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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 (游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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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与你无关。我不说。”

她厉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我说:“不关你的事。”

她冲上前来,伸出手朝我的脸上掐来,我躲避不及,被她掐个正着。我大叫道:“痛啊,痛啊。”她这才松开手,得意地说:“这回饶了你。”

我说:“你跟那老叫花子一样都是疯子。”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才是疯子。疯子,疯子。”说着嘴巴还俏皮地噘了几噘,然后又说:“你简直是个木榆脑袋。我要进林子里采些蘑菇去。你去不去呀?”

我揉着脸上的痛处,赌气道:“不去。”

她冲过来,我赶紧纵身飞到屋旁的一座水车架上,水车被溪水冲着吱呀吱呀地转动着,拔着溪水哗哗地响。她纵身向我飞扑过来,说:“你别以为你会飞,我就不会。”她飞过来,我又纵身飞到瓦房上去。她咯咯地笑着追扑过来,说:“你去不去。”

我说:“不去。你是臭女人,老是掐我的脸。不去,一百个不去。”

她一边飞来,一边说:“哪我就叫你一千个去。”

我见她飞近,就纵身飞到屋子后面的一棵高大的梓树上,惊飞了几只黑鸟。它们扑扑地展翅飞去,嘴里哇哇地叫成一片。

她忽然不飞过来,立在半空中,朝我笑道:“好了,你身子刚刚复原,别累着了。小心运功过多,破坏了真气。你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了。”她说完掉转头。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软了,忙说:“喂!”

她回头来说:“我不叫喂。”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立即问:“你还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跟你一块去采蘑菇,行吗?”

她说:“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就不去,那有这种好事。现在本姑娘不许你去。”

我故意顺她的话说:“这样啊,那好吧。我听你的。”

她沉默了。

我拿眼偷偷地看她。

她过了一会儿果然中计,说:“走吧。”我故意装着不明白,说:“去哪?”她娇嗔道:“你真笨,去采蘑菇呀。”

我跟着她飞到一座山里,阳光灿烂地从茂密的林木间投射出来,洒在绿莹莹的草地上。她教我,说:“有些蘑菇是不可以采的,比如像这种红菌菇和猴头菇,都是有剧毒的,你要小心采哟。不然你采了毒蘑菇,那可就惨了。”她边说,边指着地上的蘑菇教我那些有毒,那些没有毒。她指着一株像撑开伞一样的白色蘑菇,说:“这是疯菇,你可千万不能吃它。”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要是想发疯的话,是可以吃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吃了它会发疯呢?”

她说:“你真是个笨蛋,前人的经验嘛。”

我说:“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吃了它就会发疯呢?”

她说:“你不相信,就自己试试看嘛。”

我采起来,正想吃吃看,但立即又想:这种斗气不值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可不能拿生命当儿戏。我把能吃的一些蘑菇采起丢进她的篮里。我因伤势还未痊愈,采了一会儿蘑菇,浑身渐渐地冒起虚汗来,累得气喘吁吁的。我于是说:“喂,我不行了,没力气了,休息一下吧。”

她抬起头,说:“好吧,你就在这儿等我,我过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走,知道吗?”

我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怕我走丢了。”

她说:“我不是说这个。”脸沉起:“好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我回来找你见不到你,我就自己回去了。鬼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她说完纵身朝林间深处飞去。

我纵身飞落到一块磐石上,坐下。密林间很寂静,时而传来几声鸟儿的鸣叫,阳光像无数的光剑,刺破密林射入林间,一束束的阳光映着轻如纱般飘舞的山岚,分外醉人。我置身其间,仿佛像一个满身污浊的人,一下子投入一汪清水里一样畅快。我懒洋洋地躺了下去。然而,瞬间在这种寂静的气氛里,我的脑子里冒出了陈飞的嘴脸,紧接一大串仇人的嘴脸都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竭力将脑子里的新仇旧恨统统排除出去,想得到一份清静无为的心境,好享受这美好的大自然风光。可我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所有新仇旧恨和痛苦往事像魔鬼一样冒出来折磨我。我一次接一次地想说服自己忘却新仇旧恨,那怕一分钟,也会给我一分钟的舒心。但我一个人独处时反而更加想起那些痛苦的新仇旧恨和往事,无法得到一刻的安宁。我的脑海像要爆炸一般疼痛欲裂。我受不了,挺身而起,朝森林里大吼一声:“为什么会是这样!”

第十二章:寻仇又上当 江雪显真身

 在清幽谷跟叫花子还有她一同生活了四天。他们总是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告诉我老叫花子是个什么隐士。我取笑他是无能的阴尸,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在林间追着我打,两人闹得都累坏时,就坐到树上歇息;而她却总是不告诉我她的名字,我问了两次后,也就不问了,只叫她喂或你,她也不怎么生气,脾气很古怪,但不蛮横,因此我不反感她。我跟她呆在一块的时间实在很少,也就那么几次,她常常出了清幽谷不知去向。而我又因仇恨郁积于心,所以伤势痊愈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城里找陈飞算账。

我找到陈飞的家,他家的门已经大门紧锁。我破门而入,里面空荡荡的,一些破烂的家具还在,想必还没有搬离这儿。我找邻居打听,才知道他们一家前天搬出去了。我问邻居们他们一家搬哪去了?他们说可能被欣儿接去了。他们还说陈飞在香格东拉国际大酒店里被南哥的人打成重伤,现在生死未卜。

我谢过邻居们,就赶到欣儿以前的住处。我敲了好半天的门,有一个女孩开了门,正是那天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又是内衣内裤的着装。

她也还认得我,说:“是你呀。”

我问她:“欣儿在吗?”

她站在门口,说:“不在,搬走了。”

我说:“我找她有急事,你让我进去。”

她忙拦住道:“不行,我说她不在就不在。我有事。”

我不管她,一把强行推开门,走进去大喊:“欣儿,欣儿你出来。”走到隔壁房时,一个秃顶的老男人光着身子缩在床上发抖地望着我说:“你想干什么?我有背景,你们不要乱来。”他妈的**还讲背景。我憎恨地瞪了他一眼,见欣儿真的不在,就对叫叫嚷嚷地追进来的她说:“欣儿到底搬到哪儿去了?快告诉我!”

她嚷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人啦。”

我一把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说:“快说,欣儿到哪去了?”

她憋住劲大叫道:“来人啊!”

瞬间从门外冲进几个大汉他们恶狠狠地朝我扑打过来。

老嫖客趁机想提起裤子走人。

一个大汉揪住那个秃顶的老嫖客,喝道:“站住,你还没给钱。”

老嫖客说:“你们等着,我有背景。”

那大汉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他妈的老子才不管你什么背景不背景,把钱拿来!”

这时我已经将扑上来的几个大汉制服在地。

那大汉见势不妙,推倒老嫖客夺门就想逃。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拦道:“别走,把话说清楚。”

他堆笑道:“老大,说什么,你尽管吩咐,我知道的全说。”

我问道:“欣儿到哪去了?”

他乖乖地说:“在六区乐群旧村。”

我说:“具体点。”

他说:“八巷五十九号。”

我一把推开他,跑出门。

我走进乐群旧村,这儿跟所有的贫民窟一样残破不堪,一路走去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楼宇间搭建的烂棚房。有好些因受核污染而身体畸形的乞丐傻兮兮地躲在路边的烈日下,向路人乞讨。有些人坐在路边的棚子里一群一堆地搓着哗啦啦的麻将声。我向一个男人打听八巷五十九号。

男人脸冷着,伸出一只粗脏的手,说:“先给钱。”

我说:“给什么钱?”

他说:“问路费。”

我说:“多少?”

他说:“最少五十,要是你要我带路的话,还得加五十。”

我给了他五十块。

他告诉了我具体方位。

我穿过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进去,不远就看见小杰。我叫他。他却一见到我,就慌忙拔腿跑进一间破屋里,把门关死。

我明白了,他可能已经知道我跟他哥哥的事。既然如此,我也更加火冒三丈,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小杰手里拿着菜刀朝我大叫着砍过来。我一闪身,他扑了个空,倒地又坐起哭骂着。他的奶奶颤魏魏地走了出来指着我厉声大骂,是一些土话,我听不懂。他们这么一来,好像我这个有理的人变成没理的人了。众多邻居都围观过来,挤在门口看热闹,一个个哈哈大笑。

我很尴尬,只问了一句:“陈飞呢?”

小杰坐在地上哭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哥。”

老婆子拿起一把扫帚朝我扑打过来。我一把抓住,没用力,她就扑通倒地哎呀呀地叫着:“杀人了,杀人了。”这时从门外冲进欣儿,她手里拎着一袋食品,见到我,脸色一下白了。她忙丢下食品,去扶起奶奶。老婆子还一个劲地用土话骂我,没完没了。他妈的这老不死的,真没理可讲。

我大声说:“陈飞那畜生在哪?叫他出来。有种做就有种承担,躲起来算什么好汉。”

老婆子在地上哭天骂地,指着我骂。我恨得咬牙切齿。众邻居也对我指三点四,胡乱地指责我起来。我屈辱难当。欣儿冲着我大声叫道:“他死了,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们不会落到今天这步。都是你!你还有脸来找他。你给我滚,有种你去找南天霸他们去,找陈飞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一听头嗡地一声响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欣儿扶起老婆子坐到躺椅上,然后对我说:“你跟我来,就全明白了。”说完她带着我朝门外挤开好事的邻居,向巷外走去。

我忙上前拉住她,问:“你带我去哪?”

她睁着泪眼瞟了我一眼,说:“去见陈飞。”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她一把扑过来,抱着我。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攻击我,忙推开她。她扑通一屁股坐地,大叫道:“你干嘛推我!”

我一见自己误会了她,忙上前拉起她,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告诉我陈飞怎么了?”

她拔腿就朝前走,边走边说:“自从你那天打败南天霸之后,南天霸第二天就找到我弟弟,恫吓他,扬言要杀了我们全家。不过南天霸有一个条件,只要我弟弟答应帮他设计除掉你,他就放过我弟弟,而且还允诺给我弟弟一份工作,今后的人头税也一律免除。我弟弟因此为了全家人的安全,只好出卖你。可那天你逃脱后,南天霸不但没有兑现诺言,反把气撒在我弟弟身上,将他打伤,扔到街上。因失血过多,十二号那天下午他就死了。我们才搬离了那地方,来到这里,一个是想避开南天霸他们,二个是想离开那伤心地。没想到你找来了。”

她带我走到一座破烂的坟场,走进一间安放骨灰的堂里。我见到陈飞的灵位,心里倏地变得很复杂起来。

我怒吼道:“南天霸在哪?”

欣儿睁大眼睛像不认识我似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要去宰了那个畜生。”

她上前郁郁地望着我,然后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胸上,说:“你恨陈飞吗?”

我沉默。

她说:“他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自己保护自己,就没人保护我们。人变成畜生大都是很无奈的,都是环境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们。”

我轻轻地将她推开,说:“过去的,我不想再提。你告诉我南天霸的地址。我找他算账去。”

她又抱紧我,哭起来,说:“算了吧,让这一切都过去。你不要去了。他们人多势众,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说:“我非得去,今天我不杀了南天霸,我吴平世不为人。”

她抱紧我,胸部贴在我胸口怦怦地跳动的感觉我都感觉到了。她不吭声,一个劲地抱紧我不放手。我被她抱得很别扭。她说:“不要去。我不让你去。”说着用舌头亲吻我的脖子,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移。

我反感地推开她,说:“不行。你还是告诉我他们的地址。你要是不说,我自己去找。”

她像木头一样站着不动,把眼睛掉到别处不看我,低着头。

我烦躁地大叫道:“你快告诉我!”

她猛地狂叫道:“你去只会是送死。你斗不过他们。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想看着你去死!,你明白吗!”

我一赌气,掉转头就走。

她大喊道:“你站住!”

我收住脚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奇~她说:“算了吧,你不要去。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你去了只会是送死。”

~书~她又是这么一句废话。我一听更火了,说:“你不说就算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用不着你操心。我还没那么笨,更没那么无能,南天霸我杀定了!”

她双腿无力地弯了下去,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问:“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听不懂她的话,很烦她这种样子,最后问道:“你说不说?”

她痛苦地摇摇头,说:“我要是说了,你今后一定会恨死我的,我不说!”

我一怒之下纵身飞去。

我飞到陈飞家原来住的那区,从旁人哪儿打听到南天霸的住址。我飞身前去,在星星花园小区A栋六座找到了南天霸的家。我变成守门的一个保安,按了按可视门铃。不一会儿,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喝问:“谁?”

我说:“我是物业管理部的保安,有点东西送给南哥。”

他挂了可视门铃,一切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光着上身,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东西?”

我一掌照着他的脸劈过去,劈得他双眼朝天翻,嘴里胡乱地叫道:“他他妈的,什什……”扑通倒在门里。我夺门而入。宽大的客厅里,他们围坐一桌正打着麻将。南天霸穿着肥大的短裤,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旁边陪坐着一个只穿着内衣、下身穿着迷你超短牛仔裤的妖艳女子。我冲进去他们都霍地站起,陪坐在四个男人身边的几个女子都尖叫起来。

南天霸冲我大喝道:“什么人?”

我显出真身,冲南天霸道:“怎么不认识了。”

南天霸立即矮了下去,忙道:“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忽然,左边的一间房门洞开,里面有几个年轻男子朝我扑过来。

我就地一个乾坤大转,腾起,直踢过去。他们几个将我围在中心,四面夹击。我左扑右打。没几个回合,就将这几条恶狗打趴在地上。有个男人在一旁大叫:“打呀,他妈的,全是废物。”我把最后一个打倒,转头瞪向他。他忙举起手,蔫蔫地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先走了。”我上前朝他脸上飞踢一脚,踢得他后仰倒地,像一只胖乎乎的蛤蟆,动弹不得。其他人都缩到一堆。

我用手指着他们,说:“这里与女人无关。女人都出去!”

女人们尖叫着慌慌张张地朝门外跑去。

南天霸跪地求饶,道:“兄弟,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兄弟以前我对不住你。我该死,我该死,你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

我逼上前去,冲他就是一脚朝天直踹。他腾地翻了一个儿扑通摔在地上,惊恐地大叫道:“兄弟,你饶了我!兄弟我下次不敢了!”

我说:“你还有下次。”

他说:“我也是人家的走狗,这怪不得我。那天收拾你,我是受人指示的啊。兄弟饶命!”

我厉声问道:“是谁?快讲!你要是说假话,我立即叫你见马克思去。”

他睁大眼睛问:“马克思是谁呀?”

我照他宝里宝气的脸上一巴掌打过去:“马克思是你爷。”

他捂着脸跪地求饶道:“是爷,是爷。”

我骂道:“你他妈的少废话,快说是谁指示你做的。”

他瞅了瞅其他几个男人,然后很吱吱唔唔地说:“是罗爷指示小的们做的。”

我骂道:“什么罗爷,快报他的名字!”

他轻声地报道:“是罗水扁。”

罗水扁是什么人?我从来未听人提过。他不会是在蒙我,想推脱干系,好逃脱罪责。哼!想得到美,我今天来,一不做二不休。在这混乱的世道里留他这种人,多一个就多一份祸害。我问清罗水扁的背景后,冲到他面前喝道:“今天饶你不得!一是为报上次你陷害我的仇,二是替死去的陈飞报仇雪恨!”我说完运掌发力,照着他的头就要劈下去,他大叫道:“饶命啊!我没有杀陈飞。”我一听手停在半空,疑惑地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陈飞的死怎么也要算到我的头上。”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起,道:“你还敢抵赖。”

他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很艰难地发出声,说:“我真的没有杀陈飞。我不知道他的死。”

我说:“陈飞明明在那天被你打成重伤,后来死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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