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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王长江还年轻,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曹爱国想到方金凤在绝望的情绪中而不能自拔,他谈论着对痛苦的看法。
“快乐是自己的事,只要愿意,可以随时调换手中的遥控器,将心灵的视窗调整到快乐频道。”吴兵赞成曹爱国的看法,他继续着这个话题,有意贴近到方金凤的身边,大声地补充道。
“孝顺孝顺,感觉不到孝,也就算了,但连起码的顺都没有。”方金凤听不懂曹爱国与吴兵谈论的人生哲学,她想要的是儿子一要孝,孝敬长辈;二要顺,顺从长辈的意愿。
“一个人如果使自己的母亲伤心,无论他的地位多么显赫,多么有名,或是多么有钱,都是一个卑劣的人。”王大海气愤地发着牢骚。他对王长江真的很失望,恨铁不成钢。不敢面对现实,难道逃避是王长江唯一的出口。
王大海拖住曹爱国,这个与母亲方金凤多年的老街坊邻居,对王家有恩之人,通过曹爱国反反复复地安慰方金凤,正反两方面分析,虽然方金凤不能完全接受王长江出走的现实,但与曹爱国说说话以后,心里要宽慰一点,退一万步说,毕竟王长江人还在,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头,再慢慢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天无绝人之路。方金凤心里接受现实的一关过了,接下来,就急着催促王大海尽快找到王长江。
正在这时,王小荷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穿过客厅,闯进卧室,径直走到王大海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单位里找人,必须马上见到王长江。”
“你怎么回答?”王大海问道。
“我说王长江不是在单位吗?”王小荷回答。
“他们走了?”王大海接着问。
“没有走,他们说,王长江有一天时间没去单位上班,也没有办理任何请假手续。问我们,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王小荷回答。
“他们还说了什么?”王大海警惕地问道。他想通过王小荷与区检察院检察官的对话,分析出王长江与李建国案子,有没有牵扯。
“他们说,如果见到人,通知王长江立即回单位上班,上级要听取王长江办理的案件情况汇报。我说,人见不到呢。他们说,如果在一天之内见不到王长江,王长江的父母必须要到单位说明最后一次见到王长江的情况。”王小荷想了一下说,她怕说得有遗漏,影响王大海对王长江事情的判断。
“说话的态度怎么样?”王大海从侧面,进一步追问。
“态度和蔼,不冷不热,我没有侦探那个本事,人心隔肚皮,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王小荷如实回答。
第二○七章 空门不空
既然单位里不点破王长江的事,王大海打点王小荷不要声张王长江离家出走,现在关键的问题,必须立即找回王长江,否则,母亲方金凤望眼欲穿的心无法安稳,王长江单位里也不能交差。送回母亲方金凤,嘱咐王小荷这两天不要到店里去上班,专门陪护母亲方金凤。
夜色已深,王大海带着吴兵,翻墙潜入到滨江郊区的龙山寺内。
空门大开,从外面望向空门内,里面很暗,如一团旋转不息的黑雾,深邃而神秘。对于王大海与吴兵来说,黑暗的世界,无论里面的情形如何,始终让人有点敬畏。
望着空门内,谁都不吭声,不知道前面是一条如何艰辛、坎坷的道路。前面渺渺,后面茫茫,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凭着感觉,王大海与吴兵俩人互相拉扯着前进,小步探着石块地面,一寸寸地往前挨着。
忽然,“哗啦啦”的一阵扑哧声,王大海与吴兵俩人一动不动地紧靠在一起,看不见是何物,不知道为何事,镇定一下后,王大海通过声音判断,估计是大雄宝殿里过夜的鸽子,受到惊吓,慌张地飞出空门。
鸽子一阵骚动后,空门里更加寂静而无声,想找点声音,只能听见心脏加剧地扑通声,比刚才的感觉还要可怕,黑暗像一个大魔鬼张开大嘴要吃掉他们似的。不经意地加快挨动的步子,可能是潜意识里排斥这种环境里的黑暗,“怎么没有听见敲木鱼的声音?”吴兵小声地问王大海,他想说说话,可以壮壮胆,看不见,也听不见,让人难以承受。
“敲木鱼在前面的庙里,这里是厢房,和尚的宿舍。”王大海捂住嘴说。他怕隔墙有耳,惊动里面的人。
“王长江如果真的要遁入空门,在家里也行。”吴兵找着话题,对王大海说。
“发现什么新的佛法。”王大海问。
“首先把头发剃了,再在头顶按个六筒,最后,打开房门,走出去,你出家了。”吴兵幽默地对王大海说着笑话。
“你这是花和尚。”王大海讽刺道。
“然后转身,在房门上写个‘空’字,再走回去,遁入空门了。”吴兵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继续调侃道。
“然后呢?”王大海被吴兵笑话逗乐了,笑着问。
“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吴兵回答。
“遁入空门,不是放下生活,放下工作,还有一种在家居士,不是放下家庭,而是放下心里面的那些忧虑、牵挂、烦躁,叫你酒、色、财、气四大皆空。”王大海没有继续说笑话,一本正经地跟吴兵说起佛家的道理。
“这么说来,王长江是看破红尘。”吴兵认真地问。
“其实,王长江没有看破红尘,既然已经看破,何须别人来度,当出家人,因为没有看破,才想到逃避。”王大海始终不相信王长江有出家的念头,肯定是遭遇到什么挫折。
“这就是神秘而让人费解的空门。”吴兵感叹道。
王大海与吴兵俩人小声讨论着,向黑暗深处摸进。继续往前,一阵阵阴风,嗖嗖地刮到颈脖,令人头皮发麻。吴兵心里可能难以忍受长时间的压抑,迈起大步,想快一点跨出毛骨悚然的地段,还没有迈出两步,突然,嘴里啊哟地叫了一声,猛地脱开与王大海拉在一起的一只手,人扑倒到前方,栽了一个狗吃屎。
由于黑暗是太黑了,王大海看不到吴兵的身影,不知道究竟趴倒在何方,他蹲下身子,顺着刚才的叫声方向,用手贴着地面,四处摸索,终于探到吴兵的衣服,一把拽住,急切地问:“你给鬼掐住了。”
“不是掐,是给死鬼绊倒。”吴兵轻声回答。他抓住王大海的一只手,慌张地向王大海的方向移动,手臂似乎还有一点颤抖。
“千年古寺,什么情况都会发生。”王大海把吴兵往自己的胸前方向拖,他并不知道,吴兵为什么会跌倒,只是含糊其辞地随便说道。
“我绊倒以后,手摸到一个软绵绵的,力用小了,还拉不动。”吴兵因为没有思想准备,突然,脚碰到一堆软物,虽然平时打架斗殴胆子大,但此时还是有点心虚。他停了一会,接着问:“鬼长得什么样子。”
“都说鬼没有脚,牛头马脸。”王大海想象着对吴兵说。
“董事长真的见过鬼吗?”吴兵不相信地问。
“我火焰高,看不见鬼,但在小时候,听老人说,他们看见过各种各样的鬼。”王大海如实回答。
“不要再故弄玄虚,在黑暗里讲鬼,格外吓人。”吴兵摸着刚才碰痛的膝盖,说道。
“老人说得更离奇,有时候,兴致来了,就去捉个鬼来玩一玩。”王大海没有放过吴兵,有意地说得吓人。
“鬼还可以当宠物,养在家里,做人类的朋友,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吴兵胆怯地说。
“哪要你好奇,追着问,讲给你听,又害怕。”王大海不以为然地责怪道。
“我好像真绊到鬼,圆溜溜的,不信,董事长去摸摸看。”吴兵心有余悸地说道。
为弄清实情,王大海伸手向吴兵刚才爬过来的方向摸过去,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更谈不上有牛头马脸的鬼。在吴兵的催促下,王大海只好继续摸索,蹲在地上,往前挨几步后,手触摸到一个物体,是像吴兵描述的一样,软绵绵的,当即心里一惊,王大海心想,这不是什么鬼,难道是僵尸,手刚碰到时,马上缩回,但镇定一会,王大海认为自己不能在吴兵面前,表现出胆小怕鬼的样子,义无反顾,手又伸出去,慢慢地伸向那软绵绵的,让人害怕的东西。
“到底可摸到鬼了。”吴兵一只手,推着王大海的背部,着急地问。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鬼听到人说话,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王大海宽慰道。
“鬼跑了,可能躲在哪里,要么总是跟在我们后面,下一步,还怎么去找王长江。”吴兵不放心地问。他是想打退堂鼓,有撤出去的打算,对这座高大阴森的大雄宝殿,着实有点心虚,不像王大海孩童时代,经常带着小伙伴们,到庙里来玩躲猫猫游戏,香炉下,菩萨背,什么地方乱钻,心里适应。而吴兵从未进过此门,有一种神圣的距离感,畏而远之。
“我做你的后盾,保护好后背不受到伤害。”王大海坚定地鼓励道。
“我看到电影里的吸血鬼都是獠牙长舌,董事长火焰高,吃不了,长舌肯定要伸到我的颈脖。”吴兵担心地说,他越想越害怕。
“那只能委曲你了,最好的办法,躲到我的胳窝下。”王大海开着吴兵的玩笑。
王大海抓住软绵绵的东西,并没有像吴兵说的那样,用力小了拉不动,他很轻松地就拖到身边,再用手仔细地摸捏一番,王大海心里明白,原来这是一块磕头用的蒲团,柔软,很厚,可以躺一个人的上身在蒲团上睡觉。
王大海与吴兵知道真相后,俩人会心一笑,原来是虚惊一场,给王大海说准了,吴兵是自己吓自己。鬼情排除,摸出大厅,转入后面的寮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王长江,王大海半蹲着,让身材小点的吴兵踩在王大海的肩膀上,爬上窗户侦察里面的情况,都是清一色的光头,寻找长头发的王长江,应该没有多少难度。
第一个窗户里,房间里很安静,一字排开,床连着床,间距不算太大,每个床上的和尚都在睡觉,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吴兵用手向王大海摇一摇,示意没有看见要找的王长江,随即从王大海的肩膀上跳下来。
第二个窗户里,与第一个房间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和尚很安静,但房间里不安静,电视机在播放电视连续剧,人物对白的声音,清脆入耳。和尚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靠在床上看电视。吴兵奇怪地问王大海,真好玩,和尚也喜欢看电视。
第三个窗户里热闹得很,吴兵自信地对王大海说,王长江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吴兵感到惊讶,居然有四个和尚围着一张桌子打牌,还有不少和尙站在一旁津津乐道。吴兵非常认真地搜寻两遍,最后还是遗憾地对王大海摇摇头。
就在这个窗户下,王大海用力顶着吴兵,两眼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闪过,这个人不是已经双规进去,怎么在佛门圣地神出鬼没,带着一种偷偷摸摸的慌张。王大海在脑海里仔细地回放一遍刚才的画面,不错,是李建国,千真万确,错不了。
第二○八章 曲径通幽
看到李建国在不远处闪过的身影,王大海上身本能地前倾,右脚飞快跨出,弯曲的身体,犹如一根绷紧的弹簧,突然伸出,以最大的初速度,准备冲上去,当场擒拿住,不管是鬼装人,还是人装鬼,那个貌似李建国的人。
王大海半蹲着,已经将站在他肩上的吴兵,忘得一干二净,全神贯注于前方的黑影,以百米飞人起跑时的爆发力,右脚刚冲出,上面的吴兵正在聚精会神地察看搜寻,思想上没有一点防备,根本不知晓,脚下坚实的人梯,会出其不意地抽去。顿时,吴兵似一棵大萝卜滚落,说时迟那时快,吴兵的两手,划向空中,不幸中的万幸,右手抓住窗户上的一根木条窗格子,人的身体才幸免坠地,挂在墙壁上,远看像垂吊着的黑色蝙蝠,两脚漫无目的,还在不停地乱蹬。
王大海直起腰杆,冲出去,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爆发力,突然卸下肩上的重压,立刻脱变成超人,无所不能,超乎寻常的状态,有力飞跃出去。
听到身后“咚咚”敲打墙壁的声音,王大海如梦方醒,竟然执着到浑然不知,肩上还有一个吴兵,正在探头伸向窗户里,寻找王大海的弟弟王长江。
王大海停住脚步,没有再去追那消失在夜幕里的黑影,他跑到窗下,带着歉意,抱起吴兵的双腿,用力托住吴兵的整个身体,慢慢地放到地面,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吴兵甩着胀痛的右手,手臂僵直得像拉直的钢筋,不知道执行大脑的遥控命令,不能自如地弯曲与伸直,垂直地耷拉着,两只手臂放在一起比较,感觉右手臂比左手臂长一截。吴兵苦笑一下,无力地蹲下,背靠着墙壁,对王大海说:“董事长,刚才给女鬼上身了,像是掉了魂。”
“我哪有这上等艳福,人间的还没有上身,就想着女鬼上身。”王大海幽默地回答。
王大海走过去,蹲到吴兵的身边,一只手托住吴兵的胳膊肘,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做着弯曲与伸直的重复动作,帮助吴兵活动手臂筋脉。吴兵没有大叫大喊,经过询问,也无针刺刀刮的剧烈疼痛感觉,说明手臂没有骨折,未受到锐器戳伤。虽然,现在神经系统指挥失灵,右手臂不听从脑袋的指挥,是刚才单臂长时间用力过猛所致,待恢复一段时间,自然而然,一切如故。
“刚才,不是女鬼上身,可以说,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发疯地冲过去,肩膀上一个笨重的大活人,都没有感觉了。”吴兵没有弄明白,王大海刚才的异常举动,为何如此,他埋怨道。
“太遗憾,没有当场抓住。”王大海叹息道。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遗憾中。
“鬼都很少光顾的地方,除了和尚,哪还有外人。”吴兵不解地说。
“我刚才看见李建国,从那个房角溜走了。”王大海语气肯定地说。他用手指着前方,房屋的拐角处,又顺着拐角处,从弯曲小路,移动到伸向悬崖老松的深处。
“不是幻觉,就是看花了眼,李建国被关起来,怎么可能在外面逍遥自在,更何况,还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小庙,再说,如果有可能,他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喝西北风。”吴兵一口否定王大海的所见,他认为王大海可能在这几天,亲临老厂区玻璃窑炉漏料事故现场,与消防官兵一起抢险,天昏地暗,极度劳累与紧张,产生的一种错觉。
“绝对是李建国,千真万确,错不了,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异。”王大海反复肯定地说道。他两眼紧盯着,李建国在前方消失的幽暗处。
“这样看来,李建国犯下滔天大罪,可能要被枪毙。所以,他的魂魄已经在到处游荡,董事长看见的,我可以断定是李鬼。”吴兵通过王大海的描述,知道王大海确实看见一个黑影,从前方不远处闪过,但到底是人还是鬼,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从另一个侧面,剖析李建国来到龙山寺的可能。
“不是李鬼,是真人,看得不错,是李建国本人。”王大海满脑子是李建国跑过去的身影,那个动作,对于王大海来讲,太熟悉了,可以说,烧成灰,他都能辨认出,是不是李建国。
“董事长也没有上去摸一摸,捏一捏,怎么知道是真身?”吴兵立即反驳道。
“从不远处闪过去的时候,我还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王大海突然想起来,刚才空气中飘过来的气味,他进一步说道。
“长得一个模子,又喝了酒。难道李建国越狱了。”吴兵找不出王大海所闻所见的任何破绽,他提出王大海刚才见到李建国的另一种可能性。
“李建国没有坐牢,只不过被纪委双规,谈不上越狱。”王大海了解李建国的情况,他否定吴兵提出的另一种可能性。
“要么,李建国现在没有事了,已经平安回家。”吴兵感觉王大海的分析有道理,他抓着头,想了一会,重新提出一种可能。
“不可能,被纪委双规的人,百分之九十九,一去不复返,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最后的结局,都是移送司法机关,被判刑坐牢或是枪毙。”王大海心想,材料都是上面说了算的大人物亲笔批示下来,这次李建国,再怎么狡猾,也难逃法网。
“越听越糊涂,让人一头雾水,李建国究竟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地里冒出来?”吴兵找不到他相信的理由,证明王大海刚才看见的就是李建国,他无奈地摆着手说道。
“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李建国的老子李再,以副市长的身份与关系,私下打通关键人物,安排李建国暂时监视居住。另一种可能,是李建国翻窗跳楼,从宾馆里逃跑,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