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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居风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回猎人。
然而,正在猎人守株待兔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将至。
“这位朋友,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第十五章 礼貌?不礼貌?
在华国的语言学里,“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和“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似乎表达的意思并无太大差别,但是深究起来,这两者间的语气却耐人回味,前者总给人一种生硬和自来熟的感觉,然而事实上,居风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有点帅气的男孩。
未待居风回答,男孩优雅落座,同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就那么自顾自地小酌起来。
姿势依然那么优雅,看起来就像一个天生的贵族。
男孩不说话,居风也没有开口,只是后者的心境如今却起了波澜,因为从男孩身上,居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已阔别多年,但是却阗满了居风的童年。
咖啡间,两个人相对不语,廊间有行人穿梭,衢间有车辆驶过,偶尔清风卷着一点残暑的怒意,吹着树木飒飒作响。
男孩把一杯咖啡饮尽七分之四,终于不甘寂寞,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是那话似是对着居风说,又不似对着居风说。
“我知道你,你叫居风,然而你却不知道我。我与你认识的时候你才三岁,在炎黄城的炎帝殿,你受了长生大师的点化,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男孩一开口,就仿佛一只手揭开了遮着那段历史的帆布,那是一段已经十几年没人提起的历史,往事如烟,也证实了居风此前的感受。
只是居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男孩和自己年龄相仿,自己三岁的时候,他岂不是也差不多大,怎么他记住的事情自己却毫无印象。
靠,难道他那么早熟,我记着炎黄城的食物也没那么多激素啊!
男孩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给居风带来如此大的思考,而是继续追忆。
“你在炎黄城学艺七年,七年间殊荣无数,还夺得了炎黄大赛的冠军。那时候你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也包括我,可是没想到你最后却半途而废,不再继续追寻武道,而是毅然回到地球,追求你所谓的什么自由。”
“我一直很好奇,难道自由比武道更加令人向往吗?”
男孩说到这里,语气中难得的有一丝微颤,这是自从他坐下来以来,第一次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我来地球三年了,打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传闻,知道你回到地球之后依然曾经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可是依旧是短暂的辉煌之后,你又一次销声匿迹了。”
“这让我很不解!”
“虽然我承认,我没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的事,但是如今我来,只是想尝试着证明一下,我比你在炎黄城多学了那么多年的武道,如今的我,是不是可以胜过追求了这么多年自由的你。”
“对战通名,我叫礼貌。”
话音一落,名叫礼貌的男孩随手一挥,就见其身前的咖啡杯猛然飞向居风。杯子连同杯座融为一体,就连杯中剩余的七分之三液体也没有丝毫的飞溅出来。
如果有一个物理学家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呼,这完全有悖物理学,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居风一直在注意男孩的动向,眼见飞来的咖啡杯,面色也是难得的变得凝重。只见居风在某一刻陡然抬起了左手,在空中接过咖啡杯,然后在半空中水平画了大半个圆圈,将咖啡杯缓缓的放到身前的桌子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于是礼貌身前空无一物,居风身前却并排放着两杯咖啡。
一杯已经能够望见杯底,另一杯却还余七分之三。
“似乎你好像在等楼里面的人,不过很遗憾,他是我的了。”
说罢,礼貌微微一笑,很优雅地站起身,正了正衣襟,然后向外走去。
居风闻言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礼貌不仅是炎黄城的人,还是要绑架五妹的那伙人。刚才的交手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是居风知道,他已经落于下风,因为对方只用了七分之四的武道力量,而自己却是全力以赴。但是尽管如此,居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紧跟着礼貌的脚步,居风也马上站起了身,足下加快向前走去。可是没想到刚走出不远,却被服务生拦了下来。
“先生,您还没有买单,两杯咖啡,一共250元。”
……
居风怨气冲冲地从咖啡店出来,就看见礼貌在不远处的楼门前眼含笑意地靠在墙壁上,只是那笑意在居风看来,怎么看都那么欠扁。
礼貌耸耸肩,转身进入楼内,居风也不敢耽搁,当下步履生风,化作秋风一缕,顺势拂进楼内。
然而进入楼内,居风却尴尬了,因为他也不确定小舒在哪个楼层。他只知道这座楼只有一个出入口,凭小舒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有别的方式出楼。
暗自咬牙,居风发觉今天简直是点背到了一定程度,看来命中注定和礼貌的八字不合。
礼貌,提起这个名字居风就生气,连咖啡都要别人请,一点都不礼貌。
居风不敢想太多,因为他怕再晚一会儿,连小舒的尸体都看不见了。
就在居风准备一家一家敲门的时候,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居风闻言大喜,身形几转,就来到了三楼。只见一个房间门微微开阖,居风毫不犹豫就冲了进去,然而下一刻的画面就让他失望了。
因为小舒已经悬梁自尽,看样子已经时间不短。
在房间的一侧,靠近窗户的位置,礼貌正神色凄凉地仰望着小舒,眼里不知道是悲伤,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居风暗自后悔,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小舒的心理能力这么弱,才接受第一波杀手就承受不住了。
终究自己还是太年轻,对于人性的把握,还是欠了一些火候。
另一边,礼貌对着小舒表达完自己的情绪之后,眼神转向居风,情绪也是瞬间转变。居风感受到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下来,抬起头看向礼貌的时候,也是脸色微寒。
从小居风就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今天被礼貌扰得心绪不宁,居风也是异常烦躁。
“你不就是要打架吗?好,我今天奉陪到底,来吧,把你在炎黄城所学的都施展出来,让我这个师兄教教你。”
在炎黄城的时候,同龄人中居风的地位最高,所以不论哪门哪派,都要尊称居风一声大师兄。
“好,师兄请。”
礼貌说着,脚步前移,未见过多的动作,下一瞬就出现居风面前。不过居风也是临危不乱,左脚往侧前方迈出一小步,双掌前推,就悍然迎上了礼貌的双掌,双掌接触的霎那,仿佛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
四掌相接,一触即离,居风后退两步,而礼貌只后退半步。
虽然礼貌在这过程中增加了前冲的势,理应更胜一筹,但是却本不应该胜这么多。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居风确实不是礼貌的对手。
至少现在不是。七分之四与七分之三,终归不能划等号。
然而尽管事实摆在那里,但是却阻挠不了居风的斗志,不然哪来旧时候那些明知山有虎,偏往山上跑的人。
居风脚下步伐连变,一腿扬起,踢向了礼貌的左肩。
礼貌左肩微避,又前倾,作势就要顶在居风去势未尽的脚上。可是居风的脚却并不在原来的位置,在空中悠然一转,就来到了礼貌的右肩。
这招正是居风在发布会外的胡同里,对付大哥等人的招式,而且威力更胜多倍。昨天一脚就可以击退一个,可是这回换了礼貌,却失去了作用。
礼貌明知躲不过,却也不会坐以待毙,左手立马挥拳,向着居风的胸前击去。
这是一计换招,其结果就是居风的一腿踢在了礼貌的右肩上,而礼貌的拳势破了居风的衣衫。
“噗!噗!”
居风和礼貌各退了一步,尔后同时咳出一口血。
看似平手,可是居风的腿法却是他最为擅长的攻击方法,如今出奇一招不能制胜,礼貌如何能再次上当。
“传闻都说你的腿法远超同侪,如今看来果然不凡。可是,我不会再和你比身法了,我内能胜你,所以,你必输!”
礼貌说的很无耻,但是却又很磊落,不知道为什么,居风会把这两个词义完全相反的词汇在同一个时空同一个时间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在之后的十分钟里,居风和礼貌又接触了数次,小舒的房间里已经乱作了一团,楼下的那家阿姨更是不停的破口大骂。
居风颓然倚在房间的一隅,礼貌则在不远处扶着一把木椅调理喘息,胜败似乎已经很明了,礼貌虽然受伤,但还能行动,居风却是一动不能。
“你输了,你追求的自由不能救你,现在的你,有没有一点悔意?”
礼貌虽然狼狈,说话间却还要故作优雅,装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居风闻言,呵呵一笑,鲜少地露出了洁白的两排皓齿。
“我一直以为一句话很正确,再不疯狂就老了,既然武道和足球都不能带给我想要的疯狂,那我干嘛还要在他们身上浪费生命呢?”
“我一向认为,生命何其宝贵!”
“所以,我不会输,你也不会赢。自由不会救我,但在我疯狂的过程中,我结识了很多人,愿意和疯子做朋友的人,总不愿意让这个世界少一个疯子。”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实力不会止于现在的样子,不然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击败你。”
礼貌闻言,眉头微皱,尔后,忽然一股威胁生命的感觉油然而生。来不及细想,礼貌纵身撞向窗外,而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一颗子弹迅疾而过,没入了洁白的墙面。
“哗!”
玻璃破碎,礼貌不见踪迹,而房间内多出了一道绮美的身影。
“你还真是逞强,打不过总归能跑过,又要麻烦我来救你。”
第十六章 冰肌胜雪,明眸如月,倾世花容
秋旻的微风涩涩地有点凉意,与浣城的味道不同,是那种干干地涩,让人憋得有点喘不过气。
如今居风就是这样的感觉,胸口似压住了千斤的重石,脸色愈发地显得酱紫。
“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着老同学了。咳咳!”
居风说两句话,就要咳两口血,其状甚悲,寻常人见了,说不得就要流下泪来表示怜悯。然而后至的那人却没有。
双腿颀长纤直,一双运动鞋玲珑精致,细腰如柳盈盈一束,长发如瀑垂到腰际,这是一名女子,不论身材样貌都不输于五妹的女子。而且较那五个姐妹,此人更多了一种颠倒众生的妖惑。
五妹的美类似于阳春白雪,而此女子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则都适宜。
旧时候华国有位旷古烁今的诗人,以“淡妆浓抹总相宜”盛誉华国某湖。此时看来,此女子的花容在芸芸众生中,就有了某湖的味道。
女子信手将手枪收回腰后,连忙走到居风身前,将后者缓缓扶将,搀到沙发上。
“你又想见我了吗?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说回个音信。一见面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这几年你也混的不如何。”
“都是老朋友了,何必拆我的台呢?”
女子微微嗔怒,看来对于居风确实怨恨颇深,居风只能无奈地撒撒娇,也不敢过深地反驳,就任由着女子把自己扶到沙发上。
“其实,主要是今年太二了,从头到脚的二。”
居风说完这句话,屋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三楼的轩窗已破,清风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死命地往屋内挤。
于是金风九月,有冷风穿室而过。
“雪月,都这么大了,有男朋友没有?”
居风的话音,随着冷风的尾巴,突然飘荡在室内。雪月闻言明显窒了一下,尔后一道嘹亮的喊声响彻室内,下意识地将冷风全部吓跑。
“啊啊啊!!!疼疼疼!!!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快放手。”
听到居风求饶,雪月才把纤纤玉手从居风的耳朵上拿开,还不忘在居风面前比了比小拳头以示威胁,那份可爱的模样,倒是和身上冷冽的气质颇为地不符。
雪,是冬的使者;月,是夜的尤物;她出生在一个下着雪的夜晚,所以,她叫雪月。
冰肌胜雪,明眸如月,倾世花容。花雪月,这是她的全名。然而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没有敢称呼她这几个字,因为她有一个更加闻名的昵称,和居风的疯子类似,唤作炽伊人。
京城有位炽伊人,冷艳无情举世闻。
就在居风心疼地揉捏着自己的耳朵的时候,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是在见到礼貌之后开得机,也是在那时就向雪月发出的求救信号。不得不说,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雪月能够赶到,这在时常堵车的京城,也是不错的记录。
雪月帮着居风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显示,俏眉微蹙。
“小天?”
“接。”
“喂,我们的风老大,您陪着五个美女快活得怎么样啊?”
雪月帮居风接听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了薛天痞痞地声音。雪月听到“五个美女”的时候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仿佛在餐饮的时候突然吃出了一只苍蝇。居风察觉到了雪月的情绪变化,心弦霎时紧绷,忙对着电话喊道。
“放什么狗屁!老子都快一命呜呼了,哪有心情快活!”
……
京城医院最近几日接待了不少的“新鲜血液”,虽然说病人天天有,但是这几日的病人却有些与众不同。先前的五位已经是国色流离,今日来的这位更加是倾世倾宇。
当然,这位并不是病人,乃是陪着病人来的。
薛天在机场给居风打去了电话,本欲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却从京城传回来一个坏消息。这一好一坏之间,着实给薛天吓得不轻。不过好在居风还有骂人的精气神,证明结果还不算太坏。
在薛天一番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中,居风只留下一句“你要是再磨叽,我就流血过多而死了”,就果断挂断了电话。其后在花雪月的护送下,来到了京城医院。
对于在炎黄城修练过武道的人来说,只要经脉不受损,其伤无碍。居风在医院也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婉拒了医生的各种嘱托。
只是得知居风受伤而就在同一家医院的五妹知道这个消息后,却不敢稍加放松。居风又一次救了她们的命,这次就连一向清冷的三妹,都对居风的看法大为改观。
于是,已无大碍的五妹一股脑全都涌进了居风的病房,却发现在病房靠窗的一侧,一个窈窕的身影早已静默地立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让五妹都无法忽视的身影。
简单的慰问之后,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寂。五妹中其余四个还好,但是陆琪嘉的眼神却是不经意间在花雪月身上流连很多。
沉闷的气氛让童白龙有些不适应,实在憋得难受,他跟居风请示了一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五妹中的其余四个也都没有逗留太久。只是临走之前,小妹的眼神在大妹与花雪月之间辗转良久,本想留下,却还是被二妹三妹给硬生生地拽走了。
于是乎,房间内只剩下三人。两女一男,两立一卧。
居风敏锐的感知到房间内暗流涌动,于是他适时地“昏睡”了过去。
良久,还是陆琪嘉率先开口。
嫣唇轻启,没想到陆琪嘉的开口一句竟然是占有欲极强的一句。
“谢谢你替我们把小风搭救回来,想必金钱之物对你并无太用,五妹组合承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陆琪嘉的话包涵着几个意思,首先把居风划分到“我们”的畛域,好像花雪月是一个外人一样。其次五妹组合的名头自然不能不用,也算是暗中给自己增加几分信心。最后就是人情的说法,欠不欠的,似乎不想居风和她产生太多的纠葛。
很多女生听完这句话都会笑上一笑,一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屑,二是顺便弱一下别人的气势。然而花雪月并没有,这位华国赫赫有名的炽伊人,竟似未闻一般,对着床上“不是死活”的居风缓缓道。
“老爷子很想念你,有时间就回去看一看。”
然后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和陆琪嘉擦身而过,消失在病房中。
陆琪嘉见状,本想发怒,但是旋即又自嘲地一笑,自己连老爷子是谁都不知道,或许也没有资格生气吧。
轻轻在居风身旁落座,陆琪嘉把搭在一旁的湿毛巾拿起,又复轻轻地为居风擦拭脸颊。
在没人注意地角落,居风暗自攥紧的手掌缓缓舒展,不由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