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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 [网络版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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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晓晓的妈妈说:“香绍谨的眼睛看样子是治不好了,总不能让晓晓陪他一辈子吧,现在不分手以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和瞎子结婚吧!”

邬晓晓的爸爸沉声说:“现在分手?亏你们想得出来,真是妇人之见!香绍谨就算眼睛瞎了,他也是香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晓晓,这是你的大好机会,继续去照顾他!”

邬晓晓在旁边只是不停地哭。

54 丑闻

初夏说:“你为了与邬晓晓分手,所以辞去了香氏的所有职务。”

“当时只是权宜之计,邬晓晓并没打击到我,那时我打算重新开始,准备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递上辞职信,从他爷爷办公室走出来,在走廊上,鼻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神使鬼差之间,他又转了回去。

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他听到他爷爷的办公室果然传来他爸爸的声音。

香绍谨的爷爷,香平烟说:“绍谨这孩子是没用了,你那几个好女婿,心思一个比一个鬼。”

香开源说:“爸,不是还有梦淮,现在是时候把他接过来。”

“你想搅得家无宁日!”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新培养继承人,幸好还有梦淮在,你说是不是?”

香平烟说:“那孩子还小,我得再观察几年,这事你注意一点,先别提起。”

那是香绍谨第一次听到朱梦淮的名字,那个名字,如同一棵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抽叶,密密麻麻的枝叶蔓延开来,挡住他心底的每一寸阳光。

那年那月,空气也如现在这般,阴冷而潮湿,风呼喇喇地吹过来,从他心底穿堂而过。

那时,他孑然一身,回到家,却又听到他妈妈在哭诉,不,他妈妈不是在为他哭泣,他妈妈是在哭诉她为什么只有一个儿子,为什么她生的是四个女儿而不是四个儿子,他的姐姐们坐在一边,沉默无语。

心底的叶子爬得越来越密,阴霾越深。

香绍谨伸出手,初夏把脸贴上去。

香绍谨说:“初夏,我是个身心都有残缺的人。”

“不,你不是。”

他低下头,轻轻抚着她的脸说:“其实我不适合你,我多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健康又阳光的男孩子,整日开开心心的,可是最后,我还是决定自私,要把你留在身边。”

初夏眼里沁出泪来,她把眼泪都擦在他身上:“你做梦,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回去和我妈说一声,我搬过来和你住,以后我来照顾你。”

香绍谨笑了一下,捏捏她的脸说:“傻丫头。”

初夏回酒店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心里一片凌乱和迷茫,想找个地方发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回到酒店,她妈妈一见到她,就急急地过来,拉住初夏说:“快给香绍谨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初夏奇怪:“好好地问什么?”

“唉呀,你不知道。”初夏妈妈焦急万分:“他们家现在不知有多乱,香老爷子都进了医院了!”

“什么!师公他病了?”

“你爸爸刚刚才接到消息,正赶过去。”

初夏连忙跳来说:“妈,我们也过去。”

“我们也去?”初夏妈妈有些迟疑:“一家人都跑过去,是不是有些太殷勤,让人笑话了……”话还没说完,初夏已经跑了出去,她妈妈没办法,只好跟出去。

香爷爷可不能出事,如果出事,这次,香绍谨的责任可就太大。

一路上,初夏心脏狂跳不已。

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初夏爸爸走出来,母女两个赶上前去问,初夏爸爸摇摇头说:“他们香氏几位高层在里面开会,我进不去。”

“有什么事这么急,要在医院里开会?”初夏问。

“不清楚,本来只是件小事,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正好过几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反正这事和我们无关,我们回去吧。”初夏爸爸伸手去拉初夏,初夏却挣脱他跑了进去。

初夏妈妈看着她的背影说:“香家的事她比谁都关心!”

初夏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香家的情况这么复杂,也不知她以后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谁叫女大不中留呢!

病房最外间坐着几位工作人员,初夏进去,一位秘书起来拦截,那群工作人员中,其中有一位是李俊杰,他连忙过来阻止。

初夏走到李俊杰身边,悄声问:“香绍谨他也在?”

李俊杰压低声音说:“里面在开一个小型会议。”

“香爷爷他没事吧?”

“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没事。”

初夏一颗狂跳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心。

坐在外面沙发上等,有人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她喝了一口,眼角瞥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的女人飘飘然走进来,那个女人和她妈妈差不多年纪,五官轮廊极深,化了浓妆,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年纪大了,则显得有些皮肉松弛。

身上穿了一件半截镂空的蕾丝裙,配上她的年纪,显得有些怪异。初夏不禁多看了几眼。

那女人走进来,径直往病房走去,秘书一时没注意,居然让她打开了门。等秘书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把门打得大开,高声叫:“香平烟!”

“妈!”朱梦淮冲出来拉住那女人。

那女人居然是朱梦淮的妈?

初夏不禁张大了嘴。

朱梦淮的妈妈在朱梦淮怀中挥舞着双手,嘴里不停地嚷着:“香平烟,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我儿子是被人陷害的,我告诉你,你要敢对我儿子不利,当心我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来!”

初夏看不到香爷爷,只看到朱梦淮捂住他妈妈的嘴,一个劲地把她往外面架。屋里,传来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梦淮,让她进来。”

里面的开会的人陆陆续续地走掉,会客厅里的助手们也跟着离开,到最后,小小会客厅里,只剩下初夏和李俊杰两人,他们两人茫然对望,不知该不该走。

香绍谨走出来说:“俊杰,你先回去。”

“哦。”初夏转身就要离开。

“初夏。”香绍谨叫住她:“你怎么也在?”

“啊,我啊,我来看看师公。”初夏搔搔头说:“师公没事,那我先走了啊。”

香绍谨上前一步抓住她:“你不必走。”

“嗯?”初夏转过头去,听到香绍谨声音低低地说:“以后不用再叫师公,就叫爷爷,是我家的私事,你也进去吧。”

初夏脸蓦地涨红,李俊杰了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地走开。香绍谨拉了初夏进去,此刻病房里,除了他们,还有香绍谨的爷爷,爸爸,朱梦淮和他妈妈。

香爷爷坐在病床上,脸上虽有倦容,目光依然威严。他的目光在初夏身上扫过,初夏赶紧垂下眼去。

香爷爷今天的目光怎么这么恐怖,像要吃人,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完了,完了,看来,香绍谨真跟他闹翻了。

初夏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那边,香爷爷开口说:“绍谨,有什么事你可以向他们明说。”

香绍谨淡淡说:“我没什么可说。”

香爸爸瞥了朱梦淮妈妈一眼,嫌恶地别过脸去,他说:“爸,你叫他们进来干什么?”

朱梦淮的妈妈听到,扯嘴冷笑,笑声在屋里久久环绕,挥之不去,香爸爸只觉得背后发凉,又不想回头看她,冷着声音说:“朱丝袅,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朱梦淮面色冷漠,他妈妈笑得越发大声:“香开源,怎么着,你了不起哪!当初你一脚踢开我,现在还不是得回头来求我儿子,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儿子可能会对你好一点!”

“求个屁!”香开源跳转身来,冲着朱梦淮的妈妈大吼:“我有儿子,要你这个女人生的儿子做什么,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公司将交到我儿子绍谨的手中,轮不到你这个臭婆娘说三道四!”

他跳起来要去打朱丝袅,朱梦淮赶紧挡在老妈面前。

初夏听到他们对话,大惊。抬起头,却见香绍谨神色平静,双手紧紧地抓住她。

那边,朱梦淮的妈妈尖声大叫,她推开朱梦淮,直接冲向香爷爷:“香平烟,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啊!你居然耍我们母子俩,我告诉你,今天,我儿子要没得到他该得的那一份,我将你的丑事宣扬出去,让全世界都看清你们香家人的真面目!”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朱梦淮铁青着一张脸,将她拉回来。

朱梦淮妈妈放声大笑:“你们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现在就可以说。”香平烟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朱梦淮的妈妈却一下子住口,嘴唇紧闭。

朱梦淮一脸茫然,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啊,爸,她知道些什么?”香爸爸也是迷惑不解。

这时,香绍谨开口说:“朱丝袅,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最好什么也别说,这可是你最后的砝码,不要害了梦淮。”

朱丝袅猛地抬头望向香绍谨,眼里露出怨毒的目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朱梦淮抓住他妈妈问,他妈妈此刻却是一声不吭。

香爷爷缓缓闭上眼说:“你们都走吧,我累了,要休息。”

从医院出来,香绍谨一路平静,初夏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病房里的情景很是诡异,朱梦淮的妈妈口口声声嚷着的丑闻是什么?她究竟想说什么?

初夏一门心思地低头想自己心事,那一边,香绍谨说:“初夏,看下这个。”

初夏抬起头,见香绍谨取了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那是香绍谨画的初夏的画像。

“怎么样,像不像?”

“一点都没我漂亮。”

香绍谨咧起嘴角笑,他朝她伸出手说:“初夏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初夏乖乖坐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说:“你什么时候画的这画?”

“今天开会时,他们在那边吵架,我在画画。”

“他们看到气都气死了。”

“所以我不让他们知道。”

初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心里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

“其实她和我真的很像。”初夏说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她只要香绍谨就够了,只要他好好的,其它任何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管。

55 激情

那几天,不知他们香氏内部究竟发生了多大的动荡,只记得过了几天之后,初夏在学校碰到朱梦淮,他告诉她,香爷爷已经辞去董事局主席的职务,由香绍谨接任。

初夏穿着件厚厚的毛衣外套,背着大包,短发留长了一些,乱蓬蓬的,在空中飘动。

初冬景致荒凉而萧瑟,初夏和他并肩而走,边走边问他:“那你呢?”

“我?”朱梦淮说:“我以后主要负责宁厦的事务。”

初夏吁了一口气:“这下我爸爸算是放下心来了。”

朱梦淮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根本就不明白师父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要他愿意,公司早晚会属于他的,他何必做这么多事。”

“他做了什么?”

朱梦淮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下学期我正式进入实习期,可能不太会来学校了。”

“那我岂不是很少能见到你了?”

朱梦淮咧嘴笑一下:“说不定我天天去你家蹭饭,你回家就能见到我。”

他们坐在学校小花园的台阶上,身边是堆得厚厚的树叶,扇形的银杏叶,巴掌形的法国梧桐叶,零零落落,画成圈的是黄色的桂花,还有远处飘过来的水杉叶子,那么细密,飘在空中,呛得人发咻。

时间流转,朱梦淮却久久不肯离开,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才站起来。虽然穿的是最普通的运动服,却掩饰不住他已然成年的身形,还有那张脸,一年前透着稚气,几个月前意气丰发,如今却透着几分沧桑。

初夏有些心酸,站起来说:“你不要怪他。”

“我从没怪过他,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到的已经够多。”

初夏看着他说:“其实你们两个很像……”

“我知道。”朱梦淮笑了笑说:“我先走一步。”

朱梦淮离开之后,小花园里忽地响起一阵喧嚣之声,刘淇,张骁骁不知从哪个树丛后面窜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她。

“哈,瞒着我们和旧情人约会呢!从实招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什么旧尽瞎扯,对了,墨洁呢,最近怎么老是看不到她。”

“他啊,天天忙着找兼职呢,太没劲,不知这么累干什么。”张骁骁摆摆手,一副轻视的语气。

初夏瞧她一眼,见她身上穿了一件深粉红色的外套,那样式……初夏忍不住叫起来:“张骁骁,你这衣服……你还和那个人搅和在一起啊!”

张骁骁连忙往外跳了几步:“一件衣服而已,你也太会操心了,我走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说完,连蹦带跳地往外跑。

刘淇说:“什么衣服,那件外套挺好看的啊。”

初夏说:“香奈儿的新款外套,我妈前几天还对那件衣服的宣传照哀声叹气呢,张骁骁她肯定还和赵卡娜的未婚夫搅和在一起,赵卡娜哎……”

初夏一想到赵卡娜说不定会找上门来,真是一头两个大。

初夏的爸妈终于放下心来,打算回去。临走前,初夏妈妈抓住初夏,不住叮嘱:“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事多问问香绍谨,不要自作主张。”

想了想又说:“也不能太听男人的话,你得自己拿主意,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能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知道了,妈。”初夏有些不耐烦。

香氏此次大换血,出乎意料地,在报纸上除了花边新闻,并没有大规模的报道,平静地要死。

初夏也是问了薛衡后才知道,香绍谨已经持有香氏大部分股权,名正言顺的第一大股东,薛衡说,是香爷爷主动退位。

虽说是祖孙俩,但一个数十年来,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老人,要他一夜之间放弃所有权利,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香绍谨和他爷爷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报纸翻了个面,看到一张香绍谨的花边新闻,他与孟佩,季小强,香绍谈,以及公司里的几位副总一起出席商业宴会的照片,照片上,香绍谨与姜余晖举杯畅饮,笑语宴宴。

商人究竟有多虚伪,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对手笑谈。

香绍谨有了香氏,想收购长江科技的话,更是轻而易举。当初和YiTong电信的那份合约,不管是给香氏还是给姜余晖,对他都没有任何损失。

最不想参于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了。

初夏虽说已经打定主意要一心支持香绍谨,但是想到这里,心里还是异常烦燥,她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临了,又狠狠朝那份报纸瞪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正好让她看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她马上把那份报纸从垃圾筒中捡起来,摊平,仔细地看。

奇怪,怎么会这样?

周末,她趴在桌子上左看,右看使劲地看那份报纸,香绍谨过来敲敲她的头说:“又在发呆。”

“看你的照片呢,你在报纸上的这张照片丑死了。”

香绍谨笑说:“那是姜余晖找来的记者,别去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

“怪不得他把自己拍得这么帅。”

香绍谨笑了一下说:“初夏,和你说件事。”

“什么?”

“过几天,我们去趟香港。”

香绍谨带初夏去一个拍卖会。

十一月份,气温不算冷,进了会展中心,初夏这才知道香绍谨为什么赶在这次过来。

此次拍卖会拍卖会有两把唐宋名琴,其中一把唐代春和琴,最初出自唐朝一位斫琴名家之手,藏在一位名僧手中。后来又被苏东坡所藏,历经千年,几经流转,最后落在了一位日本藏家手中。

“为什么古琴,古琵琶,中国的很多稀世珍宝都收在日本博物馆里?”

初夏看着那两把古琴,愤愤不平地说。

那一边,有人过来请香绍谨:“香先生,这边请。”

原来是那位日本藏家邀请香绍谨去试琴。

唐代古琴大多在于收藏价值,然而那把琴却是保存完好,声音清亮。

香绍谨轻轻弹了一曲,让开,请初夏来弹。

初夏弹了几下,当那音符从她指尖流出来时,她忽然流下泪来。

只有琴者才能听懂琴的声音,香绍谨心有灵犀,握住她的手。

那把琴它想回到故土来。

拍卖会第一天就开拍那把唐琴,底价为五十万。初夏毫不犹豫地接拍。当价格超过历史价格时,某个角落,有人忽然抬出一个高价。

初夏愣了一下,很快又举牌。那边也是毫不示弱。初夏的冲劲上来,一来一去,很快比历史价格高出一倍有余。

当初夏又想举牌时,香绍谨按住她的手说:“不用跟拍了。”

“为什么?万一被其它国家的人买走……”

香绍谨声音低沉:“那是姜余晖。”

姜余晖势在必得,紧追不舍,终于成功地拍得了那把唐琴。

香绍谨他们离开时,外面下起了雨,细雨霏霏,濡湿街道。香绍谨撑了一把黑伞,陪她在路上走,而初夏嘟着一张嘴在那边踢石头。

香绍谨笑说:“心情又不好了。”

初夏狠狠踢了一记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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