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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相继离场,伍子和老吴还有老王也跟着其他参赛者一起离开前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饭店预备好了午饭,参赛者可以前去免费就餐。
第146章:决赛(五)潜规则
粉彩大碗这一段翻过去,又有几个藏友陆续发言,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远没有前几个人的发言精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主持人宣布大会暂时停止,中午休息两个小时,然后继续进行。台下观众和评委相继离场,伍子和老吴还有老王也跟着其他参赛者一起离开前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饭店预备好了午饭,参赛者可以前去免费就餐。
伍子和老吴一商议,还是不要去那地方吃饭为好,那地方人多眼杂不适合谈事情,吃完饭也不能休息。还是自己找一家清静些的地方独立进餐的好。老吴开着那辆长城哈佛在附近街道上游荡,停在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饭店门口。偏巧这家饭店的对面也是一家饭店,规模比这一家还要大一些,对面那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对比这一家,生意要惨淡不少了。
“对面那一家饭店就是大赛组委会邀请我们去吃午饭的那家。”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王突然说道。
“不会吧,这么巧。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一家?”老吴开口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里面去了,就是台下的评委之中的一个,从评委席左边数第七个。”老王回答。
“倒数第七个……”伍子脑海里仔细回想评委席的座次。他终于记起来了,左边第七个坐位不是张文平吗。伍子扭头看看那家饭店的牌匾,红油漆的牌匾上金光灿灿四个大字:同悦饭店。同悦饭店,同乐艺术品拍卖公司……这家饭店会不会是张文平开的?伍子越想越有道理,他把想法告诉老吴,老吴也同意伍子的看法。这家饭店应该就是张文平的产业。像张文平这种古玩大亨,有一家自己的饭店一点也不奇怪。有时候在自己的饭店里搞公关更容易办事,所以凡是有眼光、有实力的大老板一般都有自己娱乐产业。
看来今天中午这顿饭是张文平做东了,这么大规模的一次大赛,让一个评委做东,怎么讲都有些不太合适。从中也能看出一些猫腻,至少张文平志在拿冠军的决心是昭然若揭的。
伍子和老吴还有老王在这家饭店的三楼挑了一间临街的雅间,透过窗户正好能够看见对面同悦饭店的情况。三个人一边喝服务员端上来的茶水一边观看对面饭店的情况。一辆大奔停在饭店门口,大门口的迎宾小姐赶紧过去开车门,李刚、董老爷子、孙二喜陆续从车上下来,张文平亲自在台阶下面迎接,四个人谈笑风生走进大厅里面,再往里就看不见了。这时候又有几辆汽车停在饭店门口,法拉利、沃尔沃、奥迪、宝马……总之都是清一色的名牌轿车。杨敏功、李凯生等评委陆续走进大厅,另外还有几位参加斗宝的参赛者也进入饭店。伍子仔细数了数,进去的参赛者一共有十一位,看来除了他和老吴、老王以外,还有几位不给张文平面子的。而这几位恰恰也是有心和张文平一争高下的人。
看着对面同悦饭店生意兴隆的场面,伍子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这次斗宝的决赛最大的对手就是张文平。像李刚、孙二喜、杨敏功等等,或许只是为了夺取靠前的几个名词罢了。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妥协和默契也说不定。
伍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问老吴:“老吴,斗宝大会一共举行了几届了?”
老吴歪着头瞅着伍子,“亏你还要拿冠军呢,连斗宝大会举行了几届都不知道。告诉你,不算这一届的话,一共举行了三届。”老吴回答道。
“三届,这三届的冠军都是谁?”伍子接着问道。
老吴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一届是古风堂的唐川、第二届是天津民间收藏协会的副会长杨敏功、第三届是民间收藏协会的会长孙二喜。对了,古风堂的唐川是前一任的民间收藏协会的会长。”
伍子好像从老吴的话里证实到了什么,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就对了,他们这是轮流坐庄啊,这一次恐怕轮到张文平了吧。”
“你什么意思?什么轮流坐庄,什么轮到张文平?”老吴莫名其妙地问道。不过马上他就明白过来,伍子这话其实一语道破了其中的潜规则。“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暗地里达成了某种协议,斗宝大会的冠军轮流占据?”老吴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瞪大眼睛朝伍子问道。
伍子点点头:“是的,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冠军应该内定给了张文平,所以他才会这么卖力,包办了主办场地,还包办了中午的吃喝,老张破费了不少了,自然要求有所回报。”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争取冠军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老吴说这话时有些泄气,与其说他是在询问伍子,不如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结论。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我们一味的去争夺冠军,其实是在破坏他们之间早已形成的规矩。不光张文平不会答应,其他几个人也不会答应。不过呢凡事都有个意外,只要我们严格按计划行事,拿冠军的希望还是有的。”伍子对老吴说道。他这话一方面是在安慰老吴,一方面也是在给自己打气。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信心,连信心都没了,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但愿如你所说。为了这次斗宝大会,我们可投入进去了好几百万,这要是打了水漂的话,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老吴喃喃自语地说道。
伍子不再理会老吴,低下头专心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他要用食欲和吃饭的动作打发走心里的烦恼。老吴见伍子开始吃饭,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也没说出口,他无奈地提起筷子往嘴里送食物。老王则自始至终默不作声,慢条斯理地品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毕竟斗宝大会跟他关系不大,他只是伍子和老吴请过来帮忙的,现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伍子和老吴自己的了。
叮铃……一条手机短信飞进伍子的手机。伍子止住吃饭的动作,打开手机观看。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下午按计划行事。发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伍子能推断出这肯定是董老爷子发过来的,即使不是他亲自发的,至少也是他指派其他人发过来的。看董老这意思对这次斗宝大会拿冠军还挺有信心。
这条短信带动的伍子也信心十足起来,他放下筷子,跟老吴仔细研究了下午的计划……
下午两点,斗宝大会的决赛继续进行。主持人首先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进入决赛的四件藏品,一套围棋用具、一幅李唐的画作、一幅康有为的对联、一把唐代的古琴,这四件藏品组成一个琴棋书画组合统一参赛。总代表人是伍三思,这一套琴棋书画组合将代表珍宝岛古玩店参赛。
消息一经传出,台上台下一阵骚动,这次不光是现场的观众议论纷纷大感意外,连最前排的评委也颇为震惊,这些人彼此交头接耳,有不少人已敏感的意识到这次斗宝大会要出大事。
伍子偷眼看看台下的张文平,这家伙一改往日笑吟吟的表情,略显奸猾的脸上带出不自然的神色。伍子能猜出他心里想什么,恐怕早已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几十遍。再看看李刚、孙二喜、杨敏功一干人,脸色比张文平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这几位脸色虽然难看,但更多的是吃惊和意外,相比张文平,他们受到的打击要小得多,毕竟这次夺冠呼声最高的、最有希望的是张文平,而不是其他人。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宣布大会继续进行。下午首先发言的是物华居的参赛者,这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一身得体的西装,里边白衬衫紫色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职业男性的味道。他带来的藏品就是在瓷器项目大赛中胜出的明成化斗彩杯。斗彩杯真正的幕后撑腰的是物华居,这个消息也是这位青年人刚刚才公布的,这也并不奇怪,像这样国宝级的藏品,也只有物华居这种规模的古玩店才收藏的起。令人感到玩味的是物华居知道大会的最后一刻才揭晓谜底,这就有故弄玄虚的嫌疑了,或者说故意隐藏自己,在最后时刻在崭露头角,争取做本次大会上的一匹黑马。
伍子暗暗纳闷,据以前的情报,物华居参赛的是一件高古玉,现在怎么又变成瓷器了?转念一想,要么是老吴的情报有误,要么是物华居在学李刚的战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参赛的是玉器,实质上真正的藏品是瓷器。伍子暗想,看来为这次斗宝大会费尽心机的不止是自己,不少藏家都在战略上和战术上做足了文章。现在决赛只进行了一半,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第147章:决赛(五)汝窑青瓷
物华居派来的这位年轻代表,矛头直指李刚那件宋汝窑青瓷碗。一开始就是长篇大论:“众所周知,宋汝窑的青瓷在如今的收藏界可了不得,据说全世界不过二十几件,有句话叫家有钱财万贯,难买汝窑一件。可见汝窑瓷器在当今的珍贵程度。汝窑的瓷器比元青花存世量还少,从某种程度上讲,它比元青花还要珍贵,只是现在人们对高古瓷器还不太认可,汝窑天青瓷的价格暂时还不能跟元青花相比,即便是这样,一件真品的汝窑瓷器,在拍卖行也已经是天价了!古玩界就是这样,越是珍贵的东西仿品越多,打眼的几率越大。前人在鉴别汝窑的时候总结出一句话——即天青釉、蟹爪纹、香灰胎、芝麻钉。结合前人的这几点经验,我逐一验证一下这件青瓷碗。首先说天青釉,研究汝窑的人都知道,汝窑青瓷的釉色呈现出的是一种平和、淡雅宛如秋天的天色似的青色,这种天青色后人很难模仿,眼前这件青瓷碗呢,基本符合汝窑天青色的色彩和神韵。再看蟹爪纹,所谓的蟹爪纹就是指釉面上的开片,宋汝窑的开片往往呈鱼鳞状,细而碎,我们看这件瓷器,倒也符合这一特点。第三就是香灰胎,就是说胎色类似香灰的颜色,上手摸的话会发现胎质比较粗糙,胎骨的瓷化程度比较低,这件青瓷碗是满釉的,而且没有破损,这一点就无从考证了。第四芝麻钉,指的是支钉烧造时留下的细小痕迹,汝窑的支钉痕非常细小,一头有尖一头偏扁,形状跟芝麻差不多,故称为芝麻钉,汝窑的支钉痕一般为三到五个,很少有六个的,我看这件瓷碗支钉痕比较细小,有如芝麻形状,支钉痕的数量是四个,各方面都符合汝窑的特征。综合以上几方面来看,这件瓷碗应该是汝窑的不假。”
青年人说到这里,台下出现一阵微微的骚动,不愧是玩瓷器的行家,对汝窑的见解面面俱到深入浅出。令初学瓷器鉴定的人增长了不少见识。当然这些话对于专家来说就是小儿科了,凡事专门研究瓷器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伍子听到这里也暗暗好笑,这位不适合来斗宝,更适合开办一个瓷器鉴定培训班,他做主讲老师。听这位的发言,哪里像挑他人的毛病,分明是在奉承对方嘛,这位该不会是李刚派来的托吧?联想起上午雍正粉彩大碗那档子事,伍子越发的感觉这位青年人是李刚弄来的托。
青年人见台下有些骚动,马上止住了话语,等台下观众席安静下来,才继续向下说:“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以为我是给这件青瓷碗当托的,或者是专门来奉承这只汝窑瓷器的。随大家怎么想吧,下面我要说一说这件瓷器的缺点,当然这只是我一己之见,不妥之处还望大家海涵。这只碗我上午的时候仔细观察过,种种特征都表明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宋汝窑的真品。不过呢真品归真品,这件瓷器还是有瑕疵的。大家仔细看这件瓷器的上沿,也就是碗口的部分,会发现蟹爪纹在碗口的某一个部位突然就没了,出现了开片的真空地带。尽管这片真空地带面积很小,几乎没有半平方厘米,但是仔细观看的话还是不会逃出大家的法眼。这至少说明这件瓷器曾经是残缺的,后来被人为修补过,尽管修补的技术相当高超,几乎可以乱真,但是还是在开片这个环节上露出了马脚。”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青年人的发现意味着什么。古玩尤其是瓷器,最怕的就是有残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的破损。同样一件瓷器,完美的和稍有残缺的,价格恐怕会相差一倍甚至几倍。所以鉴定一件瓷器的时候,首先看真伪,然后看品相,这两方面缺一不可。大的拍卖公司在拍卖瓷器的时候,一般都会指出瓷器有没有破损,以及破损的程度、破损的部位等等,竞拍者当然有这方面的知情权。即便是对瓷器进行了高超的修复,也应该让竞拍者知道这是一件经过修复的瓷器,大的拍卖公司一般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规模稍微差一点的公司,为了拍卖业绩,可能就会绕过修复这个话题。这就有点不道德了。现在李刚这件参赛藏品就是这样,自始至终没有提及自己的藏品有修补,虽然这里不是拍卖会,但是作为一个有竞争力的比赛,这个隐私还是有必要跟大家讲明的。李刚却没有这么做,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一点参赛的青瓷碗修补过的信息。这就有点小肚鸡肠了。
伍子被这位青年人的发言深深震撼,之前他和老吴还有老王也对这件汝窑瓷器进行了仔细研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没想到他们六只眼没发现的问题被人家两只眼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伍子现在不得不对这位青年人、物华居的代表刮目相看。古玩这一行自古就是人外有人,没有绝对的权威,也没有绝对的专家,任何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能说有些人经验丰富一些,有的人经验稍微差一些。
李刚现在估计心里肯定不好受。伍子心里暗想,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台下的李刚,这家伙脸色苍白,气色难看的要命。跟刚才张文平的气色也差不多少。再看看台上代表李刚上台的这位李贺,脸色同样难看的要命。想想上午,李贺首先向伍子的围棋棋盘发难,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何等的威风,跟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伍子回想起上午的事情,再看看现在的情况,差点忍不住乐出声来。再看看那位物华居的代表,说完那些话以后不再言语,给大家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物华居这位代表的发言,表明了一个立场:就是即使不能拿最后的总冠军,至少瓷器这一个单项的冠军是势在必得。击败李刚这件汝窑重器之后,物华居的明成化斗彩杯问鼎瓷器冠军的希望大大增加。他的竞争对手只剩下一个雍正粉彩寿桃大碗,跟那件汝窑重器相比,这件粉彩大碗要容易对付的多。
主持人很好地掌控住局面,没有让事态进一步发展下去,他简单的介绍几句关于瓷器修补的知识以后。宣布斗宝继续进行。后面又有几位藏友发言,分别是荣源珠宝行的代表、犀角杯的藏友和李可染山水画的代表。
这几个人的发言分别对准了齐云轩的参赛玉器“玉握”、那位帮伍子围棋棋盘开脱的仙风道骨的老人的紫砂壶,还有就是伍子那幅康有为的书法。这几个人的发言都具有针对性,都是针对的自己相同门类的藏品。意图明显就是打压同类的藏品,以便自己的藏品在单项的较量中获得胜利。
这几位的发言虽然针对性和目的性很强,但是语言的组织和鉴定的专业性要差些,比起前边那些人的发言,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这就是差距,大师和一般收藏爱好者的差距,比起李刚、张文平、孙二喜等古玩大亨派来的代表,这些古玩店派来的代表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实力的差距决定了战斗力的差距,专业和业余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不痛不痒的发言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主持人宣布决赛阶段的斗宝结束,明天开始最后的投票。大会在一片嘈杂声中散去,伍子随着人流走出大厅,外面已经是日落西山。傍晚的天气有点冷,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老吴已经开着车在大门外等着他,伍子快步钻进车里,阴冷的感觉才缓和一些。
伍子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嘈杂的人流,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烦躁。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显得那么遥远又那么真实。这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斗宝大会?自己辛辛苦苦忙碌几十天,就是为了今天能站在决赛的现场?令他感到无比郁闷的是,今天的斗宝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对张文平那件青铜缶发起挑战。难道这件青铜缶真的没有缺点?或者纯粹的巧合?不可能,看那件青铜缶的品相,不可能一点瑕疵没有。或许是这帮参赛者太狡猾了,知道青铜缶的主人不好惹,于是全部选择了回避。真要是这样的话,最后也只有靠自己跳出来跟张家一决雌雄了。
“怎么样,对明天的投票把握多大?”老吴边开车边问道。
伍子继续歪着头看着车窗外地人流,心不在焉地说道:“把握?你没看见今天的情况吗,那件青铜缶就没有一个人敢发起挑战。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或许人们跟你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