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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业有成的富裕父母,会为了孩子不养成骄奢攀比的坏习惯,而刻意去控制孩子的零花钱以及其它一些方面。
“啊,果然。”
梓翎打开了手机翻盖,不出她所料,有两个未接电话。
在做事,特别是做感兴趣的事情时,梓翎的注意力会集中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哪怕有人拿着喇叭在她耳朵旁边大声叫也没用。
所以了,区区手机的短信铃声,如果能把她的注意力分散开来,熟识她的人绝对会大呼一声奇迹出现了。
“秋……呃,不对,这是叶垣……和爸爸?”
梓翎想了想,先打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在这个时间段,她的父亲还留在公司里,但应该不在工作,想必他正舒适地坐在办公椅上,喝着红茶休息吧。
作为风翔集团的董事长,那个人的日程被排得满满的,却总会在中午留出一段空闲,而梓翎也只有在这一个小时内,才能拨打他的手机号码。
……
在某栋大厦的顶楼,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宽敞的办公室里。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高大概有178cm左右,双鬓隐约地染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体型比较消瘦,却意外地给人感到有力,眼神明亮,不失神采,穿着一身整齐合身的高档西装。正如某个少女所猜想的那样,他正舒适地坐在办公椅上,喝着红茶休息。
“……嗯?”
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察觉到这一点的中年男人打开抽屉,把手机拿出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按下接听键。
“喂?爸,你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嗯。”
“……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晚上别出门。”
“……咳!”
手机那头的少女似乎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就像偷偷做了坏事、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小孩,却被大人一语点破。梓翎不小心发出了窘迫的声音。
中年男人哈哈地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神情浮现在脸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经常偷偷地出门。我给你设门禁,主要是担心你,毕竟一个女孩子家的,晚上出去多危险啊。”
“呃……”
“嘛,你要出去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手脚功夫厉害,但记住,这几天最好别在晚上出门,嗯。”
“…………这几天吗?”
梓翎理所当然地因为门禁被父亲的一句话给解除而感到兴奋,但听到后面那段话时,不禁愣住了。
“这几天”不可以在晚上出去……
难道,这几天很特殊?
“别多问,这几天……嗯,反正就是不能出去,明白了么?”
“哦……”
听着自己的女儿有点犹豫地答应,中年男人呵呵笑道。
“总之就这样了,别给我耍什么小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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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闲,果然好闲。”
叶垣微张着嘴,呆愣地望着天花板。
明明还在中午。
明明刚吃好午饭。
明明因为感觉太热而开了空调。
整整齐齐地穿好衣裤的少年,此时此刻却缩在了被窝里。
既然空调的冷气温度太低,叶垣便可以用遥控器把冷气的温度往上调一点,而不用盖着被子,搞得像病人一样成天不离床。
但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
他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被随意地丢在一边的遥控器。
这不是空调的遥控器,而是电视的。
于是,他打开了电视,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微眯着双眼,看着离床不远的电视屏幕逐渐亮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新闻——
“………………以上,就是我们对这起车祸所发表的看法……”
“……而在这个城市里,也出现了需要当地居民注意的状况。根据有关部门报道,昨天晚上,在某个小巷内,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伤人事件,负伤者一名……”
叶垣的目光被吸引了。
镜头转移到了发生伤人事件的小巷,在那里,可以看见警方所布下的警示隔离带,以及小巷里残留下来的点点血迹。
至于那个所谓的负伤者,叶垣到是没有看到,应该是住进医院了吧。
这时,叶垣的手机响了……
“杨煊吗……”
少年拿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喃喃道。
第六章 突然到访的意外之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leaserediallater。。。。”
“……”
梓翎默默地按了一下挂机键。
叶垣应该正在和别人通话,自己这里打不通。既然如此,过一会儿再打就行了。
(话说……叶垣打我手机,到底有什么事……)
梓翎心想。
昨天,梓翎、叶垣、田坤以及杨煊,四人交换了手机号码,一旦有事,互相转告也比较方便。
原本叶垣只是无聊,心血来潮地想问一下梓翎现在正在做什么,见没人接听,也就索性放弃了。
而现在,方才还开着空调蜷缩在被窝里的他,果断打开了家门,跨出门槛。
(“现在,出来,到楼下就行,我等你。”)
之前,叶垣接到了一个手机来电,来电显示是杨煊,但正在用杨煊手机的却不是本人,而是一个小女孩。
叶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昨天在那家中餐厅里遇到的金发女孩。
(不会那么巧吧……)
叶垣心里嘀咕着,把门锁上,随即转身向楼梯走去。
门外空气燥热,跟开着冷气的室内比起来,简直严酷了无数倍,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出门。
很快,叶垣便到了楼底。
“好慢。”
女孩不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目光一转,只见一个身着粉色洋装的娇小女孩靠在墙上,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几乎长至小腿,那双湛蓝的大眼睛盯着叶垣,使他颇有压力。
那眼神,就像林雨用审讯语气时,看着叶垣的眼神一样。
严肃,锐利,还有几分审视的味道在里面。
但这样的眼神,放在这个样貌可爱的小女孩身上,却显得违和感极大,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金发女孩结合在了一起。
“喂,你在发什么呆。”
金发女孩喊了一声。
叶垣怔了怔,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果然是她么……)
“抱歉,只是有点吃惊,我和你好像才见过一次面吧?”
“两次,加上这一次。”
金发女孩淡淡地说。
“先自我介绍吧,我是沙琪·休格斯,叫我沙琪就行了,顺带一提名字和姓氏都是假的。”
“……”
(喂喂,就算是假的也不用明说吧!)
叶垣在心里呻吟着。
不过,叶垣在意的并不是她的名字。
“……名字先放在一边,为什么你会用杨煊的手机?”
“杨煊?”
沙琪·休格斯愣了一下,然后,她从身上掏出了一款手机,叶垣认得,那是杨煊的。
——杨煊的手机怎么跑到这个小女孩手里了?
这才是叶垣所关心的。
“这手机就是你刚才说的‘杨煊’交给我的。”
沙琪·休格斯用无聊的口气说道。
“你是杨煊的网友啊……这么说来,你会有杨煊的手机号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很抱歉,我不能对你解释这手机为何会被转交到我手上……反正只是暂借,不必在意。”
“哈……”
“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下——”
气氛突然变了。
沙琪·休格斯,这个金发女孩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认真,完全不像“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
……
同样的问题。
同样的语气。
不同的,是问这个问题的人。
一天之内,接连有两个人——有两个女孩子,询问自己昨晚的去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明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脑海里的某个记忆片段似乎能和今天的异常结合在一起。
——但是,想不起来。
自己是“知道”的。
——但是,想不起来。
眼前的金发女孩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找上门来。
——但是,想不起来。
虽然有记忆,但偏偏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地想,越是抓不住头绪。
记忆仿佛开了个玩笑,令自己无比抓狂,那感觉,宛如心理意义上的自我鞭策,没有任何明确的头绪,却强迫着自己回忆。
(——!)
啪,的一声。
叶垣强行让自己停止这无意义地回忆举动。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身着洋装,样貌可爱的金发女孩,用淡漠地语气重复了一遍。
叶垣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昨晚我一直在家里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
沙琪不准备放弃,也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她继续问了下去。
问了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要打扫卫生?”
“呃……”
叶垣再次回忆了起来。
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好像成为了引导叶垣、找出回忆中的异常的线索。
“昨晚……应该说是傍晚,家里貌似有小偷进来了……”
少年顿了一下,忽地轻咦了一声。
昨天的“小偷”,在自己家里留下了一道道奇怪的粘液拖痕。
没错,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虽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却在室内留下了数道拖痕,害得叶垣花了一整晚去打扫卫生。
如果说昨天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了,刚才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真是太过粗心了……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呀。”
“哦,抱歉。”
叶垣停顿了一下,道。
“那个小偷进到我家里时,没偷走什么财物,但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那是什么?”
“……大概像巨型蜗牛在家里逛了一圈?”
叶垣无厘头地比喻道,下一秒,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好笑。
不料,沙琪·休格斯竟然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了。
叶垣没有打断小女孩的沉思,相反,他看着对方努力思考的样子,有点失礼地想道。
(话说,如果不摆出那种冷淡的样子,看上去也挺可爱的嘛……)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气温高达38°的室外,去认真回答那些根本没有必要回答的问题。
感觉就像带着不情愿的情绪陪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自己可以拒绝,并回到舒适的室内看电视,但却没有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她是外国人?因为想知道杨煊的手机为何在她手上?因为她问了和林雨一样的问题?还是说——
“喂,你还傻愣着干什么。”
不知何时,沙琪已经一只脚踩在了阶梯上,回头冲自己喊道。
“快上来,我要去你家看一看。”
“……哈?”
第七章 破灭的独居生活?
“哦……这里就是你家么?”
金发女孩——沙琪·休格斯走进了独居少年叶垣的家中,用略带好奇的目光扫视一遍客厅后,得出了结论:
“——真普通。”
“…………这么普通还真不好意思啊。”
“嗯,至少要摆设得有点品位才行。”
沙琪似乎完全误解了叶垣的意思。
她慢步走到客厅的墙边,那里有一个柜子。于是,她伸出手指,随意地一抹。
“先不论品位,你不是昨晚才打扫过一遍么?为什么这里会有灰尘?”
说着,女孩把手指移到唇边,轻轻地把沾在指上的尘埃吹开。
“完全不行呢。”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你家里看一看,因为有点在意的事情。”
沙琪说着,相当从容地走到了客厅的正中央,站定在那个位置后,又歪着脑袋,稍微思考了一下,向左上角移动了两步。
按照叶垣的记忆,如果昨晚没清理那些拖痕的话,现在沙琪站着的位置,应该是其中一条拖痕的上面。
(……是巧合吧。)
少年心想,随口问了一句。
“有点在意的事情——是指?”
“保密。”
说着,沙琪弯下腰,伸出白嫩的手指,与冰冷的地板接触,并露出了和那张稚气的脸庞不符的专注神情。
“?……”
叶垣不解地看着沙琪,尽管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最好不要打断为好。
“……………………………………………………”
过了一会儿,沙琪的手指与地板分开了。
“……这样就可以确定了,但好奇怪……为什么‘那个’会特意地跑到这里来,难道只是偶然……?”
沙琪喃喃着,自顾自地说着叶垣听不懂的分析,又环视了一遍四周,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叶垣的脸上……
对视。
“……干嘛啊。”
叶垣骤感压力沉重。
“没什么。”
沙琪说着,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卧室的门口,稍稍地迟疑了一下。
伸手,开门,进入。
叶垣看不下去了。
“喂喂,别随便跑进别人的房间里啊!”
沙琪没去理会在自己身后大吼的少年,站在他的卧室里,仔细地观察着。
然后,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一样事物上。
——相框。
准确地说,是摆放在相框里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
“喂!你在看什么啊——嗯?照片……?”
刚迈步走进卧室的少年愣了一下。
沙琪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情感,她走到摆在柜子上的相框前,小心翼翼地将它端起,低头凝视着它。
这似乎过度了的谨慎举动,令得叶垣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
啪。
和刚才的小心翼翼不同,这次沙琪比较随便地把相框放了回去,随即看向叶垣。
“我决定了。”
“什么?”
“我说,我决定了。”
“……所以说你决定了什么?”
“当然是要——”
这时,楼下传来了卡车路过的轰鸣声。
“……了。”
“哈?慢着,刚才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有那么一瞬,啊,叶垣多么地希望——因为来自外界的噪音,而让自己一时听错了。
没错,这个外貌犹如天使般可爱、穿着华丽洋装的金发小女孩,是这么说的:
“当然是要‘住在这里’了。”
沙琪·休格斯如是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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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梓翎的家里。
“啊,接通了。”
刚才,因为叶垣的手机正处于“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的状态中,因此梓翎稍微等了一会儿时间,再拨了过去。
这次终于通了。
少女卧在床上,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问道。
“是叶垣吗?”
“……”
“叶垣在吗?”
“……在。”
“怎么了?感觉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
“不,没什么……”
话虽如此,手机另一头的叶垣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真的没事吗?
梓翎深表怀疑。
“如果生病了,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真的没事啦……话说,梓翎找我有事?”
“嗯,叶垣刚才不是打我手机么?所以有点在意。”
“哦……那个啊。”
不知为何,梓翎感觉叶垣的注意力不在对话上,他似乎正在试图敷衍自己。
就这样,那个少年继续说。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了而已……啊啊!不要进去!那个别碰!”
然后,手机那头传来了物品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是花瓶或瓷碗一类的易碎品,握着手机的叶垣深呼吸一口气,冲着什么大吼了一声“别乱搞了!你想毁了我家么!!”之后,又平静下来了。
“嗯?……叶垣,你那边有其他人吗?”
“——没、没有!”
“………………………………”
梓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按下了挂机键,把手机丢到床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在床上翻了个身,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叶垣在说谎。
梓翎知道,却没有戳穿。
那个少年明显不希望梓翎知道他那里的情况,因此,梓翎也没有提出令他难堪的质疑。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说谎这一行为,她仍然有点无法接受。
(唔……刚才我随随便便就自顾自地挂机了,叶垣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下次,再问问看好了。
……
吱呀——
这时,梓翎的卧室——那扇木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梓翎怔了一下,这个时间段,在这别墅里,应该只有两个人才对。
一个人是她自己,还有一个人则是——
“诗柔么……”
梓翎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向开门的人。
那是一个外表清秀的高中女生,身着便服,谨慎地盯着梓翎,没有关门,慢慢地走进卧室内。
“怎么了?连门都不敲一下……!”
梓翎皱了皱眉,刚开口,她便发现了一件事。
顿时,如陷冰窖。
因为,这个少女的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把枪。
“——!?”
枪口对准梓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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