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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真要没了距离,就俗了,没意思了,对吧?”
何继志手里形状夸张的大棒状香烟冲我摇了摇。“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他说,“重点在于,你的目的是什么。”
“君子我见过很多。”他冷笑一声,样子很轻蔑,“那都是人前的造型,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害怕承担后果的话,那些人什么都敢干。”何继志淡淡地说,“可是你不同,我感觉你象在玩真的。所以说,你很危险。”
“从历史上看,你这种人,不是大忠,就是大奸。”他点了点我,“周公知道吧?王莽知道吧?——你是哪类人?”他问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觉得他的比喻相当幼稚。
“告诉我——你的坚持是为什么?”他的目光很犀利,我估计他是想穿越到我的灵魂里去,“或者说,有什么是你不能放手的?”
我沉吟了一会。
“你的这个问题很重,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回答。”我说,“因为你要的答案,我也正在追寻。”然后我向他们微微颌首后,走出了这个装饰豪华充满危险的房间。
第五卷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 262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从电梯间里出来,我不带停顿地离开了这所娱乐场子,我感觉自己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逗留。
街道上人来人往,我看见很多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他们从我眼前飘来荡去,双双对对。人们在街头打闹嬉戏,追逐玩笑,有的一边走还一边指点天空。他们的脸上,都有幸福的痕迹。
抬眼上望,却不见星河——这个城市里,无法看见星星。虽然是七夕,但是没有天河,更不会有鹊桥。
“送你,沈处。”身后,有辆车追随上来,何继志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用了,谢谢。”我头也不回地说,“不是很远,走路回去就可以,我想散散步。”
“好的。”何公子的声音很平和,“我尊重你,兄弟。”他说。
车子离开了。
望着那辆车没入车海,我笑着摇头。是的,我确实想散步。我想在这个夜晚,这条满是情人的街头走一走,看一看,我喜欢看到人们脸上幸福的表情,美丽的憧憬。
但是——那些交会而过的人们,看我的目光却很怪异。是啊,在这个温馨浓情花香四溢的情人节夜里,我踽踽独行的样子,实在太另类了。何况我的身上,还不伦不类地套着身睡衣。
我的样子确实有点象白痴,但是无所谓,我不在乎人们的目光含义。我微笑着从情侣们面前走过,我在心里为他们祝福。
已过黄昏,天色暗下来,街道两旁的街灯亮起,夜的花朵,次第开放。
我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塞进了耳中。
我需要音乐。
事实上,我感觉孤单,非常孤单。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星星闪烁的光芒
追寻已忘记多少光年
日夜交会的刹那
黄昏短的像一句誓言。
从来不求时间为我搁浅
只盼活的每一天
都能有你,让我思念——”
夏末的晚风,从街道对面漫卷过来。这个城市的风有时候很大很狂,风里的沙尘也多,这一刻,灰沙迷了我的眼睛。
泪水奔涌,无法抑制。
“流浪——流浪——流浪——
爱原来是片海洋
飘飘荡荡,我望眼欲穿
千万盏街灯都为我点亮——”
我侧脸望着道旁闪烁的街灯——它们,是为我而亮吗?还有,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处所,另一条街道,是不是也会有另一个人,正在看着街灯,正在想念爱人?
“孤单——孤单——孤单——
爱卷走你的模样
命运是你,刻在我手掌
最深最美的刻痕——”
心痛了,泪奔了,迎着风,我放声哭泣。泪水在风中飘洒,无尽痛楚。
是的,我在流浪,我在追寻,我的坚持,不会让人知道——。
就这样,这个情人节,我泪流满面。迎着风沙,迎着情侣们诧异的眼神,我走了一路,哭了一路,我的坚强外表,我的平静风度,在这个夜晚,荡然无踪。
是的,她让我哭泣,爱让我哭泣——爱情是海洋,爱人是海洋,我从来没有要求过时间为我停留搁浅,我只盼望活着的每一天,都能有你让我思念——
但是,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
我在满面泪水中华丽地穿越街道,穿越夜晚,穿越过到处都是情人的七夕,穿越疗养院的门禁守卫,穿越院内女孩高干们的惊骇眼神。我的哭泣无法停顿,无法休止,因为我无法穿越悲伤穿越孤单,我无法穿越爱情的雨岸,思念的海洋。
我回到了自己的八十七号楼,在客厅里,我看见惊恐的小陆,我的样子,吓坏了她。
“首长?怎么啦?为什么?”小陆显然违反了她的护理条例,她的纪律理应规定她不能干涉首长们的隐私,询问是不允许的。
但是——象孩子一样呜咽哭泣的首长,是小姑娘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让她惊讶,让她身不由己地违反规定——从这一点上看,泪水击溃了纪律,好象是这样。
然后,在我的无理要求下,她很快又丧失原则一次。小陆违犯了另外一条纪律——合理管理首长生活行为,以保证首长身体健康。
“酒。”我说,“拿酒来。”我一边吩咐她,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事实上,这个时候,我的身体里已经灌满了啤酒,但是我觉得,这个强度完全不够,我无法让自己醉倒。
我现在,需要麻醉。我必须停止悲伤。酒精是一种强制手段,我此刻非常需要它。
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瓶酒——小陆的样子张皇失措,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复杂的场面,她只能选择满足首长的要求。
二楼的小客厅里,我坐在地毯上,倚着落地窗,我望着外面城市的夜空,开始喝酒。
哭泣在继续,歌声依然在耳畔缠绵,我突然发现,我非常渴望拥抱,是这样。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我闭上眼睛,瞎了往后半生
如果我失去了你
看见的不过是幻影
所幸我还有你,结束了盲目追寻
象落叶遇见了风
才知爱原来是飘零
孤独了半生,竟会想要安定
不肯受困的灵魂
关进你凄迷的眼神
曾经让你伤心,从此不相信爱情
当你重回我怀里
竟会颤抖个不停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拿我破碎了千万次的心
我以为我爱你,却一再伤害你
越拥抱越叫人不能呼吸
要我拿什么去爱你
拿我苦过的痛过的决定
我空了的双手 我好想再拥有
昨天的温柔,都是被我给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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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强烈推荐齐秦《这一次,我决不放手》,虽然是老歌,也一定要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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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 263 混乱之夜
悲伤、心痛,还有思念,很容易击溃一个孤独的男人——哪怕再坚强,哪怕再伪装。何况,再加上酒精的强力作用。抵抗是徒劳的,仰脸看着瓶口最后一滴透明液体从空中滴落,落入我的嘴唇,我终于没能逃脱醉酒的宿命——当然,从事实上来说,我并没有抵抗,也不打算逃亡。所以,我直接陷落,落入混乱之手。
呃,是的,我想解释的是——这个漫长而忧郁的情人节夜晚,我原本希望醉倒,希望快速闪过。但是事与愿违,我身不由己,酒精控制了我的思维,让我陷身混乱。因此,后边发生的事情,我不能负完全责任,我发誓——这不是我想干的。
酒能乱性——呃呃,对的,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完全是个经典。
我把酒瓶倒过来,举在脑门上,我往里边瞄了半天,直到确信它无法再隐瞒什么。然后我把它扔了出去。酒瓶在地毯上滚啊滚,滚了一路,最后到达一双珵亮的黑色高跟鞋下边,停了下来。
我坐在地毯上,视线随着酒瓶前进,直到它停止。我呆头呆脑地注视那个线条优美性感的瓶子,然后才发现踏着瓶子的那条腿看起来线条更优美,更漂亮,更性感。是的,丝袜美腿,秀气高贵,很眼熟,充满诱惑。
我的目光沿着那条优雅的长腿肆无忌惮地跑上去。嗯,欧式套裙,纤腰美胸,傲岸挺拔,风姿绰约。呃,还有很多形容词,都不过分。绝代风华,冷艳无双,是的,一个完美女人,我想。
已经不记得当时嘴里还嗫嚅了一句什么,反正我纵身扑过去了,不带丝毫犹豫踌躇。我觉得,这是一个比酒更能让人兴奋的理由。
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当然,想了我就不敢这么干了。呃,可能当时的下意识里,是在渴望一次彻底的拥抱,一次足以引爆自己的猛烈溶化。
我抱紧了她。死死抱住,死也不放。
然后,我亲吻了她,不记得她当时的具体反应如何,有没有抵抗。呃,好象是有点吧,但是,在我的狂乱袭击下,就算有反抗,也应该没有产生明显的阻止效果。甚至,我怀疑那种无力的反抗完全会收获到相反效果。嗯,似乎,亲吻的持续时间特别长,动作特别激烈,巴黎铁塔倒过来又倒过去。
颠倒了,混乱了,放纵了,融化了,真的。
再然后——我不记得了。
有关于后面这一部分记忆,理应属于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我已经有选择地放弃了她的归属权——是的,这段记忆,我不能拥有。
最后,我在震惊中苏醒。
“你还想怎么样?”身下的完美女子喃喃地问我。她的声音,如此亲切,温润宜人,甜美甘怡,让人陶醉——是的,混乱的终点,依然是沉醉,依然是完美。
我继续亲吻的动作,无休无止。“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静美!”
最最后,这两个字说出口来的时候,我突然清醒,好象有谁在我脑袋上重重捶打一记,眼冒金星。
我——在——干——什——么?
看着身下的完美女子,又看了看我的身子。恐惧象一只魔手,瞬间拨开混乱,紧紧攫住我的背脊,这一刻,汗水迸发,冷气直冲天顶。
“天!”我就是这么说的,我只说了一个字。然后,手肘支撑起身子,我离开了她的身体,我准确地了解到自己此刻的需要。
是的,我需要——逃命。
象风一样!飘移!飞行!遁离!——我需要速度!
我的逃命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提前结束——嘭地一声巨响,身子腾空而起,我果然起飞了,飘移了——直到今天我都能够准确回忆起当时这记耳光的猛烈威力来,记忆如此深刻——虽然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沉醉状态中苏醒,满脑子都是幸福过后的麻木。是的,当时——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象一朵彩云,舒展地飘浮起来,在半空中,透过满眼璀璨的星光,我清楚看见身下那轮皎洁的明月,光焰四射,怒火万丈——上官仪。
我的无动力滑翔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身子撞中后边的照壁,地动山摇。然后我象一只折翼之鸟,顺着墙壁,滑下来,滑下来,终于颓然倒地。尘埃落定,我凝固在那里,头下脚上,摆出一个别扭的姿势,从最古怪的角度,鸟瞰上面(下面?)愤怒的月亮女神。
上官仪发了很大的火,大发雷霆,从来没有见过的,简直到了歇斯底里不可名状那种程度。
我把她弄乱了。我看见——她一边迅速整理衣物,一边狂打手机,好象是给何继志的,她在咆哮,大声训斥对方不应该把我弄醉,弄成了白痴——然后那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她又很快挂断电话,然后手机迎面飞过来,砸到我脑袋边的墙壁上,碎了,机器里的小零件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小陆——小陆!”她连声召唤,然后我看见小姑娘瞬间出现,仓仓皇皇,战战兢兢,仿佛大祸临头。
“你——”上官仪指着可怜的小姑娘。后者在她的严厉戟指下,几乎崩溃,好象也无限接近哭泣的边缘。但是上官仪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对她发飚,她长长地吸上一口气,似乎镇定了情绪。“把他拖到卫生间里去!让他醒酒!烂醉如泥,出丑无行——成何体统!”
在小陆的扶携下,我们跌跌撞撞地仓皇出逃。
连滚带爬地出现在马桶边,并且趴到上边,我觉得自己已经成功避开了无限恐怖的电闪雷鸣,不由得摸摸依然幸存肩头的脑袋,暗自庆幸。
然而,我的苦难没有结束,另一个发现让我持续崩溃——令人极度抓狂的打击。
我感到心里憋闷,非常难受,我试图让自己呕吐——吐出来绝对会舒服一点,可以肯定。小陆扶着我的脑袋,手轻拍我的颈背,在她手里,我不安地扭动身子,眼泪汪汪地注视马桶,没有任何其它想法,这一刻,我渴望倾吐。
呃,呃,呃,不行,出不来,我开始使用强制措施,用手抵紧了自己的舌根,我的手指几乎深达咽喉,我拼命挣扎,左右抠摸,呃,呃,呃————呃?
呃?这个?我从嘴里掏出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呆呆地看了看,又仔细地想了想。我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无比痛苦的神情——痉挛!疾倒!崩溃!
呃——呃——呃!呸——呸——呸!
呕吐如期而至,排山倒海,极其迅猛,令人郁闷。恶心让我几致昏迷,我面无人色,一边狂吐一边嘶声高喊,“水!水!我要漱口!我要洗手!”
真倒霉!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发誓!还有,何继志!要敢再在我面前提到唱歌两个字,我就杀了他!再次发誓!
我眼泪汪汪地抱着马桶,吐了很久,后来,我又洗了很久的手,象一个有洁癖的心理问题人士。
………………………………
这个情人节,我是在泪水、酒精、音乐、混乱还有呕吐中度过的。真让人痛苦。
当然,除开痛苦之外,总还有些别的感觉留存。呃,但是这个,不太好说,这是秘密。
上官仪返回平静,恢复到她惯有的完美仪态。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啊,我想,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是一场酒醉,一个极其意外的飞行或者穿越动作,或者说是一次最荒诞不经的梦幻滑翔,根本不足以让自己相信,就是这样。
她站在我身后,揽着双臂走来走去,眉尖紧皱,面沉如水,好象在思考——顺便提一句,这个苏式风格的别墅里,卫生间很大,绝对想出一般人的想象,完全足够开个小型会议,散个步思考什么的,那是小意思。
不知道上官仪这样隆重的思考结果是什么,得出了什么结论。在离开之前,她最后告诉我的一句话就是——“男人的眼泪是可耻的。”她看着我,不动声色地说。
“哦,是的,好的,对的,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说,辞不达意,我不敢看她。
上官仪昂首离开了,离开之前,她还剜了我一眼,我感觉她的眼神如刀,这样的凶悍的目光,足以杀人。
我很害怕。
直到现在,我仍然在害怕。但是从事实效果来看,这次流泪,这场酒醉,让我成熟了很多。我开始怀着非常谨慎的心情再度投入工作,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不良记录。我平和冷静地生活,直到今天。
我象上了发条的钟摆,进入到一个机械而精准的轨道,我重归寂寞孤独,并且以此为荣。我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充满冷静,充满理性。
第五卷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 264 沈先生
我又得到一个工作任命,是个兼职。领导人直接指定。
这次任命,依然由上官仪向我宣布,依然出乎我的意料。
将近两年的时间以来,我一直寂寞地学习,孤独地工作。看上去,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且我也已经习惯这样平静如水的生存状态。但是这一次,这个兼职,让我从平淡温和的状态里离开,重归繁华。
我将成为一位教员。我的这份兼职,将让我作为老师去面对学生。而我开始教学工作的单位,就是组织的最高学府,思想理论学习的要塞重镇。
与上回不同,我没有丝毫犹豫,很愉快地接受了来自组织的工作安排,并且为自己即将成为伟大的灵魂工程师而感到骄傲。
就这样,我来到这所历史悠久、声名显赫的神圣学府,站到了讲台上。我把自己不断领略到的国家意志高层精神,再次以思想的形式向学员们传播。
我了解自己的工作目的和意义——灌输组织思想和执政理念,引导学员们的政治思维走向。
事实上,在这个特殊学校就读的学员们,身份也都有些特殊,他们有一个统称——中高级干部。国家的前途命运,跟这些学员息息相关,密切相连。在政治上,他们的上升轨迹,明白清晰,无可置疑。可以说,他们当中的相当一部分成员都将前途无量。未来的国家领袖,很有可能在他们中间诞生。
对的,就是这样。我的讲台下边,名臣云集,将星闪耀,我的学员来自五湖四海,都是这个国家最稳定可靠的支柱和基石,真正意义上的政治精英。在这里,我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