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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重启农场-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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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了边长曦一眼就扬长而去,顾优脸色铁青。顾双吓得不敢说话,边长曦看看他,又看看顾准的背影,心里有些茫然,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大吼:“你给我滚!”

然后是几人劝话的声音,边长曦一下子站了起来,只见顾叙神情漠然地走了下来,她立即走到他身边,担心地上下看看他。顾叙神色微缓,眼角流露出淡淡的安抚笑意,握着她的手转头对楼梯口站着的几个顾家大人物,准确地说是对顾明舟说,声音在大厅清晰有力地回荡:“一山确实不容二虎,这块地盘上最终只有一个胜利者,但那绝对不会是你们,而是我,顾叙!”

顾家邀他入股,自以为是提携,是施舍,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是他根本不屑一顾的,耐着性子谈,不过是他终究需要找几个盟友,如果顾家合适,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其他人?

可惜,顾明舟自持身份,没有估算明白他顾叙的价值,换不来对等的条件,只有一拍两散。

顾叙跟边长曦解释,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谈崩了一桩普通的合作,可是他眼里的阴郁和紧绷的下颚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方向盘上的手扣得指骨发白,身体好像一张随时要崩断的弓。

边长曦看了他许久:“你顾念对顾家的亲情吗?”

顾叙一顿,记忆中他将顾家逼到绝境,让他们在自己的权威下残喘度日的画面出现,顾准不堪忍受,深夜来刺杀,被他的人活活困死,顾家几个长辈大多郁郁而终,唯有顾优,低调,隐忍,恭敬,蓄势等待。

他对顾家没有太多感情,当得知顾培死时顾家人在旁却没有相救,哪怕明知道怪不了他们,那种冷淡和最后一丝期待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变成了仇恨。

互相仇视,互相厮杀,互相争斗。

又有人一直挑拨离间,拿他生父的死做文章,是他硬生生让顾家一败涂地,家破人亡。

那样可怕的自己。

他闭了闭眼,停下车,转头看着边长曦,又仿佛不是在看她,过了许久才说:“我已经拿回这么多,我想对别人也宽容些。”

很轻的声音,边长曦差点没听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叙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有时候目光却好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有好多次,她在睡觉,他却悄悄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她一看就是很久。那种小心翼翼好像极怕失去什么的样子让她不解又心疼。

可等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自信强大,英姿勃发的顾叙。

边长曦想了想将他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十指相扣,望进他乌黑如深潭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又被什么困扰着,如果你不喜欢那些人,就不要管他们,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不必理会,也没必要为他们生气,他们有眼无珠,他们会后悔的。”

“做出成绩,给他们看。”

“就像你说的,你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到那时,恩恩怨怨都变得无关紧要。你不想要的,谁都不能强加给你;你渴望拥有的,也没有人抢得走。”

顾叙定定地凝望着她,忽然捧起她的脸,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轻柔的吻落在额头,眉毛,眼睑,脸颊,最后辗转流连在嘴角,将自己的气息侵入她的口唇,手臂一点点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将这个女人融进自己的血脉。

“长曦,嫁给我吧。”他低低喘息着在耳边低喃,“嫁给我,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无论是死亡还是重生,什么都分不开他们。无论以后是年复一年的灾难困苦还是重建文明恢复和平,只要拥有她。

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江城集团迎来了一场大喜事,终于在两个多月的抵挡尸潮之后。

人们已经被日复一日的忙碌和酷暑压榨得麻木,老人和孩子们尤其时刻在死亡阴影下度日,难捱,难熬,即便知道现在的生活水平比起太多太多的人要好,可是还是非常艰辛。

于是这件喜事就调动了大家的热情和喜悦,基地里的气氛仿佛一下子换了一样。

“长曦长曦!你要结婚了!”林蓉蓉那个大嗓门,还没看到人就已经听到什么。

边长曦在摆弄几个盆景,陶盆里的泥土掺了农场黑土地,绿油油的植物长得极好,放在室内也能填一份阴凉之一,这是给顾叙平日办公常常出现的地方准备的。

听到林蓉蓉的叫喊,她顿时有些脸颊发烧,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人点点头,努力大方地说:“是啊。”

可是笑容却根本掩饰不住,那天他们去了狼盟,和林陛商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回来顾叙就宣布了这件事,还大张旗鼓地交给人去办,什么婚礼婚宴,什么嘉宾证婚人,什么礼服新房,简直把整个基地都要惊动甚至调动起来了。

边长曦红着脸要他别太铺排,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人吃个酒宴宣布一下也就是了,他非要比末世前弄得还繁琐。

他握着自己的手说:“一生就一次的事,怎么能马虎?”说着又笑,眨了眨眼显得有些狡黠,“以后出去我就可以说,这是我的妻子,大家对你的称呼也会从边小姐变成顾夫人,怎么能不大操大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喜事。”

为能给边长曦冠上自己的姓,他显然很是得意,嘴里默念着“顾夫人”美得要冒泡,看起来实在是无与伦比地傻气。边长曦虽然笑他幼稚,可是心里也被甜蜜和喜悦填满。

☆、第四百五十八章 婚前,忧扰与谈心(6k)

看她顾着自己傻笑起来,林蓉蓉翻了个白眼,忽然指着天上:“看,智商飞走啦!”

边长曦回过神来也不理她,继续摆弄手上的盆栽。

林蓉蓉蹲过来:“你家那位怎么突然之间开窍了啊,早该这样了,我还以为你们一和好就该办了,把名分定下来看你还能不能说分手就分手的。”

边长曦一头黑线:“你到底站谁那边?”

“嘿嘿,我就是好奇嘛。过来的时候看那边在建新房,结婚之后你就要住过去啦?”

新房,新房……边长曦的脸又有些发烫。林蓉蓉自顾自说:“唉,真是太有情调了,这个时候还办婚礼,大街小巷现在就讨论这件事,据说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行动小组呢,要把事办大办热闹。”

“这样?”边长曦皱起眉,她一直呆在院子里,虽然顾叙说要办大的,但她觉得他有分寸,现在听来好像真的有点过了。

“大家都怎么说?”她问。

“还能怎么说?觉得很意外又很羡慕呗,现在有人干脆提议我们基地里自己弄个婚姻法,该结婚的都趁这个热潮一起结了算了,好多人都跑去相看对象了,我过来时看到工地上人都少了很多。”

边长曦眉头皱得更紧。

“我也好羡慕啊,突然也好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林蓉蓉捧着两腮唉声叹气。

“那就赶快物色对象啊。”边长曦想了想。“基地里出色的年轻人很多的。”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碰上一个就是厉害到不行的?英俊,正直。有能力,负责任,还入得厅堂下得厨房?最重要还对你好到没边!”愁得不行的样子,“要是找个靠不住的,别说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

边长曦不知怎么,脑海里就想到顾培。有心想问一句你们不是玩得很好吗,又觉得唐突。半天还没憋出来一句话,林蓉蓉就已经贼兮兮地凑过来:“不过我觉得有一对人有门。”

“谁?”

林蓉蓉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可疑人物,就小小声地说:“江绫啊。她和邱风,你觉得怎么样?”

边长曦差点被自己呛到,半晌愣愣地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常常看到他们一起说话的。江绫以前不是脸又干又糙吗?还是邱风帮忙恢复过来的,你看她现在越来越漂亮了,头发也留起来了,能文能武英姿飒爽的,配谁都不差。”

“什么不差?”江绫突然从外面进来,差点没把林蓉蓉吓死:“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干什么去了?”

“哦。基地里谁也没有现成的婚纱,要找人订做,我去拿样子了。”江绫边说边拿出几张纸。上面都是婚纱设计图,边长曦连忙递给她一杯水,有些愧疚地道:“我的事还要累你大热天跑来跑去。”

江绫就笑:“难不成还要你自己去,我们家乡那边的传统,新娘子出嫁前不能到处走的,尤其不能见男方。而且也不累。你的喜事我乐意跑腿,快看看挑一幅图出来。那边要马上赶制的。”

边长曦这才低头翻看起来,有彩图也有手绘图,厚厚一叠,光看就美得不行。

江绫继续说:“我问过了,虽说我们基地材料和缝纫技术有限,但据说能从首都那里拿到好东西,婚纱制作出来虽然比不上以前那么精美,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做好之后还要给你试,试了再改改,前后怎么也得几天时间,又说一周内要举行婚礼,什么事都安排得很紧。”

“一周内?也不用这么急。”

江绫也不雅地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家那位催得急,好像不抓紧时间这门婚事就会跑掉一样。婚纱这种细节还是好的,就是礼堂和新房那边,又得连夜造,现在已经开始动工了。”

怎么听都很劳民伤财,边长曦有些不安,江绫又扯出一根皮尺来给她量尺寸,等江绫拿着挑出来的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又一队人来,说是化妆师、发型师之类的,围着边长曦琢磨了好久,然后又是有人来贴彩带,拉红幅。

大热天的忙个不停,等闲下来,边长曦才有时间去找顾叙,却得知他出了基地。

基地里在忙他们两人的私事,他还要跑出去忙基地的公事。

最闲的好像只有边长曦自己,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竟然紧张起来。

居然要嫁人了。

居然还能这么轰动地嫁人,和心爱的人共同组建家庭。

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宣布从今天起一直到婚礼前一天,免费开放诊所,为有需要的人服务,于是她的小诊所也人来人往了起来。

晚上顾叙也没有来,她一个人忽然不想进农场,农场里那么安静,让人心慌,五六倍的时间也是那么难捱,她躺在自己小木屋柔软的床铺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听着远远近近的人声,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半梦半醒间觉得脸上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然后觉得有温热的吐息落在锁骨上,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暗沉的屋子里,顾叙伏在床边,一对眼睛熠熠闪光,仿佛能燃烧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关了门!”她发现自己的衣带都被扯下来了一些,露在外面的肩膀又热又凉,被亲吻过的感觉此时格外清晰起来,几乎都酥麻了,忙不自在地拉起被子遮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叙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游移。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窗没关。”

所以就能偷偷摸摸了?

边长曦还想说话,顾叙已经道:“快起来。”

“天不是还没亮?干什么?”

“拍婚纱照。”

婚纱已经做好了几件,是用崭新的礼服改的。穿上很合适,边长曦坐在椅子上,蓬松贵气的裙摆铺开如同花瓣,据说很专业的造型师在她脸上头发上摆弄来摆弄去,害得她都不敢动。

从没有这么繁琐和紧张的时候,一个小时之后全部完毕,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顾叙走过来。银白的礼服将他的身材衬托得犹为伟岸挺拔,仿佛画中走出的贵族。棱角分明的面容在顶灯下落下深刻而又温柔的阴影,眼里柔情似水,能将人溺毙。

边长曦在惊叹发呆的时候,他看着她眼里也写满了惊艳。

她像一个小公主一样坐着。淡紫色的衣裙盛放,白皙而单薄的肩头露在外面,仿佛不堪一握,让人升起强烈的保护*,又更添一份想为她披上外衣雪藏起来的冲动。她精致的容颜上了淡妆,更是清丽绝伦,过肩的秀发做出恰到好处的造型,发梢落在肩畔,染霞的腮边也各自落了一绺。显出一种乖巧可爱。

他低头,她抬头,一个英俊尊贵。一个精致柔美,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摄影师也非常机灵专业,马上相机一举,抓拍下这一个画面。

顾叙伸出手。将边长曦的纤纤指尖握在手里,俯身虔诚一吻:“走吧。我的小公主。”

两人慢慢走出去,此时外面正是旭日初升,万丈朝霞从山边洒落,早已经选定的外景地点早已清场,安宁、美丽、和谐,仿佛这里不是末世,而是一个远离世俗纷扰的童话世界。

边长曦很认真地听从摄影师的指挥,摆出需要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直有些不自然,顾叙低低一笑:“拍个照而已,放松点。”

又一组照片拍完,边长曦感觉都出汗了,给自己找理由:“都怪你,不早点和我说,我没有准备嘛!肌肉都僵硬的。”

两人去看照片,总觉得少了什么,都不如抓拍的第一张好。顾叙搂着她的腰,一脸正色地沉吟,然后说:“我有办法,跟我来。”

边长曦傻乎乎地跟上,进了化妆间,赶出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们两个,她还一无所知:“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地,热烈的吻已经落下,就好像狂风暴雨侵袭,十厘米高跟鞋根本承受不住,她慌忙地攀住他的臂膀,却被抱得更紧,唇齿间没有一丝余地,火热的舌在口腔里奋力搅动,她呼吸不到空气,将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只能紧紧抓住身前唯一的依靠。

好久两人才分开,边长曦好像一滩水一样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呼吸,顾叙很快平复了气息,在她耳畔呼气:“还觉得僵硬吗?”

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好吗?

边长曦模模糊糊地想,他接着挨得更近,气息一直吹拂进耳朵里面:“可是我硬了。”

边长曦浑身一僵,睁大眼睛抬头看他,腰后的手一用力,她就更加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顿时脸颊烧红。

顾叙遗憾地想,要是今天是结婚多好,直接正大光明地抱进新房。

他眼里的意思太露骨,边长曦口干舌燥,心口好像踹了一个兔子,慌慌张张地推他:“外面还有人呢。”

“哦,就是说外面没人就可以?”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顾叙低下头,低沉**甚至带些诱惑地问:“晚上去你那里?”

“想得美!”边长曦用力把他推开,拎起裙子落荒而逃,顾叙哈哈大笑,心里大感庆幸,她在这方面脸皮太薄,幸好快要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不然何时才能结束这只喝汤却吃不到肉的煎熬?

……

晚上顾叙到底是没来,平时只要合适,他都会过来,然后进农场的,边长曦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决定他如果还有那个意思的话,自己就答应了,为此而紧张了半天,谁知道他没过来。

只有邱云跑过送了个空间器。他笑嘻嘻地说:“老大让你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喜庆些,然后就安安心心待嫁,六天后婚车会过来接你。”

就是说其它任何事都不用管。

边长曦捏着那个空间器:“他人呢?”

“有些事要忙。和首都那方面,而且也说结婚之前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规矩,看那意思这些天大概都不会过来了。”

好个婚前不见面,白天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边长曦磨了磨牙,又有些忐忑,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她看了看空间器里面。里面都是一些装扮房屋的用品,还有崭新而喜庆的床上用品。甚至还有家居、喷漆、壁画。这哪里是布置一个房间的,都可以把农场里的别墅大变样子了。

难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边长曦想了一会儿,进入农场。一个人慢慢地将别墅打扮起老。

她从不知道,六天时间是这么的煎熬和漫长,每天的日升和日落都与往日不同,顾叙每天都会托人给她送东西,或许是漂亮的首饰,或许是稀少的晶核,或许是实用的居家用具,但人就是不出现,连通讯仪也不接。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将她撩拨得一天比一天不安又期待。

这种情绪一天强烈过一天,直到江绫过来问她,有没有要特地宴请的人。

她沉默下来。甚至突然间就有些低落。

这么大的事,她这方面没有一个人可以出席。

江绫林蓉蓉和赵姨这些当然都不用她特意提,她没有至亲可以邀请。

忽然就想到末世刚来的时候,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陈怡莎死了,白恒走了。边旷,边旷也下落不明。而在那之前他们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讲。好好的兄妹,本该扶持互助的亲人,早早地变味失色。

以前不觉得,可这时她越是幸福美满,越觉得遗憾,而且这种遗憾将会永远延续下去,看似无关紧要,却免不了什么时候牵扯出来就揪痛一下心脏。

再一次失眠,她披衣出来看院落月华如昼夜凉如水,听着极远处断断续续的兽鸣和尸吼,心念浮浮沉沉间,闭上眼眼角有水光隐现。

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终于按捺不住,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声叹息若有似无地响起:“傻丫头,心里想什么,说出来给我听,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努力为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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