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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好的不灵、丑的灵，没办法查线吧。”
这一查线不得了，虽然此时还是使用线码布线，但任两师徒将那条零线由头至尾而由尾至头摸了个遍。
“驳口处没松动，中间没断口，进支架驳口处也没断口，我查不出来了，下班，明天再找人查吧，小海，你把梯子搬回去就回家吧。”
“没理由啊，唉，管它呢，下班。”
“师傅慢走。”
“没断口却不通，好像没这种可能，一定是断口处不明显，一时半会没法找到，但这里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七八米线，如果真有断口，摸了十来次怎么也跑不了啊。”其实刘海没走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第二天再来这鬼地方第二次，但任凭他抬头将屋顶那条熟到不能再熟的零线如何观察，仍无法自它上边看出半丝不妥。
“咦？”
“小海，跟我去把昨天的手尾捡一下，不然又得被人骂了。”
“弄好了。”正在泡茶的刘海说这话时不免会有点成就感，而这话也将刚走到门口的齐涛吸引住了：“这事老翁昨天跟我说了，我想了老半天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修好的？”
“嘻嘻，这事还真不好说，我看到那些蜘蛛网都发黑了，我吃饱了撑着用根长棍子捅了捅，这一捅不打紧，直接把那些批挡弄下来老大一片，就这么看到一条裂缝，看到这裂缝当时我可没多想，只是想把掉下来的批挡弄回去，谁知道越弄越大片……”
“等等，难怪今天一大早金工车间的人就打电话过来投拆，原来真是你小子弄的，这回我可帮不了你。”
“我弄出来的事自己负责，不过现在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下月出粮慢慢扣吧。”
“哈哈哈，小笨蛋，那样的烂房子批挡掉落只是迟早的事，管它那么多干嘛，我直接往总务那边一推啥事没有，真不明白老流氓那么滑头怎么生个儿子那么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老子身上找了难受，现在却在儿子身上获得平衡，齐涛的笑声可想而知。
“太好了，不用我赔钱，为了这事我可一夜没睡好……”
“别说费话，那零线的断口到底在哪！”齐涛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刘海被他这么一闹不由再次紧张：“就在梁底的转角处。”
“嗯，像那种临时厂房都是赶工出来的，下边的地基打得不是很牢，所以沉降的程度各有不同，故此拉断了电线而表面看不出半丝裂痕，你小子观察力不错，下星期去安装那边试试。”
“安装？”
“想那么多干嘛，让你去就去。”齐涛骂完这话便跑自己办公室喝茶去了，而刘海也没那胆追过去问，但要问事并不一定只能问一人嘛：“张师傅，安装是干嘛的。”
“多看、多听、少说话。”这也算回答，不过刘海看得出没什么会搭理他，于是只得拿起杯子猛灌。
安装组的家伙又看了一会报纸便全走了，房子里只剩老翁及刘海二人，直到此时老翁终于吭声了：“这不怪他们，水电队新进的人一般要在维修干满一年才能去搞安装，剩下的你自己想吧。”老翁说这话时的表情可想而知，他却不知这话将刘海的自尊心打击得尸骨无存。
“难道……”刘海这小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怒全写在脸上，他此时的脸色可想而知，这可把老翁给逗乐了：“笨小子，这世上事在人为，今天你能力不足别人自然以为你是靠家里的关系，要想改变别人的想法，你便得比别人付出更多，等你真有了让人刮目相看的能耐，谁又敢瞧你不起，哼，也不每个人都有家人可靠，知足吧你！”
第3章 初遇
“别想了，是时候干活了，要是干不完晚上可得加班，哦，忘了说，水电队可没什么加班费，活要干到几点全凭自己的能耐，不管几点，当天的活一定得当天干完，还是想不通就慢慢想，我可要干活去了。”老翁还真是会安慰人，刘海要继续想事，门都没有：“师傅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今天才刚开始，别走那么快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去投胎呢，来，抽支烟。”来了水电队几天，这可是刘海第一次派烟，可惜很多时候第一次都将是痛苦的回忆，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老翁个鸟人直接是眇都不眇：“年轻就是好啊，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受不了总督那呛味，还是双囍适合老人家。”
“呛？我怎么觉得抽起来根本没味。”刘海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可没停留：“老板，给我来包双囍。”
“软双还是硬双？”这老板怕是发神经了，这头问着话，那头却自柜中摸出两包软双：“老翁，上次你帮我修好了灯管，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但你个家伙一直没空，算了，咱们饭也别吃了，拿两包烟去抽抽。”
“海大少，发什么呆有烟拿还不收着。”
“啊，老板多少钱。”刘海可没想到自己才吭声便有免费的午餐，一时半会哪能适应，但那老板可不是这想法：“也对，两包烟是少了点，难怪翁师傅看不上眼，整条拿去抽吧，不过我家的洗衣机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知道翁师傅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看看。”
“等过两天有空就给你瞧瞧。”
老翁怕是一天不寻刘海开心，这日子便会过得不舒坦：“海大少，不用干啊，拿了烟快走，不然一会累都累死你。”
“真的不用给钱？”刘海虽不是什么安份的主，但买东西可从没懒过帐，摸着手上那条免费的双囍心里自然觉着不舒服，但老翁可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心理承受能力哪是常人能比：“县官不如现管，像这种小商店巴结不上大人物，自然得巴结一下基层人马，不然你以为他店里的灯能亮，冰箱里还有雪糕。”
这种解释不由令刘海心生共鸣：“原来水电队还是挂牌的土匪窝，这回算是来对地方了，唉，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成为土匪，就现在这点能耐，根本没人会鸟……”
“师傅，要不今天你啥活别干，就在一边充当一下技术指导，下班我请您老吃饭。”
“小子，这才叫上道，不过这饭还是别吃了，干完活请师傅洗头、松骨。”
“那是必须地。”嘴上应着痛快，刘海心里可不是滋味，口袋里还有1200分钱，就这丁点资本，两人洗个头都没指望，更别说什么松骨。
“老大，借我100，下个月发工资还你110。”银行那边刘海压根指望不上，没办法，从小到大他卡上的余额从没达到十位，不过也真服了他，身上揣着12块钱也敢骑车，一个不走运没油可只有推车的命。
“我正上班哪有那么多现钱，拿我卡自己去取，密码……”
“还是我家老大最好，如果是老二一定得啰嗦一大串，然后才补上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也不怪她嘛，谁让你这家伙信用不好，欠100能还50都得没事偷着乐，除了你大姐那么蠢谁会把钱借给你。”
“谁说的，我不是暂时手头紧嘛，过个三五百年一定还，而且是借100还800！”刘海自认很讲信用，可惜他这信用没人有命去等。
“行了、行了，知道你这家伙最讲信用了，卡上只有600块钱，省着点用，再要可就没了，还不还倒没所谓，但记着下个月留点钱交伙食费，你可以坑你老姐，但老妈可不能坑。”大姐就是大姐，一抬手给了老弟半月工资根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所以刘海下决心了：“大姐的钱一定要还，什么时候还嘛……嗯，决不超过100年！”
“老板娘，我洗头，他松骨！”
“我也要洗头！”想省回点洗头钱可是刘海一厢情愿，但对于老翁这要求他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师傅，你对着镜子瞧瞧，整个脑袋上也就那么几条毛，洗头简直就是浪费洗发水，再者说，这么丁点头发简直就是难为人家小姑娘嘛，一个手滑还不得弄得人家手忙脚，到时可不是什么洗头而是净身，那样子影响多不好，现在可是新社会，净身可不时兴，你想想，你这头能洗嘛！”
“呵呵。”逗乐方面刘海可超有天份，但一众女子是乐了，老翁可不怎么高兴：“师傅是不是净身她们心里有数，不洗头就不洗头，哪来那么多道理。”看样子老翁是来了点火。
“不会以为我是省那几块钱吧，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师傅好，这洗头多浪费时间嘛，又浪费时间又浪费口水的事自然得我来代劳，你在这太不方便了，来，小妹，把兜兜给哥绑上！”
“小芳，给小帅哥洗洗头。”老板娘倒是挺热情，也许是从没见过刘海这类变态吧，效区这片到底不比城里，若是在城里刘海这么说，一早被扫地出门了，这倒正应了他常说的那句，城里的姑娘脑袋缺根筋，不懂欣赏他的语言艺术，但这些可是表像，其实将他扫地出门的美眉最后都多少跟他有点牵连，倒不是这小子长得贼帅，而是……皮够厚！
“老板娘，叫你老板娘不是你很老，而是你老是板着张脸，整得好像欠你十万八万似的，来，笑一个，今天我这头还就要你洗。”
“唉呀，小子嘴巴还挺毒，不过我可不会洗头，我只会拔毛，你确定。”
“最毒妇人心，一头秀发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呵呵，你这还秀发呢，简直就是一堆枯草，洗什么发水。”
“正点。”
“正点？好像没这洗发水，小红，你成天用名牌，这牌子的洗发水你有没听过。”
“极点倒是听过，正点好像真没听过。”
“想哪去了，我是说老板娘正点，我只要清洗。”
“唉呀，毛都没长齐就敢吃老娘豆腐，信不信我把你那些毛全给拨光。”老板娘可是标志的美女，说完这话不但没吹气瞪眼，脸颊更有红晕若隐若现，刘海又不是菜鸟哪会看不出这丝变化。
“好漂亮。”感到莫名其妙的可不是一众美女，就连刘海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何忽然冒出这么句话，但他很快便想到这话的来由：“老板娘小时候一定很喜欢玩钉子，这也太不小心了。”
“钉子？小红，快去隔壁打电话叫救护车，这小子病得不轻。”
“老板娘，这小帅哥怕是在说你的酒窝吧，的确挺透人，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一定非礼你。”这叫小红的小美眉年纪在刘海看来绝不超过十八，想不到还是个地道的女流氓，居然才认识就跟自己抢：“小红，你是太热情了，去隔壁凉快、凉快，多没有，小哥十块、八块随身带，弄几根雪条哪凉快呆哪去，我有话跟你……”
“十块、八块就想打发我们三个，不过看你长的小帅就不跟你计较了，要不要我们出去把门带上，留点偷情的空间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芯姐姐，小心腰骨喔，呵呵。”
“真上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要不我们弄点激情的声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点想法的是正常男人。
“省省吧你，十六满了没有。”这可极大的伤了刘海的自尊，但皮厚之人即便脸红旁人也无法看出，不快的感觉眨眼功夫便没了影，而刘海那双手也由于人少变得不怎么老实了：“铭姐姐的手真滑就好像还没用过的卫生巾。”
“嗯，你用过？”唐铭的手似乎没有抽回的意思，而刘海也没进一步的动静，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发起呆来，而洗头那事早没了影：“我一直想用，可惜没人跟我分享，所以一直没试。”
“呵呵，下次你要试的时候叫上我，一定过去看看。”
“哗，发展的真快，现在是牵手，如果不是灯还亮着怕是早抱成一团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但被说的家伙可没一个是脸皮薄的，哪会在乎这些屁话：“芯姐，一会去吃宵夜吧。”
“过两天吧，最近没空。”
“随便，摸了你的手我这头也不想洗了，要不我们去隔壁玩一下街机。”
“抽机，你可不怎么够看。”刘海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立马说中唐芯的强项，但不服输可是刘海与生俱来：“街霸如何。”
“呵呵，小帅哥三局只要能赢一局就算你赢。”这是什么水平刘海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但自己挖的坑自然得带笑往里跳：“一言为定。”
“老板，给五块钱币。”
“别后悔喔，我抽街霸可是很强喔，一会输了千万别哭，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鼻子。”
“有自信是好的，不过你没看到我一进来这里马上少了一半人嘛，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哪来的。”
“三局我随便赢一局也算我赢嘛，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喔，好野性，春丽也，那我还是军柴，打痛了屁屁可不能哭。”
“打得到再说。”
“一上场就剪刀脚，好野性我喜欢，我的精血都快被你抽干了，差不多开始了喔，瞧着点。”
“怎么回事？你作弊！”
第4章 上门
“这店好像不是我家开的。”刘海这话不可谓不怪，可把在旁发呆的一群傻冒给逗乐了，就连机室的老板也过来凑个热闹：“我保证没生过这样的龟儿子。”
“你大爷，说谁龟儿子呢，不过也对喔，就你这德性，嗯，天生就是龟公相，也只他妈生得出龟蛋。”刘海混时的名号可是八少，这个八可不是排行，而是暗指他的嘴毒，这老板算是惹错人了，可惜世人遇事永远不知道错字怎么写：“你丫，敢占我便宜，找死！”
“咚。唉呀，打人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椅子除了能坐还能砸人，没事吧，要不给你打个120，嗯，不过瞧你现在这样，直接叫黑车拖去烧了倒是更省事，操你大爷。”刘海可不是一凳子下去就会停收的狠人，就说话那么点功夫手上的凳子又被举得老高，还好唐芯虽然受惊却并没发呆：“喂，你还来，再打非出人命不可，快走。”
“走什么走，我才刚动手，还没打够呢。”
“叫你走就走，警察那边我搞定，快走。啪啪。”唐芯是真急了，直接甩了刘海两个大巴掌，还好有这两巴掌，不然这疯小子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冲动过后便得面对现实，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又有人背锅自然得赶快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海大少真牛叉，请人去松骨钱都没付就跑了……”这事刘海可一早就忘到太平洋去了，此时被人提醒……“嘻嘻，昨晚不是闹出点事嘛，那是不跑不行。”
“不就打个人嘛，你以为我们这水电队是什么地方，在这呆的家伙哪个没跟人干过架，你又没弄到对方断手断脚跑什么跑，遇上点屁事就跑，传出去都丢人。”想不到在正经地方居然撞上老江湖，刘海除了发呆又能如何，这一呆不得了，直接将老翁的断指联想到打架那事上，心里自然而然便有了想法：“以后再也不能乱冲动了，其实十根手指挺好。”
“啊海，还在这发什么呆，快把这几捆电线送到西门小卖部去，安装的人在那等着用。”话至此齐涛便窜回了自己办公室去了，而老翁却在一边煽风点火：“安装的人真他妈大牌，几捆电线还让专人搬运，记着，送过去顺便到宿舍那边收单。”他自己也没好哪去，但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送？这地上可有8捆电线，我一个人怎么拿。”
“一只手4捆，两只手刚刚好，至于怎么拿就不用人教了吧。”这人一定还记着昨晚的仇。
“一只手4捆，两只手刚刚好，我操，早知道我分两次拿好了，现在是想放都放不下，还让不让人活了。”刘海能力有限，拿起这几捆玩意都得有人从旁协助，现在四周连鬼影都不多半只，除了坚持再坚持也无它法可想，但就这么坚持、坚持着居然也挨到了西门：“老张，快过来搭把手，我两手都没知觉了。”
“你吃饱了没事干啊，一次拿那么多捆线，一个不走运手都得拉断，长命功夫长命做，又不急于一时半刻，没事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真是蠢小子，水电队那里明明有斗车。”忽然吭声的家伙花名肥龙，但刘海左看右看，这家伙除了肚皮稍微大点、脸圆了少许，倒还真不显肥，比起自己小时候的玩伴铝锅头简直就是瘦子，想到这，刘海不由想起那个进出要侧身、骑着小绵羊能把满气的车胎压扁，外表憨厚却一肚子坏水的铝锅头，想得太多嘴上不免有些疏忽：“贱人！”
“人不淫贱枉少年，贱就贱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发完牢骚就开始干活了，你今天第一天干安装，去把那边的指甲开关和插座装了。”
“不是下星期才来安装嘛，怎么忽然就变了？”对于什么安装刘海可是半点信心都没有，自然是拖的一天算一天，而且随便调动岗位可会被人说闲话。
“没办法，郭德光、大个子一起请假，安装这边人手不够，维修那边抽了啊南过去帮助，齐队刚才没通知你。”
“哦，也许是我出门太急没听清，不过这玩意怎么装，我可从没学过。”
“老张，你教他一下，但一定要让他自己动手干，活不过手印象不深。”现在安装这可只有三个人干活，肥龙说完这话便忙活去了，而老张自然也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干什么都有第一次，看着，这个叫指甲开关，一边为进线，一边为出线，将电源接在一端，另一端均接出线，而这个叫二、三插，上边是两插，下边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