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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这年头刨泥巴也能刨出个天仙美人出来。老头不再理会,闷头干话,李凌却也耐耐烦烦地跟着他,卖弄起自己当农民的本事。那老头每挖一个小坑,李凌便上去帮他碎土平边修成小圆,两人竟配合得非常默契,不知不觉间,这块菜地就被整好了大半。
“我去拿些蒜头菜籽来播种,你把这剩下的地都整好吧。”这老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后,就扛着锄头把子走了。
李靖只好一个人闷着头刨地,谁知把剩下的坑都挖完了,那老头仍不见来播种,李凌只好扛着锄头把子往回走,心里闷闷不乐道:莫非这老家伙以为我变着法子来跟他攀交情,故意放鸽子?操!老子去找些萝卜籽来填了你的坑,明年来这里拨萝卜耍耍。
“呜呜呜…”一个才三岁左右,连话都还说不清的小娃娃,浑身湿碌碌的边走边哭。
谁家的娃这么淘,大冷天的把浑身都玩湿了。李凌刚脱下外套要去裹这可怜的娃,谁知一瞥见他脚下那腥臭的淤泥,大叫一声不妙,立马向庄园中的荷塘跑去。
这些天忙得很,庄里的大部份人都出去干活了,整个庄园静悄悄的,一个小小的荷塘被浓浓的芦苇包裹,几乎看不见水面。李凌拨开芦苇丛后,便看见塘边不远的水面上,冒出一两个小水泡,很不示眼,像是调皮的泥鳅在塘底钻泥巴耍乐子。
只听见嘭的一团水花溅起,李凌一个俯冲便扎入水底,只看见水面翻腾了几下后,竟从里面捞出个老头出来。
噗~~~~~~~~老头回过神来后,喷出老大的一股臭水。
嘻嘻嘻!造化,大造化!看着功德涨到了800整,李凌情不自禁的满脸兴奋。
这家伙以为救了个省委书记,从此一步登天了吧?老头憋水的时间并不太长,除了被满灌一肚子的臭水外,身体倒也无大恙,他被李凌轻轻的嘻笑声弄得皱了皱眉头后,暗叹道:
老了,不行了,才下这么浅的塘救个小毛孩,就差点把老命都赔掉。唉,才被冷水激了几分钟,就冻得全身抽筋差点被淹死,当真是骨老筋衰逞不得强了。
唉,这小家伙虽势利却也还直爽,藏不住什么心事。毕竟命是人家救的,给人家一个前程却也合情合理。
“我还缺一个生活秘书,你明天就去省委报到吧。”这老头盯着李凌的脸蛋,暗暗点了点头:身边带着个这么美丽的娃,心情倒也会蛮舒爽,这家伙身手还算麻利,也颇有点见义勇为的心肠,本性还算可以。
'文'拷!要本道爷给你去提包,休想!李凌恼道:“我救你的恩,老天已经帮你报了,我们现在是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人'本道爷是在跟你锄地时,见你印堂发暗晦气缠身,知你近期必有大祸,这才被那倒霉的娃给立马警醒,去救你的命。
'书'天意,今天的事都是冥冥中的天意,你我因果已了,就没必要再纠缠了!”李凌装腔作势道。
'屋'“你是出家的道士?”老头惊道,“咋这么年轻就想不开了?”
啥叫想不开,瞧这老头说的啥诨话。李凌歪了歪嘴,不乐道:“我确实是道士,不过并没有出家,因为我修的是红尘之道,这种道就叫‘官’道。”
谁知说真话压根儿就没人信。老头郁闷道: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在戏弄我,看来我刚才是在自作多情了,能住进这个院子里的娃,怎么可能真会是农民出身,这家伙的背景,肯定也有点深。
“咦?许伯伯,您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也有闲暇来这里疗养了?”黄明兰一进屋子便看见两人在说话,惊叫道。
许老头瞪了她一眼,气冲冲道:“怎么?我自己的地盘都不能来看看,还要报经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批准不成?
哼!放着团委书记的正经事不干,尽来滇省给我瞎捣乱!”
这老头对兰姐姐的怨念,咋这么大啊?李凌正疑惑间,黄明兰轻轻扯过他,低声道:“许仕军那个奇葩,就是他的宝贝儿子。”
呕~~~~~~~~~~~~~一听到某个人名,李凌顿时发作,吐了个天昏地暗。
“小凌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黄明兰替他连连拍背,脸上那关切至极的神情,一览无遗。
“刚才他把我从塘里捞出来时泡了阵冷水,大概是伤了寒气。”许老头歪了歪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娇气,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头,我泡的时间比他可长多了。”
操,老子泡一整天都会没事,要不是你生了个那么呕心的儿子,害得老子一听见他就犯呕~~~李凌越想越呕,直把黄明兰吓得哭起来后,这才止住。
“不是犯病,是犯呕。”李凌有气无力道,“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种呕心的东西了。”
啊?莫非那许仕军,对我弟弟做出了非份之想…天啊!黄明兰顿时隐隐有些明白了,瞪了许老头一眼后,就不再说话了。
许老头被黄明兰这一眼,瞪得肝火大冒,闷想了半天后,沉着脸道:“兰丫头,我找你有事要谈,我们进会议室去吧。”
“也好,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了。”黄明兰牵着李凌的手道,“走,跟姐姐去见识一下和省委书记谈判的大场面。”
咦?许老头心神一震,瞪着黄明兰,指了指李凌道:“他是你什么人?”
“我亲弟弟,刚认不久。”黄明兰笑道,“他是我特意拐来的军师,否则,小侄女哪有底气去跟您这个封疆大吏谈什么判。”
军师?小凌子?许老头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对着李凌笑了笑:“原来你就是那个国考状元啊,你捉弄人的本事,倒还真不小,现在跟谁啊?”
“范长生!”黄明兰代为回答后,转了转眼珠子道,“你不是还缺一个生活秘书吗?怎么样,对我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弟弟,有没有什么想法?”
“早提过了,人家不稀罕呢!”许老头叹了口气后,愣道:范长生?这是何方大神啊?怎么从没听说过?
第44章 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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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笑了笑:“我家乡的一个县委书记。”
啊?这娃为啥宁愿跟一个破县的小书记都不愿意跟我呢?许老头暗道:有空得留意一下范长生此人。
一进入会议室,才刚关好门,许老头就单刀直入道:“兰丫头,你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再闹,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拆散了。”
黄明兰这两兄妹,果真把滇南省折腾得够呛。李凌皱了皱眉,暗道:清水不养鱼,鱼瘦民更饥。把浮上来的污垢清理掉就行了,想连底下的臭泥也刨掉,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是塘它就得有泥,有泥它就得发淤,自然造化的规律,岂能凭意气而逆转?多疏通清理,不要让淤臭累积成灾,臭死满塘的鱼水就行了。
“您还挺健朗,侄女给你松松筋骨,消消赘肉,不是更有益于身心健康么?”黄明兰一语双关道。
“健身能这么折腾吗?你这不是在给我减肥,而是挖我的肠胃,折我的筋骨,要我的老命!”许老头瞪着她道,“我知道我家军儿这次对你不住,算我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你收手吧!”
“许伯伯,国事怎能与私事混为一谈!”黄明兰生气了,她瞪着许老头道,“这次的事并不是军哥对不住我,而是我对不住他才对,算了,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这些老头不懂,就不扯了。
侄女做事完全是按章依法,并没有刻意针对任何人。身正不怕影子斜,真金不怕刚火炼。许伯伯您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扯上那些肮脏事,老一味的庇护那些脏官,做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干嘛?”
“你许伯伯没你说得那么刚正,太肮脏的事虽确实没做过,但活菩萨实在愧不敢当!”许老头瞪着她道,
“你们年轻人不懂得治大国如烹小鲜、磨洋工才能出细活的大道理,一味求快、求猛、求深、求彻底,太激进、太理想、太绝对、太狠辣,丝毫不给别人留一点可以转圜的余地!
再干净的人,肚子里都还得留泡屎来养细菌,否则不是便秘就得拉稀;再道貌岸然的人,晚上都还得跟婆娘干肮脏的事,否则哪里生得出你们这些整人不留一条活路的小魔头。
你们再这样闹下去,下次来找你们谈话的人,恐怕就不会是你口中的许伯伯!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黄明兰明显是被许老头那句小魔头给惹毛了,只见她鼓着双眼气冲冲道:“我就不信按天理王法办事还会办出错来!许老头,我们等着瞧!”
一个脾气暴躁的封疆大吏、一个心高气傲的官坛新秀,材不对板,火不对锅,这话,没法再谈下去了。黄明兰起身就要走,却被李凌笑着拦住了。
糟糕,这许老头不惜以封疆大吏的身份,来跟兰姐姐这个黄毛丫头谈判,肯定是听到了相当不妙的风声。
看他发飚时的气机,不像是自己心虚的样子,恐怕是兰姐姐他们这两兄妹,这些天折腾得当真十分过分,引人侧目了。人家大概只是出于长辈们的交情,尽上点当头棒喝的责任,至于你醒没醒,别人也没义务再操这份闲心了。
“天理也需遵循阴阳平衡之造化,王法也不外乎留线生机之人情。”李凌貌似一个道德高隆之腐酸,摇头晃脑道,“许施主刚才的比喻虽然过于入俗,却亦深合我道家‘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法自然之精妙。
阴雨盼早晴,晴久却成灾,苦候甘霖至,雨过却成涝。这都是过犹不及之‘祸’也!”这个祸字,李凌说得特别重。
这家伙,一点就透,果真不愧为三元魁首之才。许老头暗叹一口气:可惜不肯跟我,闷在一个小县城里,能闷出些什么出息。
过犹不及之、祸!黄明兰一个激灵,顿时警醒:糟糕,老家伙这次恐怕不是来跟我低头谈判,而是听到了不妙的风声,赶着来示警的。
这事越搅越烂,越烂越臭,越臭越深,挖坑挖到自己都快被熏死了,再不填掉,恐怕自己都要被淹死了,可这么大的坑,该怎么去填呢?
黄明兰虽暗叫糟糕,却不动声色道:“小凌子,你啥时候装神弄鬼扮起道士来了,这自然大道说得倒还有板有眼、似模似样。唉,这天气真要糟糕成你说的那样,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那是老天爷该操心的事,关我们这些小民屁事!”李凌粗痞道,“姐,我闷了,明天陪我游山玩水喝酒耍乐子去。”
糟糕,这一趟真不该来,不成想他们还真带着个无双国士之才,搞不好要摊上一大坨烂屎了。许老头气道:他们家这么霸道,两个小辈吃点亏受点打击又怎么啦,我干嘛要这么缺心眼啊!
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黄明兰猛地一个激灵:对啊,这本就是滇南省的烂事,关我这个南省云城市的团委书记啥事?
眼前的这个糟老头,不就是罩着整个滇南省的老天爷么,滇南的天被捅破了,该怎么补是他头疼的事才对,我们两兄妹还留在这里犯僭越之嫌、帮人家做傻事干嘛呢?
黄明兰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冲着电话便吼了起来:“二哥,你还在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干吗!还不快把你手头的东西,一干二净,清清白白,彻彻底底的移交给滇南省委……
谁的主意?哦,我们家小凌子太闷了,闷得胡言乱语想避世当道士了,要我们陪他散心解闷来着……哦,明白了是吧,明白了就赶快买张机票飞平京邀功去,有我在这里陪我们小弟弟玩几天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拜拜,祝你一路顺风。”
哈哈哈,气死你这个糟老头,看你怎么去收拾那个烂摊子!黄明兰得意地大笑。
黄家的这两个小屁孩,倒也还蛮机灵的。许老头的脑袋暴疼:这烂摊子被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捅得这么庞大,怎么收拾都难以妥善,头疼,真正是头疼啊。
咦?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无双国士吗?某人还说他有一国之辅的雄才伟略来着!许老头头疼难堪之际,突然抱着李凌,亲切道:“小凌子,走,那块地还没整完呢,咱俩老小一块播种去,做事,总不能半途而废是吧。”
这老头倒还真有点意思,脸皮可厚得有点离谱。李凌皱着眉道:“算了,播得再勤也要闷在泥里老长时间才长得出苗子,等到能吃时我早就不在这儿了,恐怕别人还会嫌弃给它播错了种、种错了菜,费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去市场卖几斤大白菜,省力又省心。”
拷,你以为本道爷真是神仙啊,你们滇南省的水老子一天都没摸过,老子能给你出得了什么馊主意。李凌叹了一口气道:唉,人力有时尽,谁能智通天啊,纵便我三元魁首的道爷之才,也没法…咦?这老头是不是被气傻啦?
许老头不是被气傻,而是彻底给震蒙了:我要上调的消息属顶级机密,不可能会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他怎么会骂我这是在给别人种菜,费力不讨好?莫非此人果真是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
对啊,长得再快的苗,不还得要在地里闷上一阵么?这事本来就是秘密调查的,坑挖得再大也没立马就造成什么轰动效应的社会影响啊,我自己又没掉到坑里去,怎么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等到它完全发臭,要殃及池鱼时,我早就不在这里呆了。
我只要向上面报上几个已经冒头的家伙,显示一下刚正不阿的立场,再内部处理几个不可救药的家伙,稳定一下局势,熬过这段等候升迁的特殊过渡期就行了。
至于那些大部分蒙在鼓里的家伙,我还操他们的心干吗?干脆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得了……这样一来,这摊烂屎岂不是平安移交给下一任了?
许老头闷想不停道:只要不立马一杆子掀到底,慢慢发酵后,下一任聪明点,稳重点,抓一些饶一些,惩戒一些教育一些,慢慢把这摊烂屎给消化掉,虽然麻烦点,这摊烂屎也不见得会臭到哪里去,操作得当,还能弄成反腐倡廉的鲜香味出来……
此人,当真是无双国士之才也!许老头琢磨到最后,终于心头大亮!
“兰丫头,那个什么范长生,跟你很熟吧?有空给我介绍介绍,认识一下。”许老头突然冒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来。
“谁跟他熟啊!”黄明兰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个榆木疙瘩来的,有什么好介绍的,否则,我怎么会想把我家小凌子,往你这儿送啊,不就是看他太不靠谱,怕葬送了我家小凌子的前程么。”
妇人之见!许老头白了她一眼后,就走了。
“救命啊~~~~~~~大领导救命啊~~~~~~~~~~~~~~~~~~~”
第二天一大早,黄明兰带着李凌刚一出门,便惊见一辆八抬大轿追着他们狂奔而来,那个喊救命的声音,依稀有点熟悉,似乎曾在哪里听见过。
第45章 木乃伊
咦?这年头竟然还有坐轿子出门的土财主?李凌稀奇道:这土财主要找我兰姐姐这个大领导,救什么命啊?
谁知来人一奔到他们面前后,竟是朝着李凌跪了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嚎哭道:“大领导,我蹲在这里守了七天七夜了,今天才守到大领导出来散心。大领导,您一定要救我外甥的命啊!”
啊,原来是这货啊!李凌立马郁闷无比:俺一个小文秘,啥时成大领导了?老子想救时你拦着吼着咒着骂着不让老子救,老子发了平生第一次见死不救的壮志豪情后,你又哭着跪着来挡老子的路了,这不是让本道爷为难么?
黄明兰一瞅清那张脸后,立马肝火大旺:“有病上医院治去,我弟弟又不是医生,你们这些有钱人,来堵他这个小绿豆官干嘛?
可千万别让人误会,我们这些骗钱的祖宗,又在诈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家产了,呜呜呜…我们可不想被人家用口水给淹死掉!”
“清源,你外甥得的是艾滋病,全世界都没得救,你还在这里犯贱求这些官干嘛!”这个戴高度近视的中年男人身边,有一个妇人恶狠狠地瞄了瞄李凌他们后,冲着这男人凶巴巴道。
“他是我姐的儿子又不是你姐的儿子,你当然不用像我这样犯贱!”这男人冲着那妇人吼了一句后,又抱着李凌的大腿可怜巴巴道,
“大领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那天的胡说八道,救救我那可怜的外甥吧。我齐清源这辈子留过洋拿过奖开过公司上过当,最终没折腾出什么出息,报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只要您救了我外甥,从今往后,我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我又不种田,要牛有啥用?老子的儿子是龙马来着,本领大嘴不刁,自己啃啃草皮就能养活,俺官小业贫,实在养不起你这个留过洋拿过奖开过公司还蠢得上过当的毒嘴书生。李凌叹道:
“唉,我的副业其实是道士不是医生,那天我见他晦气缠身还以为是撞了鬼,本是想替他做做法收收妖的,谁知却是什么艾滋病,唉,恕我这个装神弄鬼的狗男女实在无能为力。”
狗男女?什么!这家伙还这样骂过我们?黄明兰勃然大怒:“滚~~~~~~~~~~再敢来烦我们两姐弟,我报警抓你们去洗洗脑,省得你们整天发神经到异想天开!
这艾滋病也是我们这些小官能救得了吗?你应该去找诺贝尔医学奖的得主去,问问他们人类的医学有没有突破这个领域!”
是啊,这艾滋病又有谁真能救得了啊!齐清源的眼里,满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