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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易凡摇头，紧张地继续问，“柳叶儿，别岔开话题，你愿意吗？”
“好啊，”柳叶儿开心地回答。
易凡又抱住她，心里觉得有一块石头落地了，他喃喃自语着，“我有家了，我又有家了。。。。。。”
柳叶儿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我也有家了，有家了。。。。。。”
两个孤独的人，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山盟海誓，时间、地点、环境都对了，自然地走到了一起，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不重要啦。
四十六章 潜龙轰天
大西洋。
距法国南部海岸二十海里。
玛莉亚。凯利号航母甲板上。
“呵呵呵呵。。。”易凡傻乐。
“哎，够啦你，”尼克警告他，“已经是第十七次了，你再笑当心我把你从船上踹下去！”
易凡珍惜地收起手机，“你小子，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尼克“切”了一声，“真搞不懂你，一个女人把你迷成这样，雌性生物的吸引力有那么大吗？”
易凡看着远处的海面，“老兄，不出意外的化，你还会活很久，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算有一天我的异能可以很强大，我会老，会生病，不管再怎么会保养，七八十岁已经快挂了，我不能像你一样用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要求其实不高，有个爱我的女人一块儿过日子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了。”
“那你可要熬过眼前这一关，”尼克也看向远处的海面，“一切都太顺利了，撒巴特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魔党能够在血族的纷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长达数百年，绝对不只一两张底牌那么简单。”
“嗯，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易凡说。
朱诺在两个月前通过吴地传回了最后一个情报后，就再也没有跟驻中国特勤局情报部门联系，从最后一个情报分析，情报部门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血族在前线战事的失利是有预谋的，尽管他们的实际控制范围一直在缩水，但是物资调动的也越加频繁，应该是在准备着什么，但是一直等了一个多月，一直没有进一步的情报，随着地盘的缩水，血族的兵力分布越发密集，血族的控制能力反而更强了，吴地没有按照往常的规矩通报自己安全，按照情报战线的工作经验，这通常是已经被捕的信号。
与朱诺和吴地最为熟悉和了解的只有易凡，于是，易凡被重新启用，带着尼克踏上征程，前往意大利，把断了的线重新接起来。
一个上尉跑步过来，敬了个礼，“SIR，时间到了。”
一架两栖飞机无声地从航母上升起，打了个旋向远方飞去。。。
意大利。
某处无人海滩。
尼克率先从水里钻出来，脱掉脑袋上的潜水镜和呼吸管，躲在一块礁石后面观察了半天，轻轻吹了声口哨。
易凡从后面啪嚓啪嚓地踩着水到了礁石后面，尼克都快吓尿了，一把把他摁到礁石后面，“你他麻不会轻点儿啊！”他低声喊。
“哦，呵呵，不好意思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易凡连声道歉着。
尼克无奈地摇头，这货从见过柳叶儿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就好像原来的智商全没了一样。
突然，尼克本来要往外走的身体又缩回去，同时朝易凡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一个血族忽扇着翅膀，划过海滩，来回飞了好几趟，才跃起飞走。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安全了，两人迅速换掉潜水衣，穿上在意大利这个季节最常见到的白T恤和沙滩裤，藏好装备，走上紧挨沙滩的柏油路。
“易，该怎么跟朱诺联系，”尼克低声问。
“他家很大，以前是可以直接闯进去，现在——不好说，真要还是那几个警卫的化，咱们倒是要多想想要不要就那么进去了，万一是陷阱，不仅咱们要陷进去，本来朱诺可能只是嫌疑，这回罪名也会坐实，那就不好了。”
“嗯，你说的有理，”尼克沉吟着说，“这样吧，咱们先去他家附近看看，如果感觉不好就不要冒然进去，还有那个联系人吴地怎么样？”
这回易凡很干脆地摇头，“不知道，他怎么跟朱诺接头我完全不晓得，以他的精明我也不打算在细节上过分限制他，再说情报传递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事我懂的也确实不多，只是反复告诫他谨慎，也不知他听进去多少。”
离朱诺的家还有一个街区的时候，易凡和尼克就被迫转向，钻进了附近一个酒吧。
一个大大的血族蝙蝠标志贴在护栏上，意大利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写着：“军事管制区“。
血族倒是知道意大利人懒散的性格，知道如果宵禁或者禁止酒吧开业的化只会让本来井然有序的社会环境变得更加混乱，所以易凡和尼克总算没有因为在漆黑的夜里闲逛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办？”易凡习惯性地问尼克。
尼克拿着一瓶啤酒，跟易凡的啤酒瓶碰了一下，“一会儿你去厕所，从后门出去，试着进去看看，别勉强，如果感觉不好就马上出来，安全第一。”
“嗯，”易凡仰头喝了一口，拎着啤酒朝酒吧角落的卫生间走去。
通常情况下，卫生间旁边就是一个小门，通往后巷，一般是给酒吧员工出入和倒垃圾用的，偶尔也给一些起了争执的酒客出去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易凡看没人注意，出了小门，后巷里一片漆黑，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尿味，易凡皱皱眉，一个护罩贴在身上，旋转着升上半空。
离朱诺庄园五百多米就有数不清的血族挎着武器在街道上来来往往，树上挂着很多的蝙蝠，偶尔亮起红色的眼睛，“吱”地一声飞起。
易凡可以感到虽然空中基本没有血族飞舞，但是数不清的精神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无人的天空中扫来扫去，他刚才就亲眼看到一只麻雀刚飞进街口，就被比一张网还密集的精神力生生扫成了碎片，只有一片片羽毛零星洒落在地。
他只好降低高度，离地不过十几公分往前飘，不时躲过巡逻队，天上是无论如何不能走了，虽然他的防护罩经过加工已经用实践证明轻易很难发现，但是当一张精神力织成的网笼罩在天空中的时候，麻雀尚且无从通过，易凡又不是透明人，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躲过，就算看不到人，引起这张网的异常波动都很可能会招来防空炮火的射击，只看路上每隔十五米设的四连高机斜指向天的炮口就知道，不要心存侥幸。
是什么部门要这样的警戒级别啊？易凡腹诽着。
到了朱诺家的庄园门口的时候，易凡大概明白了，门口原本乳白色刻满美丽图案的罗马柱上一个大大的牌子，留下两个狼人一脸凶相地站在那儿，一支狼人巡逻队正迈着整齐的步伐走门前走进去，一根横杆立在门口。
这儿已经被临时设置成了军事单位，虽然不知道具体用来做什么，但是从如此的警戒级别来看，不管将来战争的结果会如何，朱诺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太好。
朱诺双手撑在自己宽大的二楼阳台大理石栏杆上，只是已没了吃晚饭的心情，看着楼下草坪上和道路上来来去去的血族，他无奈地叹气。
跟阳台差不多高的树冠随着一阵微风哗哗晃动了几下。
朱诺进了卧室，，拿出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倒了一杯酒，细细地品着。
“易，总算把你盼来了，”朱诺低声说，在楼下的人，只要不是特别靠近，都会以为他是在借酒浇愁，喃喃自语，而不会以为旁边有人在跟他接头。
“怎么搞的，朱诺？吴地呢？”易凡不敢到处乱晃，想想一屁股坐在朱诺躺椅的后面，压低声音问。
“我这儿被当成仓库了，放心，吴地没事，”朱诺安慰他，“为了联络方便，我把他放在我庄园的农场，但是血族临时征召了这里，他作为庄园的工作人员被限制出行，每次出门都要被严格检查，电话没办法带出去，庄园内又有电子设备监视，不能随便打电话，特勤局的接头人又迟迟到不了，所以被困在这儿了。”
“哦，”易凡松了一口气，要是吴地出了什么事，他会良心不安的，要不是他，这趟混水本不该牵扯这个年轻人。
“仓库？什么仓库要这么森严的戒备啊？”易凡问。
“不知道，”朱诺又往杯里倒了一些酒，悠闲地晃了晃，“我的人本打算趁送饭的时候打探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发现，是几辆货柜车，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枪支弹药和油料，货柜车他们守的很严，只是听去过的人说货柜车很凉，一个曾经当过货柜车司机的花匠说他们还使用了太阳能电源和花园的备用电源给货柜供电，应该用的是冷藏柜。
“冷藏？干嘛用？冻水果？“易凡想不通。
“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了，“朱诺左手把酒放在躺椅边的小圆桌上，一个U盘掉在附近的地上，”拿好它，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样？”易凡收好U盘。
“我可以预感到，我快没用了，”朱诺还是潇洒的样子，“不只是我，欧洲贵族联盟的所有贵族都快没用了，撒巴特利用我们的影响力使用了一些心灵控制的手段控制了欧洲各国的决策层，又借口投资榨干了我们大部分的财富，现在他的克隆军团已经形成规模，我们的价值越来越小了。”
“他的军队好像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嘛，”易凡说，“第一天交战的时候我就在前线，前线部队只用了一天就瓦解了他们的进攻，一路上几乎没有受到像样的抵抗。”
“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不堪一击，”朱诺又倒了满满的一杯，“但是我知道，在工厂看到克隆血族的成品的时候，他们在试验场上的表现绝对不像你所描述的那样，而且最近虽然战事不顺，但是血族的调动一直很频繁，士气也几乎没受什么影响，按照军事常规，这一定是在谋划反攻，绝对不是什么败军之将该有的反应。”
“我相信你的直觉，”易凡说，“你也要保重，别太显眼，情报什么的是次要的，不管怎么说，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要打到这儿来了”。
“谢谢，你也一样，希望我们都可以活到和平的那一天，”朱诺微笑着说。
易凡没敢多停留，又聊了一会儿，就像一阵风一样轻轻飘下阳台，谨慎地消失在夜色里。
朱诺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走进卧室。
尼克在酒馆里心不在焉地喝着啤酒，因为心里有事，甚至罕见地拒绝了几个热情的意大利女郎的邀请。
易凡人卫生间方向走了回来，朝老板又要了一瓶啤酒，尼克低声抱怨，“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拉肚子啊？”
“哈哈，”易凡干笑两声，“这个笑话不好笑，拿到一个U盘，朱诺他们都安全，只是被困住了，血族有些东西需要保密，放在他庄园里，限制所有人进出。”
“哦，那还好，”尼克倒是无所谓，他跟他们又不熟，自然无压力，“那接下来我们愁的就是怎么离开了，我听老板说，海滩上的巡逻队加倍了，一过午夜，海滩边到处都是血族的哨兵，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人。”
“干脆硬闯出去，”易凡想不出太复杂的计划，“我用空气球做一个炸弹，闹出点儿动静来，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从原路返回。”
“那你怎么办？”尼克问。
“我也从原路回去，U盘你拿着，万一我回不去，也会尽量给你争取时间，不过只要不来邪门的家伙，我的异能可以短时间内让他们发现不了，刚才我潜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戒备森严的地方虽然不能说来去自如，但是在一片混乱的时候不被发现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嗯，那好吧，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为了不拖累你，我就先回去了，”尼克说。
“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易凡问。
尼克想了一下，“怎么也要十分钟，要看你闹的乱子有多大，还有血族巡逻队的反应状态，要是他们死脑筋不上当，那我就悲剧了，海滩上就我一个傻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问题。”
“你不是狼人吗？到时候你可以大喊一声变身啊！”易凡开玩笑说。
尼克鄙视地看易凡，“切，真那么容易倒好了，狼人之间是有族群通用语的，我一个外来户一问就穿帮了，长的像有个蛋用？不明白？动物世界总看过吧？狼群内部有独特的语言和联络方式，冷不丁闯进来一个外人，一叫唤就知道，先咬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麻的，连个畜生都知道欺生，”易凡悻悻地说。
“喂，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可以告你诽谤哦，”尼克警告他。
凌晨2：17分。
城区内一组12人巡逻队正在按照固定路线巡逻，领头的一个狼人毫不在意路过人类恐惧的目光，变身一半的大狼头瞪着血红的眼睛，鼻子不时抬起呼呼地嗅着什么，在夜里显得无比的狰狞，吓的路过的人急步走过，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一个提着一瓶啤酒，迈着四方步的亚洲人，哼着老外都听不懂的小调晃了过来，似乎没有看到巡逻队和那个身高足有两米的领队。
“嘭～”醉鬼撞到了领队，领队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这种程度的撞击当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正要过去给这个醉鬼一脚，突然见这个醉鬼跳起来，嘴里骂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手里的啤酒瓶“邦”地一声砸在他头上。
“砰～”酒瓶粉碎。
本来这样的攻击也不会把狼人怎么样的，但是领队的狼人血红的眼睛在受到那一击后突然变得无神，接着——他居然缓缓倒了下去。
“哗～”后面等着看热闹的狼人慌了，他们想不明白怎么本来最强壮的领队被一个酒瓶放倒了。
一个狼人试探着上前用手摸了一下领队的脖颈侧。
“嗷～”他抬起头一声长嚎，变身成狼，后面的狼人都知道事情不妙，也纷纷变身，但是再找那个醉鬼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家伙踮着脚已经开妈跑路了。
11匹狼嚎叫一声疯狂地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发出短促的叫声联络附近的狼人，城区内一时到处都是狼嚎声。
“一二三四五。。。。。。”尼克缩在一个巷口，计算着巡逻队过去的数量，一直数到第二十五的时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直奔海滩。
易凡开着护盾，像一颗会拐弯的导弹一样在城里胡乱跑着，不时朝靠的太近的狼丢出一颗小石头，被压缩空气包裹弹射出去的石头威力十足，夜黑风高，又是追击，倒也没谁细心研究原本对于狼人来说一捏就碎的石头怎么就突然比子弹还结实，打中身体就是一朵血花绽放。
看着后面已经到处是狼奔窜跳跃的身影后，易凡觉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把它们往晚上人很少的商业区引去。
转了个街角，易凡心中一震，前面也有狼人，他被包围了，天上翅膀的拍打声传了过来，不过易凡不惊反喜，那意味着天上的精神力扫描网暂时关闭了，不然即使吸血鬼也不能对这么强大的精神力扫描完全免疫。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已经有如实质的空气球，多日的使用，让他凝结空气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威力也越来越大，从开战的那一天起，没事的时候，他就在凝结这个球，本来是打算等自己死路一条的时候当成手雷玩自爆的，没想到会用到这儿。
在又一次加速奔跑的时候，他把这颗球丢在了地上，然后，突然猛地往天上一窜，让所有的扑击全都落了空。
“爆！”
没有声音，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就像蘑菇生长开放一样，把伞盖开向四面八方，然后就是炸雷一样的响声。
“咔啦～轰隆隆～～～”
空气都仿佛在震动，冲击波让天上正飞来的血族下饺子一样的往下掉。
易凡跳到半空后，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向，投向原来上岸的方向。
尼克本来在玩命的游泳，听到声音后，停下，转头看到一朵黑云缓缓升起。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更加起劲儿的游了起来。能做的易凡都做了，这时候除了努力逃命，没什么可做的了。
易凡风一样掠过海面，眼睛不停的寻找着，看到那个大半夜在海里玩水的货，他笑了，滑过去，一把抓住尼克潜水衣的腰带，拎到半空，滑翔而去。
四十七章 阿登森林
法国北部。
阿登森林。
一个司机在林间公路边停下自己的奔驰卡车，走到车边掏出家伙，哗哗地开始放水。
等他吹着口哨，拉上拉链的时候，林子里突然响起了翅膀拍动的声音。
“扑拉拉～～～”
司机停下脚步，用心听了听，什么都没有，又转头回去，准备上车。
更多的翅膀拍打声响起，等他回头的时候，恐惧地发现，一大群蝙蝠扑天盖地的飞过来，在他张嘴要叫的时候，一只蝙蝠划过他身前，他捂住脖子，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倚着车前盖斜斜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上喷出来，很快积成了血泊。
阿登森林负责警戒的是联合国军马来半岛联合部队。
总司令约瑟夫百无聊赖地坐在村庄里一个小饭馆里，脖子上围着白色的餐巾，拿着刀叉撕扯着一块烤羊排，偶尔自以为很优雅地拿起一杯红酒呡一口，就像是个刚刚发了笔小财来馆子里开洋荤的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