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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扔……会被看到……”
“笑话,我这不是往反方向扔的么。”声音再度轻缓:“嗯……来,胳膊环住我——看,我是往这个方向扔的,怎么可能被……”
……
傅瑾眼看着一截小树枝从树林里被抛出,呼啸着破空而来,正好钉在自己脚下,整支树枝没土而入,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小黑洞。
傅瑾的布鞋鞋帮因为高速的摩擦被灼黑了,一簇小火苗慢慢燃烧起来。
树林里也安静了。
“瞳雪你的准头……”相当迟疑的声音在片刻后转为吃痛的尖叫:“你这个不让人说你缺点的臭流氓!!!”
傅瑾面红耳赤,脱掉燃烧的布鞋,尴尬地远远绕开。
只因为一时好奇,损失了一只布鞋——原来听墙角也会有物质损失啊。
我还是继续研究打油诗吧,他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小白家的小狗……下面是大家的小白……小白仍处在一边生病一边上班的状态。难得有一点点码字的时间,报这个小枕头慢慢地敲打键盘……趴下脸就睡,抬起脸就再打一会儿……为难各位大人还能看得下去……小白虽然摇摇欲坠,可确实没有敷衍……我很喜欢傅瑾,尽管这段会议看似欢乐,却未必幸福……希望各位大人能耐心等待小白揭示过去的种种。如果大人们觉得断断续续比较麻烦,不妨等到“时间乱流,傅瑾”这几章结束了拢在一起看,也许效果会好一些……PS:小白刚去喂小狗……弄了一手油……还得给狗妈妈喝葡萄糖酸钙,狗妈妈不肯喝,就得假装和它抢着喝……上次一不小心就给喝进去了……泪。愿各位大人快乐平安,小白半死不活地鞠躬……
时间乱流,傅瑾(2)
第二十八章时间乱流;傅瑾(2)
傅瑾拨开野餐的炊具;从包袱里翻找出一双新布鞋,拿出其中一只,替换上被烧坏的鞋。
他穿着灰扑扑的袍子;配上灰扑扑的鞋子,整个人都焕发出灰扑扑的光泽,很有诗人气质。
“嗯,新鞋有点挤脚……痛苦……果然不该好奇……”白麒麟拧着眉头;絮絮自省。他跳脚走了几步;又蹬了蹬,发现自己把本该穿在右脚的布鞋错穿在左脚上了。
“诗人都是散漫的么。”他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拍拍袍子上粘着的草叶,方满意地继续自己对诗词的探索之旅。
“凌霄殿的天……是……嗯嗯,晴朗的天?”
傅瑾一边漫无目的地踱步,一边吟诗遣词,不出意外地在第一句就卡住了。傅瑾抱臂缓缓吸气,露出很苦恼的神色。他只能翻来覆去,推敲着第一句“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晴朗”一词,究竟是否合适呢?傅瑾深思。
据《Tiantingnal Geography(天庭地理杂志)》众多专家长达四万年的研究分析,凌霄殿以皇天为地,头上再无天层,除非天道倾覆,否则永远晴朗温暖,艳阳高照。
玄幻的世界也是需要科学的。
然而天庭的地面上又布满云气,如那云海翻卷舒平,可谓遍地生云,处处多云。
如果自己使用“凌霄殿的天是多云的天”作为诗句开头,天可以指头顶的空间,又可以指天庭的地面,可谓一语双关;多云不指天气却指环境,意蕴深远,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唯一的遗憾是这样开头不够直白明了,特别是在高调的开头下,很难在之后的几句里再做出峰回路转的妙笔,还真让他左右为难。
“多云呢?还是晴朗呢?”白麒麟冥思。
“晴朗呢?还是多云呢?”白麒麟苦想。
傅瑾背着手踱步,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一时间有些魔怔了。
“To be cloudless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晴朗还是多云,这是个问题!)”失落的傅瑾捂着胸口大吼。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白麒麟,有一点却是共识:虽然傅瑾写出来的诗总是很丢脸,可他态度绝对是认真的。
仅仅针对凌霄殿的天是“晴朗”还是“多云”这一点,他便思忖了数日,也在小河边盘桓了数日,刚换上的新鞋又磨破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包袱里背着鞋子的原因。
“不行了,我必须吃饭了。”傅瑾最后强迫自己从魔怔的推敲中艰难走出,走向自己放置着炊具的小包袱。自己饿了,血糖低了,脑供血不足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妨碍了他的文思;“就好像有一块红色的砖,正好堵在了我思维的泉眼上。”他曾经这么形容自己的低迷状态。
“美美地吃一顿野餐,然后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傅瑾的话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了。
炊具被用过了,大铁锅被烧坏了好几个。
食物被吃光了。
散发着恐惧感的小树林气息不再,想必那二位已经吃饱喝足高高兴兴离开了。真浪漫啊。
傅瑾蹲身,抚摸着满地残骸,露出苦大仇深的悲痛表情。
“你们这些不会做饭的……怎么可以不炝锅就炒菜呢……”
傅瑾只得继续在河岸溜达,神色愈加沧桑,甚至带了几丝菜色。其实他很羡慕刚才的二人,寥寥几句话,便知茫茫世间只有彼此得以般配。
就算没有与自己契合的伴侣,起码认识些打油诗的爱好者也好啊……
“如果我能创立一个打油诗协会就好了,我只要写第一句,后面的肯定有会员帮我完成……”兜兜转转,他又感怀起自己尚未成立的协会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傅瑾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饥饿也能激发诗意……今天的文思很汹涌,我怎么感觉领子都湿了?”他低头一看——确实湿了,确切地说,他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红色的砖头再也堵不住文思的泉眼了。
原来傅瑾饿得头昏眼花,再加上边走边想,趟入河中尚不自知,还在继续往里走;不知不觉,水已经没到胸口了——事故都是这么发生的。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意境真美是不是?
“咳咳,碗在水中央……碗……”傅瑾傻傻站在河心,鼻尖冒汗,有点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白麒麟怕水。在历届天界运动会中,只敢坐在水边,一边吃饭一边看比赛,吃完饭还把饭盒放在水里涮涮的人就是他了。
“哞……”
“咴……”
就在这时,两声兽鸣从河对岸传来。傅瑾眼前一亮,见河对岸站着一匹小马和一头老黄牛。
“救……呃,你们先聊着。”
他正想喊救命,却见两只动物说话了,礼貌的傅瑾只得等他们先说完。
只见那小马驹背着一大袋麦子,恭恭敬敬地问老牛:“牛伯伯,这河水深吗?我要去河对岸把麦子磨成粉,却不知水的深浅。”
老牛意味深长地说:“小马啊,河水深不深,你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快把麦子放下,我给你看着,别弄湿了。”
小马的眼睛亮起来,老牛的观点实在太精辟,连傅瑾也忍不住也跟着赞同——人生如马趟水,深浅自知。实践出真知,素质教育果然要落到实处。
在老牛慈爱的注视下,小马踏着轻快的步伐踩进河里,打着旋儿被河水冲走了。
老牛慈祥地看着远去的小马点点头,咬开装麦子的口袋、把麦子都吃掉了。
傅瑾不得不喟叹:“黄牛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好残酷。”
看来找这头老黄牛帮忙不太现实,谁知这家伙救了自己后,会不会要求当天帝什么的。傅瑾进退两难,只能默默站在水里,等等看是否还有别的生灵路过。
“刚才那两位,你们什么时候旧地重游啊……树林子不错,真的。”傅瑾甚至升起了不太靠谱的期望。
狗急了咬人,兔子急了跳墙,可见绝境可以激发力量与智慧。傅瑾默立水中良久,救兵没等到,却忽然灵光一现,文思泉涌。
“嗯嗯,咳咳……喂喂喂,麦克风听得到吗听得到吗?”傅瑾咳嗽一下,直抒胸臆:
“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森罗的人民好喜欢。
“眼望幽都高声喊:
“我爱你,人间!”
回应他这首伟大诗句的,是愈加激烈的水流。
河水上升,河岸上凝聚了无形的壁障,让水面升起了数丈,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中冲卷而成。傅瑾两眼一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被水流吸了进去。
“噗!!!”
一个五色流光的水潭泛起波澜,吐血一般把傅瑾吐到池外。
傅瑾趴在地面上,缓了良久才晃晃悠悠爬起来。
这里的感觉并非在九天十地之中,应该是一个非常玄奇的境界。
而刚才自己肯定在无心中出发了传送入此间的机关。
刚才自己做什么了?……
他一蹶不振了。自己一番冥思苦想所得出的诗,竟然是莫名空间的触发钥匙,这个超小概率事件让傅瑾非常悲伤。
刚才在水中几番旋转让傅瑾呛了水,一开口觉得肺部针扎一样痛。他咳嗽了半天,又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嗯……这里是……咳咳……”
他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一个了不得的洞府。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地面上,摆着不认识的花草;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穹顶上,嵌着不认识的珠宝;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器物上,画着不认识的兽鸟;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墙壁上,垂着不认识的钟表。
一扇扇不认识材质的门廊斗拱,一件件不认识材质的桌案棂栏……
悲伤飞走了!虽然全都不认识,亦知这是何人的洞府……但是,遇到这等神奇的洞府,与卷入的莫名其妙的异空间,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都说跳崖和落水必有奇遇,现在看来此言无虚。白麒麟振奋了。说不定,经历一番体悟,自己可以创作出动人的诗篇!
这这这……这是一个好豪华的洞府!傅瑾这里摸摸,那边看看,啧啧称奇。
要知道洞府也分三六九等,有的被神仙业主装修得富丽堂皇,有的则返璞归真,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高等的洞府越来越少了。特别在是黑心的洞府开发商与神仙置业经济的泡沫的共同作用下,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每况愈下。天庭干脆直接盖起了神仙宿舍,其实就是小户型洞府堆砌在一起,只为减轻洞府的需求。
甚至,很多仙人开坛授业时都会发表严正申明,自己的学生必须自备洞府,因为在密集教学、统一管理的时代里,毕业时不保证分配洞府。
而傅瑾误入的所在,比那些豪华的洞府加起来再乘方还要好!
“这一间很好……”
“这一间也不错……”
傅瑾穿过一重又一重的珠帘纱锦,推开最后一扇门,耀目的光线恍如白昼——房间内堆着无数的珍玩。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他环视一周,每样东西上,都没有写明是谁的。
傅瑾眉开眼笑:“无主的东西,都是我的了!我的打油诗创作推广委员会终于有筹办基金了!”
他抖抖小包袱,开始往包袱里放这些无主的物件。
“唔……太沉了,懒得搬,我干脆住在这里好了!”
“以后这里就是打油诗创作推广办公室了!”
“……你好。刚才没看见你真不好意思。”傅瑾尴尬了。欢呼了半天,往包袱里装了半天东西,白麒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间房正中的玉台上,堆满。
有个人正露着半个头,隐在一堆耀目的星辰之中,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
不愧是天道,傅瑾对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一愣,便迅速做出最适当的反应。
“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抱头下蹲,等着那人钻出来教训自己。
傅瑾蹲了半晌。纳闷:“……嗯?”
本该出来胖揍自己一顿的“洞府主人”,许久也没有动静。
那目光分明还停驻在自己身上。他壮着胆子抬眼看回去,那双眼睛黑得几乎没有眼白,幽深得让他也觉得心惊。
傅瑾见那双眼睛微微动了动,光线流转,似乎在那些璀璨的宝石上一一看过去,然后又转回自己身上,停驻了。
好吧……倒是没有恶意。
“原来如此啊——”
白麒麟把眼见的景象联系在一起,忽然有了底气。
作为一名合格的诗人,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分析判断力呢?我可是诗坛的物理学家啊!
他感觉自己差不多明白了,背着手围着那石台转圈圈,幸灾乐祸调笑道:“你也是看到这里有好多宝贝,所以想拿,却被这里的主人逮住了,或者中了什么陷阱机关,卡在那堆石头里出不来了对吗?”
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了点笑意。
白麒麟想是猜对了,松口气拍拍手,大方地说:“那我帮你脱困吧,不过东西得分给我一半,我还指望着用这堆宝贝筹款,建立打油诗创作推广委员会呢。”
那人不答,倒也不反驳,估计是在里面困得太久,饿得没力气了。
“就这么说定了啊。”傅瑾说着,抬手拂开了眼睛周围的美丽宝石。
原来那万丈晨星的光泽,并不是宝石所散发的,而是来自于,这双……
“啊啊!”
白麒麟大叫一声,跌跌撞撞退出去好几步,后脑勺磕在墙壁上,又是一声大叫。
“嗷!好疼!”
这个这个这个!
这个根……根本不是在一堆宝石里藏着的洞府主人!也不是什么误入陷阱的盗窃者!
这个人……这个人……不,这里只有半个头,搁在这堆石头中央!
时间乱流,傅瑾(3)
第二十九章时间乱流;傅瑾(3)
真的只有半个头……再多没有了。
那残缺的头颅上发丝铺散;然而干净柔软,看起来竟像是经常被人细心打理。鼻梁和以上的部位是完好的;鼻梁以下,齐刷刷什么也没有了;就这么平搁在玉台上,难怪乍一看就像只露了半个脑袋在台上一样!
傅瑾远远靠在墙根观察对方。
男人思忖,这应该是个假的吧?只是一个设计成这个模样、很像活体生命的摆设吧?
这其实是个留下的人工智能吧?
“你是人工智能吧!我经历过上个文明的兴衰,不会被科技的力量骗到的!”傅瑾凛然道。
回应他的;是相当尴尬的沉默。
好吧;我再看看……傅瑾挫败地从较远的位置往近处挪了挪。
从轮廓判断,那头颅应该属于一个女子。头发不算长;眉和睫毛都很淡,能看到的鼻梁也不是很高,不知为什么,一种类似于“这个人很丑”、“我觉得她很难看、非常难看”的想法不断往自己脑海里钻,被不以貌取人的自己挥斥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己的思路——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样貌而已了。这算什么?
那双眼睛中的笑容不见了。深沉无有边际,也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原本平凡的半面容貌配上那双眼睛,实在是……
傅瑾狠狠砸自己胸口一下:实在是很惊悚啊!!
他的心砰砰直跳。生死见得太多,本是平常的事,却不知为什么一种巨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原来天道也有惧怕吗?
这边思绪万千,那头颅不过是静静地搁在石台上。
“你你你你……”傅瑾用手点指,沿着墙根边走边退,撞得珠帘哗啦啦作响,幽幽柔光映得满室光华凌乱。
傅瑾很紧张:“你别过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确实是有意境,但那是左右遮的,不是上下切的!傅瑾脸色苍白,看起来很弱势,实则在心里咆哮着。
幸好那头颅确实没有动。傅瑾稍稍宽慰,看来这头颅虽然诡异,却还是在天道的控制之下。
那眼神变得很无语。……要怎么才能过去?
如果能飞来飞去,才更恐怖吧?
嗯嗯嗯。
那双眼动了动。连抬头纹都撑不起来,只有眼睛眉毛可以略微动一动。
嗯嗯嗯。
那双眼睛又转了转,与傅瑾对视。
傅瑾看到对方显露出些情绪,忽然不那么害怕了。他惭愧地嘿嘿一笑,庆幸这里没有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顺便拈起一颗宝石放在怀里。
他自欺欺人,对那没什么杀伤力的脑袋说:“看起来你的设计实在精巧,必然是这个洞府主人最宝贝的物件。”
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傅瑾颤抖着手,摸了摸柔软的发丝。果然是有人照料的吧……他的指尖不自觉地,在那顺服的触感上略微停留。
眼睛抬了抬,眉间终于皱出一个小小的纹路。
这一道小小的纹路,让疑神疑鬼的傅瑾手指抽筋了。他草木皆兵地在心中狂吼:终于要发火了吗?要飞来飞去了吗?啊啊啊好可怕!
傅瑾讪讪收回手,干笑道:“我只拿些宝石回去摆着玩儿,你就留在这里吧,没有这些宝石喧宾夺主,你一定会更加大放异彩的。”
目光交接。那幽深瞳仁闪动,一只白色的麒麟在一阵极快的变化中,最后凝固为一个红色的长方形。
傅瑾抽气,断然猜测道:“你想用大红砖砸我?”
眼睛眨了眨,又抬眸回望。它自己看不到自己瞳中所示。
“功能挺多的么……”白麒麟摸摸下巴。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捧起这半截脑袋,翻过来看看构造是什么样的。
再摸摸那安静柔软的头发也不错,似乎暖暖的。
但是他没敢。
不,不是不敢。心口忽然被强烈的情绪重击,擂得生疼——有一种胜于恐惧的力量在制止自己这么做,这股力量太过强大,甚至让他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