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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棠当时就冷了脸孔，“曹县长，曹大金现在给县纪委带走了，虽然是协助调查，但我似乎不适合和他的家人坐一起吃饭吧？”曹大金夫人陈某长相有点刁，嘴唇薄，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善茬。
听到这话，曹福全却是一笑，“小丁，你太敏感了，陈女士是我们县政协委员，是县里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这次案子中她痛失爱子，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不该关心一下吗？不要太神经质啊！”
丁棠想了想，还是和陈某握了手，她也算个可怜人了，儿子死了，丈夫要给抓了，不管非事根源在哪，她这个家也算毁了，但这个女人仍能坚强的站在这里，可见不一般，是个心硬的主儿。
徐妮也不插话什么的，帮丁棠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一男三女就开宴了，陈某居然是哭诉，说儿子如何如何的命歹，说丈夫如何如何的冤枉，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一付‘我命有多苦’的模样。
“……丁书记，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丈夫真是好人，外面嫉妒他的人太多了，这些年我们家是有点钱了，但是为县里做的贡献有多大，曹县长和许多领导都清楚，看看如今，儿子给人捅死了，丈夫给抓了，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本来挺喜庆的婚事闹成这个样子，这叫什么事啊……”
……
戚东中午和晏珊厉婕一起，加上唐彪一共四个人，他们吃完了饭就回了别墅去，晏珊把暗线调查的所有结果向戚东又汇报了一下，现在这张黑网已经给揭出一半了，只要曹大金开口，另一半就可能全揭开了，“……现在就看的出来，涉及到的县里官员不光有曹福全，还有县委书记白崇义。”
厉婕接口道：“十一禽兽除了曹某刘某两个人之外，另九个全部落网了，其中死掉的刘某就是前任县局局长，年龄33岁，他是县委书记白崇义外甥女婿，听说白书记可能也要提前结束学习回来。”
“九个家伙都不开口说话，矢口否认一切，显然是提前窜供好的，他们指望有人来救他们。”
“都做DNA检验了吗？也轮不到他们抵赖，在证据面前谁也要低头认罪伏法的。”
“死者张女尸检报告显示，生前遭受严重性侵犯，但是有一点现在没查清，她体内检测出的**是十二个人的，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这里有些迷团，九个家伙都不开口，他们肯定知道的。”
“张氏兄弟的口供也重新供过了，他们都是酒厂员工，提供了一些内幕有助于丁棠的调查。”
戚东一边听她们说，一边抽烟，案子的背后已经牵涉到了县委官员的利益，要是一直查下去，谁知道会把谁揪出来？主要是丁棠那边可能会有压力吧，光是这边杀人案件也差不多清楚了。
现在查的是曹大金，他在背后煽动策划了一系列的报复，包括对张家两个女人和十多名亲戚的人生伤害，涉案的人员就多达60多名，最吓人的是这60多人都是社会不法份子，调出县局之前的桉案来看，与这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之前涉及到他们的大案小案都很轻松的‘摆平’了。
这些全要查清的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过完年都未必能查清楚，眼下的落幕点就在于能不能把曹大金这个人‘批捕’了，只要证据确凿，把他一捕，那这个案子就算定型了，老百姓就笑了。
晏珊又说曹妻陈某是个关键人物，她在周昌一姐之称，许多事都是她发号施令做出来的，关于她的调查也进入一个关键时期，现在已经24小时监控她了，一但她有离境意图就对她实施控制。
下午，丁棠回到了办公室，给戚东打电话，“……老公，曹福全中途离开了，后来就是陈某和我谈，许诺给我一百万，只要能让他丈夫出来，另外还给一百万，只要我把酒厂放过去，挺赚钱啊？”
戚东笑道：“那你收下吧，有二百万够你养活我一阵的，我得告诉你，白书记可能要介入了。”
“县委白书记吗？哼，我才不管他是谁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姓陈的女人没有得到我确切的答复，对我似乎很不满，临离开豪宾楼时她说‘女人被十多个男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的’。”
赤luo裸的威胁吗？这个姓陈的太嚣张了，戚东道：“她不比陵北的周芷更嚣张多少，用不了两天她也得进去，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全当她放了个屁好了，这次打掉的黑社会成员已经超过60多人了，根据晏珊的说法来看，这个数字还要扩大，另外就是曹大金一但开口，有官马要落马的。”
丁棠也知道凶案上的较量基本落幕了，但是官场上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自已要扮演主角了。
这晚，丁棠要下班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直接打到她手机上来的陌生电话。
“……姓丁的女人，你放聪明点，有些事查下去对你没好处，别说没警告过你，张家女人们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你考虑清楚了，轮到你的时候就会更残忍，我手下有100号兄弟想干女人！”
“是吗？我随时欢迎你的100号兄弟，人渣，你以为谁都会怕你们？我等着你们来找我。”
“姓丁的，你好样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嘿！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球硬！”
丁棠把手机递给了徐妮，徐妮就接过去听了听就挂了，她们下楼之后一出来就上了唐彪的车。
唐彪没开宝马概念，开是另一辆属于部队的沙漠王，丁棠因为有徐妮在身侧护着，一点也不怕，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变态，她力量暴发的瞬间恐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听说和晏珊差不多厉害。
厉婕接到电话后开始调动特殊工作组监听丁棠的手机了，下次搔扰电话再打来，就能找到它。
对方果然很嚣张，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又一个电话进来，徐妮替丁棠接的，故意和对方磨叽了一分钟多才挂了，警方的高科技监控网迅速捕获对方通讯地址，然后调动了警力连夜就收网了。
早晨丁棠还在戚东怀里蜷着做美梦的当儿，戚东的手机就给晏珊搔扰了，她的工作效率极高。
“嗳……扬言要派一个小弟**老婆的那个家伙给我们抓住了，要不要让丁棠来出出气。”
这时丁棠已经睁开眼望着戚东了，戚东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支给她耳畔，“晏珊，你回答她吧。”
丁棠不明所以，问了一句，晏珊又说了一遍，还补了一句，“对方是个社会渣子，能处理……”
一向淡泊的丁棠也憋着一股劲儿，但她可不好意思在戚东面前说什么，“我回头打给你吧。”
收了手机，丁棠又缠紧了戚东，发现戚东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已，心虚的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敢乱来啊，别忘了你自已的身份，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憋着口气，别太计较。”
必竟对方只是威言恐吓，一但落在警方手里也够他受的了，如果私下报复的话他会更惨。
“你想哪了？我是那种人吗？”丁棠哪里会承认，“我真是想去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
七点半左右戚东和唐彪先离开之后，丁棠才和徐妮下楼，徐妮驾那辆沙漠王，“去晏珊那里？”
“嗯，”丁棠只是坚定的嗯了一声，徐妮也看出丁棠脸上的坚然之色，“嗳……你真要收拾他？”
“为什么不呢？我憋着好恶一口气，听新娘说完那些我心里一直就不顺畅，我亲自动手！”
徐妮都咽了口唾沫，“嗳……给戚东知道了小心他收拾你啊，晏珊也给着受连累。”
“咱们不告诉他就行了，我这口气不出了心里憋的太难受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换个时间！”
第四卷 风沙漫卷霜月寒 第219章 更深层次
路上在车里又给晏珊打电话商量了一下。白天的确不方便，晏珊的意思是等晚上再说吧。
丁棠来到单位，曹福全又来了，和她谈了大约半个小时，丁棠也不搭理他的正话，他说什么就嗯嗯，曹福全也不能把话说明了，对丁棠的含乎其词是很不满的，但是他始终不会明说什么。
直到上午曹妻陈某打来电话告诉曹福全昨晚又有人‘失踪’了，曹福全不由吃了一惊，对方的行动怎么会这么迅速呢？“……小陈，你近日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说不听你的手机都被监听了。”
“要监听早就监听了，现在说这些什么用也没有，李某某肯定给警方抓住了，你找白书记吧！”
曹福全挂了电话之后真的去找白崇义书记汇报工作了，直到上午十一半左右，戚东给白书记莫明其妙的叫到办公室去，这还是他头一次和县委一把手一对一的进行谈话，之前都没这个机会。
对戚东来说对县里一把手谈一谈这样的机会他也不怎么看中，尤其这位白书记的亲戚给卷进了案子里去。戚东可以想象的到，白书记要是平时不放纵他，只怕那人也不会那么嚣张的吧？
戚东恭聆了白书记长达20分钟的‘指示’，果然和曹福全的论调很接近，无非是说曹大金这个人如何如何的对周昌县有贡献，他一但进去了会造成如何如何大的影响，让戚东这个‘专案领导组’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县长和其它同志进行勾通交流，要有大局意识，要有全局性目光，要有……
‘其它同志’指的就是县纪委的丁棠丁副书记了，因为丁棠也是‘专案领导组’成员之一。
不用说了，白书记肯定也有相关的问题涉及在内，所以对曹大金的调查似乎不太好进行，搞不好最后要捅到南华市去，至于曹大金的关系是不是也通到了南华市委，现在还不好说，估计是有的。
中午在县委食堂，戚东以专案组常务组长的身份‘公然’找丁棠丁副书记去谈话了，然后两个人意见不和的‘不欢而散’，这是一出戏，就是演给某些人看的，戚东不怕这一幕传不到某人那里。
也不是戚东要扮演‘妥协角色’，事实上他和丁棠谈了什么都没知道，他这是故布疑阵。
下午曹福全就来，做为常委副县长他‘降尊纡贵’的来找戚东，从表面上看是给足了他面子的。
“……戚东同志，我们不能因为某些同志的偏执就放弃了自已的原则。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嘛，听说明天市委常委政法委林书记要下来视察这一阶段的工作，对于这次案子的进展状况，市委领导们还是比较满意的，一举端掉了两个为祸县城长达七八年之久的黑性质团伙，很了不起啊……但是市委领导们也不想让事态进一步的升级了，快过年了嘛，省委也注视着我们，还是尽快结案吧。”
“好的，曹县长，我整理一下近期的最新情况，争取一两天之内向县委班子做次详细汇报。”
“嗯，很好，辛苦戚县长了，年轻就是好啊，有干劲儿，有闯劲儿，哈……那就这样吧！”
曹福全这一次又抛出了重量级人物，南华市委常委、政法委林书记，这个人也在充当一个角色？
……
坐在宽大的别克轿车里，曹妻陈某脸色冷呛呛的。对着手机喊，“……他们能制造车祸我们就不能吗？老娘有的是钱，还怕雇不来肯卖命的人？撞死人也不会被枪崩的，你去联系吧，尽快……”
驾车的是个二十六七的男青年，颇为沉稳的样子，相貌也蛮英俊，副驾驶席上一个二十四五的**，相当漂亮，她转回头对后座上收了手机的曹妻道：“……姑姑，关键过是李某某现在怎么办？他知道的情况太多，没少替晓正办事，就怕他嘴不牢把晓正的事给抖出来，你确定他被抓了吗？”
“警方控制的消息太严密，那个晏局长这次不用县里刑警，都是借调来的省厅或市里刑警，我没办法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李某某从昨天到现在没和我联系过，我打他手机也不接，肯定出事了。”
驾车的青年叫林晓正，他道：“我爸明天会下来的，视察一番后会做出尽快结案的指示……”
“但愿吧，如果杀人案和撞人案一并结掉了，酒厂的案子才能快速了结，再纠缠下去我怕你姑父扛不住，晓正，你回去好好和你爸说说情况，另外你在市里也颇有名气，刑警队就不认识人？”
“姑姑。我现在不好插手，我一插手的话人家怎么想？会怎么看我爸啊？太敏感了，不好弄！”
“是啊，姑姑，你也别急，晓方的一个老同学正是丁棠的大学同学，叫他出面也许能说上话。”
曹妻咬了咬牙，“不知道姓丁的是什么背景，居然口气十分强硬，李某某下午才打她手机，晚上就给出事了，这个女人很厉害的，让我说还是别接触的太深了，不然我们的底牌暴露的更多了。”
“姑姑，晓正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最近手头有点紧，您那里先挪点钱过来好不好？”
“办事要钱的，这我知道，我打电话让会计给你帐户上划三十万过去，把事处理好，钱多的是。”
转回头时，**得意的朝林晓正使了个眼色。林晓正只是微微一笑，别克车很快到了‘豪宾楼’。
“姑姑，我们就不上去了，你尽快办了款，我们提钱去跑关系，李某某的消息要继续查呀！”
曹妻下车前点了点头，等她进了豪宾楼，别克车很快驶离了大楼前，**名叫陈妍，正是曹妻陈某的侄女，林晓正是陈妍老公。算她的侄女婿吧，而林晓正的父亲就是南华市政法委的林书记。
这些关系外界知晓的人也不多，要说曹大金夫妇在周昌县混的这么牛，他背后没人谁信啊？
“怎么样？老公，又30万，我姑姑还是慷慨吧？又说你那个同学行不行啊？别办不了事！”
“也不好说，那个丁棠国庆前就来省里学习了，罗润刚约了她好几次，人家也不给他面子，也就是在国庆节日期节搞老同学聚会时才谈了一次，我也去了，姓丁的的确漂亮，”林晓正道。
陈妍撇了撇嘴，“怎么？比我还漂亮啊？”哪个老公在老婆面前说别的女人漂亮肯定比较蠢。
“嘿……你也别吃醋，在我心目中你是漂亮的嘛……”说话功夫手机响了，林晓正一边驾车减速一边接听电话，嗯嗯了两声就挂了，朝陈妍道：“……是罗润刚到周昌了，我们去接他吧……”
……
丁棠倒是想不到老同学罗润刚会来县委找自已，弄得她有些窘，这人也真是有点缠人，当年在学校时也知晓他是南华人，不过对他底子不清楚，记得罗润刚是个很腼腆的个性，没想到现在也是公子哥了，去省城学习前就接到同学会的提前通知，说国庆节长假在安中这边的同学们搞了个聚会。
也是那次丁棠才听学生会的女同学说罗润刚是安中学生聚会的发起人，又说他‘深藏不露’，其实是官宦子弟，其父罗鸿涛是南华市的副市长，对此丁棠只是撇嘴一笑，她并不看中这些东西。
正好那次和戚东要分别三个月，丁棠故意提起一个俊帅的老同学要约会自已，其实就是说罗润刚，那时候罗润刚还没和丁棠有联系呢，丁棠那么说是故意‘气’戚东的，哪知这么一说给她招来了麻烦。到了省城之后，才知道罗润刚也是那期省委党校培训的学员之一，结果没少给他纠缠。
这些事可不敢和戚东说，更叮嘱徐妮不许说，以免戚东想歪了，由此可见丁棠对戚东的重视。
丁棠应付男人的追求就一种态度，淡冷淡冷的盯着你，也不搭理你，三句话过后，不被美女搭理，还要承受她那种压力极大的眼神，任何一个要脸面的男士也要崩溃，罗润刚崩溃了N次了。
但他也是越挫越勇了，每次找丁棠都带玫瑰花去，但是这种浪漫丁棠视若无睹，她没有什么虚荣心，玫瑰花不过是男人骗女人的一种手段，它的表面象征意义早就给骗子们蹂躏扭曲的变型了。
现在谁要是还相信一束玫瑰花给夺走你的心，那这个女人基本是个花痴，骗死活该的花痴。
罗润东的确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外表，他也一向自信的很，但在丁棠面前却发心虚的发颤。
这一次领着林晓正和陈妍一起来拜访丁副书记，他心里也没底儿，可是私下里一谈，林晓正让他办的那件事也令他挺心动的，林晓正答应事情有了进展就给他十万块，钱不多，事也不大，无非是说句话的事，就看罗润刚和丁棠的关系够不够‘硬’了，罗润刚一寻思，应该有点把握吧？
丁棠见不是罗润刚一个人来，一丝心虚就放下了，不排除这个罗润刚有来纠缠自已的嫌疑，可他更象是来办什么事的？于是，丁棠就叫徐妮给他们沏茶弄水，这次也算认识了林陈二人。
闲聊了几句，林晓正假装接了电话，就先领着陈妍出去了，好剩下罗润刚一个人和丁棠说事。
“……我来是想求老同学办个事，不知道老同学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啊？”罗润刚谦虚的道。
“谈谈吧，要看什么事了，如果你非要让我违反原则的话，那就是你不厚道了……”
“怎么会呢，周昌的连环凶案轰动一时，南华市的电视都天天在报道，受害人的父亲曹大金听说被县纪委带走调查了，怎么说呢，丁棠，我和曹大金也不认识，不过他家一个亲戚和我关系不错，在一起时常说起曹大金这个人如何如何，我也从侧面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你也别误会，我可不是替他说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