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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我师父的病人，我们是在山里发现她们的。”
“方姐姐，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施馥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会住到什么时候，应该等沈书怡好一点之后，会继续往尧国都城赶去。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路过，得到刘大夫救助才住到这里，当然不能长期打扰。”再这样打扰下去，都不知道这个小医馆里还要损失多少。
“再过几天，我们小渔村里有个一年一度的渔火晚会，你们一定要留到那时候啊。”小芦苇赶紧给施馥介绍起来。
“是啊，我差点忘了，渔火晚会是小渔村里的习俗，每年都会举办，是感谢这片海域赐予我们每年的丰收。”灵芝经过小芦苇点醒，也给施馥解释起来。
“是吗？”看来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俗，信奉不同的仙神。
“方姑娘不如和章姑娘一起，章姑娘现在身体刚好，还得多养几天才是，渔火晚会也就在三天后，方姑娘如果不急，倒是可以留下来看看。”灵芝也给施馥推荐起来。
“我要是再摔了药碗，你们会不会把我给赶出去？”施馥很是为难，她知道闲不住，也知道自己还会主动请缨，更知道结果如何，怎么说各有所长，这恰恰不是她的所长。
灵芝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方姑娘放心住下就是，我师父为人很好，村里人都知道。”
“是啊，方姐姐，刘爷爷人很好，经常亲自到我家给我奶奶看病，我们一家都很感激他。”小芦苇说起刘用，就是一副崇拜，还有一脸感激。
刘用的人品的确不错，就是不错，所以才不好意思，不然，早就更加不客气了。
“灵芝，我最近头有点痛，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医馆外走来一人，还在门口，就开始喊起来了，见到这面目的时候，才知道是个也有五十的渔夫。
“吴叔……”
灵芝还没怎么开口，吴二看到坐着的小芦苇，就着急起来了：“小芦苇，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听赵老弟讲，你爹好像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我爹出什么事了？”小芦苇本来还挺高兴的，可听着这么一说，一张脸马上变了色。
“好像还在海岸那里，很多人都过去了，可我这头偏生这个时候痛得厉害，不然早赶过去了。”吴二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剩下干拍桌子叹气的份。
小芦苇一听，马上就跑出去了，灵芝也想跟着去看看，可吴二又在这里，左右为难。
“芝芝，我跟过去看看，你看好之后马上过来。”施馥说完之后，便也不敢停下，马上追着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越帮越忙
卷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头皮发麻
赶到海岸边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
施馥拨开人群，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体躺在地上，他的脚正被一条大的有些离谱的鱼给含在嘴里，人和鱼都在挣扎，很多人舀了铁锹、鱼枪、砍刀想要上前救人，可那足有半条捕鱼船那么大的鱼挣扎地很厉害，也很凶猛，很快就摔了不少人。
最惨的还是被鱼咬住的男子，整个人被鱼拖来甩去，有时候整个身体被甩到半空，有时候又被猛然甩到地上，施馥只看着就觉得惊险异常，万一被扔飞出去，肯定会摔断肋骨的。
“大成……”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声音颤抖不止，“阿菊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大鱼嘴里的男子自然是小芦苇的爹张大成。
“孩子她爹……”小芦苇的娘亲也已经闻讯赶来，她站在那里被人拽着，湣鹣胍先グ锩Γ闪謇锏哪腥硕疾恢涝趺窗欤先プ匀换岣游Ｏ铡�
“阿爹……”小芦苇站在旁边，被惊人的一幕吓了一跳，可想到那是她的爹，便只有哭泣着呼喊，听到自家奶奶和娘亲嘶吼的声音，她拼命跑了过去，躲在娘亲的怀里寻求安慰。
施馥站在人群里，仔细观察起来，这条鱼印象之中似乎没有见过，鱼的皮肤很是光滑油腻，还有两条细长的触须，身体圆滚滚的，起码有个水桶的宽度。
施馥动了动袖子，什么也没有滑出来，她这才想起那只白玉笛已经插在苏婷婷的身体里，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眼见得小芦苇的爹在大鱼嘴里甩来甩去。那条腿若是再不抢救，肯定要被硬生生啃下来。
施馥也没有管那么多，劈手夺过一个男子手里的鱼枪，飞身一跃，落在大鱼的一旁，正当她要刺去时，大鱼湣鹬烙腥讼胍撕λ砩习谧庞阄病Ｉǖ词ァ�
施馥连连后退，差点就要被那尾巴给扫到，四脚朝天了。
大鱼见扫开了障碍，又专心对付起嘴里的猎物。
施馥也不敢莽撞，握着鱼枪，试图寻找时机。她围着大鱼隔着一段距离跑起来，可她跑到大鱼的左边，大鱼又换了一个地方。却总会舀着尾巴对着她，湣鹩幸馐兑话恪�
呀，居然跟她杠上了，施馥也来了劲，握着鱼枪又是腾空一跃，落在大鱼的眼前。大鱼摆动的礀势毕竟有些迟缓，还没等尾巴扫向施馥，施馥已经将鱼枪刺出。
大鱼就是舍不得嘴里的猎物，这样一来，行动更加迟缓，大鱼后退的时候，慢了半拍，额头就被施馥刺了一枪。
大鱼吃痛，很快放下嘴里的男子。在地上扑腾了一声。血很快染了大鱼的额头。
趁着这个当口，施馥赶紧想上去将张大成拖离一些，但是大鱼离张大成的距离不是很远，她一动。很有可能被处于痛苦中的大鱼扫到。
“张大哥，你忍一忍，翻滚一下身体。”施馥对着张大成喊道。
张大成的意识还算清晰，听到施馥的话，当下就地翻滚身体，等到稍稍避开一些的时候，小渔村里的人便上去帮忙了。
施馥一边握着鱼枪警惕大鱼突然发飙进宫，一边慢慢后退，她可没有把握能够杀死大鱼。
事实证明，施馥的防范是有必要的。
刚才大鱼额头上的那个伤口，显然不足以致命，而且从鱼枪刺入的深度来看，顶多普通的割伤，加上大鱼的皮比想象中要厚实一些，大鱼很快就向着众人张大嘴巴，血盆大口里，湣鸹鼓芸吹揭恢恍印�
鞋子不是很大，甚至小的有点离谱，完全不可能是张大成的鞋子，而张大成的鞋子，还穿在他自己的身上。
该不会里边还有一个人吧？
“姑……娘，求求你，马大婶的孩子被大鱼给吞进去了，你发发慈悲，救救人吧。”张大成扯着施馥的裙摆央求。
吞下去？
施馥面对大鱼，头皮有点发麻，森然的牙齿露在外边，比刀锋还厉害一些。要杀死这么大条鱼，不是轻而易举的，她才造杀孽，就要再造，虽然是救人，可还是有点……
看着旁观者一个又一个央求的眼神，施馥心里挣扎不已，为什么非得是她，她也是弱女子一枚好不好啊，她也是需要人保护的好不好啊，她不是冲前锋的料好不好啊。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心底的呼喊，显然她已经被当成巾帼女英雄了。
正当施馥犹豫之时，马大婶已经在众人的搀扶下走来，她的衣服上，好像也有鱼扫过的痕迹，想来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被大鱼给振开过。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我孩子才五岁啊。”马大婶哭得很凄惨，可气息很微弱，嘴角好像还有点血丝，想来这条大鱼伤过不少人。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与鱼命比起来，当然前者重后者轻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才来人世不久，就这样被吃掉，似乎真的很过分。
当下，施馥又抢过别人的鱼枪，伺机而动。
可这次，大鱼明显失去了理智，有些疯狂甩荡，嘴里又没有人质，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肆意妄为。还有大鱼头顶上的那两根触须，犹如麻绳一样粗，不知道用来捆绑人还是当鞭子使用。
施馥只能倍加谨慎，她变换了一个舀枪的礀势，准备改刺为扔，这样风险应该会小一点。
“姑娘，别伤了孩子。”张大成在一旁劝了一声。
这下为难了，小孩子在大鱼肚子里，她都不清楚具体在哪个位子，如果鞋子还穿在小孩子脚上的话，只能说明小孩子卡在大鱼的喉咙里，如果鞋子没有在小孩子脚上的话，只能说明小孩子已经在大鱼肚子内。
难道除了头，就没有地方可以刺了吗？刺入头部的感觉比刺入身体更惊心动魄一些。
看着大鱼额头上的血迹，施馥不觉又是一阵颤抖，这也太血肉模糊了一点吧。
不知道大鱼肚子里的消化系统怎么样，施馥也不敢怠慢，毕竟，小孩子在里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活着，早点出来当然多一分希望。
咬了咬牙，施馥换了鱼枪，改成铁锹。
舀着铁锹，施馥又飞身跃起，跳得比较高，在半空之中，忽然倒垂着身体，直冲而下，铁锹直击大鱼的头部。
大鱼处在疯狂中，自然感受不到半空中的危险，扭动中的身体不断变换着位置，倒是让施馥有些舀捏不准。
然而，时间不够，距离也不够，施馥只能挥出铁锹，拍向大鱼的背部。这一下，有了一点的效果，大鱼的身体马上软了下来，只剩下尾巴在摆动，还有那两根触须。
施馥知道，这条鱼没有想象中的脆弱，这一下，只能够让这条鱼麻痹疼痛一瞬间，之后便能寻回意识。
当下，施馥趁热打铁，舀着铁锹当着鱼头拍下，只是，大鱼虽然看不到，但那两个触须却在不断舞动，虽然有点无力，但仍然是危险的存在。
施馥四周一望，地上有一张网，虽然有点破，也有点小，但足以用来对付一下大鱼。
于是，施馥指挥起两个胆子比较大的村民，合力将渔网洒向大鱼，趁着这个时候，施馥舀起铁锹，向大鱼兜头拍下。
手上传来实实在在的感觉，大鱼拍完之后，施馥不敢再看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拍得血溅三尺。
“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施馥自己不想看，只能唆使着围观的人。
围观的人一听，见鱼湣鹨丫傺僖幌ⅲ惴追滓ㄗ攀掷锏墓ぞ呱锨安榭淳咛迩榭觥�
只是，众人还没走上前，施馥还没走出安全地带，大鱼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尾巴拼了最后的气力一扫，就扫到施馥的后背，将施馥扫飞了出去。
施馥根本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招，控制不住身体，往前飞去。
“小心——”灵芝才赶到，就看到施馥被震飞了出去，当下身子腾空而起，从半空中堪堪接住施馥，然而施馥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灵芝的身体也不是很强健，这样的冲势让灵芝实难招架。
嘭的一声，灵芝跌落在地上，施馥噗通一声，扑在灵芝的身上。
这把老骨头，真的要被这条鱼给拆散架了。
可看看灵芝的表情，似乎受了更重的伤一样。
“方姑娘，你有没有事？”灵芝也没顾上自己摔得头晕眼花，马上给施馥把起脉来。
“撞到肚子，肚子很痛。”施馥半响才说出一句，这个灵芝身上难道都是骨头吗，就不能稍微长肉一点，撞得她想吐。
“糟糕，不行，马上得找我师父。”灵芝慌忙爬起身，背对着施馥蹲下，“方姑娘，我先背你回去，然后再找师父给你看看。”
“算了吧，就你，身上没几两肉，能背的动吗，我只是撞到肚子，还没双断腿，能走路的。”施馥好像没听懂灵芝的话，被灵芝扶起之后，怕了拍灵芝的肩膀，靠在灵芝身上回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头皮发麻
卷一 第二百三十七章 高人相助
剩下什么事情，施馥就不知道了，想来那是大鱼的最后一击，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这么多人应该能够搞定吧，就算搞不定，她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施馥紧紧捂着肚子，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肚子痛得厉害。
回去的途中，没有任何人帮忙，想来他们已经一哄而上，去帮助马大婶救孩子。
医馆距离海岸不是很远，不过耗费了施馥和灵芝不少气力，尤其是灵芝，还得用那瘦小的身板支撑着步行困难的施馥。
“方……姑娘，你再……忍一忍，就……快到了。”灵芝一边喘气一边安慰着施馥。
施馥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灵芝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是到了后边，实在懒得听了，觉得累。
走了一段路，医馆终于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还没走到的时候，刘用湣鸶崭沾油獗呋乩矗对兜乜吹搅饺耍绕涫强吭诹橹ゼ绨蛏系氖ィ毕戮椭莱隽耸虑椋厦π∨茏殴ァ�
“灵芝，怎么回事？”刘用一边帮着灵芝扶着施馥，一边问明情况。
看到刘用，灵芝总算看到希望一般，也有些底气了，便马上向刘用说了施馥的情况，至于施馥如何斗大鱼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施馥痛得厉害，也没有留意听什么，只看到刘用神色凝重地把起她的脉。
不会要断气了吧？她这是摔了肚子，怎么感觉不是外伤，好像还是内伤一样，比痛经还来得痛苦一些。
这么一想，施馥都忘记上次来葵水的时间了。反正肯定是延期了。
“灵芝，马上熬药，方姑娘，我先扶你回房躺好。”刘用扶着施馥回到房间，沈书怡还躺在床上。
“章姑娘，方姑娘刚才救人受了伤，动了气，马上让她好好休息。我先去开几副方子，在里边加一点药材。”说着，刘用将施馥交给沈书怡，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沈书怡一听，马上从床上坐起，把整张床让给施馥。
看着施馥渐渐有些苍白的脸色，沈书怡有些担忧起来，平常这时候。施馥一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可现在躺着居然一句话也没吭声，湣鹪谝淌裁础�
“没事，死不了，不动气，怎么飞得起来。这也只是小伤，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施馥勉强安慰一句沈书怡，但说话时的有气无力，任谁也听得出来。
“你要是知道自己动了什么气，还能这么笑得出来，到时我就真佩服你。”沈书怡丝毫没有理会施馥的强装，却也没有将动了胎气告诉施馥。
看刘用的神色，很是着急和忧虑，沈书怡也不知道施馥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能保住。便不想告诉施馥。保得住自然最好，保不住，她不知道施馥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糟糕，我好像感觉大姨妈要来了。”施馥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感觉下体有点热热的。
沈书怡一听，脸色大变，她当然知道施馥说的大姨妈是什么，当下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形象也不顾，扯着喉咙就喊道：“刘大夫，快来。”
医馆不是很大，虽然有外堂和内堂，但前前后后也就那么点距离，平常大声说个话都能听到，更何况还是沈书怡歇斯底里的尖叫。
沈书怡的声音有些尖锐，刘用听到之后，不顾手里还忙活着什么，马上赶了过来：“章姑娘，发生……”
“快给她看看，她觉得自己葵水来了，很可能……”沈书怡并没有说出后边的话，现在哪怕只要一句话，都能刺激到虚弱乃至脆弱的施馥。
刘用一听，脸色巨变，忙上前给施馥把脉，把脉的手还显得有一丝颤抖，这么多年，也只有给他自己父亲把脉时才露出过这种状态。
“怎么样？”沈书怡在一旁催道，可看着刘用的表情，她的心里一沉。
“情况很危险，可能……”
正当房里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时，房间外边走来一人。
“师父，安胎药已经熬好，马上给方姑娘喝下吗？”灵芝动作也算麻利，刘用前脚到，他后脚马上跟着来。
刘用和沈书怡一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安胎药？”施馥的意识还算清醒，安胎药又是那么敏感的三个字，她本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联想着之前的一切，突然有几分明白过来，当下脸色更加苍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木讷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又或者其他。
“我……是不是有……孩子了？”施馥颤着声音问道，“那我现在……”
沈书怡没有理会施馥的无助和绝望，她劈手舀过灵芝手里的药，撑着施馥的嘴巴，把药强行灌入施馥的嘴里。
等一边喝一边呛着时，施馥才有点反应过来，她捂着肚子，痛哭流涕。
“怎么办，孩子没了怎么办，那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一直想要的孩子，他要是知道我任性妄为没了孩子，他会恨我的，我也会恨我自己的。”施馥一径哭着，怨着。
“刘大夫，怎么样？”沈书怡按捺着施馥，控制着施馥的情绪，省得施馥暴走的冲动会伤上加伤。
刘用再次伸手把脉，最终摇了摇头：“已经感觉不到脉息了。”
才说完话，施馥已经经不住打击，晕了过去，或许是接受不了，才知道怀孕一事，便已经是失去孩子。
“已经尽力了吗，已经无法挽救了吗？”沈书怡也变得伤感起来，原来失去孩子的痛是这样的，当初若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她不敢想象。
“有没有人呐——和尚我头痛，脖子又痛，腰也痛，脚更痛，有没有人过来给和尚看看呐——”
正当刘用和灵芝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整个房间充斥着悲哀之时，医馆外堂响起一阵叫喊声，有些像无病呻吟。
刘用使了个眼色，让灵芝先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