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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滑稽。
不过，赵海铭经常和他聊天，知道这是个被时代遗忘的知识分子，长得虽然滑稽，但是学识阅历都超乎常人，虽然因为时代的限制，思想难免有些老旧，很多想法不合时宜。但是轮真实学问，却比电视上那些所谓国学大师，要扎实得多。
陈伯虽然一肚子学问，但是从不摆架子，总是乐呵呵的，喜欢说俏皮话。赵海铭平时板着脸，那是因为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有说话投机的，他也聊得很开。和陈伯熟了以后，两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就成了忘年交。
“老陈，算账呢？用不用我帮忙？”赵海铭笑了，陈伯是老辈人，数学不怎么灵光，算起账来总是头疼。
看到赵海铭，陈伯也是眉开眼笑：“小海啊，今天不是开学么？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赵海铭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被停课了，信口道：“今天只上半天课，下午没事，我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陈伯一笑：“店里没什么事，你要是闲着，就帮我算算账吧，我那个破算盘珠子都掉光了，有点算不过来。”
“没问题。”赵海铭义不容辞地走到柜台后面，拉过小板凳坐下，拿过了陈伯的线扎账簿。
陈伯的账本用的不是现代的借贷记账法，而是早几百年用的天地账，一张纸分上下两格，一张记收入，一张记支出，加减出来，就是利润。
一个旧书店能有多少生意，赵海铭脑子又活，不到十分钟，就把账算清了。
看看营业额，赵海铭有些奇怪：“我说老陈，你这店子，一个月也就挣一千多块钱，房租都不够吧？”
老陈嘿嘿一声，高深莫测地说：“小孩子年纪轻轻的，脑袋怎么钻到了钱眼里？开店要是只为挣钱，哪还有什么意思？”
“切！这个叫经济头脑，是站在高处看问题，和钻到钱眼里是两回事。”赵海铭不屑一顾，“你要不是为了挣钱，为什么还要守在这乌烟瘴气的城里，到乡下颐养天年不是更自在？”
老陈得意地一笑：“要颐养天年，可未必要到乡下，你怎么就知道这里不是养人的好地方？”
“这里？”赵海铭探着脑袋看了看，书店外是个水果摊，旁边还有维族人在烤羊肉串，形色匆匆的行人走来走去，一片标准城中村的景象。他撇撇嘴，这里也就吃小吃方便一点，哪里像是养人的地方。
老陈像是没注意到赵海铭的反应，望着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对，也是快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第七章 去除隐疾
“你真要走？”赵海铭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附近他能说的上话的邻居，也就一个老陈，他走了，自己就要寂寞了。
老陈摆摆手：“还早呢，现在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老陈看了看赵海铭，脸上忽然现出一抹促狭的笑容：“我看你小子满脸桃花，今天上学，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别提了。”老陈一说，赵海铭叹了口气，略去了和邱慕岩冲突的事，只把早上救人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老陈听完，笑呵呵地说：“我就说是好事吧，你这一英雄救美，人家小姑娘对你肯定有好感，你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切，人家是大小姐，我一个小学徒，就算有点好感，以后也注定没有好结果，何必呢？”
老陈却嘿嘿一笑：“你小小年纪，思路却比我这老头还陈腐，你现在是学徒，难道就一辈子是学徒？人都说莫欺少年穷，你自己胸怀大志，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
赵海铭摆摆手，呲着牙按按后腰：“不说这个了，我救了那个女生之后，那女生的保镖还也为我是欺负她，还和我动手，两个家伙和大狗熊一样，我放倒了一个，腰疼得厉害，现在还没好。”
老陈眨眨眼睛：“哦？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
赵海铭将信将疑：“你会看病？”
“久病成医嘛，我腰腿也不利索，经常研究点按摩、偏方什么的，效果还不错。”
赵海铭想了想，这点疼他倒是能忍，但是这么下去，明天揉面就够呛了。反正自己也去不起医院，死马当活马医，就然老陈试试吧。
老陈从屋后拖出一张折叠床，让赵海铭趴在上面，掀开了他的衣襟。
老陈的手指一戳到赵海铭的脊椎骨，赵海铭就像被针扎一样全身一抖，接着就是一股火烫火烫的感觉，就像是老陈在用烙铁烫他一样。
赵海铭咬着牙花子吸凉气，回头看老陈：“您老人家轻点，我就是腰疼，还不想下半身瘫痪。”
老陈哼了一声：“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这哪里是新扭伤的，分明是积劳成疾，不下点狠手，怎么能给你拔出病根。”
说着手上又是一重，赵海铭立刻两眼翻白四肢抽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么按摩了一会儿，老陈终于打完收工：“行了，以后注意点，不要强用蛮力，你小子力气是不小，但是年纪太轻，骨骼还没成型，承受不了这种力度。”
赵海铭这边已经快脱力了，有气无力地坐起身，不满地看着老陈：“我说老陈，你下手也太狠了，渣滓洞白公馆也没有这凶残的待遇吧？”
老陈敲了他脑袋一下：“小兔崽子，别不识好歹，也就是你，别人我还懒得出手呢，你再试试看，腰还疼不疼？”
赵海铭试了试，还别说，腰还真不疼了。相反一动，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就顺着脊椎骨往上冲，浑身都舒坦，就好像上午的时候，叶璐琪在耳边说话的反应一样。
赵海铭乐了：“行啊，老陈，有这手，你怎么不开个按摩店，肯定比买旧书挣钱。”
老陈眼睛一瞪：“你当这个是白干的，治好了你，我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才能缓过来。我老胳膊老腿的，再来几个岂不要了我的老命？”
“知道您辛苦。”赵海铭连忙起来给老头倒茶，老陈有一副上好的茶具，就摆在柜台边的小炉子上。也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想的，满屋子的书都是易燃物品，他竟然搞了个明火的炭炉，也不怕一把火烧了。
赵海铭也不管这么多，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给老陈递过去。
“您老喝茶。”
喝了赵海铭送上来的茶，老陈这才又浮起笑容。
看着老陈脸色转好，赵海铭狡黠地笑了笑：“我说老陈，你这手手艺，能不能教教我啊？”
“教你？”老陈慢悠悠地喝茶，“我这手是家传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我也没说都学，学个一两手就行了，以后有个劳损挫伤什么的，不是不用去医院了么。”赵海铭连忙赔笑，和老陈来往这么久，赵海明知道这老头没儿没女，说是家传，到他这还能传给谁？
老陈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想教你，而是能学这个的人，万中无一，就是教你你也未必能学。”
赵海铭开始耍赖了：“你老不教教看，怎么不知道我能不能学呢？”
老陈被缠的没辙，只好敷衍道：“那我问你，刚刚按完之后，你可以什么感觉？”
“感觉？”赵海铭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大的感觉，就是脊椎骨有股凉气一窜一窜的，就像过电一样。不过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您老按出来的，我今天救的那个女生一说话，我也是这个反应，而且还浑身发软，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打错了。”
“噗！”老陈一口茶水全喷赵海铭脸上了，自己还呛得直咳嗽，就这样，还边咳嗽边急急地问：“你说那小丫头一说话，你就有反应？”
赵海铭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脸茶叶末子，又怕老头咳坏了，赶紧给老头拍背：“您老别着急，先顺顺气。”
老陈定了一会神，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地看着赵海铭：“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说的，全是真的？”
“是啊，这种事和你又没关系，我干嘛要骗你？”
老陈愣愣地看着赵海铭，忽然放声大笑。赵海铭看的一头雾水，这老头不是一口水呛成神经病了吧？
笑了一会儿，老陈拍拍赵海铭的肩膀，自嘲地叹了口气：“你小子运气还真是不错，我找了一辈子，八十岁的时候，才遇到一个，没想到你小子还没练功，就有人送上门来。”
赵海铭还是一头雾水：“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老陈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神色却变得无比凝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看的赵海铭提心吊胆。
过了良久，老陈才缓缓问道：“小海，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过什么打算么？”
“未来？”赵海铭愣了愣。其实他老早就想过了，高中毕业之后，考上大学应该没问题，如果张德浩肯供他，那就读完大学，如果不肯，那就只能留下来打工挣钱，还完张德浩这些年为他花过的钱之后，或许可以自己开一家店。
第八章 一百八十岁
目前看，如果没有意外，这最有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的轨迹。
话虽如此，赵海铭内心里，却一直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对一些人刻骨铭心的仇恨。
当年赵海铭的母亲带着他离开帝都赵家的时候，赵海铭虽然还是个小孩，但是已经有些记忆。他清楚地记得赵家的人对自己的母亲如何冷嘲热讽，处处刁难，不是这样，母亲也不会精神失常，不是这样，母亲也不会在峻陵丢下他，最后不知所踪。
这一切，都是赵家和那个抛弃母亲的人造成的，有生之年，如果不报了这个仇，他心里绝不会安宁。
但是要报仇，就要有相应的财富、地位和人脉才行。而要取得这些，对于他一个面店小学徒来说，却难比登天。所以赵海铭才会从小就严格要求自己，无论在店里干活还是在学校学习，都竭尽全力做到最好。毕竟现在走好每一步，才能够离目标越来越近。
想起这些，赵海铭脸上嬉笑的神情也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瞒您说，我对以后的日子，是有所打算。但是我发过誓，这件事在做到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老陈点点头：“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我想和你说的是，眼前有一个机会，能让你获得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成就，无论你的目标是什么，即便不能说可以轻易成功，也可以说比这世上大多数人更有机会去完成。这个机会，你愿意去把握么？”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了。”赵海铭眨眨眼睛，这老头这语气，怎么像是搞传销的。
“但是。”老陈加重语气，“凡事都有代价，一旦走上这条路，你这辈子就绝不会安宁，无数麻烦都会找上门来，身边的人也会变得不能信任，甚至随时都会面对杀身之祸。”
赵海铭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您老说的是什么，不过我早就想过了，这世上的事，没有轻易就能做到的，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就能得到一切，那是YY小说里才有的桥段。我既然有自己的目标，那就准备着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能达到目标，即便付出惨重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好小子。”老陈比了比大拇指，“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份狠劲。”
赵海铭眨眨眼：“您老说的机会，到底指的什么？”
老陈嘿嘿一笑：“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先猜猜，我今年到底多大岁数了？”
“八十、九十？”赵海铭不太确定，老陈的样子，看着也就六七十岁，但是他刚刚说过自己八十岁时遇到过什么人，说明他一定已经过了八十岁。
老陈点点赵海铭的额头：“告诉你吧，老头子我，是道光二十二年生人。”
“道光二十二年？那不是一八五几年？”赵海铭目瞪口呆。
“没错，我老人家今年已经快一百八十多岁了。”
赵海铭忍不住笑了：“老陈，你今天是不是特别闲，想逗逗我？一百八十多岁，那得老成什么样啊？”
老陈得意地一笑：“要是一般人，一百八十岁自然是老的不成样子，但是我可没说我是一般人。”
赵海铭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你就是二班的，我也不信，哪有人能活这么大岁数。”
“你这小子，不给你看点真格的，你还真当我是骗人的。”老陈站起身，从书柜顶上拿下一个原来装饼干的铁盒子，放倒了赵海铭面前打开，拿出一摞发黄的照片。
照片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已经褪色得快要看不清了。赵海铭仔细分辨，照片上都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形形色色的人的合影。那个中年男子的样子，和眼前的老陈，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轻很多，看着有种风流倜傥、神采飞扬的感觉。
“这个是你年轻的时候？”赵海铭问。
“这个时候已经不年轻了。”老陈挑出一张，是一对男女的合影，“这个是一九三六年的时候，在上海明星影片公司照的。”
“三六年？”赵海铭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是个笑呵呵的小丫头，烫着头，眼眉画的细细的。
忽然间，赵海铭眼睛猛地瞪大：“这个女的，是大明星周璇？”
老陈叹了口气，无限惆怅地说：“就是她，那时候，她刚出名，挺欢快的一个小姑娘，就是性子太犟，后来红颜薄命，可惜了。”
“是不是真的啊？”赵海铭觉得老陈的口气不像是作假，但是30年代离现在已经七八十年，老陈就算是八十岁，那个时候也就是刚生下来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一副中年人的样子去和大明星合影。
再翻翻下面的照片，赵海铭又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民国名人，后面竟然还有老陈穿着翻毛皮大衣和少帅张学良的合影。
看到这些，赵海铭心里已经信了八成，那个时候PS技术还没发明，这些照片应该都是真的。
“老陈，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因为天赋异禀吧？”
老陈摇摇头：“我是炼气门的弟子，讲究养气练气，这个修炼到家了，不只是寿命会延长，还可以精通各种异能，我刚刚给你治病，就是用玄清气清理了你的旧伤。”
“这个玄清气，就是你修炼的东西？”
“玄清气不是修炼出来的，而是修炼的根基，天生具有玄清气的人，才能够入我炼气门。我刚刚问你是否有感觉，就是看你是不是根基够。”
“那我的根基怎么样？”赵海铭有些紧张，这么一个活了二百来年的奇人就在眼前，如果自己根基不行，那岂不是要悔死。
老陈没好气地说：“我肯和你说这些秘密，你说你的根基怎么样？”
“哦，有根基就好。”赵海明心里美滋滋的，不说别的，就是能多活一百多年，这个什么炼气，就足够让人向往了。
“从我们祖师爷孟子开始，炼气这一门功夫，已经传了几千年。但是大多数炼气者苦坐枯禅几十年，才能有些微的成就，能够更进一步极少。”
第九章 炼气门
“孟子是炼气门的始祖？”赵海铭眨眨眼睛，他就知道老子是道门始祖，不知道孟子也有过这种光辉事迹。
“不信？记不记得孟子最有名的那句话是什么？”
赵海铭就知道几句孔子曰，孟子曰过什么他哪里知道。
陈伯敲了敲赵海铭的头：“臭小子，借你的书白都看了，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没听过么？”
赵海铭摇摇头：“我就知道孟母三迁什么的。”
陈伯叹了口气：“其实孟母三迁也是炼气的学问，祖师爷修炼的是最上乘的浩然气，讲究吸取天地正气，这种天地之气变化无端，需要经常换换地方，孟母虽然没听过有什么成就，但是这门辩气的技法，却是我们后辈远远不及的。”
赵海铭眼睛一转，想起了老陈刚刚的话，他笑嘻嘻地说：“这么说，老陈你在这里开书店，也是因为这里有养人的天地正气，所以才不在乎挣钱多少，对不对？”
“就你鬼机灵。”老陈一笑。“不过我的境界比起祖师爷可差远了，守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益处，只是聊以自慰罢了。”
赵海铭也笑：“老陈，你修炼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有很多很厉害的异能？”
“厉害说不上，雕虫小技罢了。”老陈把手伸到煮茶的炭炉里，握住一块通红的木炭，幽幽的蓝色火苗从老陈指缝间燃起，他的手却丝毫无损，他缓缓介绍道：“玄清气本身就分有五行，所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中，并没有气这一行。我练的，比较倾向于火属的玄清气。”
说着，老陈眉头微皱，一线蓝幽幽的火焰从手上透出，伸到一尺多长，热力逼人。老陈轻轻一划，柜台的一角就被切了下来，比切豆腐还痛快。
“火焰刀？”赵海铭看得目瞪口呆，这火焰出来的时候样子有点像星际里的神族武士的光刀，真是帅呆了。
“老陈，这个要学多久才能练出来？”
老陈微微一笑，抖抖手里燃尽的炭灰：“练这个我用了六十年。”
“六十年……”赵海铭无语，他性子比较急，别说六十年，就是六年也嫌太长了。
看着赵海铭失望的样子，老陈摇摇头：“小孩子就是想着一步登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循序渐进，怎么可能有大成就。”
赵海铭想想是这个道理，点点头问：“那我现在修炼，要怎么开始？”
“先别忙啊，”老陈笑眯眯地看着赵海铭，“你想入炼气门，怎么也得先拜个师吧。”
“师父！”赵海铭想也不想，就要跪下。开玩笑，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