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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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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小伊。

前面大多是关心我的病情的。

“小李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带着荔枝一起回来。”

“小李子,这几天总是做噩梦,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出事,你出事了我要怎么办呢?”

“小李子,为什么不回我电话,现在很担心很担心你,好想能来看看你。”

“小李子,最近好像要出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好好地。”

“小李子,得到你的消息,说你过了危险期,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好好活下去。”

“小李子,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你会不会哭呢?我想看到你哭,那样我就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可是我又不希望你哭,我不想看到你悲伤难过的样子。”

“小李子,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

我越看心里越紧张起来,小伊好像出什么事情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事情,还知道我好了,但我能感觉她在字里行间留露出的感情,我想到之前她说到的死,说到的离开,说到的永远见不了面了,心里就开始颤抖了,还有最后一条短信,我打开,上面只有三个字“小李子”

看到这里,我全身没了力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最后一条短信是一个月前发出来的,我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到在南城的时候,有还几次,小伊对我欲言又止的情景,还有说道生命的时候,说到死亡的时候,她总是止不住的流眼泪。而我却还那样自然的劝她,现在看来,岂不是要让她看透生死,想到,我就恨自己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之,我知道,将会是让我痛苦一生的事情。

我颤抖的拨通小伊的号码,那边嘟了几声后,还是那个老妈子的声音。

“小伊怎么了,快告诉我。”我急迫的说道。

老妈子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她患了白血病,没有多少时日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的头上。

“我马上回来。”

我说完这句话,手机就从手中滑落下去。

我正感觉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继而天旋地转,那些悲伤的潮水啊,日日夜夜汹涌澎湃,一遍遍的侵蚀着我,我就快透不过气来了,世界就这样暗下去,暗下去了,我要怎么再回到过去啊,那些清纯的笑容,那些纯真的美丽。

我只感觉自己哭的哑然无声,我从来没想过,活泼可爱的小伊会碰上这种事,我忽然感到,就连小路离开我我也没有这么痛苦过。我从来都没有为小伊着想过,我只是一直在追逐自己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结果,所谓的答案。我用我的偏执追逐着这些虚幻的东西,现在我终于明白我错的有多离谱,多么可笑。

曾经从南城到北城,从北城去西藏,在树下,在校门口昼夜等待,那都是多么幼稚的做法,只有我才会这么做,我可笑的执著其实就是不肯接受现实,我原来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总是不愿接受现实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了。

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一定要付出苦难,一定要流尽眼泪,一定要付出鲜血,才会让我们明白一些事理,才会让我们成长。再回头看时,却黯然失色,曾经以为热血沸腾的追逐,其实都是空幻,流浪者,终将是要有一个家歇脚的。

我想,我应该可以坦然面对小路了,就算她成了雨曦,我就一直默默看着她就是了,我想,也仅此而已了。

第四十三章:现实

我想,这个世界太大,但我和小路,就这样,错过了,她选择了她的,我只有在自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第二天,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收到一封信,信上面没有署名,我打开来,看了一遍,是小路的,我终于明白一切是为了什么,她躲着不见我又是为了什么。我突然感到可笑,原来,戏剧化的生活在我身上还是一直上演不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如此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演员,但我却罢不了工,生活中的每一点一滴都是这样的,你不想演,却感觉一直在演。我摸一摸脸上,拼命想能扯下一层面具来,结果却还是扯不下来,我终于明白,也终于妥协,有人说,这就是生活,活着,你就继续演着吧,剧本是老天爷编好的,你的情啊,爱啊,都是排版好的,你不演不行的,只要你还活着,还没有倒下,当然,有一天,你倒下的时候,那一切就谢幕了。

我连夜赶往南城,在过天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包,里面露出一些钱来。我想了想,还是捡起来就跑了,我忽然不怎么感到害怕了。我想,我必须马上赶到南城,这些钱也可以先给小伊治病,这些责任压在身上的时候,你做什么都不会感到害怕了。

几个小时后,我到了南城,一到这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迎面袭来。虽然周围中建中铁的巨幅的字标还是矗立着,那些巨大的钢筋建材还是随处都是。我想,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停下来,永远也停不下来吧。有时候虽然我还是恨着它,可它就是在那里。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伊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床头摆着一张相片,用相框裱着。里面是我和荔枝在秦岭的合照。

小伊睁开眼看到我来了,眼泪就一直不停的流着。我的眼泪也不听使唤的留个不停。

“你终于来了,小李子。”小伊抚摸着我的脸。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荔枝。”我低着头说道。

小伊笑着摇了摇头“傻瓜,你在就好了,荔枝我以后会照顾她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小伊还是带着笑说道:“有一次,我想找你说的啊,可是你和那个小楚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那天,小伊说周末有事情和我说,而我却和小楚在一起,小楚亲我的时候正好被她看见了。

我一边暗骂自己,一边说道:“傻瓜,你误会我了”

小伊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过来。”

我俯身蹲在小伊身边,他抱住我的头,慢慢的贴在她的脸上,我感觉她脸上湿漉漉的,因该是泪水的原因。

“第一次离你这么近,感觉真好。”小伊说。

我慢慢的起身,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明亮,她呆呆的望着我。

我将嘴唇凑在她的嘴唇上,小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小伊的嘴唇很冰冷,我忽然感觉她就像一支冰激凌,要逐渐的融化了,而我,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你放心吧,白血病不是绝症,可以经行骨髓移植的,你爸妈呢,可以先测他们的血型,应该没问题的。”我握住小伊的手。

小伊摇了摇头,我终于知道,原来,小伊的爸爸就是竹林村的村长,而小伊的妈妈在她一出生就去世了,她也没有一个亲兄弟。

我想小伊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真的是苦了她,原来离开我的那段时间就开始进行治疗了,她爸爸去世那天,她匆匆的赶回来,她除了他爸爸,就再无依靠,她本想我留下来的,但我却没有答应。

我忽然觉得自己执着的感情在小伊那里显得那么的渺小。她能够默默地承受一切,而不表露出来,而我呢,可笑的执著了两年。

我说:“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真的是个傻瓜啊。”

小伊摇头道:“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你一辈子都会不安的,我不想你那样子。”

小伊又说道:“小李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但眼泪又流了出来,就像在演电影一般,我是要听小伊的临终遗言了吗?

小伊还是笑着说道:“不要哭了,我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接受不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还有我爸,现在,我爸已经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想我们这辈子不能在一起,那就等下辈子吧,我在上面会一直看着你的,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我点了点头。

小伊指了指我身边的袋子,说道:“我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爸爸留下很多钱给我,你答应我,快点去自首,好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你,我要陪在你身边。”

小伊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淌出来。

“你陪不了我一辈子,你刚才答应我会好好的,那你就快去自首吧,你又能陪我走多久,我不想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我怕你害怕。”

小伊说着,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断线一般流着。

我说:“我不会害怕的,无乱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不会让你死的,有钱,就一定能找到相配的骨髓的。”

小伊说:“你真是个傻瓜,我们已经找了很久了,已经没有希望了,你不用难过,我现在已经很高兴了,你不是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吗?有人离去也有人归来,就是这样了,你又何必难过。”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别人生老病死我不管,你还这么年轻,我们还没有正式的约会过,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让。”

小伊抚着我的脸,说道:“你看你,就是会强词夺理,你才答应我要好好的,这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这就是现实啊,小李子。”

我在很多时候领略过现实的残酷性,现在亦是,无情的现实总是剥夺了我们太多东西,现实都是上天准备好的,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苦难,为什么让我这么多的亲人爱人离去。你抛洒现实的标签的时候,是随便扔的吗?为什么都砸在了我的亲人爱人身上,我恨无情的现实夺走了他们。

快写完了

更新时间2012…4…12 21:24:03  字数:45

十万字快完了,过两天就完结了,我想我会转战榕树下,现实文学在那边应该会更受欢迎的,谢谢大家

第四十四章:一些独白(一)

两天后,一群警察冲进了小伊的病房,我被他们压上了警车,这是我第二次坐上警车,临走的时候,小伊都是喊着“你要好好地。”

我忽然觉得小伊是个多么善良而且美好的女孩子,可是造化弄人,给了她这么多好的品质,却不能给她生命。我很想守在小伊身边的,就算她离开的时候有多么难看,我都希望她看到我,心里能感到平静。

最终的判决下来了,我因为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因为我的赃款分文未动,而且主动认罪,律师为我辩护到了一年的缓期。

在陪着小伊的这段时间里,我感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每天给她讲故事,给她喂吃的,给她洗脸,擦身。

有一天,小伊望着我,突然说道:“要是我们是夫妻那该有多好。”

我的眼泪刹那间就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小伊的眼睛也红得厉害。

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唠叨了,我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小孩子了。她不住的叮嘱我,吃饭要注意什么,睡觉要注意什么,过马路要注意什么。

我听了,心里难受的紧,但我还是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有一天,小伊对我说:“你说青藏高原,黄土高原,还有大草原,大沙漠,长江,黄河到底哪里最漂亮呢?”

我说:“都漂亮。”

小伊想了想:“那你就把我的骨灰分几份洒在那些地方吧,我都想去看看。”

我失声痛哭起来,小伊抱着我,她也哭的很厉害,她这段日子都是挂着笑的,从没有哭过,她的泪水一直流到我的脖子里面,不知道我的是不是也一样。

“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以后的日子那么长,谁来陪你继续走下去,谁来照顾你?”小伊一直说着说着,直到最后累了,我扶她睡下,看着她安静的模样,我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第二天,小伊就再也没有醒来,我按照她的吩咐,把她的骨灰洒在了青藏高原,黄土高原,草原,沙漠还有长江,黄河里面。我不知道她走的安不安心,因为我不确定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的,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盹。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子了吧,真正的进入了死一般的平静,我把我的故事重写了一本书,在《南城往事》的基础上写成了《南北城》,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叫小伊。

虽然她已经走了,但我时常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当我吃饭的时候,当我走在街上的时候,当我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她好像就跟随在我的身边。

有时,在漆黑的夜里,四处静的可怕,我就会呆呆的想着她,直到黎明。

很想很想的时候,我就去喝酒,虽然她说不能喝酒,但我还是没有做到,醉了的时候,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几个月后,在整理小伊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信。

我同时还收到了小楚,洋洋哥,还有阿飞的来信,洋洋哥的信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下面就是他们信里的独白。

洋洋哥的独白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对我有太多的羁绊,我曾痛苦的选择过。如果能从新选择一次生的机会的话,我宁愿选择不要出生,这个世界不是我喜欢的世界,真的,阿木,尤其是在阿秋去世后,我对一切看得更淡了。在北城的一年里,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一年。在阿秋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或许还有一些活下去的勇气,当阿秋离开后,我时常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样亢长而又繁杂的一个梦。梦里面的音容笑貌最后都化作了泪水,在漆黑漫长的夜晚,我时常被这些连串的梦所惊醒。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她,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的,只是能混的好一点而已,我想让阿秋,让我的父母让未来的我们过得好一些而已。我想你知道的,阿木,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性情中人,但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轻易地说要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这是最懦弱最不负责任的做法,但是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办法做到洒脱,我不知道我继续活着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一年里面,我千方百计的赚钱,这张卡里的二十万,是我以前的积蓄还有一些我一年里赚来的。你不用明白这些钱是怎样来的,我知道,在这个处处讲法的国家里,其实有些地方比几千年前更加黑暗。我想你也是明白的,有些时候,正义,光明都没有办法解救我们自己的时候,法就更虚无可笑了。这些钱得来自有公道人心,十万给阿秋的父母,十万给我的父母。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为我的父母尽孝道了,我时常为此而感到自责,我来到这个世界,全靠着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其实我们都没有错,我想是老天爷错了,根本就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到这个世界,只让我尝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梦见阿秋,她在那边等我等得急切,却又责怪我没有好好活着。我想人世间就是如此吧,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痛苦。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是一个警察,收了我千方百计借来的三万,我只想着见上阿秋一面,可是转眼他却收了别人更多钱,还对我冷眼相对。所以我痛恨他,我想阿秋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也不会让他活着。

其实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也黑暗得多,你用一颗纯真的心做人固然很好,但你以后也要学会防范,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率真的。有时候旧社会的黑暗都不及如此,这个社会,迈着蹒跚的步伐,踩着血肉前进,所以人都在前进的脚下铺路。很遗憾,我们也成了奠基者,世间的人都亦步亦趋的跌宕,黑夜茫茫之下是悄无声息的隐忍,最后变成麻木,再变成木头,最后这个世界过去了,成了一个时代。

我痛苦活在这个时代,我想你亦是如此,有些时候,事情看的太通透,反而更痛苦,因为无可奈何。我就要走了,你还在这世上,这世上有太多的苦难,我相信你要比我坚强的多,世界在脚下的时候,你就走出去,再走出去。

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我就快要结束我的生命,我时常看见好多人在呼唤着我,世界变得太快,我想早点离开。牢房里偶尔会有阳光洒进来,金灿灿的洒满一地,我想起那些年一起见过的日出日落,是那么的美丽。

张洋,绝笔

第四十五章:一些独白(二)

阿飞的独白

我是阿飞,我现在身陷大牢,每天和一大群所谓的罪犯生活在一起。我知道,其实不是你出卖的我,在我看来,你是那么重情义的人,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在我这一生中,你是我见过的让我最感动的人,世间像你这般的人恐怕不多,我很幸运能做朋友。在和你做朋友之前,我认识很多人,他们或是摆着情义的幌子或是带着道貌岸然的面具,而身后确是何其的不堪入流。我不知道你的好品质是怎么养成的,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学到了许多。

还记得我们在北城学校门口的日夜等待,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执着的人,再比比之前的人,我觉得他们都亵渎了爱情。后来你一个人独自去西藏,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爱情真的是伟大的,而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人性最美的一面。

关于你的,我想你都明白,有时候你过于执着,其实有时候这并不是好事。我知道只有最善良的人才会偏执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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