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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我冷若冰霜地问着。
他看上去也是一面愕然，“花花是不是在这里？我们老板请她。”
“谁是花花？”我望了望三间房子。
他指了指郭万华的门，“就是她啊，你是谁？”
我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她有事，不去。”
他嘿嘿笑了起来，“不去？婊子还俏起来了。不去可以啊？还钱就行了。”笑声极其淫猥。
怒火从我胸膛之中熊熊燃起，我一把拎住那小子的胸口，大声吼道，“你小王八蛋给老子老实点，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那人见势不对，无论身高体重都不是我的对手，口气也软下来了，“哎哎，大哥，我这也是跑跑腿，哎呀，大哥轻点……”
我把他抵住墙角，心中已经基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染上毒瘾的人，每天的毒资都在七八百以上，一个月要二万多万。象郭万华的样子，已经吸毒最少半年以上了，这半年以来，吸食量越来越大，最少要花去十五万，“欠多少钱？”
“八万。她和老板说好了，陪一次一千，这才陪了几次……”
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那人痛地弯下腰来，痛苦地吐着酸水，
“班长，别打他，我去。”不知什么时候郭万华悄无声息地站到我的身后，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服。“是我自己不好，别打他，我去……”
我大声的怒吼起来，“去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郭万华眼中的泪水哗的流了下来，声音微弱却又有一些强决，“我要去，我要还钱……”
那个男子笑了起来，“还是去吧，一次一千，二三个月就完了……”我一巴掌又把刚刚站直的他打翻在地，“给老子滚，钱老子还给你……”我暴怒的把这小子象踢皮球一般踢了出去。
“班长……”郭万华怯生生地望着我。
这一段时间的痛苦生活让她明白了太多太多，希望她能选择坚强而不是就此沉沦下去。“你一共欠多少钱？”我静静地望着她。
“就八万，全是那个公司的……”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八万，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很大的天文数字，但她内心的害怕却让她走了这条不归之路。
“你就算受到引诱吸毒，告诉你父母，他们也会帮你解决的……”我很温和地对她说，心中充满了同情。
“我害怕他们责备，怕他们不管我……真的，我好怕……”她在这时象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估了一下，自己还能负担得了这八万，“好了，你答应我，不能再吸毒了，我送你去戒毒所。”
“可是那么多钱，我怎么办？”
“我帮你还，记住以后要还我的，以后每年要还五千给我。”我想起高一时就为她付了四五千的医疗费，而这一次又要为她付出更多，心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手机响了起来，梁锋打电话问着郭万华的住处。
过了二分钟，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我一定就知道这是梁锋的声音，“老四，来吃点东西。”
梁锋拎着一个大袋子，装了不少食物，手里还端着一罐汤，他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说，“人他妈的还真多，排队排死了。”
我笑着擂了梁锋一拳，“老三，越来越弱了啊，弄点吃的就成了这样？”
梁锋一面的委屈，“靠，老四，你看看，这是啥？六婆鸡汤，一天只卖一百罐，我还想多买二罐，那人到是奇怪了，就一人只卖一罐，有钱也不赚……”
我和梁锋把桌子整了整，把食物分了一下，我招呼着郭万华来吃早餐，郭万华有些怯生生地不敢过来，我一把拉着她坐下，“这是我的好哥们，梁锋，我们叫他老三。这是我同学，郭万华。”
郭万华轻轻地笑了一笑，没有出声。梁锋不自然地呵呵笑着。喝了点汤，郭万华的脸色变得好了不少，毒品毕竟还没有完全夺去她的青春气息。
梁锋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不时笑笑，“老四，今天我们休息一天算了。”
我摇了摇头，喝着一袋牛奶，“老三，不行，万一给她跑了，咱这几天不是白干了。她是狐狸，咱就是猎人，耐心点……”
梁锋打了个哈欠，“这案子还真是麻烦……”显然昨天的睡眠实在是太少。我的眼睛估计和他差不了多少，都是一熊猫眼。
郭万华轻轻地喝着汤，有些好奇，“班长现在退伍了？怎么查起案子来了？”
我心头一动，郭万华在广南市里也应该认识不少人，我拿了那张照片出来，“呵，不是案子，帮个朋友找人呢……”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她。
“咦？”郭万华的脸色让我们看到了光明。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华华，怎么这么早就在闹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睡衣下显然着稍有些胖的身体。
梁锋看着我大笑了起来，“老四，这次真他妈的运气，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在这里找到了。”一个虎步，一伸手就把这女人拿在手里。“不好意思，任务在身，协助调查。”
郭万华脸色刚刚有了丝红晕，现在又变成惨白，“你们……”
我笑了笑，“没事，今天请她回去协助调查一下，没什么关系。”我转过了头，向那个有些吓得哆嗦的女子说，“真幸运不巧在这里遇到小姐。”
梁锋看了看这个在自己面前犹如小鸡般的女人，居高临下，从上到下更是一览无遗。“穿好衣服，别担心，没你什么事，找你问几个问题就是了。”梁锋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女人哆嗦着试图单独回到自己房内，梁锋非常尽责的把她押到房间里。我向郭万华笑了笑，“我来帮你解决这些毒品和欠款问题。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心里头的怒火几乎是无处发泄了，夺去我的第一次的女人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要受到足够的惩罚。
梁锋很快地押着那女人出来了。我挥了挥手，“走，这次狠狠地教训他们一把。”转过了头，拉着郭万华，“走，去替你还帐，再干那毒品贩子。”梁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当然手里拉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郭万华面色恐惧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有些发呆，不敢动，我拉过她的手，她的手现在瘦的可怕，“没事，我能解决。”
坐到悍马上，我向基地打了个电话，说的很简单，“全连集合，带上家伙到东宝财务公司。”这是郭万华借钱的地方。现在所谓的财务公司基本上都是放高利贷和为黑社会洗钱的场所。
我狠狠地按下了结束键，“妈的，我就不信查不到这公司什么把柄。”
梁锋笑了起来，“老四，想把这个公司给废了？”
我一脸严肃，“梁锋同志，现在是在执行任务！”梁锋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严肃，“是，长官。”
悍马飞快的行驶着，财务公司处于西城区，离市中心并不太远，当我们花了二十多分钟赶到时，一百多荷枪实弹的部队已等了我二分半钟了。
“报告长官，一切准备完毕。”一个小队长快步跑出来向我汇报。
“好！进行，给我把所有帐务全部搜出来，把人全给出扣住，一个不许放跑，要有想反抗的，一律拿下。”我恶狠狠地下着命令。
郭万华和那个女人被这一百多人的部队惊得呆住了，在后车位里不敢说一个字。
一个保安冲了过来，“你们……”
梁锋飞快地下车过去，“找他好好谈心。谈五分钟，一分钟不许少！”最后一句话变得狠毒无比。当即有两个人把这个保安抄进了保安室，里面传来一阵悲惨的叫声。
“妈的。”当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的形象就变得强硬了许多。看着一百余人持着枪一直扑到这栋大楼里，连续用枪托打趴下了十几个保安，我的心情才算有所好转。
梁锋威风凛凛地走在前面，几年的兄弟，他很明白我的意思，现在就是这公司正当无比，也一定要找出点什么事情来。
财务公司并不大，但保安的确不少，三十多条大汉都算是熊腰虎背。五分钟之后，一个队员走到车前，向我敬礼，“长官，保安已经谈好了，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正在我们的监视下写检查。”
我打开了车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错，文化素质有了极大提高。我们不仅要教育和改造他们的身体，更重要的是改造他们的思想。”
他尊严地敬了个礼，“是，长官！”
我指了指车，“好，保护这里两个人的安全。”
“是，长安！”
我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大步向这栋大楼走去。两边的队员都荷枪实弹地并排站着，三十多个保安被压到一个大厅里，十几个管理人员被押到另一个大厅。
我一路拍着队员们的肩膀，称赞着他们的干净利落，一面轻松地走了过去。走到大厅里，三十多个保安在五十多名队员的看管下，显得分外老实。
我巡视着这些人的眼睛，里面竟是找不出一双正直而清澈的眸子来。梁锋大步的踏了过来，“长官，全部搞定了，所有的帐务都拿到了。”
“做的不错。”我笑着称赞。“查到检械没有？”
梁锋点了点头，“可惜不是我们要找的伯莱塔，不过私藏枪械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我叹了口气，“这些杀手都应该被送到前线去……”
梁锋呵呵地笑着，转过头看着这些被制服的保安，实际上就是一些玩命的杀手。“昨天打我们的好象是其中的几个吧？”我笑着问梁锋，梁锋马上领悟了过来，“妈的，就是。”
梁锋当即从中拎出一个看上去极为凶悍的家伙，“好象就有你。”一拳擂在他的胃上。
“没有，我昨天去外城收帐，不在这里。”
“不在？是我看错了？”梁锋一膝盖顶在那人的腹部，他痛地弯下了腰。身后两名队员枪托已是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
第七十七章 以德服人
我冷冷地笑着，“你还手啊，还手了还算个汉了，打得过老子，老子就饶了你。”
那人连挡了几下枪托，急忙嘶声喊道，“好，好。”
我笑了起来，“停了，我和他练练。”梁锋笑了起来，“队长，注意安全！”
那人慢慢站了起来，我走上前去毫不在意的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这帮杀手，每日不知道欺了多少好人。他挨了一下，我反过来又向他打去，他用手拿住我的胳膊。
“妈的，你竟然要挟持我。”我有些夸张的贴着他，用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作出他扣住我胸口衣襟的样子。梁锋暗暗地坏笑，“兄弟们，救出长官！”二十几人一扑而上，我在混乱之中一脚把这个家伙踹倒在地。
“找他们好好谈话，从身体上和思想上都要好好教育。”我退出这个大厅。里面顿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我低低地骂道，“这帮人全废了才好。”梁锋转头过去大喝了一声，“兄弟们，别打死了，小心点，认真教育，以德服人。”
在这帮兄弟的以德服人之中，这三十多个杀手的确是变得非常驯服，每个人都受着较重的内伤，命虽然丢不掉，但想再耀武扬威的做杀手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一大堆帐簿在一个会议室上堆积如山。我大步地走了过去，大模大样的坐下，“帐务全部带回去，核查。”八名队员立刻跳了出来，飞快的搬运着帐簿。
十几个高层管理人员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谁是会计主管？”我冷冷地发话。
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胖子被推了出来，哆嗦着说，“长官，我是。”
“好的，”我拍了拍他的肩，“没什么事情，把你们的业务向我汇报一下。”
“不知道您要听什么？”他声音仍然颤抖不止。
我一拳头把办公桌砸下了一个大洞，“向你老板汇报什么，就向我说什么。”他仍然哆嗦不停，却闭口不说。我摇了摇头，“每个人带到一个小间里去谈谈话。”
十几名队员将这些管理层一个个带到不同的小屋子里，进行热情而友好的谈心。结果到是出来的很快，公司平时就做一些收放高利贷的业务，后台是警察局分局里的一个局长。
整个审理不超过五分钟。所有的保险柜都被逼着打开，里面的现金和帐务都有着详细的记录，这种小小的公司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所有的人都被录上了口供，当然如果有些欺骗和隐匿，二十多个犯罪学心理的高级人才非常乐意的陪他们玩着，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他人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的机会。单独隔离，各个击破，这些人很快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作了坦白。最后交到我手里的一份资料只有三页纸，却非常扼要的说明了这个公司的黑社会性质。
“好了，通知警方吧。当然这些帐务我们需要认真的核查，看看是不是与我们的枪械案件相关。”我平静地拍着梁锋的肩膀。
梁锋意味深长的笑着，“弄两个会计师来审查。”
警察大队飞快地赶了过来，我很客气的交给他们所有的口供，然后四五十人押着这些可怜的倒霉鬼进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先是看守所，然后会是监狱。只是可惜，面对这一大堆花花绿绿地钞票，我却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利用。毕竟这些钱有着清楚的帐务记录。
梁锋走过来轻轻地在我旁边耳语，“每个人身上的钱都被洗下来充做活动经费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里面大多是他们自己的钱，“有多少？”
梁锋伸出了两个指头，轻轻地说了声，“八万！奶奶的，五十多人，才这到点钱。”
我笑了起来，“给兄弟们汇到家里去，来的兄弟全部都有份。不能让兄弟们吃亏。”
很顺利的干完了这个，我拍了拍守在悍马前的队员，“不错，好队员！”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个女人被送到军车里，接受着更为安全的看护，当然梁锋会给她更好的谈心。
我上了车，车里的两个女人发呆般地望着我和梁锋。
我看了看郭万华兴奋而又瘦削的脸，下达着更为迅捷的命令，“继续行动，找一个毒品窝点。”然后坦然地告诉她，“你的钱，我已经帮你还清了，帐务都会被处理掉的。放心吧，”
郭万华指点着她每次购毒品的方位。这大队的人马远远地跟着我们的悍马。我们飞快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很快来到一个有些暗的旧楼里，郭万华在我们的示意下，慢慢地走了上去，推了推其中的一扇门，然后敲了敲，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恶虎扑食般地压在地上，打脱了他的胳膊。
身后几名队员立刻对这个屋子进行了戒严。把里面的人全部扣了起来。
郭万华立刻指出了她平日购白粉的贩子。我拍了拍他的脸，冷冷地笑着，“兄弟，不好意思，看来这次你活命的机会有限。”
他面色惨白地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我……”
“想活不？”我的话越来越简洁。今天我越来越不想说话，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很厌倦。
他点了点头，“想。”
我皱了皱眉头，“根据二三个人的指控，你贩毒就不下三百克，我看你是没活路了。”
他的眼神露出极为惊恐的色情，“不，我只是发货，收钱，我……”
“嘿嘿，发毒品、收毒资，标准的贩毒，你还想怎么样？”
“警官，”他大喊起来，显然把我当作警察了，“救救我……”
一名队员很快的搜出了一团白色的海洛因，估计也就十余克的样子，我提着它，笑了起来，“你带着我们去你的上家，也许你的罪名会轻一些，没准还有条活路。”
几名队员牢牢地控着屋内的每一个人，搜出了一些毒品和毒资。“押着吧，”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再通知警局，让他们来收拾这几个。”
那人无奈的说，“我都是向对方打电话，对方和我约好时间才好的。”
我看着这名毒品贩子的眼睛，有一种想将它挖出来的冲动。最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拉着郭万华离开了，最后丢下一句话，“和他们好好谈谈心，让他们从身体上和思想上都认识毒品的危害。”
郭万华有些恐惧地看着我铁青的脸，不敢说话。我转身下楼，身后已传了成片的惨叫声。
我愤愤地怒吼，“我恨毒品！”这个毒品案子，我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查了，我需要立刻审问那个女人，弄清枪击枪的由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车在戒毒所门口停了下来。我侧着头向郭万华望去，她也侧头着向我望了过来。
我有些发呆地望着她，“到里面好好地把毒给戒了。”
她带着些哭腔，“班长……”眼泪一瞬间都涌了出来，那瘦瘦的脸显得更加憔悴。
“别哭，坚强些。”我伸出手去把她脸上的泪水擦了擦，但那泪水却象永远也擦不干净一样，不断地流着。
“班长，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当我男朋友呢？”她幽幽地道。
我知道自己并不爱她，那时不爱，现在更没有爱意，但听到这话，我仍然有些愕然，“你为什么问这个？”
她泪光盈盈地抬起头，捧着我的手，声音很轻但又清晰异常地说，“班长，如果你是我男朋友，你会管我的，