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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出人头地,无论怎么说,对于年过三十岁的阎清平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想当初自己师范毕业,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进机关、政府大院,别说当秘书组长了,就是当个综合处的管理员,管管钥匙,开开门,给各位县长副县长的打打开水,他也知足了。
阎清平上的是的一所师范院校,毕业后自然跳不出当老师的“宿命”,并且被分到了偏远的山区小学,同时分去的还有一位师范生,从那里到镇上骑自行车足足需要一个小时,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白天看着学生,晚上就只能望着天空数星星了。有一次镇学区组织统考,他们被要求到镇上另一所小学监考,正好那时候下了几天雨,道路泥泞不堪,自行车根本无法运行,同来的那位师范生先天就宿在镇上的亲戚家了。他因先天晚上看小说过了头,早上一醒来看时钟已经是七点多了,自行车不能骑,走路去镇上至少要二个多小时,等他走到了时,怕是早已经下课了,阎清平洗过脸,干脆呆在学校里,哪也不去,机灵的他一不做,二不休,给当时的学区主任打了电话,让他派交通工具来接他,遭到对方一顿“臭骂”,让他过天去跟他当面说明情况,此事在学区被传为笑话。但事情就是有那么地出乎意料,第二学期,他被告知去镇中学任教,接到通知的那天,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事极大的刺激了他,在镇中学他一边任教,一边自学,通过国家统一的自学考试,他拿到了中文本科学历,同时不断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些“豆腐块”文字,当时的镇党委副书记,也是陈巧云的父亲看中了他,将他从学校调到镇机关当了一名秘书,跟陈结婚后不久,陈的父亲也退了,县委党校却看中了,将他调到了党校任教,成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城里人,这让当时跟他一起毕业同样被发配到农村学校教书的同学、同事们艳羡不已。
在县委党校一呆就是五年,他潜心钻研国内国际形势,慢慢地在党校讲师群里小有名气,尤其是近二年来,他没少给县里的头头脑脑们上过课,但还是没有人真正的赏识他,往往他在台上讲得天花乱坠,人家当故事听了,这很让他伤感。平时没事,他就爱琢磨官场中的事情,总结和了解官场中的规律,运用自己的所学所识,分析局势,阎清平是政治系毕业的,又当的是政治教员,所以没办法,不琢磨这个不行。自己是靠这个吃饭的,给学员讲课,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尤其是自己这个政治教员,到党校听自己讲课的,都是县里各单位要提拔的干部,眼看要提拨了,赶紧送党校培训培训。
在党校,阎清平教政治是出了名的。他爱琢磨,信息量大,课本上有的他懂,课本上没有的他也懂。这么说吧,全中国所有的副省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几乎都熟悉;所有的国家领导人的履历,就更不用说了,哪里人,从哪个学校毕业的,最先干的是啥工作,年龄多大当了处长,多大当了厅长、省长,和谁是同学,和谁最亲近,当过谁的秘书,娶了哪个大领导的女儿做老婆,他都能背下来。业余时间和同学同事聊天,只要他一开口,别人都没有了话说,只听他一个人的就够了。
时间久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或者嫉妒,说他爱吹牛,狂妄自大,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快三十了还是个小教员,人家会混的,早当了镇长、县长的了,就是在学校里,也混到中层领导了,只有他,还什么都不是,小教员一个!
闲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他老婆陈巧云的耳朵里。陈巧云是个还算贤惠的女人,但心里气,也憋不住,就劝他说:“你出去就别说那么多了,影响不好,人多嘴杂,对你说啥的都有。”
阎清平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叫道:“我偏要说,怎么啦,老子辛辛苦苦翻了那么多资料,记了那么多东西,好心告诉他们,不感激不说,还说不够的坏话,在背后熏我!这帮鸟人,真他*扯淡!我不但要研究中国的,今后还要研究外国的,气死他们!”
他老婆陈巧云看劝不住他,就讽刺他说:“好了,好了,整个苍梧县就数你最牛,你是未来的大政治家,好好研究着吧,说不定哪一天,你出国访问,接见外宾,还真用得着。”
阎清平脸皮也不红,说:“我觉得命运既然这样安排我,让我无意中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决不是无缘无故的。机遇从来都是青睐有准备的大脑!我相信我不会一辈子只做这个政治教员,命运会给我机会的!你等着瞧吧,到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那是狗眼看人低!”
说归说,现实里阎清平只不过一个政治教员而已,通其量不过是个会写材料的秘书,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阎清平并没有气馁,他仔细地分析了苍梧的政治格局,他看好了吴韧,这个同样有着浓厚文化底蕴的官僚,正好这次他被抽调到经开区工作,阎清平不想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他想也许经开区吴韧才是他的真命天子,他不能再等,他必须主动出击,他综合了解分析了吴韧的相关情况,发现此人其志不在少。
洗完澡吹了吹头发,阎立本在思忖今天穿什么衣服去。这是十一月的天气,在苍梧这个中部的南方小城市,气温白天是十五度左右,穿西服虽然有点冷,但人显得更精神些。第一次正式出场亮相,千万马虎不得。
找了一套藏青色的毛料西服穿上,打好领带,阎清平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自己觉得还满意,才夹上公事包走出了家门。
“吴主任,这是我们秘书组根据您的意思,收集和整理的资料,请你过目,如有不妥的地方,请您提出来——”阎清平站在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却早已经是县委常委,经开区党委书记兼主任的吴韧面前,显得很谦虚。
“哦,阎秘书,你们辛苦了,坐吧——”吴韧抬起头,对于这个阎清平他早有耳闻,并且也听过他的课,觉得他不仅懦雅,而且对政治很敏感,每每有他的独到之处,吴韧自从确立了自己的政治奋斗目标以后,也在不断地物色人才,以供不时之需。
刘娉进来给他们倒上茶后,吴韧和阎清平在沙发上坐下,“阎秘书,对经开区的迎检工作和发展,你有什么看法?”,吴韧意在试探阎清平。
“既然吴主任不耻下问,阎某就姑妄言之——”
“不妨直说——”
“经开区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势头强劲,必然成为苍梧县经济增长和发展的重头戏,引领苍梧县域经济由农业县向工业县转变的历史潮流,它必将带动全县二十三个乡镇的工业化进程,并且形成一种良好的经济发展模式……但立区之要,愚以为重在规划,合理布局,科学发展,对园区内原来的老工业,除了保留其中的一部门优势产业外,对那些污染重,产品附加值低的厂子,应该实施关停或劝其转移,以利于整个园区的健康、科学发展,打造精品园区。”
“谢谢你的意见,阎秘书,经开区党委会考虑你的建议,要是大家都能像你一样考虑问题,我们的事业就一定会取得长足的发展——”吴韧站起来,握着阎清平的手,真诚地说,“你明天参加经开区的县长现场办公会,由你代表经开区迎检工作组给各位领导介绍迎检准备工作情况吧,你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情况也比较熟悉,汇报材料也还得由你们秘书组搞出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办公室常诚,也可以问我——”这是吴韧给阎清平最大的信任,他把他当成了经开区的一员,这令阎清平很感动,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果然买中了蓝筹股,阎清平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第二百六十一章 故伎重施
经开区召集几家污染相对严重的企业主开会,尤其是化肥厂和造纸厂,宣布暂时关停及如何“伪装”应付省环保厅的检查的决定,几个企业老总先是嚷嚷着,吴韧说请他们配合,这不仅是经开区党委的决定,也是县委政府的决定,更是杨雄县长的意思,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向杨县长反映情况。会上吴韧还不忘给他们提了个醒,说县委张书记听说要调市里,请他们务必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县委政府添乱。随着经开区规模的扩大和招商引资取得的辉煌成就,原来的老工业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优势,说句不要听的话,人家吴韧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大有欲“驱逐”他们之意,幸好有杨县长替他们说话,吴韧的话也说得够清楚的了,张书记和杨县长关系不和,这是尽苍梧人都知道的事实,张书记要调好,杨雄显然就极有可能出任苍梧县委书记,这个时候如果给他添乱,坏了他的好事,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正如杨雄所说,扶持你容易,搞“死”你也容易,扶持你的时候,他可以要求县里的局办委给你做担保,到银行贷款,有的单位不担保,杨甚至在会上发威:不担保,明天公检法就到你单位去查你。对于来你厂子里来打秋风、乱收费的单位,只要他一顿臭骂:“谁要再到开发区去乱收费,我就剁了他的脑袋”,你立马就清净了;反之你的企业就算到头了。
吴韧是杨雄面前的“红人”,杨雄又有言在先,几个企业老板怩扭作态一阵后,看到吴韧丝毫没有商量和松动的余地也就只好作罢。吴韧可不管他们的感受,此一时彼一时,他原来就想对这几家老化的企业下手了,只是碍于杨雄,他要求他们回去后迅速落实杨县长的指示,尤其是化肥厂和造纸厂子不仅要停止生产,所有的工人和办公人员放假,还要更换招牌,做好群众的工作,瞒天过海,如果哪里出了纰漏的话,就请当事者亲自去向杨雄汇报。此招果然“狠毒”,为了保住企业在经开区的利益和地位,企业主们回去后,马上采取了措施,化肥厂、造纸厂工人们都带薪休假去了,化肥厂暂时更名为XX机械厂,大门紧锁,造纸厂更名为XX贸易有限公司,大量的厂房被张贴上仓储基地的标志。招聘来的临时清洁工更是一天二次将开发区打扫得干干净净,新引进来投入的企业,机械轰鸣,正在扩建的工地上,车辆来往如梭,一派繁荣有序的景象,让杨雄让满意,当着他的副县长和局长们“狠狠”地表扬了经开区党委,说吴韧就是会办事。
省环保厅彭副厅长带着他的考核小组气宇轩昂地来了,杨雄、马副县长和吴韧在北岛酒楼给彭副厅长一行接风洗尘。北岛酒楼是县城一家高档饭馆。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不仅特别能喝,还能吸烟。只要有够资格的客人去,她都陪客人,又是划拳,又是喝酒。时间一长,这成了北岛酒楼的一景了。每逢客人去,服务员一倒上茶,客人就说:“去,叫你们老板娘来。”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来了。老板娘姓马名娟,人长得虽不漂亮,但挺耐看,突出的特点是有一对大奶子。她劝客人喝酒有三招:划拳、对饮、吃奶子。划拳当地人叫“猜枚”。如果你枚好,她酒量大,跟你硬拼,到最后还是你趴下;如果你枚不好,不用说还是你先醉;碰到不会划拳的人,她就同你一对一地对饮,直把你灌翻。对那些既不会划拳又不喝酒的人,她也有对付的办法:她把上衣往上一撩,露出那对大奶子:“吃咪咪,你要不吃就喝酒,二者必选其一。”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吃女人奶呀,没办法,只好喝酒。好多客人就是在老板娘的一杯杯酒中被“杯倒”的,所以人们就私下常把“北岛酒楼”说成是“杯倒酒楼”。
吴韧曾亲身领教过那个老板娘的厉害。那是丁伟荣升县公安局治安大队队长时的一个晚上,丁伟打电话给他说,哥俩很久没见面了,他请吴韧搓一顿,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北岛酒楼在苍梧县一条小街上,环境静谧,虽然不大,却别具风格,里面装修得很典雅高贵,是一种家庭式的气氛,上的菜也是家常菜。这对于吃腻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官员大款来说,到这里换换口味倒是挺合适的地方。
房间是丁伟提前订好的。吴韧进去时就有感觉,这地方虽说偏僻,但生意却很好,来晚了就没座位了。食客大都是生意人或其他普通市民,听说话声也有外地人。丁伟问:“吃点什么?”吴韧说:“随便。”丁伟就看着菜谱点了一份炒凉粉,一份日本豆腐,还有两个野菜,一个乌鸡汤,二热二凉外加一个汤,典型的“四菜一汤”,要了一瓶五粮液。菜值不了几个钱,酒竟三百多。丁伟秉承了北方人的豪爽,对请客吃饭更是挺有“研究”:菜要精,酒要好,吃好喝好最重要。因为是同是北方男儿,两人之间也减少了客套,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仰脖子酒杯就干了。两人边吃边谈,不一会儿半瓶酒就下了肚。正吃间,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就是老板娘马娟。高高的个子,穿件半透明的高开领粉红色短袖衫,一走动,胸前那对大奶子一颤一颤的,很引人注目。她“嗵嗵”地走近丁伟,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说:“哎呀,不知道丁大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丁伟指着吴韧说:“马老板,今晚,吴老板才是正主儿,陪吴老板吃好喝好,那就得看你的了。”“吴老板您第一次到这里,真是蓬筚生辉呀!来来,我代表全体员工敬吴老板一杯。这一杯您可得喝呀!真是的,丁队长来时也不说一声。得罚你三杯!”她边说边拿眼看着丁伟,看来他们是老熟人了。
吴韧最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他看这女老板一身素装,手脚麻利,话说得也真诚,有点像他过去手下的妇女干部,就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接过来喝了。她又说:“好事成双嘛,再来一杯!”吴韧又喝了。“好啊!吴老板真是海量,够爽快!最后我再跟你碰一杯。”“咣”,她一仰脖先喝了。吴韧见人家女人都喝了,不得不喝,又喝了第三杯。接下来,她就不客气地罚了丁伟三杯酒,嚷嚷着要同他过招。丁伟说:“今天吴老板在此,改天再来吧。”“那好,一言为定!”说着,她“嗵”地朝丁伟肩上打了一拳,“下次定不会饶你。吴老板,你们吃好喝好,啊!”说完,转身就走了。吴韧望着她出去的背影,心里说:这女人泼泼辣辣,到经开区接待处当个一把手准能打开局面,只可惜投错了胎,站错了队……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吴韧想不到杨雄也竟然知道有个这样的地方,并将彭副厅长一行的接风宴设在了这里,因为人多就分开了两个包厢,杨雄和吴韧等陪彭副厅长一个包厢,马副县长带人陪彭副厅长的专家组。有了上次省城宴请的经验,杨雄提议说:现在还早,我们先娱乐娱乐,做做饭前运动吧!现在人们习惯于把饭前打麻将、“斗地主”等活动叫做饭前运动。一听说娱乐娱乐,彭副厅长的眼睛一亮,吴韧明白他的意思,说:好啊好啊!彭厅长,不知道您们省里领导喜欢什么节目?
彭副厅长假意推辞了一翻,说:那就老节目“斗地主”吧!
杨雄原本不屑于这种小打小闹的玩法,但来人是彭增光副厅长,他不得不有所表示。于是杨雄和吴韧陪彭增光斗,县政府办主任贺劲松说那好,他就打吴韧身上打“鸟”(就是加一股份,同进同出),都打的十块的。说的十块实际上就是一百,庄家输一把就得掏二百,要是被炸弹炸了还要翻番。
吴韧和杨雄故技重施,加上贺劲松在一旁不断地“通风报信”,彭副厅长兴致很高,也赢得乐呵呵的,到七点左右了,吴韧粗粗估计了一下彭增光大概已经赢去了近八千元,杨雄朝贺劲松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走了出去,随后服务员就开始进来上菜,于是大家入席。
酒是国窖1573的,一人先倒了一杯。杨雄端起杯说,来,为彭厅长百忙之中能来苍梧检查工作干一杯。彭增光满面红光,和大家一起一饮而尽。
有了刚才斗地主做的铺垫,酒桌上的气氛很融洽,相互敬了几圈,三瓶酒已喝光了。杨雄看彭增光好像刚刚开始发挥,知道他的酒量不一般,就给贺劲松使眼色,贺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
正吃间,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就是老板娘马娟。高高的个子,穿件半透明的高开领粉红色短袖衫,一走动,胸前那对大奶子一颤一颤的,很引人注目。她“嗵嗵”地走近杨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说:“哎呀,不知道杨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妹先罚三杯为敬—”马娟一抑脖子,三杯酒就下去了,看得彭增光不由微微一征。
“好你个破落泼皮户,喝酒也不看对象,今天彭厅长才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杨雄笑了笑指着马娟说,“彭厅,她是我们苍梧最能喝的女人,她劝客人喝酒是程咬金的本事——三板斧:划拳、对饮、吃奶子。划拳我们当地人叫“猜枚”。如果你枚好,她酒量大,跟你硬拼,到最后还是你趴下;如果你枚不好,不用说还是你先醉;碰到不会划拳的人,她就同你一对一地对饮,直把你灌翻。对那些既不会划拳又不喝酒的人,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