阿特丽斯又一次微笑起来。“我们准备明天和艾迪去做最后几件小事,”她用正常的声音说道。“首先,我必须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情况,而且让你彻底了解我认为将会发生的情况。”

在侍者送来托盘后,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夹纸的书写板,让邦德去倒咖啡。“你记得吧。”她的声音愉快,表情喜悦。“你记得我喜欢加糖的黑咖啡。”

“你让人很难忘记,比阿特丽斯。现在,请把秘密都告诉我吧。”

“首先,我知道你曾经到过那别墅,但是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看到的东西有多少。请你告诉我。”

他描述了靠湖畔的入口,它有两个船坞,通往大厅门口的砾石路。然后是餐厅,那间让他度过一个受到惊扰的夜晚的卧室,还有主要秘书用的办公室。

“对。”她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在她身旁。纸板上夹着几页平面图,他立即认出那是在玛萨修库里湖边的别墅。“那么你并不知道房屋后面几个宽阔的花园,你也没到过大舞厅?”

他摇摇头。“指给我看。”

她转到描绘着巨大花园的一个平面图,花园坐落在庄园后面,平面图附有几幅放大的照片——松树,隐没在树阴中的石头小径,雕像,喷泉,一座大玫瑰园,另外,根据照片判断,还有隐蔽的喷泉,如果踏到一块特定的石板上,它就会喷水。

花园向正后方伸展开,直到一个高地为止,那个高地就标志着托斯卡纳山丘从那里开始。庄园的边界是一条由冷杉和柏树构成的不规则的长长的线条。庄园外面是一片开阔地,花园右侧的远处立着一间又长又高大的温室,还有一间看起来是花匠住的小木屋,它和房屋是分离的。

“这儿,”她在平面图上和照片上给他指出那个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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