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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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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会长,华北综合研究所副理事长,伪新民会委员,伪华北新报社理事等职,则期期艾艾,对答之间颇感尴尬,但仍东拉西扯,以二十八年元旦之被刺,‘中国中心思想问题’论战,以及胜利后朱校长家骅之华北观感等,作为渠有利抗战之证据,庭上当谕以证据颇确凿有力,当谕以为便收集,特宽限三星期再行公审,周逆乃于汗流浃背下狼狈还押。”

关于周作人所说受北大之托管理校产,法庭就此事询问了当年的北大校长蒋梦麟,蒋复信称确有其事。法庭还曾询问时任北大校长的胡適,胡复函称周在伪北大文学院长任内,保管图书很为周到,未受损失,并且有增无减。

宣判前,记者黄裳到南京老虎桥狱中访问周作人,其报道《老虎桥边看‘知堂’》写道:“一会儿,我在窗外看见一位狱吏带了一个老头儿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周作人,不过在印象中,是早已有了一个影了的,现在看看‘正身’,大抵差不多。他穿了府绸短衫裤,浅蓝袜子,青布鞋,光头,瘦削,右边庞上有老年人常有的瘢痕,寸许的短髭灰白间杂,金丝眼镜(这是他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过的‘唯一’的一副金器,三十年前的老样子)。”

周作人因卖国罪被判死刑,胡適等人使尽浑身解数,将他从枪口下救回,他被判有期徒刑十四年,后改为十年,一直在南京老虎桥监狱服刑。在狱中三年多,他除了每日读书外,写了二百多首诗作,还翻译了英国劳斯所著的《希腊的神与英雄》。

周作人曾记录他在狱中的一些趣事:他所住的忠舍的一些富翁用钱贿赂监狱看守人员,从外面带进来很多诸如烟酒之类的违禁物品,生活得十分惬意。其中有个老头,据说是曾经斗垮“红顶商人”胡雪岩的巨商盛宣怀的侄子,因贩鸦片积聚了些钱财,他将全舍上下从所长到狱卒通通打点了一遍,所以忠舍里的人都叫他“老太爷”。周作人经常找一个杀人犯帮他理发,此人因斗殴误杀一人被判死刑,后改有期。“把头颅托付于他,没有觉得什么不放心的,叫一个杀人犯来剃头,当初一听却是骇人听闻的了”。

1949年元旦,周作人经友人保释出狱,离开时,周作人作诗云:“一千一百五十日,且作浮屠学闭关,今日出门桥上望,菰蒲零落满溪间。”

出狱后,周作人到了上海,徐淦和陶亢德两人去探望他,周作人“颇像坐关和尚”,更显老态和憔悴,问起狱中的生活,他说:“还好。狱官特许我翻译英国劳斯写的那部希腊神话和作作打油诗解闷。至于饭呢,不像在北京时吃窝窝头,但南京的米真差,米商还在米中掺沙子。不过牢房内有钱的犯人照样买通牢头,三天两头从外面的馆子里叫进鸡鸭鱼肉来吃。我和没钱的同窗有时也沾点光。”徐淦常去看他,见他有时独坐亭子间中,用32张骨牌玩打五关、摆天字的游戏。

【晚境】

1949年初,周作人被假释出狱。洪炎秋记载,当时周曾动过去台湾的念头,他托学生尤炳圻写信给在台湾的洪,请洪设法安置。洪复函尤,告知老友医师郭火炎准备将其在北投的别墅借给周居住,并由自己及另一老友张我军负责周的生活费。但之后,洪并没有受到周作人的回复。

而徐淦回忆,有人曾问周作人:“听说胡適有意邀你去台湾,担保你能当上中央研究院院士,有这回事吗?”周摇摇头,表示他肯定不会去。

周作人悄悄告诉徐淦:“南北通车了,我已经发出一书信给毛润之先生,毛先生在北大当图书馆馆员时见过面。有一次他来八道湾看鲁迅,鲁迅不在家,同我谈了一会儿。我去信问他能不能让我回北平,还不知道给不给回音。”到8月上旬,周高兴地对徐说:“回音果然来了,是毛先生请周恩来写信给我的,允许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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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回到北京后,仍居住在八道湾。抗战胜利时,周作人位于八道湾的房产被国民党政府没收,但仅罚没了属于周作人的三分之一,所以周作人一家居住的其实是属于鲁迅和周建人的那部分房屋。新中国成立后,周作人按规定每月交纳租金。

晚年,周作人主要从事翻译和写作工作,从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到“文革”,他每天伏案写作,偶尔和来访的友人闲聊,其中过从甚密的是同样为文化汉奸的钱稻荪。钱每次来总是自带一小瓶酒和下酒菜,自斟自饮,与周作人海阔天空地闲聊。

1952年,周作人受出版社之托,为萧萧校订高仓辉的《箱根风云录》。后来萧萧笑嘻嘻地告诉别人,周作人感叹道:“没想到我今天竟落魄到为萧萧之流校订稿子了。”

这年,周作人六十七岁生日之际,在日记中写下“寿多则辱”一语,12年后,他虚岁八十时,将此语刻成闲章。

张铁铮回忆:“又一年值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年,街道上照例用红纸贴出基层居民的选民姓氏光荣榜。我曾亲见选民榜上八道湾十一号选民周信子、周芳子的大名,而周作人则榜上无名。”

1962年,周作人写信给佟韦,说他家在街上买了私人鸡蛋,受到街道监督人员的盘查和训斥,希望佟能帮他解决此事。佟见信后忙到派出所帮忙协调,派出所这才同意周可以随便买鸡蛋。

人民文学出版社每月预付周作人稿费200元,1960年1月起增加至400元。但周作人的钱总是不够花,因为一家三代人都靠他的工资养活。1964年9月,预付的稿费又减至200元,但久病的老伴已经去世,不至于无法维持生活。“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周作人的稿费来源中断,周家只能靠周丰一夫妇的工资维持生活。

王士菁在和周作人接触的十几年中,感觉周总是“缺钱用”。他给王的信函,有一半是在说向出版社要钱之事。他常卖书给图书馆,还将一些字画寄往香港出售,但被海关扣下;将日记卖给鲁迅博物馆(周是鲜有的生前就将日记出售的文人),他在给鲁迅博物馆的信中称,如果日记卖不出去,他将“托钵于市矣”。如果王士菁等人与他谈话过长,觉得耽误了他翻译书稿,就支付给他相当的稿酬,对此,许广平曾气愤地对王说:“周作人不是律师,你还给他谈话费!”

由于年老体衰,周作人无力握笔,只能用绳子将笔绑在手上写作。即便如此,他在80岁前完成了希腊文作品、48万字的《对话集》的翻译工作。

文洁若因为工作关系,常去周家拜访。无论文何时到,周作人的书房总是窗明几净。书桌上只摆着笔砚、稿纸和原著。文洁若问过周的儿媳张菼芳,是否因为出版社有人来谈工作,所以特地收拾干净了,张说,周作人向来极爱整洁,书稿井井有条,工具书都各有固定的地方,用完必放回原处。他每天伏案工作十个小时以上,都是自己研墨,用毛笔写正楷,从来不用钢笔。他从不打底稿,改动很少,考虑好了才下笔。

晚年,周作人没有余钱买书,有空便翻看以前的旧书,他开玩笑说:“这是炒冷饭。”

闲暇时,周作人便给孙儿孙女们讲笑话,看到孩子们笑得很开心,他也非常高兴。其实,将孩子们逗笑的不是周作人讲的笑话,而是他们健忘的爷爷,因为每次周都讲同样的笑话。

工作累了,周作人便独自摸骨牌消遣,通常是玩“过五关”。后来儿子周丰一学会了,便从父亲处将骨牌讨了去,用钢笔在装骨牌的名片匣子上注明:“这原是祖母的纪念品。”周作人看到儿子写的字后,重新贴上纸条更正道:“这是曾祖母的遗物。”孙辈们便笑道:“那么这该是咱们的传家宝喽。”

1965年,周作人在给鲍耀明的信中说:“知海外报刊时常提及鄙人,无论是称赞或骂,都很可感,因为这比默杀好得多。”

周作人的遗嘱如是说:“余今年已整八十岁。死无遗恨,姑留一言以为身后治事之指针。尔死后即付火葬或延例留骨灰,亦随便埋却,人死声销迹灭最是理想。余一生文字无足称道,惟暮年所译希腊对话是五十年来的心愿,识者当自知之。”

1966年8月22日,一群红卫兵冲进八道湾,砸了周母的牌位(鲁迅博物馆中,同一位母亲的巨幅遗照受到了万众敬仰)。24日早晨,红卫兵宣布对周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将他房子被查封。红卫兵让周跪在地上接受批斗,用手中的皮带不断抽打他,让他老实交代罪行。周丰一也被揪来陪斗,红卫兵绑住他的双手,将他推倒在地,连踢带打。他的衣衫浸满血迹,人被打晕过去,被大雨浇醒过来,再斗再打,不让他有一刻喘息的机会。一个红卫兵还把周丰一的手表掠下来带在自己手上。风烛残年的周作人跪在一旁目睹儿子挨打,晕倒在地。

红卫兵又将周作人等专政对象集合起来游街示众。周作人脖子上挂着沉重的大牌子,面无人色,无力行走,只能跪在地上边呻吟边爬行。

这年8月23日夜,周作人写下最后一篇日记:“晴。二十二摄氏度。上午阅毛泽东论文艺,下午吉宜为寄耀辰信。”

周作人被抄家后,鲁迅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叶淑穗等人去看望了他:“当我们走进他被关的小棚子里时,眼前呈现的一切确实是惨不忍睹。昔日衣帽整齐的周作人,今日却睡在搭在地上的木板上,脸色苍白,身穿一件黑布衣,衣服上钉着一个白色的布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此时,他似睡非睡,痛苦地呻吟着,看上去已无力站起来了,而且几个恶狠狠的红卫兵却拿着皮带用力地抽打他,叫他起来。看到这种情景,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赶快离开……”

周家的房子被封,周作人只能蜷缩在后罩房的屋檐下,过了三天三夜。周家的老保姆悄悄做点食物,给他们送过去。天下起雨来,周作人的儿媳张菼芳只好央求红卫兵道:“我们也不能老待在露天底下呀,好歹给我们个安身的地方吧。”这样,周作人才被允许睡在自家的澡堂里。半个月后,张菼芳再次向红卫兵求情,才允许他们在漏雨的小厨房的北角为周作人东拼西凑搭了个铺板床,让他卧在上面。

红卫兵为周家规定了生活标准:老保姆15元,周作人10元。他们告诉粮店,只允许周家买粗粮。周作人一日三餐只能就着臭豆腐喝点玉米面糊糊。由于营养不良,又整日被囚禁在小屋里,他的双腿很快就浮肿了。张菼芳只能到药铺买点维生素片,等红卫兵熟睡后,偷偷塞给周作人,周感激地对儿媳说:“我还不如早点死掉算啦,免得这么连累你们。”

到九月、十月间,周作人两次写“呈文”,让儿媳偷偷交给派出所。两份呈文内容都很短,大意为:共产党素来是最讲究革命人道主义的。鄙人已年过八旬,再延长寿命,也只是徒然给家人添负担而已。恳请公安机关,恩准鄙人服安眠药,采取“安乐死”一途。但“请准予赐死”的“呈文”交上去后,如石沉大海。

1967年4月末,周作人屡屡表示不想活了,他对儿子说:“我不如死掉还舒坦一些,也不想连累你们大家了……尤其是菼芳。她是外姓人,嫁到周家,跟着咱们受这份罪,实在对不起她……”他又加上一句:“我是和尚转世的。”

【非命】

1967年5月6日早晨,张菼芳照例给公公倒完马桶,为他准备好一瓶开水,就上班去了。下午两点多,住在同院的邻居,偶然从窗子往周作人的屋里看了看,只见老人趴在铺板上一动不动,姿势很不自然。邻居感到不妙,赶紧打电话给张菼芳,让她回家。张赶回家后,发现周作人浑身早已冰凉。众人猜测,周作人大概是要下地解手时,猝然发病,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溘然长逝了。周丰一夫妇只是匆匆销了户口,火化了事,连骨灰匣都没敢拿回来。

钱理群的《周作人传》中记载:“周作人逝世后,曾给周海婴寄去讣闻,海婴考虑再三,没有参加追悼会:鲁迅与周作人的后代之间终于没有任何来往。”

生前,周作人为许多人写过挽联,死后,却无一人作联来挽他。次年,在台湾的梁实秋写下《忆启明老人》一文,这是周作人去世时对他唯一的纪念文字。

【评说】

舒芜说:“周作人的身上,就有中国新文学史和新文化运动史的一半,不了解周作人,就不可能了解一部完整的中国新文学史和新文化运动史。”

周建人说哥哥周作人:“周作人自小性情和顺,不固执己见,很好相处,但他似乎既不能明辨是非,又无力摆脱控制和掌握。从八道湾制造的兄弟失和事情中,表演得很充分。这似乎纯系家庭内部矛盾问题,却包裹着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他从这一点上和鲁迅分了手,以后的道路也就越走越远了。”

徐志摩说周作人:“他是个博学的人;他随手引证,左右逢源;但见解意境都是他自己的,和他的文章一样。”

冯雪峰对周建人说,他看过周作人的《谈龙集》等文章,认为周作人是中国第一流的文学家,鲁迅去世后,他的学识文章,没有人能相比。

有人说,周作人向来不是一个积极的人,性情温和,头脑冷静,眼光敏捷。他在新文化运动之初,最早提出“人的文学”的口号,为新诗铺路,探索现代白话文的源头,翻译国外小说及思想著作,关注妇女儿童问题,扩宽了几种文章的领域,不愧为新文化运动的一代大师。

钱玄同在《新青年》发表《关于新文学的三件要事》一文中说:“周启明君翻译外国小说,照原文直译,不敢稍以己变更。他既不愿用那‘达诣’的办法,借外国人学中国人说话的调子;尤不屑像那‘清室举人’的办法,叫外国文人都变成蒲松龄的不通徒弟,我以为他在中国近年的翻译界中,是开新纪元的。”

胡適在《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一文中说,中国的文学革命,在建设方面,有两件事可记,一是“白话诗的试验”;二是“欧洲新文学的提倡”,后者以“周作人的成绩最好。他用的是直译的方法,严格地尽量保全原文的文法与口气。这种译法,近年来很有人仿效,是国语的欧化的一个起点”。

学生废名说,他和俞平伯谈到周作人时,二人认为,知堂先生是一个唯物论者,一个躬行君子。他们从知堂先生可以学得一些道理,日常生活之间他们却学不到他的那个艺术的态度。俞平伯以一个思索的神气说道:“中国历史上曾有像他这样气分的人没有?”两人都回答不了。废名认为,大概只有“渐近自然”四个字能形容周作人。

曹聚仁说:“我对于启明先生的敬意,不自今自始;他的每一种散文集必比以前一种更醇厚深切,更合我个人的口味,愈益增加我的敬慕之情。……周先生所修都是不朽的胜业,只能‘藏之名山,传之其人’……”

张中行评价周作人:小事不糊涂,大事糊涂。

张中行谈论老师周作人:“在我的师辈里,读书多,知识丰富,周氏应该排在第一位。这最明显地表现在他的文章里,上天下地,三教九流,由宇宙之大到苍蝇之微,他几乎无所不谈。”

鲁迅对周作人有一个字的评价,即“昏”。他几次对周建人摇头叹道:“启孟真昏!”在给许广平的信中,他也说:“周启孟颇昏,不知外事。”

钱理群说:“有一点周作人是确实做到的:对于自己写下的历史的每一页,他都没有半点忏悔之意。他也同时拒绝了将自我崇高化、英雄化的蛊惑,只是像一个‘走了许多路程’的‘旅人’,平静地,甚至有几分淡然地,讲着自己的故事,一些‘平凡的事情和道理’。——他终于把评价留给了历史与后人,保存了一个完整的智者的自我形象。”

【比较】

陶亢德说,如果以酒来比喻鲁迅、周作人兄弟,鲁迅“是不加其他饮料的原本威士忌,而知堂翁则是加了点荷兰水的威士忌而已”。

何其芳比较周氏兄弟的文章:“读着两人早期的文章,我们就总有着不同的感觉。一个使你兴奋起来,一个使你沉静下去。一个使你像晒着太阳,一个使你像闲坐在树荫下。一个沉郁地解剖着黑暗,却能够给予你以希望和勇气,想做事情,一个安静地谈说着人生或其他,却反而使你想离开人生,去闭起眼睛来做梦。”

朱光潜说:“周先生自己说是绍兴人,没有摆脱‘师爷气’。他和鲁迅是弟兄,所以作风很相近。但是作人先生是师爷派的诗人,鲁迅先生是师爷派的小说家,所以师爷气在《雨天的书》里只是冷,在《华盖集》里便不免冷而酷了。”

林语堂说周氏兄弟:“周氏兄弟,趋两极端。鲁迅极热,作人极冷。两人都是天才,而冷不如热。……每逢语丝茶话,两位都常来……作人不大说话,而泰然自若,说话声调是低微的,与其文一样,永不高喊。鲁迅则诙谐百出。”

陈源写信给徐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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