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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遥接着道:“又或者,我是胆怯。我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我知道啊,你在我生命中占据的位置上写的就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童遥回答。
“怎么可能自然?”我有些沮丧:“我们,能够回到从前吗?”
“对不起。”童遥看着我:“我要得太多。”
“这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我有烦乱:“童遥,自始自终,我都只是把你当朋友,并没有产生其他的想法。”
“我知道。”童遥的眸子里,是所庭院,里面,庭花正静谧地怒放:“每次你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你总是戏谑地笑,正常得没有一丝异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垂下头,看着我们两人的脚。
脚,似乎是最没有情绪的东西。
童遥猝不及防地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今后,我要怎么和他相处?
我和童遥,回不到过去那种时光了。
童遥轻声道:“我明白,这对你而言,是突然。食甚至对我而言,也是突然的……我没有想过在这时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你。我所有的计划,都被那天的话给打乱了。但是我不后悔。感情这回事,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就像是我忽然之间就爱上你饿了一样。”
不知是因为我摇头的动作,还是此刻的心情。
总之,我不停地喘息着。
“我需要时间。”我道:“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我抬头,声音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淡淡的恳求:“童遥,你先回医院去好吗?不要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童遥安静地看着我。
一阵风吹过,他眼中的花,摇动了瞬息。
“好,我听你的。”童遥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云絮,轻得没有一丝压力:“我从来都不在乎会等多久。”
说完,童遥转身,离去。
我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用手捂住脸。
即使我的指缝是紧紧合拢的,但,还是有阳光从那些看不见的缝隙中射入。
我的眼前,是橘红的光。
我就这么看着那片温暖的火,思维停滞了。
“童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柴柴来到我身边,轻声道。
我只是点点头。
就连点头的力气,也是透支的。
“其实,听见他喜欢你的消息,我也是挺惊讶的……”柴柴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句:“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
我将双手放下,下定了决心:“现在,我要吃饭。”
看在柴柴的面子上,乔帮主暂时不计较被我咬了小咪咪的仇恨,在短时间中就为我弄好了饭菜。
为了报答他的一饭之恩,我用了更快的速度,风卷残云地将一桌子菜都给消灭了。
吃完后,照旧是摸摸肚子,打个饱嗝,抹抹嘴。
顺便,问了问柴柴是如何被抓回来的这个问题。
答案很清晰,是被处于迷糊中的我给卖的。
我才想起来,当时我甚至还为乔帮主画了张往云易风家的地图。
实在是为了柴柴的被捕计划作出了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来不敢看柴柴怨恨的目光,二来不想被她抓着童遥的问题问个不停,我果断地起身,出去散步。
晕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已经是傍晚。
我将手放在裤兜里,在街道边踢小石子玩。
周围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车轮和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个时段,人们似乎都回家吃饭去了,一路走来,也没几个人。
我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理清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在今年春天刚刚降临时,我还在哀叹着自身的孤鸾命。
但忽然之间,我这棵铁树,居然沾染了两朵桃花。
可惜,是无法消受的桃花。
确实无法消受。
云易风这朵黑桃花,我是对他没什么感情。
而童遥这朵冒充友谊花的桃花也是不能摘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我看见了一副美景。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向着我走来。
那个风度翩翩,那个风姿淡雅。
即使我在苦恼之中,口水还是快速分泌着。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居然在我面前停下了。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和你住在一个小区。”那人将手一伸,道:“我叫肖常。”
我忙伸手回握,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肖帅哥笑道:“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你打招呼,但你每次上下班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
我疑惑了,他这算是,在搭讪?
肖帅哥将手握成拳,放在唇下,清清嗓子,道:“那个,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
他边说着,脸颊上泛起了一层绯红。
我狼血沸腾。
看他的样子,铁定是问:姑娘,你有否婚配,如果没有,介意给在下个机会不?
难道说,我红鸾星动地这么厉害?
前两朵桃花还没谢,第三朵又开了?!
不过,这个肖常,也是三朵当中,最正常的一个。
爱动物的男人,一定会是个好男人。
或许,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也未可知啊!
所以,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激动,等待着他的告白。
“我想问你……我想问你……我想问你……”肖常咬着唇,耳朵红成了小辣椒。
我面上虽是装作疑惑的模样,但心内却是锣鼓喧天。
说吧,说吧,说你爱我吧!
肖常吞吐许久最后终于咬牙道:“我想问下,那位经常起你家的喜欢用左手的男人……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喜欢用左手的男人,是指童遥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肖帅哥的对象是童遥?
我有气无力地告诉肖帅哥,说童遥百分之两百是喜欢女人的。
肖帅哥用一种失恋的消沉表情离开。
我也唉声叹气地往家里走。
第三朵桃花是假桃花。
看来,我应该抽时间去庙里求求签了。
哎。
一直在街上逛了4个小时,踩了3堆狗的便便,看见了两场街头吵架后,我买了一打啤酒回家。
接着,坐落在窗前,边看夜景,边把酒往自己肚子里灌着。
我明白,这些天一直在睡,估计这一年的觉都被我给睡没了。
因此,我只能靠喝醉来逃避现实。
酒是个好东西,有什么烦恼,喝下就能忘得个一干二净。
虽然只是暂时。
酒一入肠,神思混乱。
屋子中的东西,开始不断晃动。
而我整个人,就像是坐在一条小船上。
我从地上站起,接着,晃晃悠悠地跑去开门。
用一双醉眼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云易风。
“你来干什么?”我问。
“我来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云易风看着我,目光才叫一个炯炯。
属于他的东西。
偶像剧中的男主都是用这句话来形容女主的。
意思就是,他是来要回我的?
我有一丝恼怒,道:“我寒食色才不是个东西!”
话说出口,发现听着不对劲。
怎么自己骂自己了?
我挥挥手,道:“回去吧,别来偶像剧这套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云易风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道:“我有没有让你跟着我走。”
“那你是拿什么的?”我奇了个怪。
我好像并没有拿过他什么东西啊。
云易风的手一直手是放在身后的,而此刻,他忽然将手举到我面前。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镊子。
云易风的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上次,你拔了我的毛,这次,该轮到我拔你的毛了!”
我一声惨叫,高入云霄。
云易风一把将我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扒拉下了我的裤子。
我双手手脚在空中乱舞,大喊着救命。
云易风邪魅狂狷地一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光闪闪的牙,道:“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毛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镊子去拔。
我拒不合作,用双脚夹住他的头,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正在挣扎着,我眼睛一台,却发现不知何时,童遥坐在了床边。
我又羞又恼,道:“你在干嘛?谁来帮我!!!”
童遥只是静静微笑,不动也不做声。
“快来帮我,你听见没有?”我急得快要眼泪哗哗了。
可是童遥依旧如斯,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这时,我感觉到云易风的头已经从我的双腿间逃脱。
并且,他还用绳子将我的腿给绑了起来。
接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来到了我的草坪上。
云易风的眼睛,他的牙齿,他颧骨上的皮肤,都是淫光闪闪。
“寒食色,纳毛来!”云易风大吼着,握住手中紧紧夹着我一小撮黑毛的镊子,狠狠一拔。
“我的毛!!!!!!!!!!!”
我凄厉地大喊一声,接着猛地清醒过来。
睁开眼,环顾下寂静的房间。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低头,发现一罐冰啤酒正放在我的小腹之下。
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往额上一抹,满头冷汗
我怔怔地在地板上坐了许久,突然一蹦而起。
刚才那混乱的梦,就如我这混乱的人生。
我寒食色,一定要尽早将他们解决。
我要快刀斩乱麻。
我要重新获得我平静的人生。
说做便做。
一个小时之后,我便来到了云易风家。
因为云易风正在书房中与人商量帮派中的重要事情,我便在客厅等着他。
小弟们看见我,个个眼睛里,都含着一泡眼泪,纷纷向我投诉了柴柴的恶行。
据说甚至有几个小弟被柴柴的砖头给拍得脱离黑道了。
此外,从小弟的描述中,我还了解到了柴柴上次被救走,或者说是劫走的情景。
据说,那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小弟们没事,纷纷在客厅观看芒果台重复重复在重复播放的《还珠格格一二三部精装合辑》。
忽然,一个满脸横肉,眼歪口斜,踏着半个肩膀如铁塔般的壮汉将门踢开|Qī|shu|ωang|,如一阵风般将柴柴给掠走了。
小弟们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即开香槟庆祝。
我汗水那个滴答啊,好好的一个乔帮主,居然被小弟们给形容成了钟楼怪人了。
79故人归来
正在听着他们讲述的当,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熟悉得很。
就是刚才梦中那位。
我转过身,看着云易风。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黑色的头发。
另外,小声地说,他的毛,也是黑色的。
总之,云易风整个人就是为了黑色而生。
他的全身,都流溢着一种黑色的流光。
可是遇见我之后,他没过几天好日子。
他的黑色,被冲淡了些许。
我寒食色绝对是云易风的克星,想起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云易风挥挥手,那些小弟都知趣地下去了。
其中一个特别崇拜我的,临走时,还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大嫂,你和大哥多日不见,必定十分想念,尽管在厨房尽兴,我会负责清理现场的。
闻言,我只想对他说一句话:小弟,我真的很想用狼牙棒OOXX你那朵娇羞的小菊花。
没一会,厨房中只剩下我和云易风了。
云易风看着我,一双鹰眸带着试探:“刚才他们说你来了,我还不信。”
“那个,你期望不要太高。”
我赶紧给云易风打预防针:“我来,是想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的。”
“了断?”云易风嘴角一抿,刻出一道阴影:“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断的必要。”
“我不想再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我在来的路上,就将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看的电视剧,小说中的台词翻来覆去地筛选了一遍,争取选出最好的分手词语。
“浪费?”云易风笑了,这么一笑,嘴角的阴影,更加深沉:“我不太喜欢你的这种形容。”
看来,不管我怎么斟酌词语,还是达不到云易风的要求。
没奈何,我还是决定遵照老办法——快刀斩乱麻。
于是乎,我深吸口气,直到将肺涨到最大程度,才一鼓作气地说道:“云哥,说实话,你是道上大的大哥,我是平民老百姓,咱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的相遇就是错误。当然,这世界,千奇百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算是跨越种族的爱情,也是可能开花结果的。可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的,我对你不来电,你对我来的,也不是电,只是好奇。云哥,生命是美好的,人生是短暂的,咱们俩还是快点将这段糊里糊涂的感情给断了吧,你去找你的纯情小女孩,我去找我那鲜美可口的绿草。大家再见亦是朋友,偶尔也可以约出来喝两杯酒,当然,我请客,你掏钱。好了,总结上面的话就是一个中心思想: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有什么瓜葛了。我给你一秒钟的时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时间到,好,你统一了。”
一口气将上面的话给说完,我的舌头干裂得像是七月大旱后的田地了。
我也不客气,自顾自倒了一杯水。
咕噜咕噜喝下后,这才发觉,当事人云易风还没说话呢。
“你倒是哼一声啊。”我抹去嘴角的水珠。
“哼。”云易风果然很合作,真的哼了一声。
不过,这个“哼”字的温度有些冷,算是冷哼。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云易风的眼睛,很慢很慢地闭合了下。
眼中的那抹内敛深邃的光,沾染上了些许锐利的意味。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易同意的,所以,我准备了两份礼物。”我胸有成竹地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从身后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云易风扬扬眉毛,爱理不理。
“您打开就知道了。”我恭敬地将大的那个盒子先呈上,并且还用了敬语。
云易风接过,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新鲜出炉的,鲜红欲滴的,形状完好,坚硬无比的……砖头。
“你是什么意思?”云易风问。
我继续很有礼貌地解释着:“我在想,为什么云哥你会对我情有独钟呢?我寒食色真的没什么大的优点……我的意思是,除了身材好一点,脸蛋漂亮一点,性格随和一点……除此以外,真的没什么大的优点。你云哥什么女人没见过呢?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上了我呢?经过很多天的仔细思考与调查论证,我发现,自从我用我那翘臀坐了你两次俊脸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有了改变。云哥,你可能认为自己是对我有了兴趣,其实不然,你是对我有了恨意。很多时候,恨与爱只是一线之隔。你堂堂云哥,没有办法报复我一个弱女子,所以你潜意识就决定用爱来折磨我。这是变态的,不是常态的,所以云哥,我今天特意呈上这块砖头,诚心地邀请您把它往我头上砸四下。这样,我用屁股坐你的脸的事情就扯平了。接下来,就请您观看下一份礼物了。”
说完,我将那小盒子递给云易风。
之后,我又倒了杯水,润喉咙。
话说多了,真费口水。
云易风慢慢地打开小盒子。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的鹰眸,瞬间眯缝起了。
“这是什么?”他问。
“你认不出来吗?”我讶然:“不可能的啊,这东西你身上也有的,而且每天洗澡时铁定会看见的。”
“你的意思是,”云易风眯缝的鹰眸中,射出了道精光,凉凉的:“这东西,果真是你身上的?”
“如假包换。”我拍着B罩杯的胸脯保证:“看这油光水滑,看这漆黑润泽,看这高贵典雅,不是我的毛,是谁的?难不成,你认为这是你的?放心啦,上次拔下的你的毛,都已经落在车里还有那座别墅里了,我怎么会这么变态,去收集呢?”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上次收集了,说不定可以放在网络上拍卖。
凭着云易风的身份,铁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才是。
哎,可惜了。
我这边正在惋惜,云易风则开始幽幽地向着我射出冷箭:“寒食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灌下一杯水,作出诚恳的样子,道:“是这样的,我呢,经过仔细的思考与回忆,发现,我们之所以会纠缠不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拔过你的毛,您云哥是何许人也,铁定是一毛不拔的啊。所以,你潜意识中就决定,一定不能便宜了我。这也是您云哥不愿意对我放手的重要原因。所以,刚才,我将毛巾咬在嘴中,狠下心,用力地拔下了自己的毛,送给云哥,希望你能消消气。而且这么一来,我们之间的帐,也就算清了。”
我发觉自己今天说了很多的话,都快词穷了。
所以说,分手是个技术活。
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我做了多少功课。
可是云易风一点也不理解我的苦心。
在我说话的当,他敛眸看着我,脸上的冰霜,一层层地加厚。
果真是全自动电冰箱。
其实我还挺想对着他哈口气,看能不能把他给吹化了。
但是考虑到自己睡了这么多天,似乎都忘记了刷牙。
我此刻的口气,估计和那硫化氢有得一拼,这么一哈,云易风铁定会倒下。
想到每次我祸害了云易风,他就缠得我更紧一些。
害怕这一情况的发生,我生生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