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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和七公子身份尊贵，岂是睡莲一阶青楼女子可以高攀的。”
施馥观察着睡莲的每一个表情，那姣好的脸上唯一的缺憾便是那双过于淡漠的双眼，让人想要亲近却无法靠近。
“你回答时眼神也没有闪躲，一派光明磊落，看来的确对二公子和七公子没有意思，不过以你的姿色和才艺，对他们有情意也没关系，我觉得你配得起他们，只是他们未必配得起你，毕竟他们除了王妃之后还有妾室，睡美人应该拥有一个人完全的疼爱，而不该与人分享。”
睡莲闻言，低头，仿佛苦笑一声，淡的彷如一缕薄烟：“施姑娘心性豪爽，才当得起这样的良缘。”
“其实我家棋棋很不错，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施馥倾身问道。
“睡莲出身青楼，没有多大的念想。”
“算了算了，以后若看得上棋棋，就跟我说一声，我很赞成你们的，有你这样的美人当弟媳，那是无上荣幸，而且，我爹娘那边你也不用操心，我一句话他们都没辙。”施馥展开扇子，笑得风流倜傥，还对睡莲抛了个媚眼。
“幸好施姑娘是女子，若施姑娘为男子，可能对天下女子都温柔相待，不知该说姑娘专情还是多情。”睡莲唇角微微泛开一朵笑靥。
“睡美人真是兰质蕙心啊！”施馥毫不吝惜地夸赞。
睡莲停下脚步道：“施姑娘，碧瑶楼就在这里了。”
“这么快！”
施馥仰头，就见碧瑶楼三个金色大字镶嵌在红底的牌匾上悬挂在一楼，三层楼宇巍峨气派。因着即将举行选举花魁缘故，碧瑶楼特意妆扮了一番，几处檐角已经挂上崭新的花灯。二楼栏杆里，还有几人在忙着妆扮一样。
施馥随着睡莲进入碧瑶楼，楼内也是波澜壮观。楼内的造型为圆形，整座楼就像一个圆柱，说起构造，就有点复杂，先说一楼吧，一楼离门最远的地方有一个高约一米的舞台，两边挂着纱帘，一楼显然很高，比二楼和三楼起码要高半层。再说二楼，二楼大概只有五分之三的圆弧有栏杆，其余都是窗户，走廊应该是朝外边的。至于第三层，却又是四面都由围栏护着，走廊在里边。
也不知道古代建筑是以什么为标准而建立的，施馥想不通也就算了，便关心起其他事情：“睡美人，这选花魁要比赛什么内容？”
“器乐和舞艺罢了。”
睡莲好似一副久经沙场的模样，没有跃跃欲试，仿佛并不在意这些，这与其他女子倒是有些差别。施馥认为在这个世界她的年龄已经算比较大了，打量了睡莲以后，施馥发现睡莲比她应该只有小一点点，而比起青楼里其他女子自然要略年长了。青楼的女子都求博得花魁地位，提升自己的地位，以求一个阔绰的人将她带离青楼，不像睡莲，好像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怎么看重。
“不过只有器乐和舞艺，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好见教？”话毕，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材比较丰润的看着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看似不太好惹的打手。
“见教，哪敢啊！我只是觉得所谓君子要讲仁义礼智信，这女子当然是要具备……”施馥左思右想，脱口而出，“德智体美劳啦！”
“德智体美劳？”碧瑶楼老板蔺落华好像第一次听到一样，那眼中带着生意人的精明。
“按照我加工后的理解就是品德要好，这体现在待人处事方面，要善解人意，像睡美人这样就很好；还有必须具备一定的智慧，头脑要转得快，不能太死，不能仅仅做一个花瓶；此外体力要好，弱柳如风虽然能惹人怜爱，可是动不动就生病，很麻烦的，现在医疗费用这么贵，看病很难的；接下来便是能跳能唱能弹能画，就是器乐和舞艺之类的；最后便是劳动，自力更生，劳动光荣。”施馥右手握拳，摆了一个Yes的动作。
“那依公子的想法，德智体美劳该怎么实施比较好？”蔺落华感兴趣地请教。
天呐，这个实施起来就困难多了，你要说德吧，有的人很快就能看出来，有的人一辈子也被蒙在鼓里，反正是选花魁，也不用这么讲究这么多，随便瞎诌好了。不对，她干嘛要无偿提供啊！
施馥摇了摇折扇，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地道：“如果能实施，不知道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这位公子如果能提出有意思的方案，碧瑶楼自然不会亏待你。”
蔺落华说得自信满满，施馥很是狐疑，不能就这样被坑了，她一定要对给出个明确的答案：“不会亏待到底是什么好处？”
蔺落华摇着团扇，没有给出具体好处，而是反问施馥：“那公子想要什么好处？”
“我要睡美人，你愿意给吗？”施馥伸手一拉，就将睡莲拉坐在自己腿上，美人在怀的感受可真是一种享受。
“当然不行，睡莲可是我们碧瑶楼的顶梁柱，若是她走了，碧瑶楼还怎么支撑得下去。”蔺落华说得好像很着急，一定不能放手，可瞧着她脸色，也不见丝毫急色，也知道是真还是假。
“真小气，那妈妈所谓的好处究竟还有什么？”施馥也没有焦虑之色，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蔺落华会放过睡莲，更何况睡莲呆在这里更多的还是她个人的意思，搞不准还在替顾然和顾慕收集什么情报之类的还不一定，就算蔺落华愿意，睡莲也未必愿意。
“如果公子的方案可以实行，并赚取一定的银子，到时三七分怎么样？”
三七分，肯定是她三他们七，如果她说她七，不知道会不会被轰出去，反正也是费点唇舌，能赚钱自然也好，三也不少了。
随后，施馥清了清桑子，点了点头道：“可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希望妈妈都能记下，睡美人给我做个证就行，既然碧瑶楼开在这里这么多年还占据这么重要的地盘，我自然相信妈妈不会食言。所谓德，由于条件有限，你就看她们走路姿态好了，就时装表演，让她们穿着一件最能展现她们身体姿态与个人魅力的衣服在台上走一圈，随便摆个姿势，然后退下；所谓智，你就出几个题目，考考她们，进行智力问答；所谓体，就从楼下跑到楼上再从楼上跑到楼下，谁先到谁赢；所谓美，不管你跳舞还是弹琴，就谁才艺最好就是赢；所谓劳，扫地不太现实，就做一道菜好了，谁做得好吃就谁赢，要不女红也行，绣个什么小巧的东西，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施馥讲完，感觉还挺不错的。
“的确有些意思。”蔺落华微微示意，身后两人立即搬了张椅子，她闲闲地坐下。
“不过就算可行，你们来得及准备吗，这可不是拿张琴就能弹的。”施馥提醒道。
“碧瑶楼自然有这个能力办到，这点这位公子就不必操心了。”蔺落华的脸上那个骄傲啊，看得施馥都觉得这个碧瑶楼不是一般的地方。
卷一 第二十三章 结下梁子
留下来详细地谈了些事项，施馥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碧瑶楼，既然睡美人有自己的想法，想表演什么也不用她操心，这个时候毫无用武之地的施馥就只能闲着逛街，以等晚上的选花魁上演。
人来人往的，皇城果然比较热闹。
只是街边这些首饰之类的虽然做工精细，但是并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除了年久些，也没什么值得观赏的，而且她也不戴这些，在这个世界，她也只有给宓茹买过东西，而且是物物交换。
至于衣服呢，除了穿戴比较麻烦，其他看着还是不错的，至少是衣袖翩翩，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看来这个世界值得她留恋的也只有美味佳肴了。
刚刚送完睡莲，肚子有些饿了，或许更多的是嘴馋，施馥左手一串冰糖葫芦，右手一串棉花糖，她还左顾右盼，寻找下一个猎物。
但凡这个人潮涌动心思旁顾的时候，容易撞到人，而这个时候，施馥也确实撞到人，她下意识地道：“对……”
“该死……”
“小子，走路不长眼啊！”
施馥硬生生将“不起”两个字急刹车在喉咙里，她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人，具体来讲有六人，被撞到那人穿得比较华丽，仪表也不错，剑眉星目，只是双眼有些狰狞，看着特恐怖。他的衣服被冰糖葫芦挂了彩，正皱着眉头，感觉有些戾气，那句还没有说完的该死应该从的口里说出来的。他的后面跟着四人，像是护卫一族的，感觉不是花拳绣腿，那神情应该不是装装，那佩剑也应该不是带着看看的，而吼她的那人一看穿着便是个小厮，卑躬屈膝，一脸的谄媚，施馥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人。
不过，想起刚刚给施棋惹了不少麻烦，施馥决定还是不要在施棋的脸上增加皱纹了，于是，她忍了忍，忍了再忍，终于可以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怎么，对不起就算了，也不看看撞的人是谁？”小厮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那你想怎么样？”施馥三思之后决定再忍。
“跪下道歉，赔个三百两就算了。”小厮勉为其难地道。
施馥微微一笑：“三百两，怕是不够赔这件衣服吧，要不再开个价？”
小厮一听，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讨价还价的，想必出手会很阔绰，小厮向当中那人询问，见没有反应，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了：“一千两。”
一千两，也就是在烤鸡的价格末尾加个零，也就是二十万人民币，狮子大开口啊！
“一千两就是这件衣服的价格是吧，那我再给你二百两，你就把这件衣服给我吧，就当我买了这件不入流的衣服。”
小厮瞪着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且，我现在马上立刻要这件衣服，你让你的主人现在马上立刻脱这件衣服。”施馥层层递进逼迫。
“小子，敢戏弄我，好大的胆子啊。”小厮一来就想要推施馥。
施馥咬完最后一个糖葫芦，将棍子戳进小厮的嘴巴，吼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吗，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老子就是胆大包天怎么了，老子还就是戏弄你，你能怎样，想死跟我说一声，老子免费成全你。”
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谩骂，小厮也是，当下撩起袖子就要干上一架，施馥扯了旁边酒楼悬挂的字幅，将小厮五花大绑，顺便买了一根青菜，死命塞进小厮的嘴巴。
“你嘴巴太臭了，好好去去气味，这根青菜就免费送你了。”施馥拍了拍双手，满意地点头。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有错在先，未免太放肆了吧。”当中被撞那人终于开口了。
施馥一听，顿时乐了，赶忙抽了小厮嘴里的青菜：“小子，你家主人说你是一条狗，你吼几声给你家主人听听。”
“你个兔崽子，等老子……”
话没说完，施馥又重新将青菜塞回去：“真听话，狗居然也能说人话，如果把你带出去表演一圈，肯定是稳赚不赔。”
围观之人本想笑，只是碍着当中那人的气势，偷偷笑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白养你们的！”当中那人想是受了侮辱一般，摆了摆手，他身后站出一人，看那架势，似乎要打一场了，围观之人马上呈鸟兽散，只剩施馥与六人对视。
街上空空，大风卷起，吹走分量比较轻的东西，武侠小说中即将厮杀的场景慢慢出现。
施馥眼神乱瞟，嘴里笑着：“老哥，不用这么夸张吧，我仅仅只是不小心就这么碰了你一下下。你也知道，美食的力量是无穷的，容易蒙蔽人的双眼，所以你也没必要这么客气地招待我吧。我也跟你道过歉，再者我也只是说你的小厮不听话了点，也没说你半句，不是吗？而且，你这种大人物肯定是贵人事忙，犯不着跟我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对吧？你如果有事情可以先走，要不然我主动消失？”
施馥抬脚便要往后退，一小步再一小步，显然在这个空旷的街上是多么一览无遗。
“既然你想主动消失，那么我便成全你。”当中那人点了点手指，他的身后又上前一人，两人同时拔剑。
施馥本来想脚底抹油，然而看到前方的情况时，露出惊怕的表情，浑身僵直在哪里，不能动弹，刚才的得意劲消失不见。
当中那人鄙夷地看了眼施馥，眼中的轻蔑显露无疑。
“五弟这么大张旗鼓，不惜动用梼杌、獬豸、凿齿和禺疆，不知要对付谁啊？”五人背后，慢慢走来五人，当中一人竹青色华服，摇着折扇，右边一人白色华服，负手身后，左边一人蓝色儒衫，两手空空，三人后面紧紧跟着两人，神态、样貌、神情、穿着、走路……完全一样，除了一左一右，其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香尚香里面好像没有看到过这对双胞胎兄弟，不过其中一人昨晚好像送她回家过，看着都挺帅的，主要是很有那种高手的神秘感觉。
“原来是二哥，七弟。”顾昀转身，看向来人。
“五哥。”顾慕没有任何表情地意思意思地问候了一声。
“见过五公子。”施棋照样冷着一张脸，看来平常习以为常了吧，见谁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含警告地斜眼看向施馥，施馥心虚地不去看他。
“方才有个不长眼的撞了我，很嚣张，现在正准备给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顾昀回答顾然刚才的提问，答得很是冷傲。
“我要申明一下。”施馥举起一只手，插嘴道，“第一，我有长眼睛，而且个人觉得还挺灵动的；第二，我不是很嚣张，只是比较嚣张了一点点而已；第三，你所谓的给点教训不止一点点，那是血的教训，你美化你自己了；第四，我的记性不是特别好，你要让我多长长记性，申明完毕。”
“呵呵，原来是施姑娘，刚才施棋看着也说是你。”
顾然笑得可温柔了，施馥却是从头冷到脚，她立刻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三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如果两个时辰也算是好久不见，当真是别来无恙了。”施棋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加重，差点就把施馥给压扁在地上。
“五弟，若是施姑娘有得罪之处，还请五弟看在二哥的份上算了。”顾然一派儒雅风范，施馥两眼发光，仿佛看到救星了。
“二哥什么时候在外边认识不三不四的人了？”
不三不四，居然说她不三不四，这样都能忍，她以后还怎么混，施瞪大眼睛，双手叉腰，嘴巴才刚刚张开，只是看到施棋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警告眼神，施馥马上泄了气，她赶紧着陪笑，笑得脸部肌肉差点抽筋。
“五公子啊，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不如我做东，大家到碧瑶楼乐呵乐呵怎么样？”
“既然是二哥的人，我自然不会说什么，至于你们的好意就心领了，告辞。”说罢，顾昀转身就离开。
卷一 第二十四章 惊天秘闻
施馥刚刚舒了一口气，忽然看到旁边被绑着嘴里还含着青菜的小厮，施馥高声喊道：“五公子，你家的这只……唔唔唔……”
施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施棋强硬地捂着嘴，施馥手肘一撞，得空道：“五公子，你家的仆从落在这里了。”
“施姑娘若是喜欢，就留着玩吧！”顾昀径自往前走，冷冷地回道。
施馥跑到青菜小厮旁边，从自己的袖中搜刮出一些银子，放在小厮脚边，双手合十：“不管你是人是鬼，以后千万不要找我报复，是你家主人不要你了，以后回去做点别的事情吧，总好过在别人那里活得不自在，被人呼来喝去感觉应该不是很好，如果你有本事，就做呼来喝去的那人，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拜拜！”
施馥说完这句话，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顾然蹲下身体，拾起施馥留下的银子把玩：“既然施姑娘已经开恩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今天你的脑袋先放在你的脖子上，以后若是没事找事，本太子可不能保证你的脑袋会掉在哪里，记住了吗，记住就点点头。”
小厮拼命点头，不知是身体抖得还是其他什么。
“家姐给太子和逸王贴麻烦了，微臣在此赔罪。”
“无妨，施姑娘倒是性情中人。”顾然微笑，已无刚才警告时的威势，“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碧瑶楼看看吧，权当是施姑娘所说的寻花问柳好了。”
夜幕降临，碧瑶楼张灯结彩，外边停满马车轿子，门口擦肩接踵，楼内人头攒动。
施馥一在碧瑶楼现身，双胞胎之一就拦下了她，将她带到二楼雅房梅轩。
“施姑娘，别来无恙。”顾然宛若一个翩翩公子，乍看之下，的确赏心悦目。
“无恙无恙，当然无恙。”施馥一进门，就向顾然靠近，远离顾慕和施棋，躲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段。
“姐，待会儿你哪里也不用去，就呆在这里。”施棋发号施令了。
“那怎么行，碧瑶楼里的蔺妈妈还要请我过去商量比赛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经答应监测五道关卡，特别是第二关，题目我都已经想好了，正准备交给楼里的蔺妈妈呢！”施馥一脸的认真。
“方才还听底下的人议论，说今年的比赛有些变动，不想却是施姑娘的高见，竟然能打动蔺妈妈，在这么关键时刻改变内容。”顾然欣赏之余，有着些微的期待。
“我信口胡诌的，纯属信口胡诌的，不要抱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