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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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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文的态度显然让严明很不满意,但他还是理智地问:

“你说,我怎么支持你?”

“现在是肖家的老百姓不让砍,林业局、文化局又不准砍,而董老板又时时催着我要快点砍,让他们早点施工,交通部门又不敢改设计,这种滋味真快让人憋死了。”李子文说着说着,随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头闪过,他经常在这种紧急时刻生出办法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急中生智”吧。交通部门不敢负责改设计的后果,那么,把这一段截下来由乡政府来负,大不了这几米的经费乡里来出,总比这样左右为难要好。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一下清晰起来,转了这么多的弯子,责任来责任去,核心问题还是钱的问题。

于是,他说:“我看这样行不行?这个古树盆景所需经费由我们负担,干脆不请示交通部门,我们自己做主算了。”

“我们自己做主有什么责任?”严明问。

“就是把古樟树这一段留下来,我们乡里负责设计施工,省得这些部门怕这怕那的。其实,说白了,还是钱的问题。”李子文一针见血。

“估计要多少钱?”

“大概是二万左右。”

李子文的想法不失为目前无可奈何之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思量良久之后,严明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想法。

不砍树、不架桥、也不改线,一石三鸟,皆大欢喜。

(五)

李子文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松气不能松劲,其他施工点事情还多着哩。而且,这些天来,经过反复勘察和咨询,他觉得技术人员在小桥涵洞的设计上,因为当初时间匆忙,没有咨询当地群众〖Zei8。Com电子书下载:。 〗,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小桥涵洞太多,浪费很大。为此,李子文和交通局的监理人员商量,带上当地熟悉情况的百姓,对每个涵洞和每座小桥都重新进行一次复核,以满足泄洪和灌溉为原则,该压缩的尽量压缩,不需用盖板的改用圆管,三米够排洪需要的由原来的五米改成三米。如此一来,全路段的小桥涵洞施工比原来的经费节约了近二十万元。

为慎重起见,李子文还特地把县交通局原测量设计人员中的主要技术人员请到实地,重新进行了认定,都认为变更之后的桥涵完全可以承载百年一遇大洪灾的排洪及当地村民抗旱的需要。

李子文又一次舒了一口气,心情特别高兴。为公家节省了二十万元,这可是个不小的贡献。也许这个数字对于整条公路改造经费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捉襟见肘、甚至是寅吃卯粮的东风乡财政状况来说,这二十万元可以说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了。

带着这意外的收获,李子文及公路办的工作人员连续几天都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把古樟之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古语话“福无双至”,眼下对于李子文来说,却是好事成双。

就在李子文为节约桥涵经费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又一桩让他兴奋的事不期而至。

这天上午,李子文正在公路上察看土方压实情况,一个久盼未到的电话打来了。

是刘鹏的电话。

刘鹏告诉他,自从接受李子文这个重托之后,他是时时记在心里,不敢忘记,总在找机会来完成这个任务。后来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省公路设计院的几位副总工程师,他们对李子文提出的在国家二级公路上设计特大古树盆景转盘的想法很感兴趣,说这正是他们目前研讨的一个新课题:即国家级一、二级公路,包括高速公路上设计特大古树盆景的利弊分析。他们原准备选择一条二级公路进行尝试,想不到春凤公路主动上报这个创意,正好解决他们的课题。他们表示很支持这次尝试,并要东风乡政府根据盆景的实际费用,向交通厅打一个报告,争取一定的经费扶助。

这可真是大好事一桩,不但解决了困扰李子文这些天来在砍与不砍问题上的难题,而且还可争取资金支持,这不能不说是天大的收获,真是想睡觉就送来了枕头。

“刘科长,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代表全乡的父老乡亲向您表示真诚的谢意!”接完电话,李子文连手机翻盖都忘了合上,高兴地一把将卢旺财抱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刚刚筑起来的新鲜松软的黄土上。

卢旺财就势在黄土上打了滚,然后爬起来,偷偷将一把冰凉的黄土塞进李子文的领子里。李子文本能地缩了缩脑袋,但没有躲避,而是拉着卢旺财一起倒在新鲜的黄土上,连续打了几个滚。见两个乡里干部肆无忌惮地在地上打滚,惊得正在施工的民工赶紧跑过来劝解,他们以为两个乡里领导在打架哩。

两人连忙住手,抱拳作揖,笑着向他们解释是闹着玩的。

两个人抖干净身上的黄土后,李子文余兴未了,说:

“走,把公路办的人都叫过来,今天的晚饭我请客,不醉不休!”

酒桌上,李子文难得一见的酒兴上来了,他连续给每个人敬了三杯,然后,每个人又都回敬了他三杯。也许是兴奋状态下的酒量也会增长,连干十多杯后的李子文竟没醉倒,只是没话找话地重复说着一句话:

“弟兄们,今天高兴,修路以来从来没有今天的心情这么好!来,再喝一杯!”

“干……”

“好。”卢旺财更是喜形于色,摇着通红的脑袋说:“李书记,这一省一争,先后可就是几十万了,我们公路办是功劳不小呀。到时,我们的下乡补助可要兑现啊!”

“如果这笔经费到位,我一定向领导争取到各位的辛苦费。”喝了酒之后的李子文也大包大揽起来。

“我只是说说而已。”卢旺财表示,“就是今后不给我们下乡费,我们也要做好工作,何况跟着李书记做事舒畅哩!”

李子文也很喜欢这样的夸赞,这种淳朴、原始没有世俗污染的夸赞比起那种刻意迎合奉承的夸赞要绿色环保得多。但李子文还是假意地回应道:

“你可不要夸得太肉麻了,我可不是五月初五生的——吃糕(高)啊!”

卢旺财等人离开之后,李子文的酒劲开始发作。正要上床睡觉,一辆黑色现代轿车停在家门口,走下戴着墨镜的董建军。

礼节性地握过手之后,来到大厅坐下,董建军从提包里抽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李子文。李子文条件反射似的问:

“董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建军这次是开门见山,直达主题:“李书记,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就实话实说,这次桥涵变更后节省下来的经费希望能让给我。”

“这怎么行呢?按照合同规定,变更之后的土石方和小桥涵洞经费,不论增减,都由甲方也就是我方承担。如果土石方增加了工程量你也承担么?”李子文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李书记,我们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桥涵工程费本来就是你精打细算抠下来的。可乡政府财政是个无底洞,你节省再多也填不满,更没有谁会念你的功劳和贡献。让给我,除了公路办的人谁都不知道,你好、我好、大家好。”董建军的话似乎入情入理,但李子文听不进去,坚决不答应。经反复解释,董建军却一再坚持,李子文只得拿出严书记来做挡箭牌,他也不想当面和董建军撕破脸。

可谁知一说严书记,董建军反而笑了起来:“只要你同意,严书记那边绝没有问题。”说到这里,董建军凑到李子文的耳边,“就是严书记要我找你的哩。”

一句话说得李子文更加警觉起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董建军时,严明马上把他介绍给自己,又想起开标会前严明问自己多少钱一公里比较合适的话,结果董建军就碰巧中了标。还有,这次桥涵工程节省经费,他只是简单向严明汇报了一下,连何林春都不清楚,如果没人通知他,这董建军难道能掐会算?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过,李子文觉得自己明白得太沉重了,以至于沉重得自己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是,李子文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时刻提醒他:董建军这种人是交不得朋友的,这种人的钱是万万拿不得的。要不然,又要像上次那样不知如何处理,最后送给敬老院的老人。不管严明是否真的被董建军拉下了水,自己必须站稳立场,保持清醒。

这样想清楚了之后,李子文把钱放进董建军的提包后说:“如果你不把钱收回去,这个事就没有什么可谈的。既然你说严书记同意了,等我跟严书记汇报之后再说。”

董建军连忙纠正说:“我不是说严书记同意了。我是说严书记说,你是分管的领导,要我先找你。”

“我懂你的意思,我的观点是,不管严书记是否同意,你把该干的事做好,不该你考虑的事不要想得太远了、太宽了。”

李子文的话让董建军摸不着头脑了,他真搞不懂李子文是假正经,还是装糊途。你要清白,上次你不照样收了我一万元;既然上次你收了,这次暂时不收也不要紧,到时你不给我面子,我一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很不高兴地说:“既然李书记这样清正廉洁、刀枪不入,我也不敢高攀求情,我先告辞了。”说完,走出李子文家门,钻进黑色轿车,按了一声喇叭,算是礼节性的告别,一溜烟跑了。

李子文的心情让这个假刘欢一搅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松和愉悦,他联想起施工队开工之后,严明提出预付他们一点伙食费的事来,自己却坚持要按合同办事,不同意,严明当时脸色就很不好看。据说后来还是付了二十万元给施工队,而作为分管领导,自己既不清楚,也没签字。

有一次,李子文问财政所长陈力民,是否付了工程队费用?

陈力民模棱两可地说:“有一笔借款二十万元,是严书记表态同意借的,高委员签的字。”

李子文觉得自己受了愚弄,而且还不好明说。因为如果不算是工程款,也就用不着你李子文签字画押,由坐家的高小生直接签字同意就可以了。唉,管他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你自己走得端、行得正,管他人腐不腐败呢,自己这个最基层的纪委书记能管得了谁啊?虽然他有时也觉得自己作为纪委书记,没有尽到纪检监察的职责,对一些自己职权之外的腐败行为有点怕惹麻烦,基本上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无可奈何时,两只眼睛全闭上了。想到自己还是个“十佳基层纪检干部”,不由自主地觉得心中有愧,名不副实。但中国的国情就是如此,你纪委书记又能怎么啦?谁都得按潜规则去办事,怎么可以超越自己的职权去监督同级党委的一把手呢?除非自己神经出了故障,头脑发热,精神失常。想到这里,李子文又感到释然,在如今这种贪官横行、腐败泛滥的时代,能保持自己一片纯洁、清明的天空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对,不管它,上床睡觉。

第十三章

县林业局非常满意,立即在东风乡组织召开全县造林现场会,并上报省、市林业部门。省林业厅迅速派人下来核实,总结经验,推广全省。各地纷纷到东风来参观学习。一时间,东风乡贵客盈门,车流不断。

(一)

那天,李子文离开严明办公室,汪祥就被叫了进来。

一进办公室,严明阴沉着脸,一边吸着烟,一边像在等汪祥先开口说话似的盯着他。

过了许多,汪祥浑身不自在问了句:“严书记,找我有事吗?”

“嗯。”严明随口应了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的手机,“你知道这是谁的手机吗?”

汪祥愣了一下,马上又镇定地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严明的眼睛盯着汪祥,仿佛要穿透他的心灵。

这下,汪祥心里有了底,严明是想套出自己是否知道他与熊茶花的事情。在办公室主任岗位上经过了几个月的煎熬和磨炼,汪祥已经不是刚进乡政府时的那个愣头青了,现在的汪祥已经老练得多了。他知道,做了这种事的人,最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官场上的人。要不然,他们在台上作报告时,冠冕堂皇的底气就不会那么足了。因此,不管怎样都不能说自己已经无意之中觉察到了他们的破事,否则,自己不但会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而且一旦其他人传出了他们的事,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汪祥坦然地说了一句:“我确实不知道。”

“你刚才拿给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悄悄给?好像怕李子文看见似的?”严明还是紧追不放。

“手机在您的办公室,不给您能给谁?”汪祥似乎是话里有话,又像是实话实说。

见这件事问不出汪祥什么话来,严明又转换一个角度问:

“在乡机关,听到什么议论没有?比如说,对班子成员各个方面的议论,包括生活作风方面的?”

汪祥还是摇头。

“比如说,熊委员呢?有人议论她没有?”严明虽然想拐弯抹角,但绕了一圈,还是回来了,但他毕竟还留有余地,他没有直接说别人对自己有什么议论。这不能不佩服严明的高明之处,如果不是汪祥早已觉察并发现他们之间的奸情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严明想要了解别人是否在议论自己的真正意图。不过,如此龌龊之事,就是听说了,汪祥也不会跟领导说的。一来这种事无根无据,仅是猜测;二来说这种事的人,往往都是没事找事的是非之人。

因此,汪祥依然摇头,说没有听说过。

这时的严明又恢复了往常高兴的样子。他似乎要汪祥把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像聊家常似的说:

“这几个月来,你进步很快,不像刚来时那样冒冒失失、书生气了。这就不错嘛,你只要在为人和做事上积累一些经验,你一定是个可造之材,前途无量的。谈对象了吗?”

“谈了。”

“干什么的?”

“学法律的,还没参加工作,准备考公务员。”

“噢。”严明怅然若失地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肯定是个大美女吧,下次来了乡里,可要让大家见识见识。”

说完之后,严明的面部表情又开始变得庄严凝重起来。许久,他才说了一句:

“大家对李书记的看法如何?”

到底是年纪轻、性格直,汪祥不假思索地说:

“很好啊,大家觉得李书记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既有亲和力,又有感召力,更有凝聚力,是一个既能办事、又会干事、更好共事的好领导。”

汪祥说到对李子文的评价,竟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严明脸上面部表情的急剧变化。这也难怪,自汪祥参加工作以来,很少听到有人说李子文的坏话,加上严明(。电子书)在他面前总是这样高深莫测,深奥得让汪祥看不出他对李子文的印象是好是坏。但凭着良心和良知,对李子文,汪祥还真是从心底里敬佩和尊重。

“李书记确实是有能力。不过,你还年轻,缺乏应有的洞察能力。因此,你们的评判标准,往往注重表面上的东西,难以触及人的精神层面和内心世界,看人看事总停留在个人好恶的表面。其实,灿烂的阳光下,总会有些不轻易露面的黑子在侵蚀着人们的肌肤,可绝大多数的人总是觉察不到。慢慢学着点吧。”

“表面现象”,汪祥在心里默读着这句话。难道严书记对李书记有了意见?难道刚才他们闹了矛盾?难道是李书记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私情而引起了严书记的反感和不满?对,刚才李书记找严书记汇报工作时,他们俩正关着门在办公室里鬼混,而且或关机、或不接电话。刚才自己试着拨了熊茶花的手机,拨通了,没有接,说不定当时他们正亲热到了关键时候懒得接电话哩。不然,以前任何时候,熊茶花都不可能不接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恍然大悟后的汪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严明问他时,出于对领导要忠心和真诚的考虑,他还准备告诉他,想要他以后离熊茶花这种是非女人远一点。后来觉得这种事不便说出口,便干脆死咬着说不知道。现在一想,觉得自己当时的决策是十分正确的。严明这种人的心思太复杂了,复杂得让人云里雾里,复杂得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连李书记这样心胸坦荡、做事做人都是自己楷模的人都受到严明的质疑,可见自己的处境十分的危险。一个高小生老练深沉得让自己做事总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再加上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多疑善变、喜怒哀乐全藏在心里的一把手,自己就如同一只不谙世事的羔羊,无意之中闯入了虎豹豺狼出没的危险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冷不防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下之鬼或蒙冤受屈的迷途羔羊。想到这里,汪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迫切想离开严明办公室,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甚至想到了适当的时候向领导提出离开党政办公室这个是非危险之地。

“严书记,还有事吗?”

“你去吧。”

(二)

从严明办公室出来,汪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走下一楼,熊茶花上来了,见到汪祥,问了句:

“严书记在办公室吗?”

“在。”汪祥感到心里一阵作呕,刚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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