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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钻出睡袋唉声叹气,伸手拿回靴子穿上,离开床铺蹲到火盆边搓着手取暖。“我不睡了,万一睡着醒不来就直接死了。蹲到天亮会暖和一点。”她忘了这里的天不会亮,不过她知道只要一不活动体温就自动降低,尤其睡着以后会比正常体温还低一两度。
“你猜我们今晚会不会被冷死?”她又随口问。
“这个……要等明天才知道。”
她说的有点骇人,吓得他也穿鞋下床和她蹲到一起。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他沉吟道:“我有个建议,要不然我们挤个睡袋里睡在一块儿?”生存下去才是做人第一准则,现在的状况下连安全第一的准则都要暂时靠边站。就算来个男的要求拼一个睡袋他都十分欢迎,况且她……别想歪了,况且她是女的,骨架比较小不占空间,嘿!
她早就想提了。但又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把他折腾来折腾去闹得他也无法安睡,逼他想出这个办法来。听完当然默许支持。倦鸟再次恋旧林。她回头看着林欢地睡袋,迟疑道:“我们两个挤得进去么?”
挤进去当然没问题,虽然这不是情侣睡袋,不过制造厂家还是会贴心地考虑它的临时扩展功能。“这个……要试试看才知道。得把外裤脱了,脱了外裤你还穿的有好几条裤子吧?”睡袋是中世纪棺材形状
中间大两头窄,穿太厚两人挤不到尽头。
“嗯,还有两条,不对。三条。”她如实照说。
林欢尴尬笑笑。“我也是,那脱吧,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她脱去外裤后先进睡袋。林欢看她躺好后侧着身往里挪动。两人最后像筷子盒里的一双筷子,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可能把双手护在胸口,林欢双手紧紧环绕在她腰肢上,“你也学我这样会比较舒服,身体僵直全身会酸而且睡不着。”
她听从吩咐照做,什么都不想再费脑子。刚进了睡袋冷得她牙关打颤,“还是很冷,好像不起作用。”
“等等就好,总不能全脱光啊,太离谱了。”他们觉得好笑又笑不出。她又道:“我想把外衣也脱掉。这样还是太挤,没办法躺平的话还是睡不着。”她动手脱自己的超厚外衣。他的外衣已经脱了,觉得此话有理也帮着她忙:拽着她地袖子让她扭身抽手,再半回过身身换另只手。把脱下来的厚外衣腾到睡袋外靠墙的架子上。
似乎脱衣服也会上瘾,他们又帮彼此的紧身羽绒外套去掉,然后当保暖填充物塞在睡袋里。她将脸凑到他脸上,“这样脸贴脸睡醒会不会粘住?”她的顾虑不是没道理,来到北极后他们上下眼睑上的睫毛经常纠缠到一起。现在空间不但宽敞许多,双方已经能感到彼此散逸出的丝丝体温。
“这个……要睡得着才知道。现在暖和点没?”睡袋里的温度还像万年冰棺里一样。她身上的香气也变得若有若无。温香满怀不适于形容他现在的处境。
“没没没,还是好冷好冷好冷!”她变成无声震动的手机,一直哆嗦不停。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存心占你便宜啊。”他越说却抱得她越紧,和她一起哆嗦,两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唱着寒风歌,如销魂似地呻吟。如果让外人看了,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不是一副做坏事的架势。
“我知道,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聊起这种禁忌话题很容易使浑身燥热,现在还摆好了随时可以激情碰撞的架式,却无论如何也热不起来。
她两只手伸进他衣服里贴着他后背,他被冻得大震,两行鼻水从鼻子下流出来,不到十秒钟就成了两根袖珍冰棒,“请你吃一根,请随意取用。”
“你真恶心……哇哇!”她后腰一阵刺痛,他的手居然也跑到她衣服里,直接贴在她背脊。“你怎么能这样!冷死了啊……呜……”他哑然,她居然哭了,两根袖珍冰棒没在鼻子下出现,而在两边地眼角。“喂喂,我逗你的玩的,你没发现这样一来身上暖和多了?我本来想揍你一顿,施展不开拳脚才这样。”
“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坏”,她吸吸鼻子,不能再让脸上出现冰棒,“要施展拳脚是不是?那就来!”在她准备换地方报复前,他早从她不善的语气中掌握先机,早抓住她双手。“适可而止啊兄台,会玩出火来,男女授受不亲!”
“早就授受不亲过了你还装?我一直想问你上次你都看到什么了?”她梨花带雨撅着嘴时竟有三分威严。
“当然全看到了。”小丫头的身影闯进他脑海,在香港那次洗澡忘拿衣服事件也没看得那么丝毫毕现,一股暗流涌动,他也发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果然明知故问。“不过我没做任何越轨的举动,你该记得的。”
她的思路一下超前了好几步。“如果……我们现在做那件事是不是会更暖和?”提起最后地勇气,“我只想留个回忆,不想要求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那样太累。”她语气轻松至极,就好像在说: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留给美好回忆,看完后还是好朋友。林欢瞪大眼睛问:“做什么事?”
“当然是把全身衣服脱光后男女间唯一能做地事,我这样说够明白没?来此一游的最好纪念方式就是这样,而且也不会冷死,而且我又喜欢你,你本来也可以喜欢我。你懂我的意思?”
“懂了。但有个问题。万一有了小宝宝怎么办?”他当然懂,也不正面拒绝,摆出一个严酷的事实来吓唬她。真事到临头把事情四四六六摊开讲清楚。他倒没那么畏首畏尾。他觉得她真傻,这种没结果的事情做下去不但有回忆,还会有痛苦——她的痛苦会远超自己更多。
“这几天时间不会有的。”她地手待在他衣服底下慢慢回暖,轻轻游移到她胸前,“你对我……温柔点。”去掉韩劲锋对她图谋不轨那次不算,她还没有过性经验。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情欲的气氛弥漫,她又没办法不紧张。
林欢微微笑道:“你以前没做过吧?”
“嗯。”
“这样留下回忆地方式以后你会觉得不值。”他身体贴得她更紧,不让她胡来。
“这都什么年代?我也想找个机会体验看看,而且你就是最佳人选。你想太多了。”
“将来你就不这么想。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其它大道理我也不说了。总之你要听我的。”
“总之我想要,总之你该听我的。”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该听你的?”
“因为我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提这种难以启齿的要求,你要是拒绝会重重地伤害我。”
“晕,哪有这样逼良为娼?”他搂在她腰上的双手往自己方向稍稍用力,她紧紧贴着自己,触感良好,“现在暖和了没?”
“嗯,好多了。我是不是不够吸引人?”
“这问题你比我还清楚。整个北极地区有一半的人现在都在追你。”
“那你为什么不动心?我只是想要一次,又不是想让你有外遇,这点我分得清。”
“我上个月已经跟夏霁霏结婚了”,他第一次念小丫头的名字,像在称呼别人,觉得有点怪怪地,“这里地事办完后我还要去美国和林晨结婚,现在暂时是双重国籍。”他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讲,“每当别的女人让我动心的时候我就想起她们,这种动心就变成对她们地思念。如果真图一时之快我们做了,她们就算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也照样是在伤害她们。”
她长长叹一口气,他的脖子一热又一凉,结了层薄冰。“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当我没说过吧,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肯定不会当你没说过,也不会看不起你,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天一亮我们马上离开这冷死人的地方。”
“嗯。”
凌晨四五点钟,火盆里木材连余烬全灭了。三位从隔壁全副武装上岗的色狼向他们所在的木屋走来。微弱的灯光从窗帘隐隐透出,他们在外头敲几下门,以为他们起得更早已经出门了,于是怏怏地进村觅食等候集合。
林欢先醒睁开眼睛,一个尴尬的场面尽收眼底:他和白依然的衣服双双被掀到胸口,可能是半夜冰凉的四手自动往最暖和的地方钻。她两层衣服之下的背脊直接是雪白一片,没穿胸衣。她背对着他,他左手一手穿过她脖颈覆盖掌握着她胸前的其中一座山峰;右手更夸张!横过她腰身挤在她双腿之间……最要命的是,她那两层难分难解的裤子——不对,是全部三层裤子!——居然被自己鬼斧神工地拉下一半。
这是他和两位家长睡久后养成的不良习惯,估计也是不少人的习惯。原来她们两人中总有一人坚持穿着睡衣睡觉,所以到了半夜他的手就变得无比狡猾。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每次天亮两人身上穿的就剩一样多。怪不得一觉睡得那么舒服,在梦中的感觉就像回到家里那张大床。
这如何是好?一动弹惊醒她就完了,帮她穿回去?除非再睡过去,穿回去甚至比脱下来还难。这些已经够要命的,但无情的现实提醒他最要命的往往在最后头:他的右手不但感到温热,而且粘滑——非常粘滑——以他丰富的经验来判断,这种情况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存在——事前和事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简直想一头撞死!
他的裤子还在原位未移动分毫。应该不是小色狼惹的祸,难道是狡猾的右手?自己的右手有多强的战斗值他再清楚不过。这一手神技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刚认识林晨那阵子,每当在公园、电影院,或其他有可疑人物在附近徘徊,不利于贴身肉搏时,往往就是这只黄金右手上的六脉神剑屡建奇功。在功成身退后也曾重出江湖,但江湖中已出现一名更厉害的小色狼,对手总逼得它经常无功而返。总之后来封剑归隐了。
电影《东方不败》里的任我行曾说过:有人地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地地方就有江湖。他回忆这段江湖往事时白依然忽然对他回眸一笑,“你这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
上午的活动是冰钓。在川流中找一块厚冰用电锯划个圈儿。然后用凿子凿洞下钩,或者用传统式地钓竿在浮冰边缘往外甩竿。林欢现在很适合从事这项活动,因为钓鱼讲究的就是……静观其变。他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依然也不跟他讲明,给他下完评语只让他快点到睡袋外面穿好衣服,穿好后到屋外等着。她一身整齐从闪了出来,然后就笑吟吟望着他,一字不吐,直到现在。
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冰坑,没指望里头有鱼能上钩,干脆就这样盯到活动结束,省得抬头又望见她暧昧的笑容。午餐吃的是各人的收获成果,在岸边生火烤鱼。林欢一上午连个鞋子都没勾上来一个。其余六人看他可怜每人分给他几尾鱼干。白依然走过来挨着他,手里拿着串香喷喷的不知名的鱼。冷风嗖嗖吹了几下,马上又成了鱼干,只好再到火堆旁加热。
午饭过后不久,全员打点行装准备回KIRUNA——来北极观光很少人会在这里住超过一夜,第一夜的寒冰地狱体验消灭了无数人的雄心壮志;况且来这里最主要地就是看极光,仰着脖子看半天又拍一堆照片就够了,没理由再住一晚。
傍晚一到KIRUNA他们便直奔机场订票,只剩一张票。就在那等候补。不多时有广播说到斯德哥尔摩有一张临时退票。国外在处理此类事情极其灵活:一堆不分先来后到的人争一张票,航空公司采用拍卖形式,煞有介事让愿意竞价的旅客到空余的办公室,然后以票价为底价起拍。
这一趟玩下来的5000多克朗都是白依然出的。小拍卖会上的唯一拍品一会儿功夫就喊到了400克朗,林欢拿出一张500欧元举起手在最后一排摇晃。成交。
温暖宜人的斯德哥尔摩已在脚下。林欢这一个半小时里求她N次,让她告诉自己昨天到底发生什么,她只给他得逞的笑,丝毫不为所动。
“我知道了,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最后他气鼓鼓地,给自己个安慰,顺便丢过去个不高明的激将。
“真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什么事也没发生?伪君子。”她把伪君子这三个字拖得极长,就像在哼童谣中的一句。
后天上午才到约定在卢森堡集合的时间,明天一整天又空闲下来,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的头又痛了——这两天的日记到底要怎么写?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不过相比昨天那件,这件只算小儿科了。出机场两人坐车回林欢住的酒店,路上才想起昨天酒店就已经退订了,除了林欢的房间,其它房间全部对外开放。怎么没想到要订下一间给白依然。
“你住的那个费耶斯酒店退房了吗?”
“退了。”
“完了……”
回到酒店果然所有房间又被订满了,他们只好又住在一起。
第六卷 介观世界 第一百五十一章【三个条件】(一)
他先陪她到原先住的酒店,把退房后寄存的行李拉回他住的地方,然后再到二楼吃一顿晚餐加宵夜。回房后他赶紧找事让自己忙起来。她第一时间拿出衣服去洗澡,接着才换他洗。凡是一进女人刚洗过澡的浴室,里头必定充满各种香味。他洗得十分痛苦,引发他满脑子对故乡的思念。
为了今夜安全起见,他决定DIY一把!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叹!再叹!叹叹叹——呼!终于搞定,灵台一片空明。DIY结束后能怀着纯洁神圣感的人恐怕很少,他提前救赎了自己可能会犯下的罪恶。
头有点昏,脚步虚浮。他仍旧坚持到第一线上,往QQ三人群的群共享放了十几二十张极光照片,搞出一个他去北极只顾忙着拍照的假象。这些照片是从一位英国仁兄的专业数码相机通过互联网发到他手机里,然后又从手机发到自己信箱,再从信箱……总之用心良苦。
仅此还不够,要说白依然没和他同行这些照片就白发了,还可能被她们洞悉其奸。开始准备费大量的功夫——甚至通宵——来补足这两天的日记。来欧洲的前半段还有点出差的样子,天天开会见大神,虽然不很喜欢但也在努力融入那种氛围;自从白依然来了以后全部走调走味。他又想骂人,想想只有自己该骂,继续默不作声。
决定照实来写——中间有个关键事件是莫名其妙又无法描述的,所以这段自然就略过,不略过只能让白依然来补充,可能吗?所以从略。他敲打着键盘就像作者码字一样吭吭哧哧,完全没平时的行云流水,嘴里还咬根笔。终于把这篇由补丁拼凑起来的日记发了,接下来回复她们在群里的留言。
她们的留言通篇看下来都是在损自己,大部分都是林晨和小丫头两人的对话。
比如:
你猜大草包现在在干吗?
可能在天人交战当中……
谁会赢呢?
人定胜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某常务副市长被双规了。白依然也该回来,再留下去天要塌下来。
(林欢看到这大吃一惊,王小杰他老爸落马了?)
又比如这段:
大草包最近怎么音讯全无?
可能在忙吧。
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应该都有,乐不思蜀……
家也不要了,不高兴!
唉,我也不高兴了……
其它类似的还有十几段,两天的时间她们上网聊了十几回,看那样子简直比自己还空闲。他复制了1998朵玫瑰,过去(999朵玫瑰*2)。然后下线闪人。白依然头上系个大毛巾在外厅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可看地,站起身漫步朝房间而去,林欢连连喊停,“等等,请问一张床怎么睡?”
“我睡床,你睡哪都随你,包括一起睡床我也赞成。”
“那怎么行?”
“那我去睡睡袋好了。”她委屈地向后转,走向那堆行李拖出睡袋。
“好好!你睡床……”他拿出五瓶NE的保健品,倒了一大杯水。吞了20几粒黄黄绿绿的胶囊。“你必须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就照你说的好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她铁了心不说,不说他就不知道怎么应付。
“不可能!早上那个样子绝对不像没事发生!”
“什么样子?”
他大口喘气。“从没发现你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她又恢复笑眯眯的,“我也从没发现你是个伪君子。”他闷不吭声,似乎真的有点不高兴,于是她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她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和小丫头有七分神似,看得不由得心中一荡,脱口而出,“我答应。”
“好,那你听清楚了,这个条件就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他趴在桌上没力气说话了,她接着道:“这三个条件中任一个绝对不会再让你答应超过一个以上的条件。”
他撑起身体揉揉眼睛。“你说第一个吧。”
“第一个条件就是,除非我想说,否则你不能再追问这个问题。”
他气得哇哇大叫,“那等于凭白无故答应你两个条件,什么道理!”
“你整晚凶巴巴到底为什么?你说到底谁该生气,怎么变成你很委屈的样子?”她才是白白被占个大便宜的罹难者,真搞不懂他干吗对自己充满抵触情绪。
“唉!我已经给你绕晕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