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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要找的这位朋友也是经过朋友介绍的。’
‘你会说蒙语吗？’我摇了摇头道：‘不会。’
‘那下车后一定会有人接你啦？’我又摆了摆头，道：‘没有。’
此时妇女真有点惊讶了，开口道：‘你胆子还真够大，既没有人接你，又一句蒙语都不会，一个人就敢来乌兰巴图？你想过没有，即使你到了那里，别人听不懂你说话，你怎样和朋友取得联系？’
‘我因为是来投奔人家，而且和对方也不熟，所以没好意思让人家直接来接我。不过，我打算先去中国大使馆，那里肯定全是中国人，他们一定会帮助我的。’
‘那好吧，下车后我有人接站，而且也懂蒙语让他帮你打个车。’
我当时很感动，就觉得中国人到了外面都很乐于助人，然后我向这位大姐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没过一会，这位大姐又问我道：‘你带图克没有？’我告诉她，带了。图克是蒙古国的流通货币。
‘你是在哪里兑换的？’她又接着问我道。
‘在二连浩特的一个黑市上，我同学为我兑换的。’
只见大姐噢了一声，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什么也没说”。
老爸讲到这里，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那个时候，你老爸我是头一次跑长途”。
“那你当时就没想过害怕吗？”我好奇地问道。
“没有，就觉得很兴奋，因为是头一次出国。”看来老爸年轻的时候骨头比我硬多了。这时候，老爸又斟满了一杯酒和我碰杯，他说到了高潮部分心里特别痛快……
第十八章 老爸去过乌兰巴图
老爸刚下了列车，那位河南大姐就向为她接站的朋友说：“这是一位刚从国内来的朋友，不会说蒙语，他想去中国大使馆，请帮他打个的。”这位男子抬起头看了老爸一眼说：“你身上有图克吗？”老爸微微地点了下头，紧接着男子冲前边一摆手，立刻有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他们的跟前。
男子向出租车司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对老爸说：“我已经给你说好，拉到你中国大使馆只用两千图克就可以。”老爸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就上了出租车。
等到了中国大使馆却和老爸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门口站着两位士兵不让他进去，理由是非工作人员不允许入内。最后，老爸实在没有办法就用手势做了打电话的动作，结果一个士兵用手指了下马路对过。老爸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才看明白马路对过原来有个小卖部。
等他到了小卖部的跟前一看，窗口摆放了很多食品和生活用品，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把避孕套和面包摆放在一起的，看来这个国家避孕套的用量实在很大。
在窗口的两侧却分别有两个公用电话。于是，老爸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巴亚拉的电话，立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别闹！”
老爸赶紧回道：“对不起，我没闹，我是刚从国内来的，我叫田中汉。请问你是巴亚拉吗？”此时，对方立刻改成汉语和老爸说道：“你就是田中汉，早听朋友说你要来，这回你可算来了，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现在中国大使馆。”
“这样吧，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打个车在乌兰巴图最大的商场门口等我，我们在那里见面吧。”
等后来老爸才知道，蒙语‘别闹’就是喂的意思。看来每个国家语言不同打电话的方式也是不同的，中国人一般就是喂喂，日本人是毛细毛细，而蒙语则是别闹别闹。
老爸站在马路边刚想伸手拦车，结果有辆车提前停在他的身旁。司机说了两句话，虽然老爸没有听懂，但也能猜到是问他去哪里？他赶忙用手拽住衣服比划道：“专门卖衣服的地方。”结果这位蒙古司机整个理解错了，他以为老爸想说脱衣服的地方，那肯定就是想**，最后他把老爸带到了一个“鸡窝”。
老爸吓了一跳，因为出来一帮俄罗斯小姐把他围住，她们各个都是满胸屁股圆，而且身高都在一米七零往上，简直丰满的都要爆炸的感觉。
即使外面还下着雪她们只披一件刁皮大衣，里边却是超短裙，故意露出性感的白腿用来招揽嫖客。此时，老爸都快要疯了，心说：“老子急着找人你却让我**，真他妈的牛头不对马尾。”于是急忙冲司机摇手，而且嘴里用英语说道：“NO！NO！”
这时，司机才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并非是想**，然后她向小姐们解释了一下，又带老爸上路了。当时老爸在车上都快急死啦，怕耽误时间再和巴亚拉见不上面，可是用语言又表达不出来。于是，他又用手势冲司机做了个最大商场的动作，这回更好，司机以为老爸要去看大草原，直接把车开到了城外。
老爸顿时感觉不对劲，吓了一身冷汗，因为身上带着钱，怕人家看他是外国人再打劫他，于是马上大喊：‘NO！NO！’同时用手指着向回返。
司机现在也真的没了脾气，他真的猜不到老爸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最后把车停在了路边，满脸都是沮丧的样子。他点然了香烟，仅吸了两口就发动了车重新调头向回返。
此时老爸的心才算塌实了点，不过还是很着急，也不知司机下一个落脚点要落在哪里。就在他大脑里不停寻思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了几个偌大的汉字：“御膳饭店”，老爸顿时一机灵，心想：“写汉字的店绝对有中国人。”于是，冲司机喊道：“OK！”
下了车，老爸匆匆走进店里，用汉语说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中国人。”
“你有什么事？”只见柜台里站着一位小伙用汉语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我刚从国内来，不懂的蒙语，和司机无法说清我要去的地方，希望能帮我一个忙？”
“你有要找的人电话吗？”他问道。
“有！”老爸顺手递给他巴亚拉的名片，然后他掏出手机很快就和巴亚拉取得了联系。当时老爸站在一旁很焦急地望着他，其实很担心再发生什么变化。只见这位男子没有直接对老爸说，而是用蒙语和司机交代了巴亚拉的详细住址，然后才对老爸说：“你可以和司机直接到巴亚拉住的地方了，不用再去商场门口等了。”
老爸当时很感激这位朋友，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叫田平，有机会我们在国内见，我好好酬谢你。’年轻人呵呵一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出门在外谁也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但喜欢帮助他人，这是中国人多少年的传统美德，即使在国外也同样能体会到中国人的这种精神。”他说的话真好，让老爸瞬间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可是最后还是只说了声拜拜，他们就匆忙地分开了。
没多长时间，出租车就到了巴亚拉的驻地，是一座很豪华的五星级宾馆。在大门口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在向老爸招手，他戴一顶黑色礼帽，穿一件黑色呢子大衣，留着很另类的胡须，老爸一猜他就是巴亚拉。“你好！”老爸朗生说道。
“你好！这一路可让你辛苦了，怎么刚才还迷了路？”老爸笑道：“没事的，只是绕了些弯道。”此时老爸光顾说话了，竟然忘记了给出租车司机付钱，人家很尴尬的站在他们的旁边，一句也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而后突然开口，这时老爸才恍然大悟。巴亚拉替他翻译说：“一共两万图克。”
当时给老爸吓了一跳，寻思道：“在这里打车好贵呀！是不是看我是外国人有意在黑我？”巴亚拉看到老爸犹豫不决的表情，于是向他解释道：“因为你跑的路程长，这里的出租车都是按公里算的。其实，两万图克也就折合人民币一百多块钱，按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来说也属于正常。”老爸冲巴亚拉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被“宰”也就放心了。
老爸告诉巴亚拉，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确实不容易，多亏遇到一个开饭店的中国人，在人家的帮助下才和司机说明了要去的地方。巴亚拉哈哈一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困难，我就先放下其他事主动去接你好啦。”
后来，和巴亚拉闲聊中才知道，凡是有蒙古国籍的中国人，大多都是河北蔚县人，他们已经属于在乌兰巴图的第三代华侨了。他们的上辈最早都是从河北的坝上向北经过太仆寺旗，锡林浩特到达乌兰巴图的。旧社会人们大多都生活在困惑的战乱年代，为了寻求太平的人们都在向外闯。山东人一般喜欢闯关东，而山西人喜欢走西口，可能河北蔚县人赶着小驴车都闯了蒙古的乌兰巴图。
第十九章 老爸去过乌兰巴图
巴亚拉住的地方叫三斯儿色楞格抓鸡勾好台鲁，后来老爸就学会了这样一句蒙古语，只要他出去玩向司机一说这个地名，人家总能把他送回家。
三斯儿是乌兰巴图的一个区，有很多的俄罗斯人居住在这里。而色楞格是一条河流，向北注入苏联的贝加尔湖。抓鸡勾是宾馆的名称，好台鲁则是英译旅店的意思。
巴亚拉住的宾馆也是由俄罗斯人投资建的，就包括宾馆的所有员工全部是由俄罗斯人组成。老爸是第一次住这种高级宾馆，所以每天兴奋的都睡不着觉。据说刚来第二天晚上就去看俄罗斯小姐跳脱衣舞了。他在国内哪里能接触到俄罗斯姑娘，而在这个地方给他提供了一个极自由的空间，所以没几天就抱着一位俄罗斯小姐圆了一个外国梦。
老爸今天也确实高兴，他喝多了竟然把我当成了他的同事，有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一时间兴奋的几乎都成了四大没样。
于是，我冲老爸问道：“乌兰巴图好吗？”
老爸激动地说：“怎么说呢，城市不是很大，就像中国的一座中等城市，但乌兰巴图和中国的黑龙江在一个纬度上，全是黑土地，而且土壤肥沃周围到处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哦，这么好的地方，谁知道你当初回来干么？”我说道。
“再好也比不了家好，因为那里的蒙族人对中国人不是很感兴趣。”
“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在二连浩特很多蒙古人与中国人做生意都吃了亏，所以他们要恨中国人。蒙古人他们的思想比较直，根本没有耍心眼这个概念；而我们中国的商人就不是这样了，他们是过于的聪明，有的人在向对方出示样品时，都是质量很好的产品，等对方成匹的运回乌兰巴图时，里边却是很多的次品。据说运到乌兰巴图的油漆，用户刷了一个月的椅子，就是干不了，只要往上坐屁股就能把椅子沾起来。还有鸭绒袄也是这样，看样品时是完好的鸭绒，等运回去国内，里面却成了鸡毛。其实，像这样坑人的人即便是少数，但作为受害的蒙古人来说，就把所有的中国人当成了敌人。有的时候，我们晚上都不敢出门，因为醉鬼太多，他们只要看你是中国人就想和你找茬。”
“噢，简直太可怕了，难道乌兰巴图的治安会那么差吗？”
“由于蒙古国的气候寒冷，大多数人都喜欢喝烈酒，所以出现很多的酒鬼。再加上国内贫富悬差太大，处于生活底层的人经常都是喝得醉如烂泥。我们在国内从未听说还有醒酒房，但这里有专门用来醒酒的场所。到了晚上，有警察在城市里不停地巡夜，主要是找醉鬼，然后将他们关到醒酒房。因为冬天经常都能看见一些醉鬼被冻死在雪地里。”
我很惊讶地说：“如果到了晚上都是酒鬼，那肯定是很可怕了？”
老爸回答道：“是的，上次我和朋友一起出去，突然有个小子拍我的肩膀，我以为这小子要和我干仗，吓得我直哆嗦，结果这小子开口说：‘今天我特别的高兴，因为我考取了驾驶执照。’我只是冲他笑了一下，但也没敢开口，我怕他听出我是外国人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急忙说道：“老爸关键的时候也很聪明，保持沉默也能逃避野蛮。”
于是老爸又慢慢地说道：“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去逛商场，迎面楼梯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很精致的鼻烟壶问我们要不要，我俩都摆手回绝了。可是，这个小子突然伸出了中子，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伸中子是骂人的意思，还以为是一元钱的意思，忙对朋友说：‘要吗？已经便宜到一元钱啦。’结果朋友哈哈大笑，道：‘你真够老外的，连伸中子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是国际上通用的骂人手势，就是操你妈的意思。他是闲你不要他的东西，所以要骂你。’我当时被朋友一说，自己也羞色的傻笑起来，就觉得自己确实挺笨的，被人欺负了，还认为别人使了善心。
“那个地方的人这么不友好，如果要是在国内肯定会被人打断一条腿的。而现在不同了，你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什么也别说了。”我很解气地骂道。
于是老爸又说道：“所以吗，不太适合长久呆。如果真的有钱还是去日本或者欧洲的一些发达国家，在那些国家生活一定是很安全的，因为那些国家有钱，所以国民的整体素质都会很高的。”
稍过了会，我突然问道：“巴亚拉他们住这么高档的宾馆，生意一定做得很赚钱吧？”
“那也未必，有些东西都是表面现象，主要是让客户看到自己的实力，这样容易和对方谈生意。”
“中国人在那里搞木材生意的人是不是很多？”我又问道。
“确实很多，不过我去的时候，巴亚拉早就不做木材生意了。”
“那他又做了什么生意？”
“挂名了一个国际贸易公司，但主要是为国内来蒙古投资建厂的人代办手续，然后从中取利。”
“是不是所谓的皮包公司？”
“恩，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主要是向国内做广告，说，蒙古各种资源丰富就是没有技术无法开发，希望有愿意合作的单位或个人与他们联系。”
“有人和他们合作吗？”
“有，不过后来他们和广东人做了走私汽车生意，结果翻了船。”
“为什么？”
“因为做这个生意很挣钱，当时巴亚拉的手下有个小子和当地蒙古人结婚了，是他媳妇的哥哥看到这个生意有利可图，非要和巴亚拉他们一起做这个生意，当时巴亚拉没有答应，所以这小子记恨在心，没过多时就向公安部门报案了，就这样巴亚拉被抓，公司宣布倒闭。”
“靠，这个当地人也太气人了，后来也没找他算帐？”
“还算什么帐，你一个外国人怎么能惹得起当地人？本身巴亚拉他们就是做的非法生意，货源是在香港，是将汽车拆散开按报废汽车合法入关，然后在乌兰巴图组装销售。”
“我觉得这不能怪人家欺负他，本身做非法生意在哪里都是站不住脚的，不是说人家揭发了他们就破产了，即使这个人没这么做，他们早晚也会出事的。以前他们不是一直在做木材生意吗？”
“以前是做木材生意，可是后来做木材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也就不好赚钱了，所以他们才有了这个歪主意。”老爸很惋惜的说道。
“老爸在那里呆了一年多，估计也挣了一些钱吧？”我问道。
“呸！能挣上钱算我命好，关键是没有挣到钱。”老爸很生气地说。
“不过老爸可开了眼见，国外肯定和国内不一样。”
老爸没有说话，估计那里的女人他也沾了不少，因为老爸这种好色的性格，不用猜也能知道怎么回事。老爸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说道：“钱虽没挣到但精神上得到了安慰，老爸我经常去一家名字叫阿拉泰的饭店吃饭，在那里我认识一个名叫沙拉的女孩。她人绝对漂亮，是一个混血儿，长着亚洲人的脸型欧洲人的兰色眼睛。我第一次见她就被她的长相打动了，后来我经常去那里吃饭也就和她熟了。”
“老爸能遇见那么好的一位姑娘为什么还要回来？”
“根本不是我想回来，是因为巴亚拉出事后，我没有理由继续获得签证。”
“噢，看来巴亚拉出事没少连累老爸。”我说道。只见老爸叹了口气道：“在我即将离开乌兰巴图时，才知道沙拉怀了孕。那时侯心情很不好受，就觉得很对不住她。”老爸说到这段情感好像难过的想落泪似的。我望着老爸，发现他年轻的时候真够浪漫，居然在国外还留下这样一段罗曼史。难怪人们都说田中汉在国外的儿子都二十了，看来一点都不假。
过了一会，老爸又晕晕忽忽地说道：“沙拉姑娘绝对是个美女，她丰满的身条，高高的个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美。”
“老爸，虽然你见的世面广，但我不相信你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那么容易搞到女人，是不是乌兰巴图是个汽车就是的，是个女人就是鸡？”老爸被我问的打了一个愣怔，然后说：“都是很好的姑娘，怎么让你一说全成了小姐。”
看老爸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赶忙解释道：“我只是随意开个玩笑而已。”
第二十章 无言的结局
这次回来虽然很失望，但通过和老爸切磋酒量，知道了他年轻时候的很多秘密。而他讲给我的那个乌兰巴图也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里物价贵的惊人，一个西瓜竟然能卖到上百元的价格，但小姐却便宜的让人意想不到，仅花十元人民币就可以去广场抓个鸡回来。看来他们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