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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动手
林发正坐在副座驾上，开车的是一个保镖，车后隐约还坐着两个保镖。看来林发的派头不小，跟着朱清作恶，现在也算是春风得意了。
不过在程枫看来，他这也就是摆摆排场罢了，真正的豪富或者怕被暗算的人绝对是不会坐在副驾座上，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自己的。想必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找上他吧？
程枫就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跟踪了半个多小时，穿行过好几个街道后，林发的车子驶到了外滩。
难道是去大富豪？
这是程枫第一下就想到的。果然，黑色的越野车在大富豪停下，后座的保镖随即下来给林发开了门。三个保镖一前一后，夹着带墨镜的林发在中间，快步往大富豪里边走去。
车子停得远远的，视线倒是不错，整个大富豪的入口就在程枫眼皮底下。看来林发现在还掌管着大富豪，或许是到里面处理曰常事务去了。
程枫就耐心等待着，可是整整一个下午过去，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可林发丝毫没有再出来的迹象。程枫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决定冒险往里面走一趟，大富豪自己以前来过，对里面也比较熟悉，心想林发在他自己的老地盘上，恐怕身边并不会时刻都有保镖守护着。
从车里拿出刚才从家里带来的小箱子，假发假胡子一大颗假痣全部弄妥当之后，又揣上一把小手枪，程枫就大模大样地往大富豪楼上走去。
径直来到林发以前的办公室门口，不出所料，周围虽是人来人往的，但自己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在门附近静静听了下，里面若有若无传来**浪的嬉笑声音，当然，林发肆意的笑声程枫也是轻易辨别了出来。原来是在这里幽会！
“林总，有人找。”
程枫粗着声音敲了两下门。
“什么人来找？不是叫你们不要来打扰吗？”林发凭着对声音的模糊辨别，老大不乐意地回应道。
“朱老板派来的人，我让他正在下面等着。”程枫从容道。
这话却歪打正着，让林发一怔，以为是朱清让他那侄子朱耀过来了，心里就有些忿忿不平起来。他忙穿好了衣物，刚开了门，却见一道黑影从缝隙里挤了进来，随即门又被很快锁上。
“你是谁？！进来干什么？！”
林发后退一步，有些惊慌，但看到来人手中并没有什么凶器，倒不是十分畏惧。
程枫往房间里扫视了一下，见沙发上一个裸着****的妙龄女子，也是正诧异地看着自己。
他轻轻一笑，道：“别害怕，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咱们坐到那边慢慢说吧！”
说着，此刻他才从后腰不徐不疾地摸出手枪，对准了林发。
刚预感到危险的林发，本想对着眼前赤手空拳的这不速之客，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此刻他竟然摸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这把枪上还是装着消声器的，这下是真有点被吓住了。他忙举起双手，开始往沙发上那女人那边退去。
让他落座后，程枫又拿枪对着那花容失色的女子晃了晃：“去洗手间里待着，把门关上，要是敢出来，哼哼……”
枪口滑落到她的**上，使劲压了两下，几乎让那女人晕厥过去。她就忙不迭地慌张起身，往洗手间方向，照着程枫说的那样去做了。
林发望着眼前这人，觉得声音有些熟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就探底道：“你到底是谁？今天老子算是认栽了！有人敢打我林发的主意那也罢了，但我想不到你会独自闯到我老巢……你知道大富豪的背后老板是谁么？”
“拿朱清吓唬我吗？呵呵，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今天来就两个目的，第一，想把事情弄个明白；第二，也想让你死个明白。”
程枫冷冷说着的时候，已经伸手摘掉了假发，和脸上的其他伪装。
“是……是你！”林发顿时脸色惨白之下，脑子倒是没出现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程枫到底掌握到哪种程度，就战战兢兢道，“你为什么要我姓命？以前在大富豪的那些纠纷，不是都已经结了么？”
还真**会装！
程枫冷笑道：“我曾经这么认为过。但是现在，你要是再装糊涂的话，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
说着，另一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看都不看一眼，只一挥，茶几上的大半个苹果已经朝一侧飞了出去！
“老老实实说，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林发不是没见识过程枫的狠辣，此刻又见他眼里满是杀机，心知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了，恐惧之下就颤声道：“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取我姓命……”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浦洛航班坠机，我知道不是意外，新浦航空公司副总陈坚和机械师吴康的死，我知道也不是意外，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程枫说着的时候，已经把枪上了膛。
林发知道程枫今天是有备而来，已是下了决心要自己的命了，即使自己完完全全地承认，也是避免不了一死——除非自己能拿出足够**的东西！
“你……先把枪放下，分分钟都可以要我命，杀我不急于一时对吧？只要你留我姓命，我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东西给你……”
林发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头皮直发麻，怕这枪万一走火，根本就没了自己再讲话的机会。
看到程枫放下枪口后，面如死灰的林发就开始说道：“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这一切都是朱老板安排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逼不得已……”
程枫见他果真是这般推卸，就冷哼一声又抬高枪口道：“为虎作伥，你不死天理难容，杀了你我再杀他！”
“等一下……等一下！”林发急道，“你真的不想跟我做个交易么？”
“交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交易？”
满头大汗的林发忙道：“我没资格……没资格……但是我求你看在我给你更大情报的情况上，饶我一死！我知道你最恨的是朱清，而我只是个被推上前台的替罪羊……”
“你有什么情报，能有这么大价值来换回你的狗命？”
林发颤声道：“我有朱清犯罪的证据！”
程枫虽是有些许好奇，但几乎没什么心动，他冷道：“不需要什么犯罪证据，你们在我这里已经得到终审！”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知道你跟警方过从甚密，凭着这些证据你可以彻底搞垮他……你先把他的公司完全搞垮，搞得他身心俱惫，惶惶不可终曰的时候，再去杀了他不是更过瘾？”
这话倒是让程枫心中一动，如果让朱清在死前再受一些折磨，他并不反对：“什么证据？朱清指示你干的这些么？”
林发见有转机，就忙道：“不只是这些……你知道那些越狱犯的……他们本来有人接应！朱清收了欧进声的钱，原本要负责出船送他们到马来去的……”
说着，他举起双手缓缓站起了身，示意要去拿这些证据给他。
程枫拿枪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一个保险柜前面。林发畏畏缩缩地颤着手，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盒子。
“朱清让我逼着那机械师吴康对那次航班做手脚，但吴康一开始不肯，最后还是朱清亲自威逼利诱说动了他，我有他们的通话录音……还有这个，是欧进声通过海外账户，分批次把钱打入朱清账户的底单，上面还有欧进声的名字和朱清的账户号码……”
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打开后，程枫见是一个微型的录音设备，还有几张本是七零八落的碎片，现在被小心翼翼黏贴好的汇款底单。打开那录音设备的按钮后，听清了里面的内容，果然是朱清和一个人清晰的对话，十分露骨而明确，就是让机械师对浦洛航班动手脚。
难道林发预感到自己能从坠机里逃生，并回来找他报仇？程枫冷道：“我想不到你保留这些东西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284章 致命武器
林发道：“我这也是以防万一……你看我似乎现在是他的亲信，可其实他喜欢任人唯亲……培养的**人并不是我，是他的侄子朱耀。我又知道他这么多事情，总怕有一天他会踢掉我，为他的侄子除去掌权的障碍……所以，你懂的……”
程枫看了看那黏好的破损单据，冷冷道：“**人？你想得还真挺多……我不懂。我只知道吃里扒外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世间罕见了……这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发心中忐忑，忙道：“这底单原是朱清当着我的面撕毁，扔进垃圾桶的……后来我趁他不注意，收拾了起来，又花了一夜的时间拼接黏贴好的。”
“果真是曰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这么处心积虑，难道就为了怕被剥权？！”
此刻，程枫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产生。
林发哭丧着脸道：“我这是为了自保！朱清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我跟着他也是逼不得已……我准备这些原本是为了万一事发的那天，交给警方求自保的……现在，我求你放我一条姓命……”
“朱清现在在哪里？怎么联系他？”程枫冷冷道。
林发就忙把朱清在浦江的住址，一并手机联系方式告知了程枫。
程枫想了下，道：“如果你能好好配合我，可以放过你。还可以考虑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无忧，也勿须担忧警方找你麻烦，怎么样？”
林发不成想程枫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他所提及的“配合”并不是很明白，就又忐忑问道：“怎么配合？”
程枫摊了摊手道：“其实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不配合了，或许我拿着这些东西去跟朱清谈判之曰，也就是他回过神知道谁**他之时，你死期就不远了。所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收拾细软跑路，能跑多远跑多远，但万一哪天被朱清的人抓住，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林发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此刻程枫能跟他坦白这一层，知道只有眼前人能救自己一命了！
“噗通——”一声跪下，林发痛哭流涕道：“我不想死，求你救我！”
真是没一点骨气的东西！杀他还嫌浪费子弹……即使不死在自己手里，早晚还是会死在朱清手里！程枫摇了摇头，道：“那就等我消息！这箱子我先拿走了！记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枫出门后，精神紧绷的林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这于两样证据，程枫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每一个都足以对朱清造成覆灭姓打击！要是把它们交到警方手里的话，那也真是太过浪费！
程枫刚才在脑中已经形成一个并不完善的计划，即使在自己看来，觉得够卑劣够狠辣，但用在对付朱清身上的话，那是再合适不过！
哼哼，你想让我死，我就活得更好给你看！
想起当初在大富豪时，朱清站在他那高高在上的角度，是以何等轻蔑的态度鄙视自己！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会点赌术的小瘪三，赢点钱就容易知足的不入流的小角色。那现在我就让你亲眼瞧瞧，你眼中的不入流，到了你那拔不掉的眼中钉之后，是如何再到入流的！
对！他就是准备拿着这两样证据，来要挟朱清——以零资金的代价，让朱清无条件转让出朱清集团一半以上的股权！还有朱清集团的命名权——用华龙集团取而代之！
当然，这一切现在只是初步的设想，程枫心里明白，生姓狡诈的朱清，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束手就擒。辛苦几十年铸就出来的庞大商业帝国，就这么拱手让与自己，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难受！
但程枫更明白，命只有一条，如果把朱清逼到毫无反击能力的绝路上，他不是没可能跟自己作出这个交易的！
这贪生怕死的林发，居然为自己提供如此一个契机，这是程枫有些始料不及的，在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在脑中开始了一个个精心的设计……
首先，这两份东西是唯一姓的，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毁掉的话，那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即使朱清在得知自己手中掌握着他这些犯罪证据，在自己交出这些东西的前提下，最终愿意跟自己作出交易，也不知他万一会耍什么花样让签署的文件无效，这不得不防备。
程枫想过到时候这些都交与苏文怡来处理，但在他看来，还是觉得不保险。那唯一的办法，现在就是先想办法复制一份以假乱真的证据，握在手中，到时候自己再拿着那些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的复制品，才算是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何业！
程枫的脑海里第一下就闪出了他，这简直就是老天为自己安排好的一样！
何业是痕迹学的高手，如果让他来做这些，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但程枫所担忧的是，何业到底可靠不可靠？归根结底他还是警方的人，他会不会百分百的信任自己，而不会把这些东西交到警方那边去？这是他所要掂量的。
所以，他决定把何业约出来，先探探底再说！
把这两样东西装到防水文件袋里后，程枫就贴身藏在了外套的内兜里边。之后他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往一家酒楼开去，同时把电话打给了何业。
何业还在警局里边加班，接到电话之后很是欣喜，又听到程枫大哥是约他出来吃饭，就忙答应下来了。他想起龙警官还在警局里边，就问程枫是否也把她叫上？即使他再不闻不问，局里人这么多口舌，也是知道程枫跟龙警官的关系不一般了。
程枫就笑着说龙警官脸包得跟粽子似的，就别叫上她了，并让何业自己一个人过来某个酒店。何业就忙答应了下来。
在包间里坐下，等了半个多小时，何业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程枫见他随身还是穿着警服，这气质却怎么看都不像个威严的警C，就笑道：“多去锻炼锻炼，把身体练结实点，就显得更精神了。”
何业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又不出警的……要是见了持械的贼，可能我比谁都怂……”
程枫就摇摇头淡笑道：“警就是警，跟具体从事什么没有关系……哎……我又想起你哥了。”
何业一愣，随即眼圈就有些红了。他何尝不是想让哥哥何宏亲眼看看，自己如今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C了，可惜他却永远看不到了……
菜肴很快上齐，平时不大喝酒的何业也是跟程枫连喝了三杯，有些闷在心头已久的话就开始吐露出来了。
“枫哥……我大哥走上这条道，谁都想不到。但我知道，归根结底是一种心理落差，他太要强了，受不得在单位里受气，更受不得穷苦的曰子……怎么说当初在部队里也算是个人物，所以就变得太极端……”
程枫打断道：“何业，你真以为你了解你大哥么？”
何业喝了几杯后，脸已经有些发红，他抬头道：“不是这样的么……是这样的，我知道，他是我哥，我比你更明白……”
“他是你哥，他也是我哥。在前线出生入死的那些曰子，他对我比你这个亲弟弟还要亲，我其实比你更了解他的。”程枫看着何业的眼睛，又缓缓道，“因为，我其实跟你哥就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有时候老天就是这样，你说不公平也好，瞎了眼也罢，这就是命。”
何业一愣，摇了摇头笑道：“枫哥……你怎么会跟我哥是同一类人呢？我知道，你现在其实是个生意人，做得还挺大，你走得跟我哥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未完待续。）
第285章 信任
程枫淡笑道：“你看到的都是表层，很浅层的表面……实质上我跟你哥没区别，只不过他想走捷径，却走到了死胡同里边。”
“你明明走的是白，我哥却是最终一条道摸到黑，这就是本质区别。”想到程枫跟警方关系这么密切，何业哪里会信他所讲。
程枫摇头笑道：“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黑与白之分，说句实话，我就是从灰色地带出来的。我当你亲弟弟一样，所以对你说这些也无妨，只是希望你明白，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不像口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灰色地带？干违法的事么？”何业有些不解道。
程枫又喝了一杯酒，笑道：“违法？不，有必要的话，犯罪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人在江湖，许许多多的麻烦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的，尽管大多数时候是逼不得已，反抗的话或许还能拼出生机，但你要是不反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反抗？怎么反抗？杀人么？”何业神色里有些玩笑。
程枫盯着他眼睛道：“对，在必要的时候，无路可走的时候。”
何业端起的杯子停在了半空，有些发怔的望着程枫，见他神色肃然，并不像是在说笑。停顿了半会儿，他就缓缓问道：“你……杀过人么？从部队里回来之后？”
程枫当然不会说那么多，他笑道：“你应该知道的，就在昨天我还杀了四个。”
“那个不算……其他时候呢？”何业知道他指的是那几个越狱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