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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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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他——大儿子夏子中是例外。

夏孝忠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句硬气的话,仿佛打心底里寒唬害怕这个长得并不强壮的大儿子。常现出一副“奴才相”。“奴才相”这是二儿子夏子龙说他嗲嗲夏孝忠的。称呼他也从不叫他儿子,要么叫他子中,要么干脆叫他老大。口气中带着小心笑里带着谦卑。包括华守珍也是一样。好象他是他们的主子,而不是他们的儿子。

这一切都能说明他与这一家人间有种微妙的关系。他很清楚并不是不清楚,只不过装傻而已。在这个家里,处在如他这样尴尬的地位,在一切又尚未明了尚不明确之前,他只能装聋作哑。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比夏子龙过的还苦还不堪。夏子龙至少还可以抱他与嬷嬷绑起来过堂审问,发泄心中的郁闷。而他呢?他做不到。他没有资格。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欠的。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不说,相反他给这个姓氏带了什么呢?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耻辱还是耻辱。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就是这个家庭十恶不敕的罪人了。不说别人,单单一个兄弟,夏子龙就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反目成仇?!这对于一个涉世不深的男孩子来说真的是难以承受的噩梦。私生子!那更是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他的内心是卑微的,小的时候,他就曾无数次的担心,不知哪个时候,夏家突然间不喜欢他了讨厌他了,就会将他象扔死猫死狗一样地将他扔掉;大了他又担心,这样的丑事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哪一天突然露馅了他的生活就将跟着土崩瓦解。所以他经常会在梦里看到夏家人在冲他扔臭鸡蛋飞菜刀袖箭太平斧。

对于任何人他都怯于交道,惟恐触及身世。身世那就象他一个人的自留地,在那里种着各式各样的小菜,只配他一个人独飨。每当有人试图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敏感地察觉到,都会觉得那人形迹可疑,是来打探他内心世界的间谍狗崽,要么悄然躲开要么恶狠狠地瞪住对方,直到对方不再对他形成威胁知趣地离开。

所以说,事实上,夏子中并没有真正的朋友。因为一旦有人与他相处得比较好的时候,深深根植在他内心里的那种卑微情结就会唤醒他的防卫机制就会拉响警报,提醒他该和那个人保持一段距离,否则,自己就有可能受到伤害。那样,他就会想方设法地,与那人吵上一回甚至打上一架,好拉开与那人的距离。具体的都是些什么理由?没有,就是找脾气发,目的就是要与别人保持距离。所以很多与他有过交往的人,都很纳闷,搞不明白一个本来非常有礼貌的白面书生,在与自己关系正铁的时候,为何会毫无征兆地情况下,突然与自己翻脸,继而绝交。

也许两分钟前两人还玩得好好的,一切正常,想不出如此和睦的两个人不会过上一辈子,然而,两分钟后,也许就连夏子中本人都无法预料到的,心血来潮风云突变,刚刚还谈笑风生的突然间就会因为脑子里面的一闪念,脸拉下来眉吊起来嘴噘成马桶状。恶言以对要么不理不睬。平常表现温文尔雅的他,那一刻,就象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表现的象个十足的小流氓,任性,易怒,心浮气躁,满嘴跑生殖器污言秽语。就仿佛一个神经病与混蛋的混合体。

有的朋友过后,会反躬自省检讨自己是不是哪个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他或冒犯了他。基本上都是做的无用功,徒劳。即使找出来的理由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就是要和人拉开距离,没有别的。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可是,就这样发生了。对于那些人,夏子中其实是有愧疚的,可是没有办法,君子顾其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保证自己不受伤害,他只能如此。内心深处,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渴望,渴望与这个世界接触,可是他又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他伸出手去又不由自主地把它缩回来。

他的内心是善良的。对需要帮助的,他乐于助人,对别人的帮助,他也会牢记在心,谋求报答。一时半会报答不了的他也不会婊子嘴挂在嘴上说诸如感激的话,而是牢记在心。有的人可能就会觉得他这个人没良心,帮了他他连屁都不放一个,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到关键时候真正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往往就是象夏子中这样的不声不响始终怀揣一颗感恩的心的人;而那些平日里喜欢表决心的人到那时通常就不可能再见到他们的人影了。

可是夏子龙打破了这平静,让他简单的苟且偷生的愿望也变得如此奢侈遥不可及。肉体上的折磨还在其次,精神上的打击更为沉重。夏子中陷入了天翻地覆的绝望当中。从夏子龙那儿被放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足不出户,整日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昏睡百年。不敢起来见任何人,但求一死。可是他并没有自杀的勇气和胆量,所以他只能天天幻想着自己的身体这里出了毛病那里出了纰漏,得了不治之症,并因此而热泪盈眶,仿佛真得马上就要硌屁翘辫子了一样。

而有时他又分明感到委屈,心想倒霉的我上辈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我在今生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他恨母亲近在眼前,恨那个人远在天边。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掉,或者干脆在自己生下来的那一刻将自己掐死,省得今天他这般受罪。可是只要母亲一在他的面前出现,他就恨不起来了。嬷嬷的一举一动都就仿佛牵扯着他的心让他心痛恨不起来。他从嬷嬷的眼里皱纹里可以看到感受到嬷嬷的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女人,在男人当道的社会里,让他恨这样一个卑微的女人,总显得底气不足。

嗲嗲是太可怜了,他觉得。妻子不忠是倒霉之一,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还是阶经敌人的种。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惨酷的无与伦比的耻辱。这甚至比砍脑袋还要让人受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而这样的耻辱这样的折磨想起来就会让人万剑穿心。也会让他一辈子被人耻笑。

他知道老百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习惯性地在你哭泣时陪你掉眼泪,在你受伤落魄时又乐呵呵往你伤口上撒盐的人;他们可怜起来让你心痛,可恨起来让你却又咬不起来牙的那些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是既可怜又可嫌。

让他想不透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父亲对他一直都这么好,对他对嬷嬷没有丝毫的怨恨。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肚量大上善如水胸怀宽阔?

不说是其他人,只说自己,如果是他自己,他是绝对受不了的。

有人以为,做男人就应当肚量大,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包括戴绿帽子。他不行,光棍眼里容不得沙子。在任何事情上男人都可以糊涂些,喝的水都可以浑浊一些,只有这男女关系必须得清清白白。人活在世上图得是什么?意义何在?说到底屁意思没有。要说有意义,也就是说支撑人类发展到现在的唯一信念,人为定义的意义,那就是传承。文化的传承生命的传承。文化上的那是民族国家存在的意义,生命的传承,那就是家的意义。文化不能够传承下来,就无所谓民族无所谓国家;血脉不能够传承,就无所谓家庭。家就不存在了,而家不存在了,男人就无所谓保家卫国,男人也就没有必要倾家荡产娶个女人放在家里宠她养她。

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并不能在根本上保证一个男人家庭血脉的纯洁性,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存在的理由就散失了。

如果有一天,他的老婆,未来的妻子也象他母嬷嬷一样,给他戴了绿帽子,那么就是一个生死存亡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也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最后底线。

所以一方面他同情嗲嗲,一方面,每当想到这时候,他分明又看不起自己的嗲嗲来。有时,他甚至希望夏孝忠因此打他骂他冲他发火发神经,哪怕是打母亲华守珍一顿他都会高兴。他时常就带着这种近乎于病态的期望想像着,嗲嗲突然一天,雄性大发。拿刀动枪地表现一番。可是没有。他觉得嗲嗲很窝囊,不太象个正常的男人。也就是说,他对夏孝忠的感情有些复杂。

一晃就是七天,一个星期,半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快过去了。夏子中在家呆了差不多有半年足不出户,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偶尔看一下书,其它习性与猪没有二致。

书由妹妹子悦帮他到文化站去借。转眼间一九六七的新年都已经过了,新年新气象,可是夏子中没有一点变好的迹象。夏氏夫妻俩一看没辙了再这样下去大儿子真的就要废了。这天晚上,夏氏夫妻二人将其它的儿女打发出去,串门的串门看电影去的看电影,反正不能够再呆在家里。家里暂时不欢迎他们。所以,其他人待一吃完晚饭就先后不见了踪影。

家里就只剩下了父亲母亲夏子中他们三个人。妹妹放在门口的饭,他还没有开门拿进来。这时,嬷嬷敲他的门,“老大啊!开开门,嬷嬷与你嗲嗲和你有话说。”

这要在前两天,他会说,我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将他们打发走。今天他没有这么做,母亲今天的口气与往日不一样。平静中透着沮丧。他的心一下子颤抖起来,他预感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一刻他其实等的太久了。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把门开开,然后,迅速回到床上,靠在那里,夏孝忠和华守珍夫妻俩在门口相互间“谦让”了一下,最后,还是嬷嬷华守珍先走了进来,夏孝忠这时已经看不到那天拿着铧锹与二儿子去拼命时的信心了。脸上不尴不尬地笑着,“吃了吧?”。夏子中没有回答。他知道老两口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不只是为了问他吃了没有。

夏子中脸色苍白低着头,内心无比激动,脸上极力掩饰着不让它表现出来。华守珍首先走过来,斜着身子坐到床上,脸上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夏孝忠跟在她的后面坐在华守珍的屁股后面,呵呵呵呵地笑着望着他。

“嗯!--------”华守珍嗯了一声。还没有开口,抽出手来扭过头来皱着眉头打了一下丈夫。然后,重新转过头来,说,“你嗲嗲不让我说,可是你嬷嬷我怕啊,怕你啊!怕你出事!你不象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过,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嘴长人家身上我们管不了人家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可你不一样啊,你这样一个粉嫩的人怎么受得了啊。嬷嬷和你嗲嗲心里痛啊!你要是万一有个好甭,我们还不起来交待啊!”

夏子中抬起头来。他听到“还不起交待”这句话,感觉话中有话。嗲嗲夏孝忠坐在老婆后面苦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是同意老婆的话还是和他打招呼。

“老大啊!”,华守珍刚讲出这三个字,眼睛一红就哽咽起来,低下头去又是抹眼泪又是抹鼻涕的。

夏子中看着。只是看着,也不去劝,心里有些着急,拧着眉头,对于嬷嬷在关键时候的痛哭失声有些不满。不过他确定她最终会说出来的。”

“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知道吗?”华守珍哭了一会儿,抬起脸来,象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一样,将眼泪擦干,并且不再哽咽了,方才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说。她想看清楚他在听到那个消息时,内心的变化。

他闭上了眼睛。听到这句话后他立刻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不象外面说的那样,嬷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亲生嗲嗲仇其英也不是坏人。”在夫妻二人的叙述里,夏子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江湖。

94。…第九十四章托孤

当婊子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当了婊子却还要立牌坊。

——作者

仇其英的儿子仇云清出世后的第三天,长工夏孝忠的儿子夏子中出世了。这天离西洋解放仅一天之隔。也就是说夏子中是早上寅时出生的,当晚,渡江的炮声就隆隆地响起来了。所以说夏子中还有另外一名字,叫夏解放。仇其英派人把夏孝中找了去。不在客厅,而是在仇其英的书房内,接见了他。只有他们两个。对于一个粗手大脚的长工而言,这样的待遇就前所未有的。即便是常受仇家恩愚的夏孝忠也禁不住手足无措诚惶诚恐。进去时,仇其英已经端坐于办公桌子后,眉头紧锁,显得是郁郁寡欢。背后的那幅李鸿章曾经收藏的八大山人朱耷的墨宝,子牙独钓图上用工笔小篆所题之款,正是李鸿章的亲笔。此时的仇其英真的有点像其背后那副字画一样,形影相吊。右桌角上是一方端砚,砚胎里面刚磨的墨汁闪着饱满而又新鲜的亮光。一只磨掉了一半的胡开文徽墨静静地歪倒在一旁,就像一只奔跑之中,突然中枪倒地的士兵一样,努力地挣扎起上半截身子,下半截却如何也不听使唤。一枝醮满墨汁的大楷狼毫毛笔,大头朝上担在砚台上面,另一头则落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宣纸上书的则是谭嗣同的那首绝命诗:“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墨迹未干,而压在肝胆两个字上的是根一指长短一寸见方的金条,在文房四宝间闪闪放光。

“东家好!”夏孝忠两个膀子夹个头,坑着头蹭进去,冲着书桌的方向连作了三个揖,嘴里象含着根萝卜似的,也不知道仇其英听清了没有。

“来啦!坐,坐,”仇其英少有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抬手指了指面前海南黄花梨做的椅子。

“我不坐,身上糟,把椅子坐糟了,”尽管是下人,可是夏孝忠还是识货的,海南黄花梨的价钱等同于黄金,一斤重的海南黄花梨的价钱基本等同于一斤黄金的价值,所以才有他不敢坐,把椅子坐糟了一说。“有什么事东家您老吩咐就是,”

“坐坐坐,糟了可以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椅子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坐的,难道只是摆设。坐坐坐,站客留不住,你不坐下来,我怎么好跟你说话。”

听东家这么说,夏孝忠只得萎萎缩缩地坐下来。不敢坐实了,小半拉屁股扛在椅子沿上。还是怕把椅子给弄脏了。

“守珍生了?”仇其英和气地问。

“生了!男孩!”

“名字取了吗?”

“没有,守珍说得问东家您呢!”

“噢!还让我取啊!你们自己取个好了。”仇其英哈哈笑了起来。

夏孝忠也跟着呵呵陪笑,“我们都是文盲,斗大的字不认一稻箩,哪里能取得好名字。还是请东家帮帮忙。”

“让我想想,咝——我觉得身为男子汉,做人要中规中矩不偏不倚,那我就给他取名叫子中好了!恭喜你啊!孝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个带把的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嘿嘿!男的女的还不是一样。”

“说假话了不是。人家还都说你老实。我看你一点不老实。在我面前还说起假话来了。是谁在守珍面前说,光放屁不下蛋的。不是你是哪个。”

“那,那,那是气话——”夏孝忠不好意思地憨笑着,直摸脑袋。

“这里有根金条,是我和太太给孩子的洗澡钱,你拿着。”说着,仇其英把那根压在肝胆二字上面的那根金条朝他这边推了推。

夏孝忠稍稍抬抬眼,瞥了一下桌子上面,被那闪闪放光的金色给吓着了,嗫嚅道,“太重了!东家,太重了!奴才我担贷不起啊。担贷不起!”

“什么担贷不起。重什么重?现在钱不值钱,跑风(通货膨胀最古老的说法)。收下,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

夏孝忠便不语,低着头,两只膀子把颗乱草丛生的脑壳夹的更紧了。紧张的两只手紧着搓。

“拿着。再不拿,我可要生气了。还有话说呢!真是一个榆木脑壳。要不然让怎么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快点拿着!”仇其英假装生气地疾言厉色道。

“东家,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孝忠是绝对不能收的。这洗澡钱也太吓人了呢!”

“有什么打算?万一老二打过来了。”“老二”是仇其英个人对共产党的称呼,含有贬意。他心中的“老大”当然指就是国民党了。

“听您的吩咐,东家,你叫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总归有自己的想法吧!我是老大,要是老二打过来了,我肯定得走。你们就没必要走了,拖儿带女的,不方便!你看呢?”

“我听您的!孝忠是粗人没脑子,东家看得远,我和守珍都听您的。”

“我看你们还是留下来。‘老二’年轻比我们有前途。其实我也不想走啊!哪里也比不得家乡好!拖儿带女的老的老小的小,这一走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仇其英叹了口气苦笑两声摇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我能往哪里逃呢?往鬼门关跑还差不多。‘老二’一旦打过来,我这个江南剿总司令,逃到哪里还不是掉脑袋?就算老蒋不杀我,老胡(胡宗南)也饶不了我啊!替罪羊我是当定了!”

夏孝忠一听,很惶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仇其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死了倒无所谓,只是这个家,这么一大家子,我这姓仇的几百年建立的基业,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我总不能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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