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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湘妤睁大眼眸，乍然听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到楚湘妤的样子，沈书怡觉得解气，可再怎么解气，都已经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情。
“可母后昨晚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忍不下这口气，太子殿下怕儿臣将真相公诸于世影响母后的后位，便决定自己承担一切。”
“你……”楚湘妤根本想不到顾然为了她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他也真是愚蠢的可以，当年他只有几岁，如何懂得用催产药，只要这件事一提，所有的矛头还不是一样可以指向母后？”
“你……”楚湘妤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
“儿臣自然没有证据，不过儿臣的父亲倒是有证据在手，不然，儿臣空口白话，太子殿下怎么会相信？”楚湘妤越生气脸上的神色越惨淡，沈书怡心里就越高兴，“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放眼云国，我看谁也没太子殿下孝顺了。”
看到楚湘妤要走，沈书怡冷漠地开口：“母后要去哪里？御书房？母后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
楚湘妤回头，双眸满是凛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儿他是无辜的。”
“他的确无辜，不过有了你这样的母后，再怎么无辜，也脱不了干系。”沈书怡潜藏着的狠辣渐渐暴露，“母后，你对我做的一切，儿臣一定会双倍讨回。”
从即将尘埃落定的现实中走出，楚湘妤已经恢复了一国之母的仪态：“既然不想嫁给然儿，为何又要留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母后，现在问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本宫犯的错，不需要任何人承担，既然你知道是谁的错，希望你在圣上面前还能保持这种说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出了事，你也休想逃脱。”楚湘妤转身就走出永安宫，留下沈书怡，微微垂下眼眸。
第二百零五章 一损俱损
卷一 第二百零六章 拦了再说
“桐儿，你说情况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施馥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顾然和沈书怡的事情，本来关系很单纯的两人，一夜之间，就变得太子不像太子，太子妃更不像太子妃。【】
“奴婢不知道，不过，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奴婢觉得会出大事情。”
“桐儿，很厉害嘛，你跟暗暗一样，平日里不常说话，一说话，有时候也能惊醒梦中人。”施馥的确想着该做点什么，要是顾慕在，他肯定会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顾慕不在，关照顾然的活儿自然得落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可以顾慕一不在，就出乱子呢。
“奴婢只是就事论事。”桐儿略略谦虚了一句。
“那你说，我现在是去御书房找然然呢还是把太子妃架到慈和宫呢？”站在一字路口，施馥左望望右看看，摇摆不定。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的说法显然要阻拦彼此，两人肯定要做什么大事却不愿让彼此干涉，按照两人的行程，应该是太子先到御书房，奴婢觉得王妃只要到御书房，看到谁先拦谁，他们一定都会去往御书房。”
“桐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施馥在桐儿的提点下恍然大悟，赶着步子就朝御书房去。
皇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逛的地方，御书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地盘，施馥和桐儿一路问了不少人，才顺利走到御书房外边，遥遥地忘了一眼。没办法，御书房不敢走啊。
还没喘息一会儿，还没想到该怎么阻拦。施馥就看到顾然已经迈上御书房的台阶。
“然然——”施馥什么也没顾上，扯着喉咙就喊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完之后，她怔了一下，御书房外的侍卫正齐齐看向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喊的那么凄惨，只知道先拦下人，准没错。
顾然向侍卫解释了一句。疾步走到施馥面前：“七弟妹，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在叫你啊。”施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还带着几分尴尬。
“御书房是禁地，你们怎么进来了？”顾然心里替施馥捏了一把汗，希望没有惊动父皇才好。
“喏，有这个。”施馥将怀里金灿灿的腰牌拿出来，不是写着逸王妃的腰牌。而是皇太后钦赐的通行腰牌，有了这个，别说皇宫里哪里都能去，不然她就只能困死在慈和宫里了。
顾然看了腰牌，还是有些不放心，劝道：“以后这些地方不要来了。万一惊扰到父皇，皇奶奶可能也护不了你。”
“放心了，我又不是来找父皇，只是来找你而已。”施馥将腰牌往怀里一塞，尽量把顾然拉离御书房远一些。
“七弟妹，你找我什么事？”可能想着这一次进入御书房后，以后未必再有机会见到施馥，顾然便耐着心里的焦虑，听施馥说话。
“我思前想后。觉得你和二嫂今日都怪怪的。怕你们做出什么傻事，所以过来先问清楚了再决定拦谁比较好。＇点＇”
顾然一听，心里一颤：“你已经见过书怡了？”
“是啊，她今天好像挺冲的。连客套话都懒得讲，我差点还以为她被苏婷婷绑架，然后苏婷婷易容成她呢。”施馥实话实说。
“那她现在在哪里？”顾然急忙问出口，看着好像有点紧张。
顾然这副样子，让施馥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于是只能安慰道：“放心了，她肯定还没去御书房，看她好像往永安宫的方向去，我就没有拦了。”
顾然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无力：“她肯定已经跟母后说了。”
“说什么？”施馥追问，实在想不明白这小俩口今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没时间了，我必须马上面见父皇。”顾然下定决心，转身便要离开。
施馥跑到顾然面前，快一步挡住顾然的去路：“然然，今天你得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让你做傻事的。”
施馥眼神坚定，张开双手，阻拦顾然的去路。
“七弟妹，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让我过去先。”顾然望着那扇大门，只隔几步，他却无法做到推开她。
“没时间解释那就长话短说。”施馥还是没有走开，顾然这个反应，足以证明他心中有事，这一进入，怕是后患无穷。
顾然往左走，施馥跟着走，顾然往右走，施馥还是照跟不误，顾然心里的焦急不受控制，喊了一声：“七弟妹！”
“你……”施馥一怔，脸色很不好看，顿时，一副受伤的表情，“居然吼我，王爷夫君都没有吼过我，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你身为他的兄弟，没有照顾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吼我！”
虽然被顾慕吼是经常的事，不过现在就事论事，能瞎掰就瞎掰，劝住人才是王道。
“对……不起。”顾然不想变成这样，也不想吼谁，不料还是伤了人，伤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我不想呆在宫里，我要回家，桐儿，我们马上回家。”施馥哭得响眼泪一滴也没有，虚张声势倒也把顾然给唬住了。
“七弟不在身边，照顾不了你，你要让七弟安心，在皇奶奶那边，没人敢打你的主意。”见施馥来了劲动了真格，顾然只能耐着性子，生怕施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呆在宫里只会遭人嫌弃，惹人厌烦，我还不如回去，落得个清净，桐儿，走。”说着，施馥转身就走，连顾然的事情也不管了。
这一回，换顾然挡在施馥的面前，不放施馥走。
不过顾然显然多虑了，桐儿自始至终站在那里，连上去扶着施馥走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他没有看到而已。
“七弟妹，刚才是我的错，你别拿自己的性命和孩子开玩笑。”顾然说的很严肃，倒是让施馥心虚了不少。
只是见这招有效，施馥冷哼一声，没正眼看顾然。
“七弟妹，这事不能开玩笑。”
“开玩笑？我还从来不知道玩笑两字怎么写！”施馥抓着顾然的手臂，一边拖一边说，“现在以后你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是，现在我的事情与你有关，你跟我到皇奶奶那里评评理，等受了皇奶奶的处罚之后，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顾然站着不走，却也不敢甩了施馥的手，两人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
“皇后。”拖不动顾然，施馥就朝顾然后边喊人。
顾然一惊，身形顿在那里，迟疑地转回头，什么人也没有，施馥乘着这个时刻，赶紧拖着顾然，还真给拖动了。
顾然发觉有异，又站在了那里。
“二嫂。”
施馥又朝顾然后边喊了一声，可是顾然明显没有再上当：“七弟妹，小心些，你先放手。”
“皇后，二嫂。”
顾然很是无奈，抽了抽手：“七……”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太子妃。”桐儿朝着顾然的后边行了一礼。
“然儿。”
这一回，是真的了，顾然和施馥都不说话，施馥放了手，顾然的手无力地落下。
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二百零六章 拦了再说
卷一 第二百零七章 引龙出来
顾然还是朝着施馥，并没有转头看向背后的两人，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二嫂，我可是听你的话，把二哥给劝住了。”施馥本想转过顾然，可顾然仿佛固定在那里，纹丝不动，石化一般。
“你在说什么！”沈书怡凌厉地喝了一声，但是脸色显然有点不自在，怒目圆睁。
“不是你让我叫住二哥的吗，不然我早去皇奶奶那里问安了，还留在这里自讨没趣？”施馥摆出一副被你支使做事情还挑三拣四的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书怡显然不愿意承认。
沈书怡和施馥在对证的时候，楚湘妤已经走到顾然面前，母子俩对视了好一会儿，出乎众人意料，楚湘妤抬手就扇了顾然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吓了施馥一大跳。
“你为什么打然然。”施馥看不过去，与楚湘妤顶了一句，沈书怡迈出的一步就停在了那里，索性站在一旁看着。
“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楚湘妤转头扫了施馥一眼，把施馥又给吓了一跳，怎么宫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还母老虎。
“母后！”顾然仿佛才从睡梦里醒来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欺负施馥。
“你不配做本宫的儿子，本宫的儿子向来听本宫的话，不会忤逆本宫的意思，本宫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看小说就到）”
施馥退后一步，退到沈书怡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轻声问道：“你们三人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沈书怡连看也不看施馥，只关注着前方。
憋了半天。施馥觉得自己不问不痛快：“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被施馥莫名其妙一问，沈书怡转回头，皱眉问道：“我的大姨妈前两年已经去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额……”貌似有点误会，施馥决定问的通俗一点，“我是说你是不是来月经了？就是葵水？”
“你……”沈书怡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变化不定。
“看你情绪这么低落易怒，显然是来了月经的征兆。你和然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来月经的时候也比较易怒，通常我家王爷夫君还是挺忍让我的，要不我让然然哄哄你，夫妻之间的事情家里解决就好了，何必闹到御书房来，万一让父皇知道了，大家面子上不好过。然然是一国太子，我不相信他做了什么坏事。当众被母后这样扇耳光，以后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别人还以为婆婆帮着儿媳妇教训在外偷摘野花的不孝子呢。”
沈书怡忍了忍，不想跟疯子一般见识。
“言归正传，你们两人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然然到底犯了什么错？”想了半天，施馥才想起正事，一大清早就遇到这么头疼的问题。＇点＇
沈书怡冷哼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管就不管，还不就是夫妻之间的那点小事。”施馥也懒得追问，正准备是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看看楚湘妤为什么打顾然，忽然，她听到一片铁甲咯咯的声音，一回头，施馥就见守门的侍卫跪了一地。而顾仲辕。就负手身后，看着这边的动静。
这下真是完了，把龙给引出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施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熟稔地念道，提醒着还处在冷战中的几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楚湘妤矮了矮身，给顾仲辕行了一个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顾然和沈书怡走在一起，也跪在地上给顾仲辕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久未说话的桐儿跪在众人之后，给顾仲辕行礼。
“皇后，你们聚在御书房前所为何事？”顾仲辕扶起楚湘妤，空手挥了挥，让顾然、沈书怡、施馥和桐儿起身。
不去看顾然，楚湘妤直接回道：“回皇上，臣妾有事要说。”
“父皇，是儿臣有事要上奏。”顾然抢不到楚湘妤前头，只能抢在顾仲辕开口前。
“是吗？”
顾仲辕的神色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施馥本来不想多嘴，只是见楚湘妤和顾然抢着说话就仿佛抢着揽祸上身，不得已之下，她开口道：“父皇，其实是儿臣有事要说。”
“你？”看看争论着的几人，顾仲辕拿捏不定，“怎么，究竟是谁要跟朕说事？”
“是臣妾。”
“是儿臣。”
见楚湘妤和顾然还是争抢着不休，施馥只能无奈地跟着下赌注：“准确来讲应该是儿臣。”
两人异口同声，一人慢慢吞吞，顾仲辕倒是越发好奇，不问三人，反而问起还没有开过口的人：“书怡，不如你告诉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怡怎么也想不到，一言不发也会招致审问，这一切本应该是她等着结果，而不应该由她创造结果。
这事情可以由任何人说，独独不能是她。
这事情如果由她说，扳倒楚湘妤和顾然，有谁会赞她大义灭亲，更多的是嘲笑她的愚昧，这完全会遭人怀疑和连累自己的差事，她怎么会接受。
“父皇，七弟妹的事便是母后和太子殿下的事，归根结底，所有的事情还在于七弟妹。”
楚湘妤和顾然齐齐望向沈书怡，却只有看到她的温顺，还有一点不甘。
“馥儿，你找朕何事？”确定了谁才是主角，顾仲辕问道。
“回父皇，儿臣对惊动父皇、母后、二哥和二嫂的事情深感抱歉。”施馥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儿臣觉得去往藏光寺的路上皇奶奶只有儿臣一人陪着可能不够，皇奶奶近日又有些头疼的征兆，儿臣怕服侍不好皇奶奶，如果有二嫂在的话，就不一样了，二嫂贤良淑惠，定能照顾周到。”
“是吗？”顾仲辕盯着施馥思索了半天，仿佛在等自己想要的结果，“难为你考虑到了，书怡就跟着去吧。”
沈书怡一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恭顺地应道：“是，父皇。”
施馥一听，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但是歌功颂德是必须的：“谢父皇。”
“好了，你们没事都退下吧。”顾仲辕转向施馥，本要对安全地解决一件事而暗自吁一口气的施馥忽然一凛，“朕正要前往慈和宫，馥儿，你就随朕回去看看太后吧。”
“是，父皇。”她这到底犯了什么错，不都说助人为乐吗，她怎么就只感到痛苦呢。
恭送顾仲辕和施馥离开之后，顾然走到沈书怡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虽然有人给你们解围，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沈书怡自顾仲辕走后，便又换了一张脸，“顾然，她是你心爱的女人，你也知道列袭言对她的觊觎，你让她把我拉去，不怕藏光寺途中列袭言让我对她下手吗？”
看着顾然脸色微变，沈书怡拂袖离去。
第二百零七章 引龙出来
卷一 第二百零八章 心思难猜
顾仲辕和施馥并排行走，后边还跟着个张贤全和桐儿，其余的侍卫都被顾仲辕给支走了。
“馥儿，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顾仲辕一边恍如散步的行走，一边随意地问道。
本打算一路当个哑巴走回慈和宫，但是这么一问，就不可能了，施馥在脑子了想了一遍该怎么回答，才回话：“习惯，皇奶奶很照顾儿臣。”
“嗯。”顾仲辕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声，便是一路无话，施馥一边留意着顾仲辕的神色，一边走的心惊胆战。
“与书怡她们几个相处的还好吗？”
顾仲辕一问，施馥又得在脑海里写了个草稿，反复斟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还好，二嫂、五嫂和十弟妹都挺照顾儿臣的。”
“嗯。”顾仲辕应了一声后，又是一路无话，施馥竖起耳朵，仔细留意着顾仲辕的动向，省得说的太轻，她没有听到。
这条路还真不是一般的长，怎么好像就没有尽头呢，还有，顾仲辕为什么不坐个龙辇之类的，这不快多了。
“馥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嫁给老七之前，朕给过你三个选择？”
施馥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都找不到它的位置所在，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这个草稿似乎不太好打，施馥只能结结巴巴地道：“记……得。＇点＇”
“朕让你自己选择，一是成为未国太子列袭言的太子妃，二是成为老二的侧妃，三是成为老七的王妃，朕还记得。当时你说要做老七的妾室。”
国家大事这么多压着他，这么久远的事情怎么记得比她还清楚，施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