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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2)
九五年四月的第二个星期五。林辉心绪惆怅。因为接下来便要和莫蓉分开两天。她或许能风清云淡的遗忘这些,因为性格使然。她是那种在某段时间可以遗忘自己的人。她每天重复看着那本《海子诗集》,林辉不知道她看了几遍,或是只为了打发时间。有天,她突然抬起头问他。
“我无意间想起一首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忘记是谁写的了,你知道吗?”
“不是我。”林辉马上用为自己申辩的表情说。
“白昼给了我锐利的眼神,我却看到死亡翩翩走来。”莫蓉声不可闻的说。
在林辉看来,莫蓉和叶欣都是聪明的女孩,但他搞不懂她们为什么为聪明的跟他反复纠结一个他并不喜欢的话题。他收拾好书包,焦虑的等待放学铃声的响起。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怪,喜欢和她在一起,本应该期待多和她能在一起呆久一些。事实相反。在预定的时间里,去等待事情的发展,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煎熬。性子急的人,喜欢长痛不如短痛。
铃声响起,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觉得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便得到了释放。他知道。莫蓉肯定会在心里说。“那家伙,没事又发神经了。”他却在想,又可以无所顾虑的打那部通往世界尽头的电话了。他打那部电话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时间也越来越晚。他会为了等要打那个电话而精神大作,然后一连打几个后,回去安然睡觉,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期待莫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如果真的传过来,他肯定要像做贼被抓到一样,立即挂上电话逃逸开。他会站在电话机旁边,想着莫蓉站在那边,生气的口吐脏话。“神经病。”如果不是莫蓉接的话,他就说。我找叶欣。对方肯定莫名其妙。然后他便能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说。“哦,对不起,可能是我打错了。”在对方发愣的工夫里挂断电话。就如是在玩一场形式捉迷藏的游戏。不知不觉他已爱上这种游戏。
林辉嘴角挂着笑意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觉已走到校门口。他看着那些稀稀落落停着的私家车,突然便被异样的情绪堵在胸口。一辆启动的黑色车子,嗖的打过来一道光,正对着他的眼睛。他厌恶这些冲刺着现代气息的怪物。正当他想躲开它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林辉,等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怕是于万万人当中他也能听出那是叶欣的声音。他转过身便看到叶欣面带笑意的向他走来。
“如果不急着回家,陪我走会。”叶欣说。
“当然不急。”林辉说。
“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画”叶欣说。
“没一点头绪呢!我打算考个职专类的学校。专业就报美术。到那时候再开始吧!”林辉说。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尽快为以后打点基础。不然,进了美术班,跟别人相差太远的话总不太好吧!”叶欣说。
“紧记教诲!但愿那些学美术的人不像你这样优秀。”林辉说。
他们相伴走在东面的中环路上。已近黄昏的中环路上有秩序的亮起路灯,浓重的光照着一棵棵大叶桐,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但不鲜亮,那些光照上去后再也不能折射回去。像被硬生生的吸进那愊画里。叶欣一声不吭的走着,这是她少有的难得安静的一面。林辉想起和莫蓉走在一起的情景,何其相似。不同的人,同样的景,同样的感受。他侧着身子看她。他想。如果此刻是莫蓉的话,她肯定会停下来,一边笑着,一边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说。“你要再敢看,我就敢叫非礼,相信我,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坏。”叶欣不可能会这样想,这样说,他找不出任何依据。如果说有,那便是感觉。
“昨天晚上做了个怪梦,梦到我们三人一起出现在于亮妈妈的葬礼上。于亮那家伙一直再笑。却不停的掉泪。我们两人在哭,但一滴眼泪也没有。”叶欣突然停下用认真的口气说。
“不说这些好么。”林辉说。
“我也不想,但那个梦是真实的,我躲不了。对任何人,我都可以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我骗不了自己。惊醒时,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然后就一直不敢闭上眼睛。”叶欣说。
“你想说什么?”林辉问。
“我想知道于亮最近的情况,他可以把我忘掉,不写信,不打电话。但我不能,我不能背叛我有过的甜蜜时光。”叶欣哽咽的说。
“他也只是给我写过一封信,不过那封信我不想让你看,至少是现在还不想。不开心的事一个人知道也就足够了。电话也只打过一个,说出来的话像个精神病人。”林辉说。
“那你应该告诉我,他的行迹,联系他的方式。”叶欣说。
“我没有,都是他在联系我。他告诉我,他没有固定的停留地。”林辉说。
“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对我们很自私吗?”叶欣说。
“有什么办法呢!他恐怕也不想这样。”林辉说。
“如果是对他好,打电话的时候,你应该骂醒他,不是放纵。”叶欣说。
“我没权力阻挡他选择的生活方式,再说,他并不认为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引导他也许会好一点,刺激他并不能解决问题。”林辉说。
“如果他一直这样,或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呢!”叶欣说。
“说话,沉默的人是可耻的。”叶欣不依不饶的说。
“求你了,别在让我在这样的问题上继续下去。”林辉痛苦的说。
“叫两声我的小名,再没人叫我都快给忘了。我不想做第一个遗忘的人。”叶欣的眼睛里泛着泪花。那是林辉第一次看到叶欣落泪。但他无论如果也叫不出她的小名,因为那里面藏着一段幸福的往事。那是属于三人的幸福。
“不叫也没关系,忘了更没关系。可惜犯贱的人是我。我犯贱的想给你再讲一遍。以后如果你忘,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听了。”叶欣苦笑着说,脸上挂着的泪珠林辉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八九年,我十一岁,进伊安学校中学部。第一天,便认识两个陪我六年的家伙。当时跟本不会想到能跟那么坏的家伙成为朋友,那两人的名字,一个叫于亮,一个叫林辉。班主任调好位置,我跟叫林辉的家伙坐在一起。刚下课,叫于亮的那个威胁我要换位,我当然不反对,但我怕班主任怪罪。所以坚持没换,结果被那家伙差点推倒在地,还恶狠狠的威胁要我放学等着。结果放学后躲在教室里不敢出去,班里人走完后就趴在桌子上哭。后来。叫林辉进了教室,告诉我他是开玩笑的。我半信半疑的跟着他走出学校。叫于亮就坐在校门口不远处的矮树上看着这边笑,手里拿着吸了一半的烟,那样子看上去跟流氓没什么差别。我心里想,怎么那么倒霉,中学第一天就碰上了流氓。而且还在心里祈祷,让他家伙从上面突然摔下来。摔成手脚都不能动的植物人。不过让我失望的是那家伙从树上一下子跳下来,什么事也没有。正在我担心那家伙会过来要对我做什么时。叫林辉跟我说。我们住新街,你住哪。我告诉他,我住南城。他说,不顺路,我们先走了。
后来我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九三年暑假我们形影不离,站在青石板铺就的海岸线上,牵着手对着大海呼唤。“友谊天长地久。”然后我们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明天会更好》我们提着鞋袜漫步在沙滩上,追逐夕阳西下。于亮总是走在前面。他回头看到我和林辉还在后面。就大喊着。“叶欣,你和林辉的步调多一致,不如做他的情人吧!。”林辉也嘲他大声问。“情人是小三吧!”我则趁林辉不注意,从后面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他没能站稳,直直的倒在浅潮里。然后我们哈哈大笑。后来我便有了个外号小三。我抗议说小三不雅。于亮则坚决的说。“不准改。”林辉说。“叫小山吧!大山的山,谐音。”我问于亮。“那你叫什么。”他说。“叫我老大,保你们不受欺负。”林辉接着说。“那我只能做店小二了!”
我一直紧记着那句话。“友谊天长地久。”也傻傻的相信着。直到叫于亮的人莫名的离开,直到我和叫林辉的人形同陌路。我尽我所能的去维系着那段破裂的感情。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无济于事。
林辉看着泪流满面的叶欣。他同情她,但也只能是同情。他们都是无辜的,掉进同一个迷宫里。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寻找出口。在不能得到对方援助时,只有自己拯救自己。
叶欣向前面走去,她凄凉的身影像冰针一样扎进林辉的心里。他跟着她走在后面。心里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小名。“小山,小山”每一声呼唤都是甜蜜的,像妈妈的摇篮曲。
“店小二,跟上,好不。”叶欣停下来微笑着说。“老大真不够意思,说走就走,也不顾我们这两个苦命小弟的死活。”
林辉看着叶欣说完,说完便一直对着他笑。就像看到她第一次对着他笑一样。像似一个新的开始,然而停在时间里的记忆告诉他,这只不过做为一种过去式的东西重又袭击他单薄的意志。
他跟了上去,对着她笑,不过那种笑完全是为了迎合此情此景罢了。
“如果不不急着回去,我请你吃夜宵,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那东西真好,不把苦涩咽下去,是无法体会它真正的纯美。”叶欣说。
林辉一言不发的只是点头,似乎他只记得这些。
第十九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3)
将要入夜的安城,依然无法阻挡它的蠢蠢欲动。从什么时候起,外地人开始不间断的涌进这个曾被遗忘的城市。他们年轻的心带着却是无限的豪情来开拓他们的梦想。醉人的江南小城,依旧歌舞升平。但却从不曾停滞的磨蚀着他们豪情。稍有不甚,便能醉倒在它的温柔乡里。于是,渭然长叹罢,也只好借酒消愁。灵魂跟着在清醒与迷醉里挣扎。很不情愿的被入侵者介入到他们的世界,他们自己也慢慢被卷入进来。
林辉不至于不喜欢他们。但也是和属于他们的世界保持着距离。他们在一个叫夜色酒吧的门前停了下来。以前从这里经过时,林辉会有意的避开。因为他总觉得这里充刺着太多的外来文化和现代气息。和他所营造的思想完全是水火不容,现在他萌生了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叶欣,她只是好奇的盯着这里,看不出厌恶的表情。
“进去看看。”林辉说。
“嗯!一睹芳容。”叶欣说。
进了夜色酒吧,顿时觉得这里像和外面隔开的世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不同的人,不同的神情。但基调却是相同的,都像在赴一个醉生梦死的约会。他们选了一个光线暗淡的地方坐了下来。服务员也跟着走来,拿了一张酒单过来,叶欣随手接下,林辉扫了一眼,不过那些酒名怪怪的,他一个也没见过。叶欣也现出为难的神情。不过她马上便指着酒单上的一个名字说。“一打几支。”服务员说。“五支”叶欣说。“先来一打吧。”林辉不知道她叫的是什么,很好奇但也没问。
不一会,那服务员便端了五支像红酒一样的东西过来。放了两个杯子,又给他们开了一支后便走开了。
“什么?”林辉望着酒杯里红红的液体疑惑的问。
“雅名,甜蜜的红砖,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叶欣说。
“要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处理。”林辉说。
“什么怎么处理,当然是喝下去了。”叶欣说。
“要醉。”林辉说。
“醉了也没关系。”叶欣说。
“何必呢!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大哭一场都好,至少是清醒的。”林辉说。
“你太严重了,解压而已。至少也没人会说幼稚。”叶欣说。
林辉索性也不在说下去。他突然想起莫蓉说过的一句话。“女孩的心要比男孩敏感。”他此时想,也许是对的,但敏感的心要脆弱的多,反应也要强烈。像叶欣这样健康的人,卷进来后,竟是比他还要不堪。
叶欣端起酒,朝他淡淡一笑,示意他随便。然后就一饮而进。他却笑不出来,只是默不作声的也端起杯。
“我想,也许是谁跟我开了个玩笑。我们一直在玩一个形同捉迷藏的游戏,应该是在一片看似排列有序,实则错综复杂的森林里。玩的正尽兴呢!那个混蛋突然把那些树全砍倒了,然后我们无处可藏,但游戏并没有结束,于是我们只有相互横冲直撞,那怕把对方撞伤在地也视若无睹,我们装作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也就装着看不到把对方撞倒后有没留下伤口。本来快乐于否,取决于已。慈悲和绝情也是自己来选的。当然也可以妥协,但这是最最最直接的堕弱。因为这样会让自己一直延续下去。我本不想这样的,人生的过客何其的多,如果每次都这样,还不是一辈子都解脱不出去。可惜想出来的和做出来的总有冲突。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就如身体上长的一块肿瘤,刚开始的你察觉不出来,但等你察觉出来时已经无能为力。或许像齐桓公那样讳疾忌医也行,但疾终究还是存在的。”
叶欣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一边说一边自斟自饮。后来干脆放弃倒酒,直接就对着瓶口灌,适时的放纵好过与多余的矜持。整个过程像似一场独角戏,演者一人,看者一人。
林辉环顾四周,在怪异迷乱的灯光下。酒吧里四处都是蝇营狗苟,身在这里何谈理想。何谈信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把故事装进酒里,一口一口喝进肚里。品味孤独。享受孤独。说自己寂寞的人是可耻的,因为酒比人更寂寞。
林辉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他斜靠在背椅上,桌上满满的放着他的那杯酒。杯影中叶欣的身体摇曳不定。他看着她摇曳不定的眼泪。但怎么也听不到她有一丝的啜泣声。他似乎看到她的眼泪掉进酒杯里,然后又被她喝进肚里。他想,那些眼泪在肚中完成一个轮回也就又变成眼泪。原来悲伤便是这么循环下来的。
酒全被喝完后,林辉觉得头晕的厉害。像似脑子里爬满了蚂蚁。他们相对仰躺着,看着对方的眼睛,不一会,叶欣便冲着他傻笑。单纯的像孩子的笑。林辉便也朝她笑。又过了一会,他看到叶欣向服务员招手示意让他过来。林辉以为她要买单呢。谁知服务员过来后,叶欣口齿不清的要再拿一打。林辉一下子来了精神,连连跟站在叶欣身边的服务员说。“她醉了,说酒话。我们不要了。”服务员讪讪的走开。服务员显然是见过这些的,从他那不屑的眼神中,林辉知道他并不喜欢像他们这样幼稚的学生。这只能说明他们不应该挤进这块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林辉托起烂醉如泥的叶欣结完帐,便走出了夜色酒吧。林辉突然对酒吧生出爱恨交加的情愫,说不清原因,爱非所爱,恨亦非所恨。
作者有话要说:票票!
第二十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4)
刚出酒吧,叶欣便蹲在路边吐了起来,吐的很凶,林辉只好一手拖着她的左臂,一手帮她拍打后背。在夜风的吹拂下,林辉也觉的似是清醒了不少,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九点刚过。他不知道如何把醉酒后的叶欣送回去,她家人会如果对她。她一直扮演着乖巧女孩的形象,然而现在这个样子,她家人该作何感想呢!他突然觉得,大人的世界比他们复杂多过千倍。林辉拉起她,因为附近的站台没有经过叶欣家附近的车,林辉只能带她去学校附近的那个站台去坐。离的也不是很远,好在现在还不是很晚,不然两个醉酒的学生要走多久才能到家?再说,两个都是男孩子还好,但恰巧不是,又恰巧需要他来照顾她。
叶欣两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像烂泥样的身子便全依附在他的身上,林辉觉得自己身上像搁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扭头看着叶欣闭上的眼睛,他的整颗心也就软了下来,她毕竟还是女孩,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装作慰藉自己的姿势罢了。叶欣只是闭上眼睛而已,他们走的很慢,步调一致。只要想,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是这么的默契。林辉此时并不好受,思想混乱,又很想睡上一觉,尽管如此还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他想打辆出租车先把她送回去,然后再回去蒙头大睡一觉。什么也不去想,那怕是世界末日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正走着的林辉,突然听到叶欣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她一遍遍的叫着于亮的小名,也是属于三人的小名。“老大”
林辉觉得此时说着胡话的叶欣,就如他失而复得的心爱的喝片机。重复播放一段动心的音乐。九三年,他们在海滩上拥抱,然后感伤的吟唱《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