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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强支持王大海勇往直前,他既然已经在高检兜了李建国的底,希望继续对李建国穷追猛打,直到死无葬身之地,没有死灰复燃的一点可能。否则,李建国逍遥法外,牛强的小日子,怎么能安心过下去。那真是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安危问题,还有一家妻儿老小,受到连累,惶惶不可终日。
牛强想趁热打铁,急于求成。他虽然没有被李建国陷害,打入监狱,可是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监狱的阴影里,听从李建国的奴役,不但言听计从,还充当爪牙,昧着良心容忍李建国对朱夫人的强暴,胆小怕事,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后来受李建国指使,暗中陷害王大海,或是做出损害德豪公司的事,如果不是王大海每次化险为夷,对于今天已经醒悟的牛强来说,真是追悔莫及。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要与李建国一刀两断,坚定地站在王大海一边,彻底摧毁李建国。
王大海心潮起伏,心情难以平静,他与李建国素昧平生,怎么就有这样强烈的深仇大恨,不仅仅在于李建国暗中陷害,迫使少年王大海身陷牢狱之灾。作为一个男人,何况王大海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忙于企业发展,他没有必要,也无这个时间,来记恨李建国。过去遭受的冤屈,就像沙滩上写字,随着时间的潮汐淹没,让仇恨永远消失。可是,从石英砂厂起诉、法院查封帐号、银行落雨收伞、银根紧缩、无端收回资金、涉嫌窝藏罪、在厂房封顶仪式上带走王大海等等这一系列皆有预谋,王大海如果不奋起反击,今天的王大海,可能步入昨天的朱兆有后尘。
王大海强制大家倒床睡觉,哪怕睡两个小时也好。然而,他一夜未合眼,没有感觉到疲劳,仍然精神振奋。早晨六点多钟,一个个叫醒起床,连同梦影,紧接着带领大家走出旅社,到小巷里的排挡,每人吃一大碗牛肉拉面,辣得个个大汗淋漓。梦影也不怕辣,吃完一个小碗,辣得人神清气爽,她看着牛强,就想笑,昨晚闹鬼,还真是有感应,到底有没有鬼,现在科学上也没有给予明确解答,物质不灭,肉体可以转换成其它物质,那么人的灵魂,在肉身转换以后,又去了哪里呢?
“说干就干,回房间以后,将所有材料,整理好,看起来一目了然。”王大海看着大家已经吃饱喝足,立即布置任务。
“我大字不识几个,拿着笔,只能画乌龟和王八。”牛强说出他写字的难度。
“写许多密密麻麻的字,伤脑累人,不如画上王八蛋,来得直接,让上面的人,看着就想抓。”赵虎乐悠悠地笑话牛强。
“我画王八,你的事,能画出个什么名堂,引起上面的人重视。”牛强遇到知音,接着问赵虎。
“我画鬼在笑,一个美男手拿骷髅头,砸向一个美女。”赵虎思考一会,绘声绘色地给牛强描述他的得意想像。
“这个创意不错,但是鬼应该画在美男的背上,这叫鬼使神差,美男赵虎鬼附身,着了魔,对美女天使下毒手。鬼后背写上李字,骷髅头上写硫酸。按照董事长的要求,真正地达到一目了然。”牛强津津有味地深入描述赵虎的构思。
“曹老的事,怎么个画法?”赵虎问牛强。
“也好办,画一个人手拿一把刀,上面滴着血,躲在李鬼背后。”牛强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们在谈鬼画符,是到阴曹地府,还是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告状。”梦影听着牛强与赵虎俩人的对白,笑着问。
“肯定是到阴曹地府,李鬼怎么有资格上天,只能下地狱。”牛强板着鬼脸回答梦影。
大家说说笑笑,不一会,全部回到旅社房间,紧张地操作起来。王大海安排赵虎,把两个房间里的小圆桌,搬到一个房间,拼在一起,让梦影坐在桌前,其他人坐在梦影的外围。王大海亲自泡了一杯热茶,端给梦影,恭敬地说:“敬梦先生一杯热茶。”
“拍马屁拍错了,我不喝茶,倒一杯白开水即可。”梦影笑着对王大海说。
“想巴结,梦先生不给面子。其实,熬夜以后,喝点苦茶,有利于醒脑。”王大海看梦影不愿喝茶,顺手将茶杯转送给曹爱国,又重新倒上一杯白开水,送到梦影的面前,自嘲地说。
“首先申明一点,报社虽然是舞文弄墨的地方,可是对于法律方面的事是外行。如果写得不对,不能责怪写的人。”梦影一本正经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说,你写,照葫芦画瓢。”王大海安慰梦影不要着急。
“说得干巴巴,断断续续,叫人怎么写。”梦影埋怨道。
“只要说清楚一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怎样添油加醋,润色感人,还要拜托梦先生。”王大海恭维道。
“那就开始吧,标题怎样写?”梦影拔开钢笔套,摊开纸张,对大家说。
“起诉书三个字,梦先生是真的不会写,还是在考我们。”牛强不理解,梦影连标题都要问,他忍不住地反驳。
“不对,你们怎么能写起诉书呢?”梦影提笔迅速地写下起诉书三个大字,但是马上把写字的纸撕掉,在手中搓成一团,扔到房间的杂物桶里,皱着眉头反问。
“我们就是要起诉李建国,把他送到大牢里,最好是枪毙。如果不起诉,怎么能判刑坐牢。”牛强理直气壮地对梦影说。
“起诉书是检察院作为公诉人,起诉犯罪嫌疑人,送到法院的文书。”梦影虽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但是这一点基本法律常识还是很清楚,她明确地告诉牛强。
“不能叫起诉书,就改成起诉状,反正是抓进去坐牢的意思。”牛强马上改口道。
“也不能叫起诉状,起诉状一般指民事案件,要判坐牢的案件,属于刑事案件。”梦影否定牛强的说法,给予具体解释。
“看来想拿下李建国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头三个字,就把我们给难倒。”牛强无奈地说。
“梦影说得有道理,刑事案件起诉是检察院的事,我看标题就叫举报信。”王大海打断牛强的话,他提出一个新的建议。
王大海一锤定音,按照举报信的思路,梦影奋笔疾书,中指头夹笔杆夹肿起一个包,忙得连凉开水都没有时间喝,先草拟一遍,接着再工工整整地誊写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18页纸的举报信大功告成,算了一下,有一万多字,王大海掂量着手中厚厚的文稿,满意地称赞,这是一本鬼见愁的万言书。
接下来,其他人自由活动。王大海与牛强俩人,马不停蹄,将万言书送到高检,牛强找到放他出来的检察官,检察官接下万言书,彬彬有礼地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给一个说法,就这样回去吗?”王大海立即走上前,情绪激动地问。
“等!一个月,也许是一年,可能会更长。”检察官态度和蔼地回答。
第一九六章 石破天惊
一个字,等!检察官态度和蔼可亲,带着安慰的嫌弃,给王大海温柔的一刀,却让他不好意思动怒。无法预期的等待,何时尽头,是明天的明天,还是永远的永远,王大海满腔热情像断线的风筝,难道注定是坠落的命运。这个坚硬的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柔软、温馨与浪漫,它永远活在现实里,快速的节奏,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
在回旅社房间的路上,王大海像喝下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地凝成热泪。过去黑暗的一页,就不能去翻动,难道翻落了灰尘,会迷失他们的双眼。这一切都被曹爱国料定,生姜还是老的辣。但是按照曹爱国的思路,材料不全部送上去,一点一点地挤牙膏,又何来震撼人心的力量。
“不知道等来的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牛强迷茫地跟在王大海身后,忧虑地问。
“不管是好是坏,我们把一颗赤诚之心交给上面了。”王大海若有所思地回答。
“怪我多嘴,盲目自信,催促董事长快点送材料。”牛强自我谴责。
“我相信,这一本鬼见愁的万言书,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烫手山芋,想放手,也放不了,遇到棘手的麻烦。”王大海相信,付出的劳动不会徒劳无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对牛强分析道。
“我们怎么办?上面肯定有人给李建国通风报信。”牛强担心地问。
“天要下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备好雨伞。”王大海关切地抚慰道。
“我才不怕,人在做,天在看,头顶三尺有神灵,人不报应,天报应。”牛强态度强硬起来,激情地对王大海说。
“有男人的气魄,赵虎一句话说得好,一条路走到黑,坚持就是胜利。”王大海笑着赞叹道。
王大海与牛强俩人,没有搭乘交通工具,一路走回来,互相交流,释放失落心灵的痛楚。不知不觉,回到住宿旅社。眼前的一幕,让王大海跌入低谷的情绪,立即高昂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德豪公司接送工人上下班的大巴,停靠在旅社门外的马路边,再往不大的旅社门头里望去,摩肩接踵的人群,齐刷刷地穿着德豪公司工作服,整个深蓝色挤得狭小的场地,到边到拐,成一片蓝色的海洋。
“董事长,接到电话,我起早,带着人马就赶过来了,途中都不敢休息,怕耽误时间,真是争分夺秒。”吴兵跑到王大海的身旁,气喘吁吁地报告。
“全部蹲在大楼外,也不是个办法,妨碍旅社的正常营业。”王大海对吴兵提醒道。他环视一遍旅社前的空场地,工人们挤得水泄不通,过往行人无法插脚。
“我们也算得上旅客,给他们带来生意,高兴还来不及呢。”吴兵无所谓地回答。
“至少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你是旅客,其他来住宿的,也是旅客。这里人生地不熟,一定要注意影响。”王大海语重心长地劝说。
王大海深知在城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淡漠,一栋大楼里,门对门住几年,都不知道对门姓什名谁,也不关心对门的主人是干什么事,从事什么职业。即使是一个犯罪团伙在对门居住,也安然无恙。只要不搞出大的动静,没有人想起来去问。德豪公司一般工人,聚集在这里,热心的人问一声,遭遇什么不幸,大多数人司空见惯,心里知道有一所小城里,又发生不公平的事,仅此而已。
“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把事情搞大,产生影响,动静不搞大一点,上面不引起重视。”吴兵想要的是轰轰烈烈,声势浩大,最好有人报案,如果有人来管,可以就汤下面,把万言书的内容提出来。
“那要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针对普通老百姓,他们只能深表同情,无能为力。”王大海不同意吴兵的观点,耐心地分析道。
“旅社里人来人往,宾客如云,是最好的宣传地点,让大家都知道,引人注目的一群人,不辞辛苦,为什么来到这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能满城风雨。”吴兵激情满怀地向王大海叙说他的好办法。
“董事长,如此翻云覆雨,风声能传到高层的耳根,他们会无动于衷,一点反应没有。”陶勇在一旁,为吴兵帮腔。
“如果再不行,干干脆脆把门前繁华地段的道路给堵起来,上面肯定要派人解决问题。”吴兵的激情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提出更加大胆的设想。
“我们来不是激化矛盾,而是解决问题,我看还是依法维护合法权益不受侵犯。堵路肯定行不通,即使请愿也要经过批准,才能结集游行,表达自己的合法诉求。”王大海冷静而坚决地否定吴兵的大胆设想。
“董事长一点拨,我知道怎么干,现在按照董事长的要求,让他们先上大巴车休息,接下来再一切行动听指挥。”吴兵听完王大海的一番话,立即转身安排他带来的工人队伍,回到大巴车内休息待命。
王大海与牛强俩人穿过蓝色的人群,步入旅社,回到房间。曹爱国、梦影还有赵虎,焦急地围着王大海,问长问短,当得知送上去的万言书,需要等待回音,究竟是祸是福,现在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曹爱国与梦影他们显现出一脸的失望,梦影抬起右手,看着中指头,写字写肿胀的小包,委曲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辛辛苦苦地整理出来的材料,没有人理睬,肯定当作废纸,不知道塞到哪个角落,无人问津。
“真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王大海要赔给我损失。”梦影不高兴地对王大海嚷道。
“力气没有白费,蚊子虽然没有打到,可是把蚊子打得到处乱窜,没有安神的时候。”王大海接着梦影的话意,进行反驳。
“你的意思,材料送上去以后,李建国会闻风丧胆,真是痴心妄想。他有大树罩着,才不怕你王大海告黑状。”梦影无精打采地猜测道。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大树以外,还有更大的树。”王大海鼓励地对梦影说。
事已至此,下一步怎么办?王大海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一个诸葛亮会议,商讨对策。个个围坐在梦影写材料的小桌旁,沉默着,因为看不到未来的方向,都一言不发。尤其是吴兵,靠在床挡板,抽着香烟,自从王大海打消他激进的做法以后,吴兵采取的策略,一切听从王大海的安排。
“陶勇,你坐牢前的看家本领,现在还能不能使出招数。”王大海主动问陶勇。
“我早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陶勇大惑不解地回答。不知道王大海问他坐牢前的盗窃技术有何用意。
“听说你神通广大,见锁就能打开。”王大海接着问。
“是的,可这些都是坐牢以前的劣迹,提起来令人伤心。”陶勇红着脸回答。他就是因为犯盗窃罪,连犯人都鄙视,甚至深恶痛绝,关进号子,就被老犯人一顿暴打,即使在平时的劳动改造中,都低人一等,好像打架进去坐牢的犯人高人一等,什么苦脏累险的事,基本上安排盗窃以及强。奸的犯人干,往事不堪回首。
“我考虑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大家要认真推敲。我们没有时间与精力在这里耗下去,建议采取短平快的方法,分为两面出击,一为正面请愿,我与曹老书记带队,组织工人到高检门前,提出‘我们要生存、要吃饭、要发展、要稳定的企业环境。’口号,要求从快惩处破坏企业生存的人与事,请愿时间控制在2个小时以内,不论结果如何,我们撤离。”王大海认真地对大家布置任务。
“如果问题没有解决怎么办?”牛强急着追问。
“再换一班工人来请愿,像车间倒班生产一样,直到问题解决。”王大海解释道。
“还有一个方面怎么出击?”吴兵迫不及待地问。
“还有就是从侧面出击,由吴兵带队,成员有陶勇与赵虎俩人,想办法偷偷溜进省府大院,选择车号在60以内的小轿车,因为从1号车到60号车,乘坐的都是说了算的大人物。撬开门,每部小车内,把一份材料放在驾驶员后面的座位上,不留任何痕迹,绝对不能拿一针一线。如果被人当场发现,就明白地告诉他们,代表德豪公司送材料。”王大海继续布置暗中送材料人员的任务。
大家分头行动,一切都很顺利,没有节外生枝,吴兵带领的一路人马,完成任务后,与王大海汇合,准备按计划撤离回滨江。这时,一名身高马大的检察官对着王大海的人群里高喊:“真是胆大包天,还有没有王法……”
“天塌下来,我顶着,你们带领大家回滨江。”王大海听到里面传来石破天惊的话语,对曹爱国、牛强与梦影做出交待。
第一九七章 水落石出
王大海安排好曹爱国带人撤离后,回首看了一眼高大豪华的办公楼,一对石狮模样橫,眼神凶,两耳招风,血盆大嘴,令人毛骨悚然。他深知门禁越森严,官人越扬威,与民就越远。古人有“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诗句为证。虽然挂着“人民某某”府院的牌子,可又有哪一个衙门不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这有什么好踌躇不前,王大海立即镇定情绪,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不去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又怎能水落石出。他信奉的人生哲学,没事不找事,事来不怕事,命该如此,没什么大不了。不要看刚才那位官人声大压人,其实,如泼妇撒野骂街一样,无能的人,心虚的人,才会选择如此下三滥的做法。再想像一下那石狮,何不如此,见到长官舌软毛松,平常事牛逼哄哄,危险时绣花枕头稻草心,一副狗尊容。
“你们人,怎么都跑了。”那个身高马大的检察官指着撤离的工人说。
“你刚才说胆大包天,把他们都吓跑了。”吴兵迎面走上去,回答检察官。他没有随大部队撤离,主动留下陪在王大海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