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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烟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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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老太太在栖霞寺烧了一柱香,许了一个愿。突然他仿佛记起了什么?

连忙对孙老爷子说,我们赶快回去吧。儿媳好像说今天要到我家,要是看我不在家,又该发脾气了。

孙老爷子有些纳闷地问:“我们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还被限制人身自由啊!”

冯家老太太说:“年龄大了,更不能给儿女添麻烦,他们也是为我好”。

他们一行三人,只好急急忙忙往山下赶,孙老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很显然他对冯家老太太很心仪。

【贰】

跟老爷子分手后,许桀跟冯家老太太打个出租车急冲冲地往家赶。回到家的时候。冯家老太太的儿媳妇美珍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许桀抬眼一看原来是她。

许桀低着,装着跟冯家老太太不认识,直接上楼。好在美珍也没看出他来。

冯家老太太看见许桀匆忙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装着跟许桀不认识。

美珍指着冯家老太太说,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你快一个小时了。

冯家老太太唯唯诺诺地说:“我去栖霞寺了”?

“栖霞寺?你跟谁去的?”美珍不解地问。

冯家老太太想了半天没说话。

美珍有点火大,继续追问:“问你跟谁去的,你怎么不说话”?

冯家老太太仿佛下定了决心;坚定地说:“我跟一个网友去的”。

“什么网友,男的还是女的”。

“男网友,一个退休的老人”。

美珍嘴角路出一丝冷笑。嘲笑地说:“你们老冯家真有出息,儿子在外面养小的。老的在家养老的”。

冯家老太太生气了:“美珍你要学会尊重别人,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见见网友,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你这样说我吗!我是你婆婆。不是你儿女”。

听冯家老太太这么说,美珍火更大了,别跟我提儿女,你孙子要不是你们惯成这样,能几年不回家吗”?这都是你们一手照成的。我自己的儿子几年都不跟我联系”。

冯家老太太说:“有话我们进屋说,在这里说,不嫌丢人吗”?

“怕丢人,你们就别做这些丢人的事,这么大年龄的人不自重,还去见什么男网友。”……。

冯家老太太气的头有些晕,踉踉跄跄地把门打开,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滴到自己的衣服上。

她瘫坐在沙发上,落日的余辉从窗外照进来,窗户开着,风吹着老人的白发,一丝丝地飘起。

咄咄逼人的美珍站在冯家老太太面前,继续数落着冯家老太太:“要知道我们现在这个事业要是没有我父亲投资,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吗?别给我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冯家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就是来跟我吵架的吗?如果没事你回去吧!我累了。”

“你累了,我站在门口,等你一个小时不累吗?”美珍说。

“我今天把丑话说前面,以后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别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见网友?你还真时髦”。美珍鄙夷地说。

“我今天来找你,是听说你存折上还有15万元,先拿出来借我们用用,我们最近要接一个大项目。手里缺钱,你儿子冯曦这个废物,说不能动老妈的钱,我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用的。我们也是暂时周转一下,马上就还给你。这个忙,你肯定会帮我们的,对吧!”美珍的态度明显的缓和了很多。

冯家老太太无奈地走进房间里,把自己在老家卖房子的15万元的存折交到了美珍的手里。轻轻地说了声,你走吧。我真的累了。

看钱拿到手了,美珍说:“我说你,都是为你好,这么大岁数见男网友,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在南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给我们丢人。难道你还想在找一个不成。要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你不是寂寞吗?我明天就给你找个保姆来陪你。”

冯家老太太急了:“你是找保姆,还是找个人看着我啊!”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都是为了你好。”

美珍走后,冯家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电脑。眼泪大棵大颗地掉到键盘上。她给孙老爷子在QQ留言。

“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在见面了。有事情QQ留言吧!”冯家老太太艰难地写完这几个字,关掉电脑,关掉了房间的灯,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披了件披肩,静静地坐在黑暗里。他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她没力气。她想给许桀打个电话。许桀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想给孙子打个电话,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跟孙子说呢?

她艰难地站起来,点燃了一柱香,敬到老头的遗像前的香炉里。长跪不起。

第三章:流年奔跑温情在 第三、第四节

【叁】

这第二次跟冯家老太太见面,孙老爷子兴奋的不得了。只是这匆匆而别,让老爷子怅然若失。回到家中,儿子孙骁和媳妇马上围了过来。说:“爸,今天见到阿姨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说:“感觉很好,跟你去世的妈妈一样是知识女性,喜欢古典诗词”。

儿子孙骁说:“那什么时候请回家一起吃顿饭吧。”

老爷子说:“不急,不急”。

儿子孙骁说:“你不急,我们急啊,要是有人能在家陪你,我们在外面工作也安心啊!”

老爷子说:“我身体好的很,你们在外面安心工作,而且我还没跟人家提这个事情呢?这个事情需要慢慢来。”

儿媳妇也说:“老年人谈恋爱,也需要点时间,不能超之过急,不过老爸看中的人肯定错不了。”

儿子孙骁看着媳妇,深情地说,“你就会讨爸爸欢心”。

老爷子说:“你这辈子做的最让我满意的事就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儿媳妇,知书达理。而且还孝顺。我这辈子知足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日子虽然不经意地一页页翻过,但是当你回头,你会发现有几页你必须要反复阅读。

许桀收拾了一下晚上演出的装备,急急忙忙奔向酒吧,刚到酒吧门口就碰见秦晓急匆匆地往外走。

“干嘛走的那么急,不上班了啊”!

“今天倒霉,酒吧被那个胖女人包场了”。听老板讲一周前就有人说要包场,谁知道是她啊。

许桀走进酒吧,才确定今天包场的是冯家老太太的儿子冯曦和媳妇美珍,他们请来四五十个客人,有政府机关的干部,有房地产商,还有一些媒体的记者。他们要在这个酒吧开一个盛大的派对。目的是为自己新的楼盘庆贺。

这是许桀第一次看到冯家老太太的儿子冯曦,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和他媳妇美珍的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真的不像是一家人啊。许桀有点感叹。

美珍今天穿着脱地长裙,只是她太胖了,衣服又太瘦,显的她肉滚滚的。

酒吧老板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候着美珍,随时听从他的吩咐。美珍指着他光秃秃的头说:“今天别唱那些让人伤心的歌,弄点欢快的”。

酒吧老板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今天都听您安排”。

酒吧老板走到许桀面前对他说:“今天的客人都是有钱的主,咱们惹不起,你唱点欢快的歌”。

许桀说:“你让其他歌手唱吧”!我今天不舒服。

酒吧老板说:“你不唱,怎么能行。今天那个叫美珍点名让你唱呢?”

许桀犹豫了一会,想了想。说:“好吧,我只唱两首”。

许桀敷衍地唱了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和《月光下的海》。

冯曦和美珍在酒吧舞池里不停地给大家敬酒。显然美珍今天心情很好,看见许桀唱完,忙让冯曦给他递小费。

冯曦走上前,掏出500元给许桀。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唱的不错。”

美珍也赶过来,问冯曦你给他多少小费,冯曦说:“给500”。

美珍说:“给1千,500能拿出手吗;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说着又从冯曦兜里掏出500百给许桀。

冯曦一脸尴尬。

美珍又指着许桀说:“记得,下次我来,陪我喝酒。”

许桀应付地说了句“好”!便回到休息室。

刚到休息室,秦晓就给许桀发来短信问。“那个胖女人的丈夫怎么样?”

许桀发了三个字:“怕老婆”。

秦晓回复了一个字。“哦”!

原来秦晓嘴里的老男人竟然是冯曦啊,这要是被美珍发现,后果真不敢想象。

许桀忙给秦晓又发了一个短信,离冯曦远点。不要飞蛾扑火。他老婆可是个厉害角色。

秦晓回信息说:“我才不怕他,我年轻。她都老女人了”。

许桀回复信息说:“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你了。”

秦晓又回信息说:“其实,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喜欢他,他也帮助我,仅此而已。”

【肆】

许桀中午起床,到露台上刷牙,若丝打开窗户喊他。

若丝终于换掉了许桀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穿上了原来的紫色吊带装。这样许桀有点坦然。

许桀站在窗前,看若丝的新作品,这是一幅苏绣的清代女子图,女子穿白色长大襟的衣服,手里握着一卷宋词,侧目望着远方,眉毛弯弯,头发贴在额头上,带着一串银饰。

若丝正在绣“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几个字。

若丝抬头问:“这副图你喜欢吗?我绣了快一个月了,今天快绣好了,请你过来看看”。

许桀仔细看着图说:“我喜欢这样古典的意境”。

若丝坐在绣凳上,许桀站在窗外。若丝穿着吊带裙,半露的酥胸刚好泄露在许桀面前。许桀脸一红。连忙后退一步。

若丝看脸红的许桀问:“你怎么了”?

许桀尴尬地说:“没什么”?

若丝似乎明白了,连忙将衣服往上提了提。脸也红了。

许桀为了缓解尴尬便说:“以后也帮我绣一幅吧”!

说完转身回房了。

回到房间里,许桀的脸越来越红,甚至有点发烧。浑身发热,他脱掉了身上的内衣,赤裸着上身,在房间里来回地转。我这是怎么了?不能这样了,我要尽快转移注意力。许桀告诫自己。

许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他又接到他的短信:“我最近打算回南京一趟,能和你见一面吗”?

许桀回复问,你到南京干什么?

他回复到,我家在南京,我想看看我奶奶。

许桀回复,好,等你回来在说。

许桀其实很排斥见到他,但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他对许桀来说,也能称为是生命中重要的人。只是这个故事太不可思议,许桀甚至不愿意去碰触。

一天没有看到楼下冯家老太太了,QQ也没有留言。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他急忙穿上衣服,到楼下,敲了半天的门,冯家老太太才把门打开。

一天没见,冯家老太太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双眼红肿。

许桀进门忙问:“阿姨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冯家老太太躺到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人老了,就没用了。也没自由了。这活着的日子太漫长。”说完就流下了眼泪。

许桀说,“阿姨你有什么烦恼就跟我说,我是你的开心果啊。”说完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冯家老太太已经没有力气笑了。

许桀感觉问题有点严重,就忙问:“阿姨您是否生病了,如果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冯家老太太说:“我没病,只是太累了”。

许桀说:“那阿姨您吃饭了吗?”

冯家老太太说:“吃不下,也懒的做。”

许桀说:“无论如何也要吃饭啊。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冯家老太太看阻止不了,也就随许桀去了。

许桀看了看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忙着跟冯家老太太说:“阿姨我去菜市场给你买点菜。”

许桀刚出门就接到孙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急匆匆地说,你奶奶怎么了,怎么留言给我说再也不见面了,出什么问题了。

许桀说:“我也不知道啊,奶奶好像生病了,心情很不好,一天都没吃饭了。我这就去给他买菜做饭去。

孙老爷子说,不用了。你告诉她家的地址,我过去看看她。你也不用买菜了,我让家里人阿姨做几个菜,我带过去。

许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冯家老太太的地址告诉了他。

许桀折回冯家老太太的家,把孙老爷子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冯家老太太。冯家老太太说,来了也好。把话跟他说清楚,以后别在见面了。

许桀此时才知道冯家老太太心情不好的原因。

不到一个小时,孙家老爷子拎着一些打包好的盒饭来到冯家老太太家。

孙家老爷子忙着把饭菜打开,劝冯家老太太吃东西,这感觉就像照顾自己的老伴一样。

许桀找个借口离开了。他知道他们两位老人肯定有话要谈。

许桀刚走到楼顶,就听到楼下,有高跟鞋当当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冯家老太太的媳妇美珍已经推门走进了冯家老太太的房间。

无论命运,一波三折,还是平坦通达,这一生都会紧紧跟随着我们不离不弃,直至走到人生的黄昏。而黄昏其实最脆弱的时刻。紧接着到来的就是黑暗,所以人生最怕已尽黄昏,竟然乌云密布。

第三章:流年奔跑温情在 第五、第六节

【伍】

孙老爷子劝冯家老太太吃点东西,冯家老太太说吃不下,并说下次我们不要见面了。

孙老爷子不解地问:“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冯家老太太忙说:“不是你做的不好,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很快乐。只是儿媳妇反对我跟网友交往。昨天我们还吵了一架。她也是为了我好。所以以后有事情,我们就在QQ谈谈心吧。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敢奢求了。”

孙老爷子说:“我们都这么大年龄了,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儿女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自由。”

孙老爷子的话音刚落。美珍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间里。“谁说我们儿女不能干涉你们的自由,今天我还就干涉了。你以后少跟我婆婆接触”。

“现在就给出去,还跑到我家里来见面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必须立刻停止,别给我们丢人。”

孙老爷子说:“我警告你,我们是正常交往,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自由。我喜欢你婆婆,如果她愿意,我愿意跟她一起共度晚年。”

冯家老太太被突然闯入的美珍和孙老爷子的话给吓住了。她一言不发,默默地流泪,心里也在滴血。

“还真不要脸了,这样的话,你竟然敢说出来,你们多大岁数了,丢人不,没女人你不能活啊。”美珍盛气凌人地说。

孙老爷子气的也浑身发抖,冯家老太太被气晕了过去,直挺挺躺到床上。

“还真没看见你们这样的畜生,我喜欢你婆婆犯了什么错。你简直不可理喻。太没家教了。”孙老爷子颤抖地说。

孙老爷子看见冯家老太太昏倒床上,忙去给拿水喂冯家老太太。

美珍依旧不依不饶,夺过水杯喂冯家老太太。说。“你给我滚出去,你是不是看重我家有钱了。想从中捞一把。”

冯家老太太喝了一口水,慢慢苏醒过来,她对孙老爷子说:“你先回去吧,情况你已经看见了,我们以后也别见面了。”

孙老爷子指着美珍自信地说:“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巨大的代价。因为你不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么简单的道理。

美珍说:“就凭你这个遭老头子。我到是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孙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冯家老太太,安慰地说:“你保重身体,我还会来看你。”

冯家老太太吃力地说:“别在给我们自己惹麻烦了。我们都老了,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孙老爷子说:“别怕,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美珍一听急了。“我家的事情,你凭什么处理。你有什么资格来处理。你现在就跟我滚出去。”

孙老爷子说:“我现在就走,但是你记得我说的话,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完,孙老爷子深情地看着冯家老太太,将她的手抓起来。说:“要坚强起来。我们要为自己活一次。”

说完转身离开。

美珍气急败坏把火都撒到了冯家老太太身上,“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把人都弄到家来了。好在我今天来的快,否则还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冯家老太太虚弱地说:“你走吧。别在我这里吵了。我不会跟他见面了。”

美珍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说:“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保姆,在家伺候你。

冯家老太太坚定地说:“我不需要。来了我也会让他走的。”

美珍说:“我都是为你好,让你不缺吃,不缺穿,什么活也不用你干,你总该满意才对。刚才那个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威胁我。在南京还没有人敢威胁,我刚才是给你面子,不跟他计较。”

“你自己好自为之。明天保姆就来了。这个事情我说的算。”

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此刻冯家老太太想死的心都有,这不是明显把自己关进牢笼里面了,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

冯家老太太拨通了儿子冯曦的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冯曦在电话里说:“美珍都跟我说了,妈咱都这么大年龄了,家里条件好,你就好好安度晚年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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