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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继续前边的活，底盒装好以后就开始钉线槽，嗯，哈，其实说是钉线槽倒不如说是转孔上罗丝，没办法，这年头的墙贼好，用水泥钉简直就是浪费，但也别急着转孔，首先要把线槽按设想尺寸切好，能不断口尽量别断，这没什么说法，呵，只是断了口短的线槽不好拿，安装垂直这段线槽时，为了方便要用上激光垂直仪，将光点对着双底合进入口一侧，然后调整下端平直，以下一段线槽底部平地脚线为宜，到这，我要用上一件工具，尖锐，我这支是用废钻头磨的，电工用的尖锐跟钳工用的略有不同，钳工用的尖锐，以在金属表面冲眼为主，所以它要求其穿透性并不是很强，其倒角大于、等于三十度左右，那样才能产生足够的撞击力，而电工使用的尖锐主要用来定位，其穿透性要求较高，但同时还得考虑其整体完整性，所以其倒角一般保持在六十度到七十度之间，如果完全磨成针型也不是不可以，顶多也就是没事找磨，这玩意大家磨多几次自然印象深刻，也就不再细说了，现在我便拿它在下段线槽中间充当一个临时固定点，瞧瞧，现在我就算两手全松了，这些线槽一样不会掉下来，所以电工单人作业并非不可能，只是那个人一定要熟悉使用各种工具及善用现场能用的一切，这些是后话，暂时不说，而因为有了尖锐定位，我们很快就能钻好所有的孔，并将线槽紧紧固定在墙面，剩下这最后一段我为什么不上紧嘛，大家瞧好了，我现在是要从这个暗装面板里借电，但它四周全被水泥封了，所以我得先破了它，弄这个不用太大劲，最好的工具就是一字批，轻轻用力就行了，开出来的口够过三条线足矣，然后，我们将线槽未端中间部分剪掉一块，如此电线便能顺利通过线槽底部并经过开凿处置进入暗装底盒，呼，啊……原来接几条破线能说那么长篇，真累，再抽支烟。”
“咖啡。”
“我没发烧吧，楚大总管居然会帮人泡咖啡。”
“是主管不是总管！我忍你很久了，再说错我切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发言不准，是猪管吗？”
“谁把这家伙打到半残下个月拿双粮。”
“兄弟，对不住了。”
“慢，尊师重教还懂吧，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罢讲。”
“无赖加无胆匪类。”
“大小姐，这不叫没胆而叫自量，论打架，他们几个其实没比我差哪去，一对一他们稳输，但若是他们五对一嘛，我稳死，现在我又没吃饱了撑着，干嘛找这种难受，而且你这女人明明可以自己动手，却要假他人之手清除异已才真叫无胆匪类，还有啊，你们这些还叫兄弟嘛，为了双粮就把哥们卖了，唉，最起码也得三粮啊！但既然你们老板已经发话了，这钱可是不赚白不赚，你们意思、意思着打，我也意思、意思着受了，顶多再配上几声惨叫。”
“哈哈……真没你疯。”
“这能叫疯嘛，这才叫哥们！女人，现在我这心灵已经半残了，所以这双粮你不能不给啊。”
“切，无赖……唉，这点钱我自己出，今天算服你这变态了，简直就不是人。”
“呵，随便你怎么说，如果你真能把我说到不是人，我也就服你了，牛也吹完了，你大小姐的气也出了，继续，卡叉、卡叉，不是下边，是把线槽两边多余的角剪掉，那样才好放终端角，得，线槽也弄完了，布线，瞧，这几个双底盒我一早用手电钻打了孔，但其实除了用手电钻打孔，还能用锯片，但就速度而言，还是手电钻快，特别是我手上这把便携式，这玩意更换转头方便，而且能随我喜欢配上十字、一字、紧口或麻花钻头，最主的，它很轻，当然，是个玩意就有缺点，原配两电池有一个是垃圾货，充不进电，习惯、习惯，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但记着，开孔时一定夹紧底盒，千万别傻到用手干这事，像我这样坐地上，用鞋底夹紧，不要我说大家也理解啊，这玩意扛钻，至少它不流血、不怕痛，而做成我手上这样，它就能顺利布线了，相较暗装底盒，明装底盒预留长度更讲究，线太长面板盖不上，少了要驳线，瞧好，最后一个双底盒留其半周长，而它前边这个留一个长、两个宽，最前边那个麻烦点，它得留一个长、一个宽、一个半长，所以预算中的半周长根本不够使，但做工程不能太计较单项得失，要考虑到整体，就好像这天花上边接线盒到筒灯那段线，算的时候我们算六线，实际上顶多也就三线，而门边那配电箱，我们算是算半周长，其实里边的线有长有短，这么东墙补西墙基本能持平，而我们要赚的是人工这块，怎么赚呢，速度、质量，其实速度和质量是一问事，速度再快质量跟不上就得返工，而质量上去了速度太慢，亏死你，还是那句，工具，若是一般电工装这段线肯定是一段段线槽盖过去，但我觉得这么干的话，几捆线就得一直拖这，别人想用还得做个预留，现在我就来演示一下什么叫一步到位，瞧，线槽盖，正常来说线槽盖一定比线槽多，为什么这么说嘛，线槽上那些配件，所以我们能用这些配件的长度干点事，将线槽盖弄成五厘米长的小段小段，这样就能快速预留出准确的电线长度，然后卡叉了它，小黑，去，那边干活吧，每一道工序省出的每一分钟看似细小，但久而久之，随着纯熟度及技巧的加强，省出来的就不是什么一两分钟了，而是一两天、一两个星期，操，还是那句，细节决定成败，如果觉着这话不可信，你们不妨将两个底盒间的距离再延长十倍，而就因为你手上多了那么一点线槽盖，你起码要比手上没线槽盖的家伙要快一小时以上，不明白没所谓，因为现在还没到那步，瞧着，盖线槽，我见过很多人盖线槽都是一边顺线一边盖盖，但有这些短线槽，我们直接一推，然后一边推一边盖，其间再把多余的线槽盖收好，速度、时间、质量全有了，想不赚钱都难，由于暗线方面是体力活，我从来是只看不想，技巧倒不是没有，但省时方面却不是很理想，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们能补我这个不足，干什么都好，别小瞧自个，其它的我暂时不想教，因为你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实际动手，纸上谈兵再好不如实地一战，开始吧，这里的底盒刚好一人一个。”
“哪有，这里一共才四个双底盒。”
“呵，嗯……那边不还有电源嘛，记着，再怎么喜欢冒险也得先接没电部分，电源那边最后弄，小黑，那个面板由你来接，还记得要注意什么吧。”
“啊……好像是未经验电一律视为有电，即便验了电也得当它有电，时刻保持警惕才能降低事故的发生，嗯……还有什么距离产生美，零、火、地之间要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嗯……好像没了。”
“不错，但别拿它们当书背，你要把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关键时刻它会救你一命，哦，用这个松本二、三插，那边的TCL留着你自己用吧。”
“好好的干嘛要换，喔，想让我练胆啊，切，我那么大个人，还能怕这么小个插座啊，一会瞧我的。”
“你先看他们接线，一会到你了，我再跟你解释，呵呵，有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隐藏起来的东西更可怕。”
“我不用干活，也不想看他们干活，说给我听啊！”说这话时楚思琪手里可握着咖啡，脸上更是笑得贼甜，正应了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恶。
“嗯……好喝，再苦点就更好了。”
第33章 收工
“你这人真是犯贱，人家喝咖啡多多少少得加点糖或奶，你倒好，黑咖啡还嫌不够苦。”让楚思琪这种大小姐给人泡咖啡已经够难为了，何况从中获益的小子还在那挑三捡四，这头可不是不会发威的母考虎，她只是一直忍着、忍着，此时爆发哪能随便了事：“本来就长着一张苦瓜脸，现在还想更苦，呵呵，下次也别喝什么咖啡了，纯榨苦瓜汁更适合你。”
“只要你能喝的下，我随便，但现在那苦瓜还没买回来，而我这咖啡却已经喝光了，劳您大驾。”刘海嘴里虽然一直冒话，但双眼可完全没往美女这边眇，一种被忽视的感觉在楚思琪心中莫名而生：“陈仪，去厕所冲杯咖啡过来。”
“主管……”这要求实在太高，听了这话陈仪一时没了主意。
“没听到你们猪管的交待啊，让你去就去，只要你美人能在厕所里冲出咖啡，哥照喝不误。”
“咦……你好恶心。”
“怎么是我恶心，要说恶心肯是你们猪管最强，我这点能耐跟她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
“我恶心，好，既然恶心就恶心到底，陈仪，去我办公室把那包苦丁全下了，让这小子试试什么叫几百块钱一杯的苦茶。”
“美女等等！这话可以听、但事真不能干，那样绝对是浪费，还是咖啡好点，最好再弄几粒糖下去，咦……讨厌苦丁，一听名字都浑身泛苦汁，还喝呢！”
“呵呵，原来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变态也有怕的东西。”
“傻了吧你，是个人就会害怕，只是我隐藏的较深，其实我怕的东西多着呢，不告诉你。”
“谁稀罕知道，陈仪，泡的时候顺便给我也来杯。”
“主管，现在到底要泡什么？”
“废话，当然是我办公室里的巴西咖啡豆，我喝咖啡哪能跟他这种粗人比，不是最好的根本喝不下去。”
“小样。”
“知道你没脸了，我喜欢，有本事你找更好的。”
“大红袍！”
“我还雨前龙井呢，这都哪跟哪，唉，算了，你这人就一无赖，再扯下去没准连火箭炮都能扯出来。”
“有那可能，但绝不会发生在此时此刻。”话至此刘海连屁股都没动，双脚不过冲地上蹬了几下便连人带椅去了小黑他们那边：“你们几个干的活我都看了，整体而言还不算太差，现在除了小黑其他人全部下班。”
“下班？”现在可才早上十点半，要下班也没那么早嘛，更何况老板就坐在不远处。
“都看着我干嘛，让你们下班就下班，明天记着准时。”楚思琪虽然对刘海的乱安排大有意见，但这面子多多少少还是得给点，不然难保那疯小子不会胡来。
“谢谢主管，那我们就先走了。啪。”
“这些家伙转性了，居然还知道关门。”
“呵呵，因为我们都长大成熟了，唯一完全没变的也就你小子了，但乱来归乱来，有时候还得多少注意点影响。”
“我这人就这样，我才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呢，哼，自己活着快活不就好了，没事干嘛非把自己搞那么累，憋曲，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独独把你给留下。”
“应该是不想我在他们面前丢脸吧，还真别说，我现在手心可直冒汗。”
“没事，如果第一次带电作业手心不冒汗才不正常，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多干几次就习惯了，但今天我并不想你来干这事，我只要你留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牢记我口中的每一个字。”
“呼……”
“瞧你那点出息，我教你们暂时只教到今天，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但我看好你，其实他们也不差，但属你小子最滑头。”
“喂，在场论滑头谁能跟你比啊！”
“干嘛，还不乐意啊，操，滑头有什么不好，现场施工管理如果不滑头根本就混不到饭吃，所以还是滑头点好。”
“真的？”
“唉……这种事我可从来不骗人，不信你瞧好了，我现在松开这面板，但我却不会立刻把它里边的线全部拉直，这就叫滑头，首先要从缝里瞧瞧里边有没有裸露在外的驳口，瞧真后再慢慢将它们拉直，然后用一字批松开罗丝，记着，先松火线，再松零线，最后松地线，其实这跟断线顺序完全一致，而卸下来的电线可不能胡乱摆放，因为我马上要把它们接去新面板，所以我将它们以三角形方式排开，从侧面瞧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你看，这栋楼没起多少年，但这些鸟电工居然还用同色线，真是太不专业了，一般电线分五色，黄、绿、红为相线，蓝色为零，双色不用说也是地线，他们这么乱来，我还得重新用电笔测火、零，关于这事有句行话，不是自己经手干的活一定得重测火、零，顺便说一句，灯线一定要控制火线，这种错别说新上手的电工，就连很多老师傅也会犯，就因为有那种错误，所以晚上有时会发现关了的灯忽然会闪那么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呢，呵呵……嗯，我这手上的电线已经剥了皮、倒好角了，到这，你来瞧瞧松本和TCL后边的接线孔洞有何差别，瞧，TCL这种L2。0系列采用的是二、三插一体设计，进线孔只有三个，但每个孔还分两边，这种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双板锁紧，它讲求两孔插入的线必须等线径，一大一小绝对接不牢，而且即便是单线压接，还得往另一孔中插进裸铜线，不然这玩意摇两下很容易松，这种接法我最讨厌，其实我还是喜欢以前TCL那种经济型，接线孔够深、够大，而且比我手上这个松本面板多两根连接线，唉，可惜啊，那玩意已经停产了，所以我也只能改了喜好，现在我那边全用松本这种C3系列，虽然一样没有连接线，但其插孔着实够深、够大，而且你瞧瞧这压接罗丝，真他妈够粗，经它那么一压想抽出来都难，压好了出线，再把未端插入别一端的孔洞，呼……没电的部分接完了，而带电作业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首先给面板接上地线，再来就是零线，最后接的火线得小点心，我一般没吃饱了撑着不会用手去拿，我习惯用尖嘴夹着线皮将它慢慢插进孔洞，然后再把旁边的借线火往孔里压紧，最后上紧罗丝，这样全部线就接好了，但别急着把面板装回去，先试电，有什么用什么，而现在用着最顺手的就是冲击钻，用它将新装的插座一一试电，再回过头来试电源这边，最后，用手拉拉电源面板后边的进线及出线，若是所有电线均无松动，就把这面板装回去，最最后，按上罗丝位的装饰扣，随着啪啪两声，搞定。”
“这还简单，我光是看着手心都冒汗。”
“没办法，心理障碍一定得自己克服，跟我比你小子可幸福多了，老子可是被逼着去克服，那回是在电柜上接三相四线空气开关的上桩，你也知道，工厂那里不比外边，不是你想停电就能停的，所以只能带电作业，我这么说并不是让你乱来，其实带电作业很讲究，首先，绝缘平台必不可少，由于现场条件不允许，我们也就找到两条干木方，一前一后刚好每人一条，接着是相间的隔离问题，这事才关系重大，着实废了我们一番心思，最后我们采用电缆皮充当单相套口，并以纸皮将两相间完全隔断，最后，电箱与操作者之间还得用纸皮隔开，做到这样其实已经很安全了，但每当我想到几厘米外就有另一根相线，若是两根相线随便碰那么一下，带出来的电弧都有可能整到我毁容，那手上的汗啊……就不停的冒，这就是心理障碍，它跟现场所采取的保护措施完全无关，但只要你能完成了第一次，这障碍就去了一半……”
“你们那么大个厂，难道连绝缘平台都没有？”小黑这话问的实在，但刘海问答的更实在：“有，但那玩意没两个人根本抬不动，就好像台钻比手电钻好使，但你有没见过人把台钻抬去工地，实用跟好使是两码子事，作为现场施工首先就要会以现有的工具替代那些根本无法满足的工具，就拿起吊水泵来说，谁不知道用吊车最快，但同时我们还得考虑成本问题，这么说吧，就算吊车是单位出钱买，但油费、人员培训、车辆年审……哪样不是钱啊，那笔钱谁肯出，吊一台水泵顶多也就几百，根本就不够支出吊车那块，所以才要用手动葫芦，再了不得顶多也就电动葫芦，这就叫实际情况，再者说，要在室内拆堵墙，你有没可能把勾机给开进去，呵呵，真要能开进去那绝对不是拆墙、而是拆楼。”
“咚咚，主管，咖啡泡好了。”
“大家都休息一会、喘口气，等我来试试猪管珍藏的巴西货……滋……这味！”虽然刘海没明说，但他的心意已完成传达，楚思琪倒也老实不客气：“知道你刚才喝的是什么了吧，真是不懂欣赏，唉，现在这种咖啡豆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我一直没舍得喝，没想到第一次拿出来与人分享……”
“嗯，主管果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