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中充满了痛苦。
萧文被这痛苦惊呆了。
“我知道这种办法最笨,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伤害,更希望你找到一位适合你的妻子。对不起!”在哭出来之前,梅莉转身就走。
萧文猛地拉住她:“从理智上说,你讲的都对,可就是感情上……”萧文语声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沉默良久。
萧文低声问:“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梅莉犹豫了一下说:“藕断丝也断吧。”
她走了。萧文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息着。他终于失去了梅莉。直到此刻,那种锥心之痛才让他明白,原来梅莉是那么的重要。为了他心爱的事业,他挚爱的女人决然地离开了他。还有希望吗?该怎样才能让她回心转意?还来得及吗?萧文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惟独有一点他没有怀疑过,那就是值不值得。
萧文和梅莉的事很快传到了局里。常闯这楞小子说是要教训教训那姓方的,当然又挨了萧文一顿好骂。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张平也问这事。
萧文烦躁地说:“别提这事了,好不好?”
“好,不提,上任几天了,刑警队的情况摸得怎么样了?”张平知道萧文的脾气,现在劝是没用的,于是就谈起了工作。
“存在很多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受社会上不正之风的影响,工作责任心不强,纪律涣散、士气低落,心思没用在办案上。”提起工作,萧文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你打算怎么办?”
“刑警队必须要有铁的纪律!只有把松散的指头攥成拳头,才能狠狠打击犯罪!”
“对。可以制定几条规章制度,把奖惩措施落到实处。”刑警队存在的问题张平早就看在眼里,现在听萧文这么说,他马上表示赞同。
“我准备还订一条,工作期间,不准喝酒,严禁接受涉案人吃请或送礼,一有发现立刻调离或开除。希望局领导能给以支持。”
“这你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张平又问:“对案子侦破你有什么打算?”
萧文说朱春林被枪击的事,已经从侧面调查了当时在茶馆喝茶的有关人员,他们描述了持枪者的身高、体形、年龄等。下一步准备正面接触朱,从他嘴里也许能问出些线索;阿萍被持枪者恐吓,是她母亲报的案,侦查人员已找阿萍问了几次,但没有问出所以然,打算再找找她。
张平提醒说:“注意弄清这两起案子有没有内在的联系,或许是一人所为也并非没有可能。弄清这些,对案侦工作会大有帮助。”
照现在的情形看,发生的两起枪击事件的受害人都跟宋涛密切有关;而更加可疑的是,受害人本人都没有报案。由此分析,张平的提醒跟萧文的判断不谋而合。
萧文和常闯先找到阿萍家询问情况。
得知是刑警队来了人,阿萍从卧室慢腾腾地走出来,她趿拉着拖鞋,蓬松散乱的长发扎在脑后,面容倦怠,神思恍惚。
萧文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知道的情况讲出来。”
“我已经讲过了,我知道的情况不多。”
“据你母亲讲,那天晚上你是在男朋友家,能告诉我们你男朋友是谁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连男朋友是谁都不知道?”萧文加重了怀疑的语气。
阿萍低下头,有些无奈地开了口:“宋涛。”
萧文与常闯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眼色又问:“他的住址?”
“沿江路3号楼407室。”
“你能把经过详细叙述一下吗?”
阿萍目光空洞地回忆道:“我跟宋涛和他的几个朋友在火锅城喝酒,因为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当时天太晚,就没回家,住在宋涛家里,接着就发生了那件事。”
“宋涛晚上没回去?”
阿萍点点头,说他喝酒喝疯了,说要喝个通宵。
“那人是怎么进去的?”萧文问到了关键。
“我回去之前,他已经等在里边了,怎么进去的,我不知道。”
“他威胁你时讲了些什么?”
“没讲什么。”
“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
“是的。”
萧文在笔记本上记着,问到这里,用笔划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对你是否有其他举动?”
“没有。”
“他手里的枪是什么样子的?”
“是小手枪,和你身上带的一样。”
“你真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他长什么样子,比如高矮胖瘦,有哪些面部特征?”
“当时吓晕了,没注意。”
萧文合上笔记本耐心地说:“他和你在一块呆了几个小时,你总不能老是晕着,不至于对他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吧?阿萍,你是不是担心怕遭报复才不敢讲出真相?”
阿萍双手绞到一起,在膝盖上挪来挪去,语音痛苦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妈报的案,你们问她好了。我头痛,我要休息……”
萧文和常闯见阿萍如此,知道她显然是另有苦衷,再逼问下去效果也不会好,因此结束问话起身告辞。临出门时萧文又对阿萍说:“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讲,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打消顾虑,信任我们。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找刑警队。”
接下来,萧文他们又传唤了刚出院的朱春林。
萧文问他:“为什么住院?”
“发烧,烧得厉害,快到42度了。”
萧文冷笑道:“是烧得不轻,腿上烧个洞,屁股上也烧了个洞。不过发烧也对,枪子打进肉里肯定发烧。”
朱春林一怔,脸上讪笑的肌肉僵住了。
萧文板起脸喝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茶馆是咋回事?”
朱春林哭丧着脸:“那天我正在喝茶,进来个小子上来就用枪指着我,没容我说话,就开了我两枪……”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为什么不报案?为什么我们都查清了你还隐瞒不敢承认?”
朱春林有些惊慌。
萧文又说:“你朱春林在社会上是什么角色,干了些什么事,我们都清清楚楚。打架斗殴,聚众赌博、偷抢扒拿,哪一条我都可以抓你!把茶馆开枪的经过全部给我讲出来,要是耍滑头,别怪我不客气!”
朱春林头上冒汗,他用手抹一把,颤声答道:“一块到茶馆喝茶的还有宋涛。当时他接到一个传呼,就下楼打电话去了。那小子用枪指着我问宋涛哪去了,我告诉了他,他就对我开了枪。”
从朱春林嘴里基本证实了案犯是冲着宋涛去寻仇的,除此之外,朱春林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萧文问:“你受伤住院后,宋涛看过你没有?”
“看过。”
“他说了些什么?”
“安慰我,让我安心养伤。”
“没问你是谁开的枪?”
朱春林挠了挠头,稍犹豫了一下说:“问了,我告诉他说没看清楚。”
“宋涛有没有讲怀疑某个人?”萧文追问。
朱春林愣了一下:“没讲。”
萧文紧盯着朱春林,加重语气说:“真没讲?”
“真没讲。”朱春林声音微微发抖。
萧文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盯死朱春林,冷冷地说:“朱春林,我警告你,欺骗公安机关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查清你知道开枪的是谁,知道他为什么开枪,我饶不了你!你可以走了。”
朱春林显得费劲的样子站起来,如丧魂落魄蹒跚着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萧文一眼,目光里露出几丝恐慌,然后快步走出。
等他出去,常闯问萧文是不是马上传讯一下宋涛。
萧文说:“宋涛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角色,现在问他,恐怕不会有什么收效。这两件事都和宋涛有关。我觉得阿萍和朱春林肯定知道枪手是谁,他们不愿意讲出来,可能是怕枪手报复,更可能是已警告过他们,不让说出枪手是谁。宋涛和枪手之间肯定有很复杂的关系。”
常闯有些茫然。
萧文略一思忖又说:“我觉得宋涛他们又有走上老路的迹象。你要提高警觉性,以后最好跟周诗万他们保持距离。”
常闯却不认为萧文说的有理,不就发生了几起案子嘛,哪有那么严重,而且这些案子跟周诗万沾不上边,萧文说得也太玄乎了。
没几天,沿江路机床厂又发生了枪击案,一个叫王勇军的腿被打伤了。事发后好几天,受害人所住医院保卫科才报案。经省厅鉴定,伤人的枪是六四式的,与打伤朱春林的枪相同。萧文立即赶往医院。可问讯王勇军的情况仍然很不理想。一同赶来的常闯骂道:“一问三不知。咳,咱江洲人都中邪了,挨了枪子还不愿意说出凶手是谁,真他妈的怪!”
3个受害人的奇怪态度当然是被宋涛所左右的,确切地说,这都是叶贯武的意思。近年来,叶贯武也在慢慢地转做正道生意,虽不能和周诗万的江南公司相比,但也辛辛苦苦地打下了一片根基。此时,他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本来,在众多手下之中,叶贯武就最担心宋涛,宋涛脾性凶蛮顽劣,总是不停地给叶贯武带来麻烦。这次,又因为宋涛连番欺负罗阳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叶贯武在朱春林出事后,专门找来宋涛,对他恩威并施晓以利害,指示宋涛先封住阿萍、朱春林的嘴,不要把罗阳逼到绝路上去,然后再慢慢地伺机设法收服罗阳。
萧文他们苦于案件的调查没有进展,从北海回到江洲的周诗万心情也是不佳。他在北海经肖丽萍投出去的8000多万全套住了,一回到江洲,陈树明他们又汇报说近来的几个大工程江南公司都没抢到。
周诗万闻言一惊,问陈、马二人:“怎么回事?”
陈树明回话说竞争太厉害,以前有关系引荐,再吓唬吓唬,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好像不太管用了,这是个大问题。马卫东建议找几个冷面孔、硬汉子镇一下,看谁敢跟咱们叫板!周诗万问陈树明,陈也说没办法,就只有这样了。
“有合适的人选吗?”周诗万问,因为上次美都的事,周诗万不得不谨慎一些。现在如果招惹麻烦,那对江南公司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陈树明深思熟虑地提出了罗阳的名字,他向周诗万解释说:“罗阳最近在道上名气很响,接连几次在白天而且是公众场合开枪伤人,有江州第一枪手称号,连宋涛都被他治服了。”
马卫东插话道:“听说宋涛想收他。”
周诗万沉吟了片刻问:“你们跟他熟悉吗?”
陈、马点头。,
“那就把他拉过来,”周诗万坚决地说,他想想又嘱咐二人对罗阳这样的人,必须要先制服他,让他感到你很强大,才能俯首贴耳。能够控制罗阳这样的亡命徒为己所用,正可以牵制黑道各派势力,使他们有所忌惮'奇。书',不敢对江南公司轻举妄动。
但叶贯武却已经抢先了一步。
茶馆倚山朝江,环境优雅。茶客进进出出,生意兴隆。茶馆里很安静。罗阳坐在一处角落里,警觉地注视着茶馆大门,他的手一直伸在怀里。今天,约罗阳在这里见面的人是宋涛。
良久,宋涛出现在茶馆门口,他与罗阳目光相遇。宋涛点点头,径直走到罗阳茶台旁。两人假意寒暄了一番。罗阳待宋涛坐定,手才从怀里抽出,向服务员要了壶花茶。
宋涛丢给罗阳一支香烟,脸上微笑着说:“罗老弟真是几日不见便要刮目相看了。”
罗阳听出宋涛的讥讽之意,没有用话语回敬,而是打着火机将叼在嘴角的香烟点上。罗阳故意关上火机,“啪”地放在茶桌上,推向宋涛。
宋涛点烟,吸了一口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罗阳的动作带有轻视的意思。宋涛面露愠色。罗阳将手又伸进怀里。
宋涛将火气压下来说道:“罗老弟一派大将风度,现在在江洲是无人不晓啊!我宋四今天还能坐在这儿同老弟喝茶,也是托老弟的福啦!”
罗阳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拧灭说:“宋四,如果是为了讽刺挖苦我几句,那我告辞了!”
宋涛忽地站起,怒目而视。
罗阳声色不露,只是怀里的手动了动。
双方僵持,宋涛死死盯住罗阳怀里的手。
服务员把茶送上来。
宋涛干笑两声:“开几句玩笑,老弟怎么就动了肝火?我宋涛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嘛,既然约你来就把你当作了朋友,朋友之间说话不就随便些吗?来来,喝茶喝茶!”
罗阳松口气。罗阳待宋涛坐定后,抽出手,递给宋涛一根香烟说:“我不喜欢开玩笑。”
宋涛隔着茶桌伸出胳膊,想拍拍罗阳的肩膀。
罗阳躲开喝道:“别动!”
宋涛僵了一下,笑了:“罗老弟,不要神经过敏嘛!你我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计较那些小事干什么?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一切朝前看,用在咱俩身上正合适。咱们联起手来,江洲还不是咱哥俩的天下?”
“不过以前的事是太没意思了,只要你不再欺负我罗阳,我也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不感兴趣。”罗阳谢绝了宋涛的收买之意。
“好!罗老弟是豪爽人!咱们以茶代酒,来,干一杯。”
罗阳一口喝干杯中茶水,转而问:“不知嫂夫人现在……”
宋涛放下手中茶杯,显出很大度的样子摆摆手:“罗老弟,刚才不是说了嘛,以前的事不再提了,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嘛!女人是身上的衣服,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朱春林和王勇军……”
“他俩医药费用了几万块,也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以后把四哥当朋友就行了。”
“我在这里谢罪了。”
宋涛趁机说:“你看,又客套了不是?我宋涛最重的就是情义二字。哎,顺便跟你说件事,五叔让我捎话给你,想请你跟我们一块干。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怎么样?”
罗阳想想沉稳地应道:“我独来独往惯了,我觉得还是这样最好。”
“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请你转告五叔,只要你们拿我当朋友,我就绝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罗老弟真是名不虚传的独行侠,那我就不勉强了”,宋涛说。而后他压低嗓门又道:“但我要提醒你,听说公安局已经知道开枪打人的事,盯得很紧……”
“真的?”罗阳一下子睁大眼睛,脸上变了颜色。
“你要当心点。但也不必太紧张,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找五叔和我!”
听了宋涛的活,罗阳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处境岂不是非常糟糕吗?难道真的要投靠别人吗?但宋涛……罗阳最终还是打消了投靠叶贯武的念头。
晚上,在一家歌舞厅里,罗阳将跟宋涛会面和解的情况告诉了梅英。梅英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拉着罗阳痛痛快快地唱歌玩耍起来。两人一直闹到深夜,才从歌厅里出来。
和梅英分手后,罗阳在人行道上独自走着。这时,一辆面包车经过,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两只手,没等罗阳反应过来,便把他拖了进去。车子立即开走了。罗阳在车上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按住他的两个人胳膊如铁箍一般使他动弹不得。罗阳用腿猛蹬座椅,想摆脱控制。冷不丁地,冰凉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太阳穴,一声低沉的喝斥在罗阳的耳畔响起:“不准动!”罗阳不敢动了,有人从他腋下把他的枪抽出来拿走了。面包车在一幢楼前戛然停住。罗阳被蒙着眼睛推下车。进到屋里,罗阳的眼罩被摘下来,看见面前的人,罗阳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东哥、明哥?!”
马卫东没有搭理罗阳,从电视机旁的边门走入里间。
陈树明甩给罗阳一根香烟说:“罗老弟别紧张,是我们老板想见见你,先抽根烟压压惊。”
周诗万和马卫东一前一后从边门走出。罗阳见是周诗万,很惊讶。
周诗万和蔼地问:“这位就是罗阳吧?”
陈树明垂手而立,对周诗万点点头。
周诗万微笑,对着沙发挥挥手说:“傻站着干嘛?坐吧坐吧。”
罗阳看着周诗万没动。
周诗万坐下拍拍沙发,笑道:“坐啊!”
“您是前辈。”罗阳恭敬地说。周诗万的大名罗阳早就听说过,想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毛孩子的时候,周诗万就已经在跟宋涛争天下了。
见罗阳如此,周诗万爽朗地笑了:“哈哈!没想到罗老弟还挺懂道上的规矩,但在我这里没有关系,我不讲究那些,随便些最好。”
陈树明从旁对罗阳说:“周总是有名的仁义大哥,这个你应该知道。不必拘谨,坐吧坐吧。”
罗阳看了看陈树明,这才小心翼翼坐下。
周诗万把手枪扔还给罗阳说:“听说罗老弟很能干,最近壮举不断,所以想认识认识。他们没吓着你吧?”
罗阳摇摇头。
“你几次开枪打人,公安局查得很紧。我很赏识你的勇敢,怕你出事,才让他们把你找来。你不要误会了我的用意。”周诗万假惺惺地解释说。
陈树明也附和道:“万哥很关心你的处境,几次提到要我们设法帮你。罗老弟,能让万哥这样对待的可没有几个啊!”
罗阳把抱在怀里的枪往茶几上一放,说了声“谢了”。
周诗万笑吟吟地看了看罗阳:“罗老弟言重了!罗老弟,早听说你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豪爽人,今天见到你果真是名不虚传。如果你看得起老哥,以后就跟树明、卫东他们一块干吧,我不会亏待你。别的大话不敢说,保你无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怎么样?”
罗阳怔了怔,低下头盘算。
马卫东见罗阳犹犹豫豫,默默不语,露出发急的样子,把掏出的烟又放回烟盒说:“罗老弟,万哥这话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