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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轻轻地拨弄头发：“那些都是虚名罢了，不过就比较帅一点而已。”
慕云萱忍不住摇头叹气。
“帅，帅，很帅。”也不知道那警察是随便附和还是盲目追求。
“先不说这个，听说凶器已经找到了，是吧？”
“对，我们到场的时候，凶器就摆在尸体的旁边。”便衣警察从旁边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就装着这次作案的凶器，一把水果刀，“就是这把。”
隋风接过凶器左看看右看看，除了有血迹之外，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水果刀都是很平常的生活刀具，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也有些奇怪，这么简单的案件为什么还要你出手？”
“呵，但凡事也并不能只看表面。”隋风还装着很高深的样子。
“组长。”此时，张琪回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根据死者周围的邻居所说，死者名叫莫一菲，25岁，单身女性，是一家办公室的OL。他们说她平常人还不错，蛮有礼貌的，上下班都很准时，没什么不良的嗜好。”
“25岁？一个花季少女啊，就这样丢了性命，真是红颜薄命。”
此时，曾子星也过来了。
“戏子，你那边怎样？”
“刚刚向两个人了解了一下，第一个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脾气很不好地猛敲死者的家门，死者开门之后，凶手就直接进去，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第二个就说见到一个中年女人慌慌张张、满头大汗地从大楼出来，还跟他撞了个正面。后来附近的邻居发现死者的家门没锁好，推门一看就发现死者倒在了血泊中，随即立刻报警。根据两个人描述关于那个中年妇女的外貌，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都说，那个妇人非常熟悉，但是却记不起来是谁。”
“那这个女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了。”隋风大概了解了案件，转了一圈来到阳台，凭着这十七楼的高度，他可以排除凶手从外面爬上来的可能性。
此时，便衣警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后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隋警官，那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叫何丽媛。”
“何丽媛？！”惊讶的不是隋风，而是慕云萱，她把隋风拉到身后，追问那位便衣警察，“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不会搞错，按照证人的口述，就是她。”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慕云萱自言自语起来。
隋风见慕云萱怪怪地，便问：“喂，丫头，你还好吧？”
慕云萱突然转身抓着隋风摇了起来：“不是她，凶手一定不是她！”
隋风被慕云萱摇得有点晕了：“你冷静点，我头好晕啊。”
旁边的便衣警察看不懂他们两个在干嘛。也对，基本上除了特别行动组的人以外，没有人会理解他们两个之间那微妙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慕云萱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了，就稍稍冷静了下来，放开隋风：“对不起……”
隋风努力让自己站稳之后，说：“你到底干嘛啊？为什么就一味在说凶手不是她啊？”
“因为我相信，她一定不是凶手。”
隋风觉得慕云萱的话有些好笑：“你傻了啊？你是警察，警察做事就要讲求证据，你说相信就行啦？”
慕云萱还是坚持己见：“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她是凶手。”
从慕云萱眼里看到的坚定，让隋风感到莫名的诧异：“你认识她？”
慕云萱却又突然沉默不语。
“阿风，你看这个。”这时，夏雪也过来了，她递给了隋风一个粉红色的本子。
“这是什么？”隋风翻了一下，里面应该是死者的日记，大多数都是记录死者在公司以及私底下生活的点点滴滴。然而，在最近的一个月，死者平均三四天才有一篇日记，而且写的东西都是怪怪的。。
“七月五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我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七月九号，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我恨自己，我没有勇气，所以我选择逃避。”
“七月十二号，我总觉得最近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一点点小事都觉得压力好大，我快要笑不出来了。”
“七月十五号，他在找我，一直在找我，我好怕，我没有回复，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了的……”
“七月十七号，妈妈好像病得很严重，是我气的吗？也许是吧，毕竟我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我觉得，我已经没有颜面面对她了……”
隋风就读到这里，因为后面的已经没了。在最后一篇之后的三天，她就和这个世界永别了，真是让人感到唏嘘。可是隋风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在“七月十七号”那篇的背后，有明显其中一篇被撕走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本日记是不完整的。
“你们看，这里有明显被撕过的痕迹。”
“我也发现了，会不会是凶手撕走的？”夏雪就是发现了这里才拿给隋风看的。
张琪说：“如果是凶手撕走的？会不会是上面有什么不利她的证据？”
曾子星也同意：“这很有可能。”
隋风故意看了一眼慕云萱，发现她还在纠结，根本没有听他们的谈话。
“组长，这里有发现。”许嘉嘉也回来了，她递给隋风一张照片。照片明显是被撕烂之后又重新用透明胶粘回去的，能看得很清楚是一名男子搂着死者的肩膀拍的，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很甜蜜。
“这应该是情侣的照片吧。”许嘉嘉说出了她的看法。
张琪则不同意：“可她的邻居说她是单身女性诶，而且也没有听死者提起过他的男朋友。”
照片的背面没有奇怪的地方，而拍照的日期则是在二月十四情人节。隋风也觉得，是男朋友的机会很大。只是，既然撕烂了，又为何要重新粘合呢？
隋风把照片交给曾子星：“戏子，琪琪，发挥你们的能力，帮我查出这个男人到底谁。”
“是，组长。”
曾子星和张琪离开之后，夏雪便说：“暂时也没有其他比较可疑的地方，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先回警局吧，我觉得还是要和凶手何丽媛谈一下。”
“她不是凶手。”当隋风说到“凶手”两个字的时候，慕云萱就会像个鬼魂一样说出“她不是凶手”这样的话。
隋风脾气再好，也容不得自己的手下在案发现场胡说八道：“你够了没有啊？！我说了我们做事是讲求证据的，你这一天到晚就在这边乱吼说她不是凶手，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慕云萱转过头去，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隋风：“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信她是凶手。”
看着那双哀怨的眼神，隋风知道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坚信她不是凶手？”
慕云萱似乎有点欲言又止，但她还是清醒的，犹豫了好久，她终于说了出来：“何丽媛，她是我妈妈。”
“什么？！妈妈？”这是隋风认识慕云萱到现在听过最吃惊的消息。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慕云萱告诉过自己，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那这个妈妈，又是怎么回事？
。
。
☆、第五十五章 杀人经过
回到警局，隋风和慕云萱迅速来到了审讯室。主要是慕云萱迅速，隋风是被逼迅速。何丽媛在审讯室里，一直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警察抓回来好像已经心知肚明。
审讯室的门一开，慕云萱就立刻冲过去，一脸关心和担忧地问：“你怎么样了？”
何丽媛觉得声音很熟悉，抬起头，发现慕云萱，表情一变：“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隋风才看清何丽媛的样子，原来她就是前几天骂慕云萱是“贱女人”的那个中年妇女。隋风不由得疑惑，这个女人就是慕云萱口中所说的妈妈？如果她们俩真的是母女，为何何丽媛如此痛恨慕云萱，甚至连“贱女人”都喊出口了？还有，慕云萱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一声“妈妈”，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隋风知道，两人的关系肯定不是母女，就算是，也不会是简单的母女。
何丽媛眼神瞄到了慕云萱胸口的警察证：“你……你当警察了？”
“嗯。你放心，我知道你不会杀人的，我一定会帮你。”
何丽媛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欣慰，但是又在一瞬间转变成一副厌恶与憎恨的表情：“我不需要你帮我，你走！”
“可是……”
何丽媛完全不给慕云萱说话的机会：“我叫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这种人！”然后又转过去跟隋风说，“我说，难道你们警察局就没有其他警察了吗？非要让这个女人过来？我要换警察！”
隋风看了看慕云萱，然后冷笑一声：“大婶，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律师事务所，我们也不是律师，不是说你想换就换的。你想换？行，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我看到她就烦心！”
何丽媛一句句绝情的话语，让慕云萱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的心，此刻很痛。
隋风觉得更加好笑：“我们当警察的，每天都要面对形形式式的犯人，你以为我们不心烦？你以为我们想看到他们吗？我告诉你，这不是理由，只是一个借口。”
隋风虽然不是律师，却像个律师一样驳得何丽媛无话可说。
慕云萱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就让我帮你吧。”
何丽媛很决断地说：“我就算是坐牢，也不要你帮忙。”
慕云萱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帮助何丽媛，可是何丽媛一次又一次狠心地拒绝，让她慢慢地开始绝望。也许，她这一辈子，也无法得到何丽媛的理解和原谅。
隋风并不知道慕云萱与何丽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何丽媛如此痛恨慕云萱。但现在这个情况，隋风明白如果慕云萱还在这里呆着，只会让情况更加地恶化，不但得不到该有的情报，甚至有可能将嫌疑犯逼上绝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得到。
“丫头，你跟我出来。”于是，隋风拉起慕云萱走出了审讯室，然后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丫头，我不知道你跟这个何丽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记恨你，但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让我来吧。”
“可是，我真的想帮她。”原来，慕云萱的希望之火还没有被完全浇灭。
“我知道你想帮她，但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想见到你，你就算赖在她身边不走又如何？她就会乖乖地把情报吐出来吗？不会的。听我说，如果你想帮她，就先不要见她。或许，你可以去监控室看着。这里就交给我，如果何丽媛真的是无辜的话，我一定可以帮她洗刷罪名的。”隋风不论说什么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其实他不是什么事都能了如指掌，只是对于什么事，都抱着先说了再说，事在人为，办法肯定能想得到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是对于没有信心的人的借口而已。
慕云萱也明白隋风所说的话，现在这个情况，也许真的交给隋风比较好，虽然他平常待人处事让自己觉得恶心，但是查案这方面，他的确非常厉害，这个慕云萱不得不承认：“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帮她，她肯定不会杀人的。”
“放心，我会。”
“嗯。”慕云萱抿了抿嘴唇，然后转身走了。那一刻，隋风觉得，原来这丫头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目送慕云萱离开自己的视线，隋风就开始想办法如何从何丽媛的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可是只站在这里想是没有用的，相机行事才是王道。于是，他再次步入审讯室，再次面对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慕伯母”。
隋风在何丽媛的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何丽媛不是很友好的眼神，隋风也觉得有些难做了。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而是一个已经踏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用平常自己对付女生的花招已经没有用了。隋风不会刻意去想办法，他的办法都是属于灵光一现的，在谈话中找到适合的节奏，是他的绝招：“大婶，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善哦。”
何丽媛冷哼一声：“跟那个贱女人混在一起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隋风无奈地笑道：“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这条船吧，她贱是她的事，跟我无关啊。而且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跟她混在一起的。”
“哼！”何丽媛这次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隋风忽然想到，慕云萱说过何丽媛是她的妈妈，这个到底是真的还假的？他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听丫头说，你是她的妈妈，是吧？”
“丫头？”
“就是慕云萱。”
何丽媛沉默了，好久好久，她又忽然冷笑起来：“呵呵，妈妈吗？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隋风不是况天启，他没有办法从人的微表情中知道对方是否在说谎，可是他从何丽媛的双眼看到了一丝泪光，伤心却又怀念的泪水，是何丽媛一直在强忍着。隋风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泪水，还是仅仅是审讯室里那些灯光透过瞳孔的反射，但起码凭着那久久的沉默，何丽媛和慕云萱真的很有可能是一对有着仇恨的母女。只是，母亲会因为一件怎么样的事情而如此痛恨自己的女儿呢？隋风跟慕云萱不一样，他天生有着一副非常活泼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这当中的故事。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根本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他只能暂时放在心里，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杀人案。
“你们俩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但是，关于莫一菲的案件，你必须交代清楚。”
何丽媛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现在是死了一个人，不是一只蟑螂。我跟你说，有目击者看见你从死者的家出来，然后尸体就被发现了，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何丽媛还是很平静地说道：“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
隋风觉得何丽媛非常平静，平静地让人禁不住怀疑。通常一个杀人犯杀人之后，真的会表现的如此平静吗？就算是变。态杀人犯在他杀人之后也会显示出他杀人后的快感和欲望吧。可是何丽媛的平静，让隋风觉得事有蹊跷。但隋风不急于立刻说出他自己的想法，而是问道：“你说人是你杀的，有什么证据？”
何丽媛不由得笑了出来，而且还是轻蔑地笑：“我说你们警察做事都是这么奇怪的吗？犯人不认罪要证据；犯人认罪了，你又要证据？”
这一次轮到隋风冷笑：“大婶，警察查案不是这么儿戏的。虽然你是嫌疑犯，但是你不能说你是凶手，我们就抓你去坐牢，现在不是古代，随便有个替死鬼就搞定。我们查案是讲证据的，你说人是你杀的，你总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吧？”
“你要知道人是我杀的就好了，还需要知道怎么杀的吗？”何丽媛在阐述杀人过程这方面有些犹豫，但她毫不知情的表情又不像在隐瞒，这让隋风颇感疑惑。
隋风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合理的杀人程序是判定你是否真正杀人的理据，如果当中错漏百出，谁会相信你是真凶？也许，你是在包庇着某个人，或者是想替他顶罪呢？冤枉好人我做不到，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更加做不到。”
看着眼前这个警察，何丽媛打从心里有点佩服他的执着。可是却因为那份执着，让何丽媛更加犹豫是不是该说出杀人过程。终于，她下定决心要讲出来：“我和莫一菲，本来隔了一栋楼的住户。她虽然看上去很斯文，但是常常会带不同的男生回家过夜，每次在楼下看到她牵着的男人都不一样，生活其实很混乱，所以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恶心。那天晚上，我去到楼下倒完垃圾回去，突然那个女人在很远的地方直接想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结果没扔中，反而扔到身上。我当然很气啊，于是就去找她理论，可她居然骂我三八，我直接就跟着她回家，一边跟一边骂。那女人没有理我，还直接把家门关上了，我当然不服气，拍门拍到她开门为止。最后，门开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很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挡住了，我当时就火大了，距离后垃圾桶也不过几步路，都走到那里了，还欠了几步吗？我就怀疑她根本就是有心找碴。于是我就跟她吵了起来，还吵进了屋子里，结果没吵几句，她就居然拿了一把水果刀来恐吓我。哼，我都几十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一把刀怎么可能吓得了我。我就趁她不注意伸手去抢，结果我们俩就这样扭在一起，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在她脖子上划了一刀，没想到……她就这样死了。我当时很慌张，很害怕，于是把刀扔了，就离开了她家。事情就是这样。”
虽然整个事听着好像说的过去，但是隋风总觉得怪怪的：“就为了那么一个垃圾的事情，你就杀了她？”
“也许是纯属意外吧，不过对于她这种人，也死不足惜吧？”通常杀人犯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减刑，可是何丽媛似乎对这个毫无兴趣，什么话都是那么平静地说出来，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愿。
何丽媛那模棱两可的话让隋风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说你和死者曾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